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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打算說服我,但是我的行為是經過思考,在假設了種種後果之後,不帶任何僥幸的心理,由此才決定的。對於明知故犯的人,又有什麽好說服的呢?他的確提出許多“看起來比現在我所做的”更好更正確的建議,但是,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像我這麽頑固的家夥,我想這名警官也已經看到過足夠多的了。我沉默地和他對視著,他的音量漸漸弱下來,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從我的眼睛中,看出我的決意。


    警官的沉默,讓失去光線的房間,變得更加凝重了。他再沒話可說,我便轉身離去。在打開房門的時候,他突然用低沉的,冰冷的聲音,對我說:“我愛這個城市,我尊敬自己的職責,如果你現在不殺死我,那就別去做破壞這個城市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比起你這樣的人有多脆弱,但是,我覺得,你可以相信我的信念。”在黑暗中,他重新抬起來的眼睛,就好似兩團幽火在燃燒,“如果你成為了惡徒,我必然會將你繩之於法!你隻有一個人,但是,我有足夠多,足夠強大的朋友!”


    “……我想成為英雄。”我沒有轉身,隻是停下腳步說到。


    “想成為英雄的,不一定可以成為英雄。我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在這個世界,要成為英雄也是要講究方法的。你是明明知道該怎麽做,卻不那麽做的事情,你的眼睛中沒有憤世嫉俗。卻比憤世嫉俗的人更加可怕。我知道,如果你不死掉。就會在某一天破壞這個世界的秩序。再沒有比秩序崩潰的一瞬間所會發生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了。”警官擲地有聲地說:“我記住你的臉了,我會如同鬣狗一樣追逐你的氣味。”


    “我會拯救這個城市。”我迴答到。


    “誰知道呢?這個城市,還沒有淪落到你這種‘黑暗英雄’出麵的地步。”警官說。


    “那就當作是我送給你們的一份大禮吧。”我笑了笑,不再停留,走出關門。


    警官在大叫:“你會後悔的!”


    “你錯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後悔怎麽寫。”我低聲地對自己說著,沿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走去。


    #


    耳語者的三人離開網絡球於倫敦城的核心基地後。立刻被走火派人送到銼刀小隊駐紮的酒店。這家酒店是由雇傭兵協會經營的,網絡球對此一清二楚,不過,雙方都保持著默契的共識,從來都沒有因為“越界”而產生衝突,在如何維係這種臨界點上,雇傭兵協會十分拿手。他們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工作範圍遍及五大洲和七大洋,單就戰場的開辟,算上常規戰場和超常規戰場的總和,足以和網絡球分庭抗禮——也因此,雇傭兵協會雖然僅僅是一個中型神秘組織。其潛力卻不容忽視。這個世界上,隻要有戰爭的地方,就有這個協會的人員,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概念,拿戰爭當飯吃的人。和隻在超常規戰場上,依靠個人能力優勢打贏戰鬥的人。絕對是不一樣的。


    傳聞中,雇傭兵協會的戰士每一個都擁有“越級殺人”的實力——即便是沒有任何神秘與異常的戰士,隻要有襯手的武器,或是環境上的優勢,都有可能殺死一名正式巫師等級的神秘力量持有者。


    在某種意義上,雇傭兵協會才是一個可以憑借自身組織的實力和人手,擁有發動一場戰役的實力派,如果將他們視為“軍隊”,那麽更多在政治中鑽營的網絡球,隻能算是“精銳的特戰部門”而已。


    但是,網絡球一直有在懷疑一個問題:那就是雇傭兵協會是否有能力,將自身麾下的戰士們集結起來。雇傭兵協會的構成,就如其名字,更像是一種負責死亡買賣中介和培育相關人才的協會而已。這種協會不可避免存在鬆散性,但是,雇傭兵協會,是以神秘力量為根基組建起來的協會,在許多性質上,不可與一般的協會混淆。


    出於謹慎的緣故,走火一直在約束網絡球,不去真正觸碰這個“中型神秘組織”的高壓線。


    正因為如此,雇傭兵協會的中立,並不妨礙兩個組織之間存在某些默認的合作共識。正例如現在,雇傭兵協會也沒有表示偏向網絡球一方,但是,在一些細節方麵,還是可以讓走火放心的。


    “高川先生的意識問題解決了。”屏幕中彈出這麽一行字。


    走火鬆了鬆領帶,問到:“誘餌失敗了?”


