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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銼刀對我和咲夜的歸來表示出相當的興奮,盡管她背後的雇傭兵組織在涉及耳語者的事件中采取的處理方式有些曖昧,但他們所釋放出來的善意,卻是歐美區神秘組織中最多的。而銼刀本人更是對和我們耳語者合作抱持著極為堅定的態度,我想,一把臨界兵器或許要為這樣堅定的合作添加不少分數,但卻不是全部的緣由。無論是什麽原因讓她始終站在我們這一邊,人情也好,信譽也好,人生觀的堅持也好,我都是樂見其成的。也許未來會有那麽一天,我們將成為相互廝殺的敵人,但是,我希望那個時候越晚到來越好。


    盡管我們目前為止合作愉快,但是,我對這樣的合作能夠持續到什麽時候,並沒有足夠的信心。因為,我們始終分屬於不同的組織,就連最終目的也有太大的分歧。我曾想過銼刀加入耳語者的可能性,不過,我一點都想不出她加入耳語者的理由。所以,一想到將來的那一天,我就不由得主動在我們兩者之間劃下了一條隔閡的界限。


    就算我們在擁抱的時候,我仍舊沒想過讓雙方的情誼發酵,變得更加親密。


    “在你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我唯獨能對她說的,隻有這樣的話,雖然在此時的環境氛圍下,隻是一句笑談,但是,在我的心中,卻是十分認真的。


    所以,你千萬別死得太早,如果可以,在我殺死你之前,請一直活下去。


    “真是冷漠的家夥。”銼刀無法聆聽我最真切的想法,也無法在接觸腦硬體控製的義體時察覺這份深藏在冰冷軀殼深處的情感。她雖然說我“冷漠”,但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來看。也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調侃罷了因為我一直都不太會看氣氛說些動人的話。


    銼刀再次用力拍了拍我的背脊,我們分開之後,一直等待我們敘話完畢的榮格用他那獨特的平板無波的聲調插入談話。


    “很抱歉,我無法阻止他們的刁難。”雖然是在表示歉意,但是那平白直敘又細聲細氣的聲線,聽不出太多的情感起伏。仍舊是那麽令人昏昏欲睡,“不過,我不覺得他們有刁難你的能耐。不過,你們的能力還是讓這些人都大吃一驚了。”


    “你們一直在旁觀?”我平靜地盯著他問道。


    “是的。雖然不清楚五十一區那邊如何,但是,我這邊的人無法評估出你們的能力上限。不過,這對我們而言並非壞事。”榮格同樣平靜地和我對視著,“五十一區同意為我們留一個好位置。”


    “怎樣的好位置?”我反問。


    “鬼牌應該占據的好位置。”榮格說:“至少我們不會被當作炮灰隨意丟出去。”


    “你覺得我們應該感激對方?”我再一次反問。


    “重點不在這裏。”榮格仍舊平靜地說:“這是一種態度。就算有翻臉的能力,但如果我們不打算直接翻臉。就仍舊要顧慮對方的態度,不是嗎?”


    “沒錯。”我點頭,用一種淡漠的語氣表述自己的態度,“你說得對。但是,對你想做的事情,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嗎?”


    “也許。”榮格不以為意,說:“在機會到來前,誰知道自己的準備有多少有效呢?但是。多做準備總是好的。而且,我不覺得你們會介意。否則,你應該有另一套做法,不是嗎?高川先生。”


    “好了,別盡說這些既成事實的無聊事情。”銼刀微微一笑,將我朝另一群人扯去,“我為你介紹未來一段時間的同伴。”


    榮格沒有阻止。看著我被銼刀拉開後,走向五十一區代表、席森神父、走火和龍傲天那群人的圈子。我和他的對話並沒有清楚描述事情,不夠機靈的人聽了,鐵定一頭霧水,但是。我和他都明白自己和對方到底在說什麽,銼刀也是明白的。我和榮格有些針鋒相對,似乎合作關係出現了一絲裂縫,但實際上,這絲裂縫其實一直都存在,並沒有因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變得擴大或縮小。無論我、銼刀還是榮格,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們的合作本就是這樣的存在。


    榮格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忌諱在我麵前表現出來,但是,他一貫平靜無波的態度,讓人很難確定,他偶爾表現出來的情緒起伏和說過的話,甚至他那種直白的態度,是不是暗藏了某種陷阱。我覺得他心思深沉,與其說是戰士,不如說是管理戰士的文職官員盡管,他本來就擁有政府高級官員身份。比我在這個基地裏見到的所有五十一區的官員,例如對麵的那位五十一區代表,他更充滿了那種在辦公桌前籌謀,並善於通過政治手段解決問題的味道。


    五十一區的人,充滿了軍人作風,這和榮格的風格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我想,榮格被安插在五十一區中,一定讓五十一區的人感到不舒服吧,但是,讓他們更不舒服的,一定還是榮格的處事作風和手腕,就像是心中有一根釘子,雖然平時不礙事,但總覺得會在關鍵時刻礙手礙腳,卻無法用正常的方法將這顆釘子拔出來。


    “他很棘手,不是嗎?”銼刀在榮格離開後,收斂起臉上的微笑,對我說:“他是那種在體係中遊魚得水的那類人,和我們不一樣。”


    “如果所有人都按規則辦事,他當然會很厲害。”我說:“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遵守規則。”


    “不遵守規則的人,會成為公敵。”銼刀十分嚴肅地說:“你真的打算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上?”


