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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體高川幫助格雷格婭打包好行李,來到倫敦的時候,身上的物品隻需要一個普通背包就能裝下,迴去的時候卻塞滿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其中不僅有倫敦的特產,各式各樣的奢侈品和女**用品,還有網絡球特別準備的禮物,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道具,以及能夠彌補耳語者技術方麵弱項的資料。義體高川在上一個世界線中,在五十一區得到的黑煙之臉和特洛伊之種,才這個世界線的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完成品,其中最為珍貴的,應該是針對特洛伊之種的解毒劑——“特洛伊之種”如同病毒一樣,不會主動識別敵我,一旦釋放出來,任何人都有可能感染,並變異成為“黑煙之臉”,但是,無論是在感染前,還是感染後,使用解毒劑都可以將這種變異的力量轉變為良性,更重要的是,它並不僅僅對特洛伊之種有奇效,對於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病變都有特效,其中包括已經檢驗過的二十三種絕症,一旦可以大規模生產,必然會對人類社會帶來醫學上的變革。


    這是網絡球對整個人類世界具備良性貢獻的證明,也是它們立足於社會核心的重要成就。距離公開這個成果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網絡球需要調節各方麵的社會關係,由此更顯得贈與耳語者這種禮物的意義之重大。


    義體高川決定取消格雷格婭的代表資格,令其返迴耳語者總部是十分突然的事情,他做出這個決定的依據,並非受到確切的情報,僅僅是出於對“少年高川”的異動所產生的直覺判斷。格雷格婭本人雖然接受了這個命令,但卻並非全然心甘情願。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她一直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著,不過,義體高川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妥協。而讓這個女孩失陷在這個危險的城市中。


    在做出參加倫敦會議這個決定的時候,耳語者的每個成員,都沒有對其中潛伏的危險做到足夠的考量,或者說,太多的超出預想的“異常”,隻有親身經曆之後,才能真正體會到這種詭譎的動蕩。格雷格婭不是高川。不清楚少年高川和“江”的存在,更沒有當地的龍頭,網絡球那樣嚴密的情報網絡,因此,她所感受到的危險,相比起真正的危險。不締於滄海一粟。


    就連擁有灰燼使者力量的咲夜,義體高川都不打算讓她留下來,隻是,近江對人格保存裝置的調整需要時間,咲夜最快也隻有明天才能出發,而格雷格婭則是必須乘坐當晚的航班離開。義體高川再一次和銼刀小隊以及網絡球溝通後,緊急為她訂了機票。她必須先乘坐前往中東的航班,再轉乘通往中央公國的航班。義體高川的決定和行動,都彌漫著一股緊迫性,這讓格雷格婭再有滿腹的抱怨,也不得不主動配合。


    對於格雷格婭的離開,銼刀小隊也好,網絡球也好,都沒有任何意見。格雷格婭成為耳語者的代表是出於怎樣的原因,他們都十分清楚。而這場曆練其實已經達成了基礎目標,格雷格婭已經擁有一份“神秘”,她此時迴去,也並非沒有收獲。如果她留下來,卻不會成為多重要的一環,反而更有可能會成為累贅。盡管“黑戒”的能力可以稱得上強力。但是,格雷格婭並沒有多少正麵作戰的經驗。


    現在的倫敦就像是一個炸藥桶,什麽時候會被點燃,就連網絡球也不能保證。如果一切順利自然是好事,但是,一旦出現轉折,那麽情況絕對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惡化,倫敦與外界的聯係通道會被切斷,幾乎是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幾率。這種險惡的環境認知,幾乎已經成為了抵達倫敦的所有神秘組織代表的共識,他們沒有選擇離開,僅僅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擁有麵對這種惡劣情況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可以遊刃有餘地保護任何想要保護的人。


    如果情況真的極度惡化,義體高川也仍舊覺得網絡球可以提供避風港,但那個時候,格雷格婭的作用就微乎極微,與其留在倫敦接受庇護,還不如返迴總部,八景那邊絕對有她的用武之地。


    “還有什麽要帶的嗎?”義體高川將行李箱壓上,看向格雷格婭。她正在筆記本電腦前和八景進行溝通,聞言轉過頭來,對義體高川說:“沒了,看來你的決定倒是恰到好處。”她有些無奈,“中央公國的政府給耳語者任務了,八景那邊正好缺乏人手。”


    “政府任務?”義體高川皺了一下眉頭。月球上納粹的動靜,早就讓他不對平靜的延續抱有期待,那些家夥所帶來的衝擊是世界性的,而聯合國的決定,更是會讓整個世界都變成一鍋沸粥。中央公國會有所動作也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耳語者作為政府承認的神秘組織,也無可避免要參與一些行動。雖然中央公國的地理位置、國家實力和環境因素,都讓它看起來比其他國家更加安穩一些,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危險。