    “是的,不過從收集到的數據來看……”屏幕中頓了頓,繼續浮現出字跡:“scp999的構成,和高川先生的相似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相似度?什麽方麵的?身體?意識?想法?能力?”走火舉例到。


    “各個方麵。就算思維方式不一樣,但是,那個家夥的本質,簡直就是翻版的高川先生。”屏幕中的字跡繼續浮現:“這實在太奇怪了,我覺得,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名意識行走者的真實身份,就是高川先生本人,而並非其他的意識行走者出於某些緣故,蒙上了高川先生的外皮。在這之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例子。”


    “但是,理論上是有這種可能性的吧?”走火說。


    “是的,僅僅在理論上的可能性,的確是有的。但是,實例出現在眼前,還是讓我感到驚訝。”字跡說。


    “你覺得,高川先生知道這個情況嗎?”走火又問。


    “他所認知到的情況,很可能與我們所認知的有巨大差別。否則,他身上就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字跡跳動著,“而且。我覺得高川先生本人的認知,隻是發生這種情況的前提條件。而不是主要原因。高川先生的變化,有可能是外力的催化。”


    “假設真的存在這麽一種外力,那又是何方神秘?”走火說。


    “這是你的任務,而不是我的。”字跡寫道:“我幫你們確認高川先生和scp999的情況,已經浪費了我太多的時間。我已經邀請高川先生作為我的助手,你們沒有拒絕的條件。”


    走火沉默了兩三秒鍾,說:“我不會幹涉你的事情,但是。你應該知道,你的研究需要動用中繼器核心,而瑪索和高川先生的關係有些不明不白的地方,如果兩者見麵……”


    “不,已經沒有了。”字跡寫道。


    “什麽?”走火愣了愣。


    “不明不白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所有和高川先生相關的聯係,在我的眼中。已經沒有任何遮掩。”字跡寫著。


    “你知道高川先生和瑪索的關係?”這次,走火真的有些吃驚了,因為,自從高川先生表現出對瑪索的在意之後,網絡球就一直在查找兩者之間的關係,但是。所有的情報都顯示,雙方在此之前完全沒有過交集。耳語者的高川,似乎就是在突然間,知道了瑪索的存在,並對此十分重視——盡管耳語者也有先知。很可能存在某些預言,導致這樣的情況。但是,如果真的如此,那為什麽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產生這種聯係呢?


    “和高川先生聊了一下,他的一些話和態度,讓我有些在意。”字跡迴答到:“但是,情況不會對網絡球有害。走火,你的看法是正確的,需要在意的並非高川先生,而是scp999,不管它與高川先生有什麽關係,它都是在為自己的意誌,乃至於身後某個神秘存在的意誌而活動。它所執行的意誌,和高川先生的意誌,並不完全一致。你們大可將兩者視為命運的雙子,彼此之間有所關聯,但是立場卻是不一樣的。”


    “……我明白了。”走火沉默半晌,迴答到。


    “高川先生和瑪索的見麵,不會破壞耳語者和網絡球的關係,相反,他們會站在我們這邊。”字跡寫道。


    “這是你的判斷?”走火挑了挑眉頭。


    “是的,這是我的判斷。”字跡寫道。


    “好吧,既然你也這麽認為,那麽,高川先生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走火說:“但是,中繼器的進度,必須趕一趕,無論對你的研究,還是對於網絡球,中繼器都是必要的,而現在瓦爾普吉斯之夜恢複正常,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七天,我會在七天之內,完成中繼器的構建。”字跡頓了頓,“隻要基地不會摧毀。”


    “放心吧,scp999,還不一定就是敵人,至少,從當前的情況看是這樣。”走火說:“需要我發一份關於scp999的行為分析報告過去嗎?”


    “可以。”字跡寫道:“雖然目前還不是敵人,但是,我覺得,總有一天會成為敵人。僅僅基於他和高川先生的關係就足以做出這樣的判斷,兩者之間,隻會剩下一個。而我不會放棄高川先生——”


    “所以,網絡球也是站在高川先生這邊的。”走火毫不猶豫地迴答到:“放心吧,我明白。”


    “在短時間內,scp999應該不會再進入陷阱中。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針對性布置更有效的陷阱。”字跡寫道。


    “我已經吩咐下去,在完成中繼器之前,網絡球不會和scp999發生正麵衝突。”走火說:“他的能力十分棘手,沒有必勝的把握,我也不打算去撩撥他。”


    “那麽,我就先下了。之後所有關於scp999的情報,全都給我一分存檔。”字跡寫完,便徹底銷聲匿跡。走火拿起擱在煙灰缸上的半截雪茄,點燃了,狠狠吸了一大口。他的心情不錯,雖然不久前,網絡球的工作發生了失誤,進而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但是,scp999的完全浮現,卻在一定程度上,彌合了網絡球暫時無法掩蓋的疏漏。走火打開蘇格蘭場的一份緊急報告,上麵記載著scp999和重案組警官的對話。以及警官本人的分析,以及從通過網絡痕跡追蹤到視屏——名為達芙的妓女。和某個魔紋使者的約會。


