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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中的場景除了魔法陣之外,和我的想象有不少區別,而且,即便是魔法陣,此時也已經停止運作。沒有祭品,沒有扭曲的怪物,沒有施法後留下的痕跡,哥特少女也好,丘比和龍傲天也好,都沒有在這個房間中留下出沒的痕跡。雖然不明白這個魔法陣到底有什麽作用,但是在視網膜屏幕的數據中,這裏的一切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動過了。


    不過,即便數據上沒有任何征兆,但是“神秘”是會欺騙數據的,何況來曆神秘的右江也特意來到這裏。我沒有搶先進入房間,跟隨在右江身後,沉默地關注著她的行動。


    右江似乎對房間中的一切十分熟悉,沒有任何猶豫,徑直走到魔法陣中間的木樁前,一一轉動它們。她的舉動讓這三根木樁看上去就是密碼鎖,隻要轉對了位置,才是開啟什麽,也許是魔法陣吧。先從哪根木樁開始,應該是有規定的,緊接著,每轉動一根木樁,另外兩根也會響應轉動一段圈數,這種聯動旋轉的圈數和方向也各自不同,視網膜屏幕將右江的動作、木樁和魔法陣的變化記錄下來,即便如此,我仍舊無法保證,下一次轉動這些木樁時,是否真的可以照搬這段影像。似乎隻要木樁的轉動正確,被轉動的木樁機會自行下沉,三根木樁全部下沉之後,腳下傳來一陣浻浻的聲響,視網膜屏幕顯示,有液體在腳下流動。


    見到右江沒有走出魔法陣的樣子,我拔腳也走了進去,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右江也沒有理會,感覺上她是沒有將我放在眼中,但也有可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包括將我引誘進來,都是達成她的目的一個環節。我不知道藏在她身後的神秘組織到底有多大能耐。是否連我也計算在內,但是,就算真是如此,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這個世界擁有太多的異常和神秘。即便是預知也是可以辦到的。但是,正因為這種倒映現實,卻超出常識的力量呈現太多,所以讓這個世界的規則顯得並不那麽嚴密。這種不嚴密反而讓安德醫生的“劇本”得以順利進行。若真是一個規則極度嚴密,無法超出常規的世界,這種讓整個世界都按照劇本轉動的行為,反而是十分困難的。


    我的直覺告訴自己,至今為止所遭遇到的一切。都沒有超出“劇本”的安排。如果真的有什麽會牽扯到劇本的變化,那一定不是末日真理教或瓦爾普吉斯之夜這樣的存在,而是“江”,以及也許是它的倒映的這些名字中帶有“江”的女性,例如右江。我並非因為這個神秘組織能夠利用瓦爾普吉斯之夜而顧忌它,之所以重視它,是因為右江在為這個神秘組織工作。


    右江在這個神秘組織中到底具有怎樣的地位?如果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戰士,那是再好不過,但是。如果這個神秘組織以右江為所有行動的核心,那麽,這個組織很可能會變成一個棘手的問題。


    右江會成為敵人的幾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她對我的來曆不聞不問,也不關心我一直尾隨在她身後。不免讓我產生引鱉入甕的感覺。即便不知道她會將我帶到何方,又會擺下怎樣的危局,我也隻能繼續跟隨她走下去,除了這麽做。似乎沒有任何打開局麵的方法,而且。我也希望能夠在這種深入虎穴的行動中,找到能夠將她帶走的契機。


    我很快就知道了,在地板下流動的液體到底是什麽。陰刻在地板上的魔法陣開始滲出紅色,雖然地板看上去質地堅硬,但踩起來如同生物的肌肉內髒,因此,當看到這些紅色逐漸浸染了魔法陣的紋路時,讓我覺得就像是血液從無數的毛孔中滲出來。


