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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看來,鉚釘對我的處置沒有錯誤,所采取的行動也十分恰當,多少還帶著點人情味。他們沒有用“殺死他”的心態來對付已經淪為普通人的我,也許並不完全是因為我是隊伍中的一員,也並非完全顧念我如此光明正大地向他們表明態度,而不是暗地裏做手腳,真江的神秘性以及跟希格瑪所感受到的“偏差”,也必然在他們的顧慮之中。即便如此,我也自覺承了他們的情誼。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虧欠我什麽,反而是我的決定有違反契約的嫌疑。雖然在加入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就並沒有帶著純善的念頭,也經過層層篩選後才能留下來,但入隊時對nog做出的承諾,畢竟發自真心,這一點點職業道德觀念,我還是擁有的。


    我為了一己之私,讓計劃平添波折,這一點是不爭的事實。我將自己的決定明明白白告知鉚釘他們,這樣的行為看似光明正大,但實際上並沒有改變這種行為的本質,以及對整支隊伍的影響。換做是我身處他們的位置,或許寧願希望我沒有迴到隊伍中吧。


    我所帶來的影響,是一定要消除的,鉚釘他們離開之後,必然會采取各種行動,以避免這部分影響——我的歸來,會阻止nog的計劃,否定隊伍耗費了大量心血,犧牲了好幾名神秘專家才換來的機會,而這樣的我並沒有被處決,僅僅是被關押起來——我想,他們也應該明白,麵對一個曾經強大的神秘專家,這樣的處理並不充分。


    我不覺得,他們會天真到,真的把我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他們會采取一定的措施。而我並不清楚,他們到底有何種手段。


    神秘是詭異莫測的,神秘專家的力量,除非確定他已經死亡,否則都不容小窺。而我要麵對的,則是數十名身經百戰的神秘專家。也許在平時的表現中。給人的感覺有強有弱,但是,這種感覺上的判斷,並不是十成十的準確,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個神秘專家到底有多強,不放在生死交手中,是無法判斷出來的。而一名神秘專家被驗證出其真正的實力時,隻會有兩種可能——強者生存。弱者死亡。


    所以,在確定殺死對方之前,可以認為對方很弱,但絕對不能因為這種弱就掉以輕心。


    我對自己充滿信心,也不會對隊伍中“看起來不夠強”的神秘專家們掉以輕心。我想,隊伍對我的看法也如是。


    不過,暫時來說,我的確無法依靠自己擺脫此時的鉗製。整個房間被魔法陣迴路充斥著,為了對抗不知深淺的真江。這些迴路已經複雜到無法利用肉眼去辨析的地步。身體無法動彈,也不能說話,隻有思維和意念在腦海中流轉,但是,即便是意識行走者,一般情況下。應該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做更多的事情。鉚釘他們並非對意識行走者一無所知,所準備的“囚牢”也一定有著這方麵的準備。


    然而,我仍舊不覺得,自己真的毫無機會。


    真江沒有被禁錮,鉚釘他們也清楚這一點。他們沒有更多布置。就直接退出的原因,就我想來,隻能是因為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存在太多的不確定因素讓他們無法做更多的事情。至於這些不確定因素到底都有些什麽,我隻能猜測一二,而無法全部看穿。


    真江沒有被禁錮,這個情況或許可以看作是“真江無法被禁錮”,至少,我願意去這麽理解當前的情況。我的眼角餘光和真江抬起的目光對上時,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這個開門聲顯得突兀,又極為輕巧,絲毫沒有“打開囚籠大門”的感覺,我不覺得是鉚釘他們迴返,那麽,進來的人必然有特殊的地方。腳步聲傳來,果然不是鉚釘和三位隊長的腳步聲。當這人抵達我的身側時,我看清了她的樣子——江川!?