    耳語者必須參與的任務,自然會和當前局勢的動蕩緊密相關,考慮到留守總部的成員們的力量,就算加入一個剛獲得強力神秘的格雷格婭,仍舊不免讓義體高川有些憂心。他看了一眼咲夜,咲夜點點頭,說:“如果一切順利,我會盡快出發,八景那邊的任務,有一定的緩衝時間,政府方麵隻是讓我們保持待機。”


    “那麽,總部方麵就交給你們了。我會處理好倫敦方麵的事情。”義體高川舒緩了表情,因為,自己等人可以做到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隻能祈求命運的眷顧。無論中央公國打算做什麽,這個國家所麵對的壓力,的確是最少的那一批。當所有的選擇都不怎麽好的時候,就隻有盡可能選擇不那麽壞的一個了。


    “出發吧。”他提起行李箱走出門外,格雷格婭見狀,也隻能聳聳肩,關上筆記本電腦追了出去。兩人在樓下招了出租車,義體高川幫忙將行李箱放好,臨走前湊在車窗前,再三叮囑格雷格婭一切小心。


    “隻要不是沒有選擇。就不要因為任何事情停下來,以最快的速度返迴總部,這是命令。”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格雷格婭迴答到。


    之後司機發動車子,朝機場方向駛去。義體高川目送兩人好似被沉沉的夜幕吞噬般,消失在街道盡頭。正打算返迴房間,身後卻有車子停下。他轉頭一看,就見走火從車裏走出來,他身旁還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隨從,長相憨厚,表情十分沉穩,黑發剃成平頭。眼睛卻是淺碧色的,顯然是個混血兒。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義體高川自然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含義。雖然耳語者和網絡球的合作關係正走向正規,但是,走火這樣的大忙人,可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親自登門。換句話來說。他唯一會帶來的,隻有麻煩,麻煩和麻煩。


    看到他的一刻,義體高川就知道,倫敦的情況又有變化了。希望不會影響航班,他如此想著。


    三人沒有寒暄,直接進了耳語者的房間,咲夜見到走火和他的隨從。也不由得用眼光向義體高川詢問,她心中想到的,和義體高川沒什麽不同。


    “聽說你的意識問題已經解決了,高川先生。”眾人落座後,走火立刻進入正題:“在進入正題之前,我希望可以為您進行一次意識檢測。我們這邊發現了一些情況,很可能和造成您的意識問題的兇手有關。也有許多人對您的意識問題十分關切。”


    “那個家夥出現了?”我反問的時候,幾乎沒有一點疑問情緒在內。少年高川的情況,和網絡球的反應,完全在預想之中。如今隻是進一步被事實證明了而已。


    “你知道?”走火雖然這麽問,臉上卻沒有任何動容,“他襲擊了研究所,並成功脫離,如今正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他自稱高川,這也是我們需要為您進行一次意識檢測的原因,,我們想知道,他和您到底是什麽關係,這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重要影響。當然,我們也並不希望,這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所以,這一次,僅僅是私人的請求。”


    “我可以理解。”義體高川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一次意識檢測,就放棄和網絡球的合作,近江也好,瑪索也好,桃樂絲計劃也好,乃至於耳語者的立場和當前世界局勢,都讓他不得不對網絡球方麵的反應進行足夠嚴密的推斷,走火的態度和決定,都在預料當中。甚至可以說,這本就是他當初提供這份情報時,所要達到的預期效果。


    義體高川認為,必須通過網絡球的力量,去進一步確認自身的變化,以及少年高川的動向。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意識行走者,雖然對種種意識態的變化,都會有一些模糊的感應,通過推斷,多少可以了解可能出現的變化,但是,這種推測太不直觀了。網絡球的意識檢測,可以給我一份更加詳細的報告,並在檢測之後,達成更加深入的合作,無異於一箭雙雕。


    走火盯著義體高川看了半晌,在確定的確沒有任何排斥情緒後,他點點頭再次表達善意,然後對隨從小聲說了幾句。這名混血兒隨從就是進行這次意識檢測的意識行走者,他和走火換了座位,隔著茶幾坐在我的對麵,憨厚沉穩的臉上,浮現平和的笑容,沒有任何攻擊性。


    “那麽,高川先生,我們這就開始吧。其實意識檢測並不是多麽麻煩的事情,我不會偷窺你的記憶,因為,我做不到。我的能力,是側重於對大體意識情況的描述。”混血兒從懷中掏出紙和筆,用緩慢的語調說:“我沒有代號,真名是常懷恩,正常職業是一名心理醫生,在倫敦還是挺有名氣的。”他從兜裏拿出名片,放在茶幾上,推到義體高川麵前,“我會使用懷表讓你進入恍惚狀態,然後通過意識能力,對你的意識輪廓進行感應,然後用文字和圖畫的方式,在紙上描繪出來。然後,我們再對文字和圖畫的內容進行鑒定,以確認你的意識情況。”