    “不那麽做的話,我們永遠都沒有機會。”我緩緩點頭,看向應該存放著精神統合裝置的高塔,說:“我要得到那個東西的所有權。”


    銼刀苦笑起來,沉默了半晌,無奈地說:“好吧,誰叫你們耳語者是我們的雇主呢?在組織的新命令下達前。我們的合作會一直繼續下去。”


    “組織的新命令下達後,你們就可以撕毀合作契約?”我反問。


    “不,我的隊伍受雇於你們,與組織和你們的合作,是兩迴事。”銼刀說:“我們的合作契約,除非在時效期內。我和我的隊伍都被幹掉了,否則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也僅僅是我們這支隊伍而言。所以,如果遇到不近人情的雇主……”她聳聳肩,說:“就隻能拚命了。雖然有點殘酷,但是,這就是雇傭兵。對我來說,這點操守就是雇傭兵的美學。”


    “放心吧,我會盡量不讓你輕易丟掉小命。”我能聽懂銼刀的意思。但無法完全理解她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堅持。不過,並不反感。倘若將生死問題擺在人生最高的位置上,那麽這種美學無疑是愚蠢的,但是,也許對銼刀而言,這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事項。我對這樣的她,平靜地作出承諾。


    “聽起來可不怎麽可靠,而且。我也不喜歡將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銼刀這麽說,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留點期待還是挺好的。”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銼刀將我和咲夜帶到五人麵前,這些人都代表被榮格拉攏的各個神秘組織。如果隻從當前的人數來看,這股力量已經和五十一區、席森神父、走火和龍傲天的聯合相當,不過。組織形態的戰鬥力,並不是以單個人的實力來計算的。麵前的五個人分別代表了五個神秘組織,加上我和咲夜代表的耳語者,以及銼刀小隊,加上榮格自己的直屬力量。對上走火那個歐美地區僅次於末日真理教的神秘組織還不一定能夠旗鼓相當。當然,走火隸屬的組織並沒有在這個基地投入全部的力量,不過,算上一直就和他們有合作的友好組織,其潛在的力量依舊十分龐大,再加上五十一區更是這個基地的主人。被榮格聚集起來的我們這個聯合,很明顯落於下風。


    和榮格達成合作協議的神秘組織中,銼刀小隊並不能完全代表其背後的雇傭兵組織,盡管,在目前看來,這個神秘組織對於銼刀的選擇保持默認的態度,但這也難免不是一種隨時都有可能置身事外的表現。另外,我們耳語者,以及魔法少女隊不是,或者不能完全算是歐美區的神秘組織,丘比以其獨特而神秘的背景身份,和榮格達成了比我們耳語者更加親密的合作關係,但是,它的隊伍性質也注定了,和我們一樣立場曖昧。


    此時,站在這裏身為魔法少女隊代表的,正是魔法少女小圓,丘比一如既往蹲坐在她的肩膀上。這個青澀的女高中生看到我和銼刀時,雖然神態有些緊張,但是,眼神中卻有一種見到熟人的活躍。盡管,我們兩支隊伍遭遇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發生什麽好事,但是,也並沒有發展到無可挽迴的敵對,這個女孩似乎總喜歡將這種不確定的關係往好的方麵想。


    “高,高川先生,又再次見麵了。”魔法少女小圓急匆匆地對我行禮。


    “是的,距離上一次見麵不是才過去了一會嗎?”我說。她的多禮讓人覺得好似很久沒見了似的。


    “嘿嘿。”魔法少女小圓捶了捶腦袋,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高川先生,你來晚了呢,每次總是在最後一刻才看到你。”丘比似乎別有它意地寒暄到,“項鏈沒有起作用嗎?”