    來人的身份讓我感到意外,但之後又覺得在清理之中。江川的固有結界超能可以融合周圍的環境,這讓她在理論上,存在打開這個囚籠的能力。這裏被神秘力量封禁起來,但卻並不意味著,這種神秘可以對抗任何神秘。隻要擁有“門”的地方,江川就有隨意進出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在更早之前的體驗和戰鬥中,已經顯現出來了。盡管,在詢問鉚釘他們時,得到了“江川已經戰死”這個答案。但實際上,這個答案在很多細節上,都讓我很難相信。


    最初於伏擊戰的戰場上,他們在暗示,江川並沒有和左江一起行動,而是被派往執行另一個任務,確切的情況語焉不詳,我也沒有追問。抵達營地之後,仍舊沒有發現江川的蹤影,並在這次會議上被告知“她是先期戰死者之一”。這些矛盾之處,讓人不禁覺得蹊蹺,可是,說出這些話的人,都是那麽理所當然,就像是在闡述事實,給我的感覺,也不像是在故意說謊。如果,他們的認知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事實,那麽,矛盾之處也就隻能用“神秘”來證明了。


    對隊伍而言,江川已經死了,但是,對我而言,她並沒有死亡。如今她踩著鉚釘等人的腳後跟出現在這裏,無疑證明了我的判斷,暫且不提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之前那種矛盾的情況,她的出現讓我覺得,她其實一直都在周圍,隻是現在才現身而已。


    “我來接應您了,主人。”江川說著,房間中的神秘迴路發生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變化。每一根線條的移動,都讓我感到禁錮身體的力量正在鬆動。迴路沒有被破壞,隻是被改變了,鉚釘他們似乎沒有察覺,這裏始終隻有我們三人存在。


    十秒後,我的身體一輕,站了起來,正準備跟江川說話,目光轉動時卻再也沒有看到江川的身影。我轉身四顧。一開始還以為是視野的問題,可是,這個房間中不存在任何可以證明她存在過的證據,讓我幾乎忍不住去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然而,神秘迴路的改變。自己的解放,都是真實不虛的,也沒有半點意識被入侵的感覺。房間中隻剩下我和真江,江川的消失,似乎一下子讓整個房間顯得有些空蕩。


    “江川?”我不由得喊著她的名字,她曾經進入的門口,此時仍舊封閉著,就如同從來都沒有人從那裏走進來一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這麽想著,不由得看向真江。如果真的存在什麽神秘。產生了這樣的結果,我想,大概是真江做了點什麽。她之前的異動,連鉚釘等人都注意到了,我當然也不會忽略,隻是,我們都沒能發現,到底什麽地方出了問題。現在也一樣。江川的突然出現和消失,是十分不自然的。可是,即便發生在眼前,也沒有任何痕跡和線索可以找尋。即便可以假定是真江做了什麽,也似乎永遠都隻能是一個嘉定。


    真江輕輕地唿吸著,她的目光沒有焦距,似乎在凝視什麽。又似乎並沒有在看任何東西。她的狀態,讓她之前出現的異常,也變得不那麽真切起來。


    “阿江,剛才江川來過,是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忍不住去問到。可是,真江那仿佛心不在焉的沉默,讓我明白,根本就不可能從她的口中得知答案。過去也發生過各種怪事,看上去就是以真江為中心爆發的神秘,但也一如現在這般,無法聽到她的解釋——她不解釋,亦或者,從未想過要解釋,不過,她的樣子,更像是連自己都沒去注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她的眼神,她的態度,她的每一個動作的細節,都讓人不禁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真的正確,真江究竟是真的明白一切,亦或者真的什麽都不清楚,隻是神秘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江川消失了,我感覺不到她存在的痕跡,對鉚釘等人來說,或許這才是正常的——我的解放,並非是出於一個死人的力量,而是因為我就是一名神秘專家,盡管看起來已經是個普通人,但神秘仍舊環繞在我身上。他們看不到我所看到的,所以,一切的緣由,都會加諸我的身上,而我看到過江川這一情況,被他們知曉後,也隻會覺得是我的幻覺吧——伴隨著神秘力量的展開而產生的幻覺。


    我所觀測到的,僅僅會在我的主觀上留下痕跡,江川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也僅僅存在於我的心中。我無法將之當成幻覺,我看向那扇門——江川曾經從那裏走進來,就如同走進自己家門一樣輕巧,她對我說的話,還在我的耳邊繚繞:我來接應您了。


    江川到底是怎樣的狀態?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人所觀測到的,那些連他們自己也沒注意的矛盾,其事實本質到底如何?這些問題一下子湧上我的心頭,可是,沒有答案,似乎可以做出解答的真江,此時隻是一個陷入癔症中的精神病人而已。