    “我該怎麽做?”義體高川問到。


    “隻需要閉上眼睛,聆聽懷表的聲音就好。”常懷恩攤開手掌。一枚懷表就從袖口中滑入掌心。當他挑開表蓋的時候,清脆的指針跳動聲就鑽入耳中,比預想的更加清晰,明亮,清脆,就好似其他的聲音,都在這一刻變得虛弱。主動凸顯出這個聲音的存在感。


    當義體高川閉上眼睛的時候,這種聲音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好似所有的聲音都在遠去,隻剩下懷表的聲音充斥在天地之中,然後,連天地都已經消失。隻剩下這個聲音漸漸填充著這片虛無。


    不知道什麽時候,義體高川突然察覺到,自己再也感受不到身軀的存在,仿佛自己隻是漂浮在這片由滴答聲構成的世界中的一個幽靈。


    時間,空間、物質,全都消失殆盡,唯獨隻有靈魂是確切的存在。但是。他沒有任何情緒的浮動,似乎在這個純粹的靈魂中,連感性、理性、本能和情緒等等概念都是不存在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樣的感覺陡然消失了,義體高川一下子就迴到正常的世界中,各式各樣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懷表的聲音早已不存在,身體也似乎從來都沒有消失過。他張開眼睛。卻覺得自己才剛剛閉上眼睛——就等同於隻眨了一下眼。


    這樣極端的變化,並沒有給他造成任何不適,反而在正常世界的大量資訊中,那種隻剩下靈魂的純粹,更像是一場錯覺,不,甚至連錯覺都談不上。視網膜屏幕中。記錄下了他在整個過程中失卻的時間,足足有十分鍾,在這個時間中,身體數據處於一種對常人來說瀕臨死亡的低點。這或許意味著。之前的感受,十分接近瀕死體驗。他的生理活動,就像是在鬼門關前打了一個迴轉,但這樣的情況,反而可以說明,常懷恩的能力特性——他製造了一個在理論上“意識最為透明”的環境。


    “感覺如何?高川先生。”常懷恩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用讓人感到輕鬆平靜的聲音問到。


    “很奇妙。這是瀕死體驗?”義體高川問道。


    “不,隻是一種假象。”常懷恩說,“就算對普通人使用,他們的生理活動也不會降低到瀕死的程度。嗯,其實,就像是你的生理活動數值,雖然達到了普通人瀕死狀態的數值,但對你而言,卻不算是瀕死。對普通人來說,也會有這樣的一段距離。我的能力很安全的,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放心吧。”


    “真的嗎?”咲夜輕聲在我耳邊說。


    “感覺是真的。”我說:“我的確沒什麽不適。”


    “高川先生的意識情況,整體上來說,的確沒什麽問題。不過,也沒有達到最好的狀態。”常懷恩停下筆,將描述情況的紙張推到茶幾中心,讓每個人都能看到:“一般來說,普通人的意識態,充滿了許多雜訊,但卻又不是渾濁沒有規律。而意誌越堅定,思維越平和的人,渾濁程度就會更低,規律也更加秩序化。如果意識被外力侵蝕扭曲,或許擁有心理病態,意識態就會趨向於混亂,甚至給人一種千瘡百孔的感覺。不過,高川先生的意識態景象,並不符合這三種。”常懷恩點了點紙上那一片用鉛筆塗成的漩渦,漩渦幾乎看不到線條,隻是用陰暗來表現旋轉,更是在中心部分有一大塊空白,就如同強力的漩渦,排開了最底部的水。


    “這是?”走火似乎也不太明白,紙上根本就沒有文字描述,僅僅是一張畫而已,其暗示的意義,太過於抽象了。


    “我也無法詳細描述。反正,就是這幅畫給人的感覺。不好,但也不壞,不是混沌,但也並不清晰,擁有秩序,但是細節卻不明顯。隻能說,混沌,不完整。”常懷恩如此解釋到。


    “那麽,那名自稱高川的意識行走者……”走火猶豫地問到。


    “的確是他造成的。”常懷恩這次到是十分確定,“他帶走了高川先生一部分意識,而且,是比較核心的部分,所以——”他看向義體高川,說到:“現在的高川先生,恐怕已經無法再使用意識能力了,對意識力量的抗性也會有一定的減弱。不過,情況不是永遠的,意識本身,會自行填補這份空缺。”


    “沒關係,這在預料之中。”義體高川點點頭,問到:“那名帶走我部分意識的高川,會給我帶來什麽影響嗎?”


    “不會有直接影響,除非他重新迴到你的意識裏。”常懷恩幹脆利索地迴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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