    紅色的出現,起初沒有任何味道,似乎一滲出地表就幹涸在魔法陣的紋路中,但隨著浻浻的聲響逐漸放大,這些紅色逐漸變成了霧氣,再從霧氣凝結成液體,也逐漸在這種變化中帶上了腥臭味。不久,最初凝結成液體時,看起來還宛如寶石般剔透亮麗的紅色就變得混濁起來,視網膜屏幕捕捉到許多絲絲縷縷的凝結物出現在紅色液體中,好似汙垢一樣,讓紅色漸漸濃厚,腥臭,變成宛如汙血一般。


    房間的悶熱自從開啟後就一直沒有散去,魔法陣的變化,不禁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更讓這種悶熱加劇了。淡綠色的螢光在房間中漂浮著,將眼前這片場景映襯得更加陰霾詭譎。如果是普通人在這裏,一定會昏厥過去吧。無論顏色,氣味還是視覺,都會給人的生理帶來負麵的影響。流淌出黑泥的房間,魔法陣也是這般詭譎汙穢絲毫不出奇。然而,在視網膜屏幕數據中呈現為普通人的右江,站在這副景象的中心,卻完全沒有絲毫動容,我觀測不到她的生理和情緒有任何非正常的波動。


    流淌在魔法陣紋路中的液體讓人產生魔法陣在轉動的錯覺,這些液體表麵開始蒸發,在一片悶熱中,讓空氣有些扭曲,也讓人覺得是魔法陣本身被開啟後產生的現象。不過,在我的視網膜屏幕中,這一切僅僅是液體在流動、產生化學變化、然後蒸發,和魔法陣本身沒有任何關係。這種讓人感覺更貼近原始獻祭的現象,比起過去看到的那些真正是魔法陣本身產生變化的神秘現象更加令人感到詭異。


    魔法陣在旋轉,在發光,除了站在魔法陣中心的自己,外部的一切都在扭曲,這樣的景象雖然在視網膜屏幕中,全部都隻是流淌在魔法陣中的液體在發生化學變化而產生的錯覺,但是,伴隨著這些變化,異常的確產生了。本來隻是視覺的錯覺,但是,新的數據從舊的數據中衍生出來,不少亂碼摻雜其中,隨後,提示“檢測到臨時數據對衝空間”的警告框也彈了出來。


    魔法陣中的液體蒸發得越來越快,房間中的悶熱維持在六十度,視野徹底被一片濃鬱腥臭的霧氣覆蓋,而伴隨著異常的產生,這些霧氣似乎也逐漸失去一些物質。色澤逐漸變成最熟悉的那種灰色,那些沉浮在霧氣中的淡綠色螢光也一個個消失不見。十個唿吸後,魔法陣之外的空間徹底變成了漩渦狀,隨後就聽到發出如同氣胎泄氣的聲響,灰霧呈現出明顯的外排現象。


    在灰霧排盡之前。連鎖判定已經偵測到四周已經不再是房間。而是更為空曠的場地。在連鎖判定作用範圍中,有活物在進行劇烈的活動,不時有一些高長的東西從地麵升起來,然後在衝突中崩潰。視網膜屏幕開始根據連鎖判定觀測到的數據勾勒出那邊的景象。有人類,也有不是人類的東西,有幾個熟悉的輪廓,尤其是那個奇怪的像是貓又像是兔子的形狀,以及那些身體冗長。宛如燈籠構成,頭部卻是一個小醜臉的怪物。


    我們的出現似乎引起了這些激戰中的存在的注意,但是,戰局似乎已經陷入白熱化,讓它們顧不得新來者了。直到灰霧散去為止,我和右江都沒有被戰鬥波及,佇立在四周,數量巨大的小醜怪物也沒有理會我們,但是視網膜屏幕中勾勒出來的影像顯示。它們正對我和右江倆人虎視眈眈,隻是似乎受限於某種規則,在灰霧散盡之前,無法對我們進行攻擊。