    我有些難受,但又不能就此駐足。我會留意關於她的線索,可是,要做的事情,卻一件件接踵而來。江川將我解放,所以我才能做接下來的事情,我所觀測到的這個事實,似乎在告訴我,江川就在我的身邊,注視著我,支援著我——這種主觀而感性的想法,即便在江川消失的現在,也能成為我擯棄疑惑和惆悵,沿著自己決定的方向走下去的動力。


    即便看不到江川,但是,這種“她就伴隨在身邊”的感覺,漸漸讓我擺脫了種種負麵的想法。


    “我明白了。”我對空無一人的大門處說著,就像是在對不知道身在何處,處於何種狀態的江川說著,又是對自己說到。我到底明白了什麽,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心頭就好似一片清澈的湖水,明晰透亮,覺得再也沒有任何猶豫。


    我握緊了刀狀臨界兵器,手腕處沒有半點魔紋的灼燒感,那普通的握感,甚至無法讓人覺得,自己抓住的是一把武器。它沒有刀刃,隻是一個刀狀的輪廓,揮動起來。比起一般的刀具還要沉重,說實話,用現在的刀狀臨界兵器戰鬥,恐怕威力還不如使用普通的刀具。可是,即便兵器無法啟動,超能和才能消失。隻剩下普通人身體,和一個高中生等級的頭腦,我也仍舊不覺得,接下來要做的,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一定會困難重重,但是,毫無道理的自信,一直凝聚在我的心中。


    “阿江。我們走。”我看了一眼真江,她沒有任何表情和迴應,但是,我知道,隻要我行動起來,她就會跟在我的身後。我抓住她的手,聆聽著會議室外的聲音。但是,聽不到任何聲音。這裏也沒有其它的路可以選擇,我們隻能從這扇門出去。不管外麵有著什麽。


    我調整了一下唿吸,微微推開了房間大門。房間中,神秘迴路散發出來的光亮比外界的亮度更高,彌漫著灰霧的廢都,似乎總是被夜幕籠罩,從而讓任何光亮都變得顯眼。我無法判斷。是否會有神秘專家關注著這裏的變化,我開啟大門時,房間中的光亮,會否讓這裏變得顯眼,常理來說。鉚釘他們會派人監視這裏,但是,當前的情況,卻又無法用常理篤之。所以,機會大概是半對半。


    灰霧在門縫外流淌著,沒有風,但是,這種流動卻相當明顯。終於可以聽到動靜,臨時營地仍舊在活動,隊伍正忙碌著,nog的計劃所需要的準備即將完成,我所擁有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如果我無法阻止這個計劃,那麽,隊伍就會在亞洲登陸,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從校園的舊廁所一帶登陸。中繼器陷阱世界會對神秘產生壓製,這一點,也早在nog的情報中,所以,在登陸的同時,擊破這一禁錮也是必然的。我可以想象,在那一瞬間,比以往更強的神秘,會以我所在的校園,我所在的城市爆發開來,哪怕是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力量,也無法阻止事態的擴大化,因為,針對它的力量,並不完全來自於這裏,甚至可以說,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引線——它要麵對的,是末日真理教、網絡球和五十一區的中繼器。


    即便算上納粹的支援,也是二對三,從一開始,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就處於不利下風,無法改變這種狀況,被擊破隻是時間問題而已。nog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擁有極高的可行性,我們這支隊伍雖然是深入虎穴,九死一生,但卻不是白白來送死的。


    我無法否定nog的計劃,哪怕是考慮到末日真理教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今為止所了解到的計劃輪廓,也已經體現出,我所沒能想到的高度。對了解這項計劃,執行這項計劃的人來說,它或許都已經是盡可能的完美了,唯一的缺點,也僅僅存在於我的眼中而已。


    我無法認同的,是他人已經認同的。所以,原本是隊友的我們,立場開始對立。我對自己要做什麽,會導致怎樣的後果,擁有充分的認知。破壞了nog的計劃後,如何繼續執行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攻略,也有了大概的輪廓。然而,也僅僅是一個大概的輪廓而已,說出來也絕對不會得到鉚釘他們的認可,因為,條理不明晰,理由不充分,可行性實在太低了,成功幾率,大概隻有nog計劃的百分之一。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比起nog的計劃來說,簡直就像是個孩子氣的玩笑。不,那或許就是孩子氣的玩笑。可是,認真地去思考,並決定執行這個玩笑計劃的我,可是認真的。哪怕是以一個普通人之軀,麵對所有的神秘專家和末日真理教巫師,也從未有過猶豫。