    “多謝關心。”我平靜而淡漠地就說了這麽一句。對這個貓和兔子雜交一般的怪異生物可沒有對人類那麽友善,畢竟,它的來曆和目的都太複雜了。


    “嗯,魔法少女們可是打過好幾次交道了。高川,我來為你介紹其他四位朋友。”銼刀走到另外三人身旁,轉過頭來對我說。那四人中,男性和女性正好對半,他們一直都在注視我,雖然有審視的意味,但並不帶有惡意,甚至兩名女性的視線是十分溫和的,就如同真的在看待朋友一般。


    “這位是巴赫。”銼刀朝一名戴眼睛的斯文年輕人指了指。這位歐洲人的代號來自他最喜歡的交響樂大師。他在正常社會中的身份是一名學者,在愛因蘭郡的某所大學就任教授,今年二十七歲,剛剛獲得了社會學的博士學位,之前已經擁有計算機和哲學類的博士學位。以正常社會的標準來說,是名符其實的天才。他所隸屬的神秘組織在正常社會中也同樣有一個相當正式的身份一家掛牌於大學的電子信息研究機構。


    巴赫的眼神在銼刀介紹完畢後變得發亮,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銼刀打斷了。銼刀指向另一名男性代表說:“這位是魔術師。”


    魔術師沒有半點煙火之氣地打了個響指,一朵月季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稍稍欠身,風度翩翩地將月季遞給我身旁的咲夜:“美麗的女士。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這朵月季一樣的美好。請允許我將它獻給你。”盡管他的語氣和動作都十分瀟灑,即便台詞和行為就像是生搬小說和電影中的情節,卻也不顯得故作姿態,不過,和他的身材產生對比的時候,不免讓人覺得發笑。因為,這名魔術師是一個胖子,束身的魔術師禮服穿在他身上,更凸顯他那臃腫身材的份量。


    這個胖子魔術師是亞洲人麵孔。但的確算是正統的歐美區神秘組織成員,他的祖上兩代前就已經在歐美安家落戶,在更早以前是日本籍,那時日本還沒有被中央公國吞並,不過至今為止,他的家族一直保留著娶亞洲人為妻的習俗。和巴赫一樣,魔術師今年二十七歲,和他的代號“魔術師”相符。他本人在正常社會中的身份,就是一位在全世界巡迴表演的街頭魔術師。這是一份家族傳承職業。遊走於世界各地,精進家傳魔術,也是家族傳統。他所使用的“魔術”,其實就是“神秘”的正常社會偽裝,他所代表的神秘組織,便是他的家族。這個家族並沒有固定名號。不過,知道這個家族的人,都稱之為“禦魔一族”。這是一個在神秘學中極富有東方韻味的名號,不過,卻已經被歐美區的神秘組織接納為“本地人”。


    對於魔術師的獻花。咲夜並沒有拒絕,不過,在拿走了月季的同時,灰色的絲線從她的手腕上跳躍起來。魔術師閃電般縮迴手,仍舊是那副平穩客氣的笑容,對她說:“不客氣。”跳躍起來的灰絲不再向前,而是繞著月季迴旋起來,將其纏成一個灰繭,就這麽收迴了咲夜的體內。我看得十分清楚,在那一瞬間,咲夜的灰絲的確有攻擊的跡象。不過,除了魔術師之外,其他人都沒表現出已經發現這種跡象的樣子,也許真的沒察覺,也許是察覺了但不想說出來,因為,這種突然產生衝突的情況,在神秘的世界裏屢見不鮮。神秘持有者遞交的禮物,並不總是好東西。


    我看了咲夜一眼,她搖搖頭,盡管沒有直連,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說的是“沒什麽”。魔術師的花朵,並不是什麽危險的東西。我倒是覺得,咲夜之前似乎是想再次嚐試灰絲的意識入侵效果。不過,被魔術師十分敏銳地躲開了。


    “太過熱情的話,可不是每次都能討女人喜歡的唷。”銼刀微笑著用這句話緩和了氣氛。不過,咲夜的動作和那詭異的裝束與氣息,仍舊有些奪目。盡管沒有說些什麽,但其他人都在態度中摻入了些許戒備。


    “讓我們繼續吧。”銼刀拍了拍一位巧克力色肌膚女性的肩膀,“這位是潘。”


    潘在加入神秘組織之前,曾經在海關緝毒部門工作,其父親是西班牙人,母親則來自非洲的一個部落。這些身世資料在她看來,並不是什麽值得保密的東西。她的來曆沒有兩名男性那麽獨特,所隸屬的神秘組織也隻是一個在歐美區的神秘圈子很不起眼的小組織,但也正因為微不足道,所以沒有被末日真理教當成打擊對象而一直存活下來,甚至比一些上檔次的神秘組織更加滋潤。她和她的同伴和正常社會的接軌比其它神秘組織都要深入,甚至,也可以說,不能算是神秘性質的組織了。雖然擁有一些神秘力量,但是,很多時候,僅僅是以普通的社會人生活者。但是,這樣的組織為何參與到這起行動中呢?潘給出的答案是“榮格以正常社會的政府高官身份有拐她們上了賊船”,但其真實性無法證明。


    “最後,這位是達達,一名醫生。”銼刀牽著最後一名白人女性的手,在“醫生”這個詞匯上加重了語氣,以表明她的重要性,“她是極為少見的治療類神秘的持有者。就算在這個地方也沒有多少人擁有這樣的能力,不過在戰鬥方麵就需要大家的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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