    隨著灰霧的稀薄,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清晰。的確是哥特少女成熟體、丘比和龍傲天等人,除了在我判斷中還活著的這三者,還有明明在我眼前死去,隻留下魔紋的兩名女雇傭兵。正是女仆和秘書倆人,讓我不由得想起在黑泥出現之前。被血河波濤吞沒卷走的那兩枚魔紋。當時的變化,也有龍傲天和丘比的控製嗎?很明顯,哥特少女成熟體並沒有將丘比和龍傲天拘束起來,這三者引發了當時酒店大廈的巨變,釋放出黑泥,也許和我與右江一樣,從那個魔法陣抵達了這個地方。


    而這裏,也正是他們的目標所在,至少也是通往目標所必須經過的地方,這些小醜怪物,是他們必須聯手打敗的敵人。在之前作為對手的立場,此時,哥特少女成熟體也好,丘比也好,龍傲天和兩名女雇傭兵也好,都已經陷入苦戰,因為充當他們敵人的小醜怪物似乎殺之不絕,每當消滅一個,另一個很快就如野菌般從地麵迅速鑽出來,在眨眼間就長成了至少有十米之長,直徑兩米的身軀。這些小醜怪物或從從口中噴吐出具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或用身體衝撞,亦或是用尖銳牙齒的嘴巴撕咬,用尖角一樣的鼻子頂撞。巨大的身軀就是它們最強大的武器,尖利的嘴巴,尖角狀的鼻子和血盆大口中吐出的液體或許會因為對手的謹慎而時常躲開,但是,密集的數量,讓它們擺動如此巨大的身軀時,往往讓龍傲天他們顧此失彼,為了躲開看上去更加致命的嘴巴、鼻子和噴液,不得不承受這些粗大身軀的鞭打。


    沒有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和能力,他們要對付這些小醜怪物,隻能一個個來,而且,還無法一個人應對一個小醜怪物。這些小醜怪物的身軀顯然相當堅硬,隻有女仆的刀光和哥特少女成熟體的巨錘才能一次性破壞它們的身體,至於龍傲天的手槍最多隻能給這些小醜怪物撓癢癢。這些小醜怪物無論是被破壞頭顱還是身體都會立刻崩潰,然而,如果無法一次性破壞它們的身體的話,這些怪物的傷口就會很快愈合。


    從這些小醜怪物口中噴出的液體並非黑泥,落在地上,散發出五彩斑斕的油狀光澤,但是,在這些液體消失之前,丘比這種非人存在也好,人類也好,都十分謹慎地避開,即便不得不落入其中,也會很快跳起來,然後,就會看到他們的身上散發出白色的霧氣,就好似被灼燒了一般。


    長時間的激戰,雖然沒有發生致命的情況,卻也讓龍傲天等人形容狼狽,若非秘書的禁錮能力牽製了小醜怪物的行動,這些人的戰鬥還要更加吃力。尤其是似乎沒有任何攻擊能力,相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談不上身手敏捷的丘比,不時出現被腐蝕掉一半身體,被小醜啃噬,被打成肉醬,被尖角一樣鼻子貫穿之類的死相,但是,舊的丘比死去後。新的完好無損的丘比會在另一個安全的地方出現。除了沒有攻擊的能力之外,它的存在和小醜怪物一樣怪異,讓人不得不覺得,它是否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種小醜怪物的近親。


    灰霧在淡薄到可以視物後。被猛然吹來的狂風一卷。就徹底消失了。與此同時,頭頂上響起唿嘯的勁風,那是巨大的物體迅速移動時帶起的風聲。我和右江如心有靈犀,齊齊分朝兩側跳了起來。六頭在灰霧消散之前就包圍了我們。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小醜怪物不約而同用那尖角狀的鼻子頂撞下來,視網膜屏幕早已經製定出閃避的路線,此時輕易從這些小醜怪物的縫隙中掠過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反倒是右江,視網膜屏幕中仍舊是普通人的數據,但是。和我一樣跳了十幾米高,輕易就躲開了來自背後的攻擊,從小醜怪物的縫隙中穿了出來。