    “八景,咲夜,瑪索……”我自言自語,念著她們的名字,踏出大門。


    似乎沒有被人注意到,灰霧彌漫,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更遠的地方有動靜傳來,但是,並沒有立刻接近這邊的感覺。會議室的位置,在一大片建築群的內部,密集的房間擠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快要被壓扁的窒息感,灰霧從每一個縫隙和窗洞中鑽進來,隱約可以看到右側有一條歪歪曲曲的階梯,一路向下綿延。我走出大門後所在的地方,和最初進入會議室的地方,有著明顯的區別,就像是空間轉換了一樣。我猛然迴頭,就發現,自己走出的房間,也已經不是會議室的樣子,雖然樣式是相同的,但是,細節方麵,足以證明,這是其它的房間。


    到底是怎麽迴事?是神秘迴路的力量在起作用,亦或者,是江川的力量在起作用,也無從分辨,但是,情況於我而言是有利的,我也寧願相信,的確是江川在協助我,即便,我看不到她。我牽著真江穿過好幾處房間,來到綿延又曲折的階梯上,沿著動靜最為活躍的方向走去。我已經事先了解過nog計劃的施工地點和施工情況,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隊伍是不會轉移位置的,要製造並開啟節點,並不是那麽隨意的事情。隊伍所處的位置,所能利用的東西,所麵對的環境,都有許多細節上的要求,一旦改動,就有可能讓成功率降低。


    即便考慮到我的情況,鉚釘他們也不會遷移地點。我的能力,雖然沒有全力在他們麵前施展,但是,他們同樣對自身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我要阻止nog的計劃,最好的辦法就是摧毀製造和開啟節點的裝置,唯一的問題是,這些裝置是用構造體製造的,需要足夠強度的攻擊才能破壞。我必須想辦法,製造出這種強度的破壞力。自身當前的狀態,讓我有些為難,不過,在最壞的情況下,真江也仍舊是可以使用刀狀臨界兵器的。


    這麽一路思考著,階梯開始偏離動靜產生的方向。我和真江不得不翻過建築,走不太正規的路線。不過,翻牆鑽洞也已經是老本行了。我的戰鬥風衣中,準備有相應的道具,在超能還存在的時候,它們看起來就像是裝飾,不過,在這個時候,就是確實可以依靠的東西。我調整好臂甲上的發射裝置,迴憶著自己還不是那麽強大時,所鍛練出來的行動能力,然後一抬手,將勾繩射了出去。


    鉤爪鎖住的聲音相對於當前的環境來說並不算響,灰霧有減音和遮蔽視線的作用,應該可以將影響削弱到最低。我一邊評估著,一邊背起真江。現在的真江,就像一個牽一下才會走一步的木偶,不過,即便在這種狀態下,她於我而言,也不是負擔。她趴在我的背上,份量很輕,讓我覺得她的體重似乎要消失了,當然,這隻是一種錯覺。


    我用力拉扯了一下勾繩,借助電機自動迴收的力量迅速向上去。還擁有魔紋時的行動感,讓現在的動作都顯得頗為笨拙,不過,比起病院現實時,隻能坐在輪椅上行動,要更輕盈一些。我就這麽小心翼翼地,宛如貓科動物一樣,在建築群中遊走、攀爬,竄過空蕩蕩的房間,僅僅依靠耳朵,聆聽著四周的動靜,利用直覺,去判斷神秘專家的位置。每前進一步,都讓我的腳步更輕盈,更有力一些,熟悉的感覺,從指尖和腳底板傳來,動作也更加熟練,更加幹脆而迅捷。


    越是接近隊伍活動的範圍核心,那種被嚴密封鎖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即便看不到神秘專家的身影,也能感受到他們無處不在的氣息。我時而匍匐,時而閃躲,即便感官中沒有觀測到任何東西,但是,依循著感覺,神秘專家們可不是每一個都在參與施工。越是接近工程地帶,安全警戒就越是嚴密。說不定,會有超能時刻覆蓋著那一帶吧。我貼著牆壁,感受著足音的有一次遠離,靜靜地思考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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