    “沒見過的家夥。”走火盯著那名魔紋使者,自言自語地說到,“祝你好運。”


    #


    中央公國特殊研究所,大量的資訊在上百台高級終端中吞吐著。巨大的投影屏上,來迴放映著月麵的情況,卻沒有多少名工作人員抬頭看這幅宏大的影像——無法用正常方式觀測到的納粹軍團,如同馬蜂一樣結集著,環形山開始崩塌。巨大的飛行基地正拔地而起。


    對於研究人員來說,數據本身,比影像更加的直觀。他們正在重新審核聯合國的月麵核打擊計劃,那三千枚六千萬噸當量的核彈頭,是否真的可以給月麵納粹予以重創。這些核彈的構成並非完全使用高科技,為了確實擊中藏身於中繼器中的敵人,一些“神秘”的構件。以及特殊的發射方式,都是必不可少的。不止中央公國,所有擁有“神秘”力量,並通過了月麵核打擊計劃的國家,都在聯合處理相關問題。對於所有人來說,時間都是極為緊迫的。一旦納粹率先完成集結,投放到地麵上,那麽,核打擊計劃的預計效果就會差了許多,甚至於。其收獲根本不足以彌補核打擊月球所產生的各種後遺症。


    “是,是。我明白……”將軍拿著紅色的電話,肅穆地迴答著電話另一邊的問題:“我們的進度已經開始加速,需要配合的是歐美那邊……是,是……相關措施已經準備完畢,我們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轉移工作。什麽?三仙島計劃?這是什麽計劃?為什麽我從沒聽說過?”話筒對麵解說了大概五分鍾左右,讓將軍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他說:“原來如此,那麽,需要我這邊調動軍隊嗎?”


    又是一連串的解說,將軍不斷發出“嗯”,“嗯”的聲音。


    “十一區的局勢沒有問題,一切都在掌控中。”將軍頓了頓,繼續說到:“要調派耳語者?有這個必要嗎?他們現在和歐美那邊的關係……”雖然有些遲疑,但是,話筒那邊的解釋,不一會就說服了他,“原來如此,我明白了,三仙島計劃不容有失,我一定會完成任務。”


    說完,將軍將電話掛上,離開這間隔離密室後,整個密室再一次封堵起來。將軍一路穿過重重門檢,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接受了一份文檔——那是浮動著許多光點的世界地圖,他將之放大了,拖拉到南海周邊的區域。在那裏,他看到了“三仙島”,那是中央公國集中全國一切常規和超常規力量,為末日準備的方舟,中央公國在神秘領域內的沉默,全都是為了掩飾這個龐大的計劃。


    將軍也是第一次得知,原來中央公國對末日情況的估計,是如此的嚴重,若非如此,“三仙島計劃”絕對不會進展得如此之快,甚至於,根本就不會出現“三仙島計劃”。他的手指在地圖上一一劃過:


    日本島的“方丈”,香港島的“金鱉”,以及台灣島的“蓬萊”。


    將軍有理由相信,冠以神話之名的三座島嶼,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戰爭基地和生存方舟。他抬頭看向被層層合金遮掩的天空,似乎可以穿透它們,看到那肉眼無法看到的納粹們,他迴想著納粹基地於環形上中升起的影像,不由得冷冷一笑。


    為了製造三仙島,末日真理教的力量也是必須的,所以,“方丈”的歸屬會在戰爭降臨的一刻出現分歧——但是,這本就是早有準備的情況,需要的,隻是硬馬硬槍幹上一場。


    “這裏是亞洲,屬於我們中央公國的亞洲。”將軍對看不見的敵人獰笑著。


    不一會,有人敲響房門。


    “進來!”將軍收斂情緒,沉穩地說到。


    進來的人是研究所的負責人,一名隻有二十四五的中校,臉上沒有表情,連眼神都沒有任何波動,那不是因收斂而出現的無波動,而更像是一塊石頭。他推了推眼鏡,將分析報告放在將軍的辦公桌上。


    將軍拿起報告,在結果處看了一眼,說到:“這是最平衡的答案?”


    “是的,無論在性價比,還是收獲和付出的比較上,都是最平衡的。”中校說。


    “楚中校,我有一個有趣的東西給你看。”說著,將軍把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向中校。


    楚中校仔細看了一下上麵的地圖,猛然上前快速敲動鍵盤,雖然他仍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動作本身就代表著一種震動:“三仙島計劃?”


    將軍微笑著,對他緩緩說到:“把核彈頭數量,提高到六千枚。”


    “是!”楚中校毫不猶豫地迴答到。


    “另外,龍傲天的行動已經接近尾聲,你準備接收關於桃樂絲計劃的資料,我們要在資料齊全後,盡可能完成自己的最終兵器。”將軍說。


    “是,將軍!”楚中校麵不改色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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