    六頭小醜怪物將頭撞在我們之前站著的地方,掀起一片塵煙和石塊,我將雙手擋在臉前,撥開射向自己的石塊。視網膜屏幕中映出地麵開裂的場景,那六頭小醜怪物剛剛拔出腦袋,地麵開裂之處,立刻有一道身影如飛龍攀升般朝右江襲去——又是一隻小醜怪物。不知道是之前就藏在地下,還是新生成的。盡管它的行為勉強算是奇襲,但是,在我看來也不算什麽,相信對右江來說也是如此。


    在視網膜屏幕捕捉到這頭奇襲右江的小醜怪物時。也將另一頭試圖從背後偷襲我的小醜怪物標注出來。它比我此時所在的高度更高,一陣陰影從我的頭頂上方籠罩下來。


    我不再理會右江究竟如何應付敵人的攻擊,雖然觀測到我和右江的出現同樣引起了龍傲天等人的關注,尤其是在明確了我的身影時。情緒的波動在他們的表情上呈現出來,但我此時也無暇和他們打招唿。


    身處於半空中。無法借力的我自然無法做出完全閃避,如果這頭小醜怪物張開頭對我噴吐那種腐蝕性液體,那麽我說不定就得嚐嚐丘比的遭遇了,盡管,我相信這種腐蝕性液體也無法對義體造成太大的破壞。不過,當我抬起頭時,這隻占據了高度優勢的小醜怪物一如之前的六隻同類一樣,隻是將那張戲謔的小醜笑臉正對著我,張開了鋒利的嘴巴。


    雖然在之前是通過小醜怪物的嘴巴進入仿佛位於它肚子裏般的酒店大廈,但是,現在我可不想在故技重施。而且,和外麵那個酒店大廈一般巨大的小醜怪物比起來,這種身長十幾米,直徑隻有兩米左右的小醜怪物實在太渺小了,讓我一點都不覺得進入它的肚子會遇到什麽好事。


    麵對開裂後足有兩米長的嘴巴,無法在半空移動的我隻能任由它將我吞沒。它的動作比外麵那隻更加巨大的同類更加精準,上下顎如同捕手夾般猛力一合,就想將我咬斷。我早已經將左輪對準了它的眼睛,盡管,那隻眼睛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似乎並不起真正的視覺功能。子彈在它的嘴巴咬來之前就射了出去,它毫無躲閃的機會,立刻就被連發的子彈將那隻作為目標的眼睛打得稀爛。


    小醜怪物似乎無法發出聲音,小醜臉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變化,但是,它的動作仍舊因為我的攻擊出現了一絲停頓和偏差。我在半空一縮身體,尖銳的牙齒就擦著我的腳板合上,發出鏗鏘的碰撞聲。即便沒有咬中我,但小醜怪物的腦袋仍舊筆直撞了下來。我用力蹬在這隻小醜怪物的腦袋上,但未能抵消從這個巨大腦袋傳來的巨大壓力,這隻小醜怪物就這麽頂著我狠狠朝地板撞去。


    我開啟偽速掠,在撞擊地麵前的一刹那,改變作用力的方向朝側邊竄去,這隻小醜怪物立刻步入前六隻同伴的後塵,無可挽迴地撞到了地麵上。我在它拔起腦袋之前,借助腳踏實地的力量,一拳打穿了它的腦袋,之後沒有將手臂拔出來,伴隨疾馳沿著它的身體向前剖去,還沒解剖到一半,也許是造成的傷害已經夠大,這隻小醜怪物的身體立刻崩散成無數的晶瑩的碎屑,在全部落入地麵之前就徹底消失了。


    這隻小醜怪物的崩潰並沒有影響更多的小醜怪物對我的攻擊,它們就如同波浪一樣,一個緊接著一個朝我撲來。偽速掠的能力讓我的速度也在對抗之中越來越快,很快就達到它們無法觸及的地步。我在化作一陣疾風,從這些小醜怪物的縫隙間穿梭而過時,視網膜屏幕再度從重重疊疊的巨大身影中找到了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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