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米一迴到a市就到處送禮物,蜜月期間她可是買了很多禮物迴來。


    首當其衝是要送給婆婆和小姑子,趙琴雅收到她的禮物還挺意外的,唐舒悅就理所當然多了,最後還要評價一下她的絲巾送的太醜,結果卻三五天帶著。


    送完了婆婆和小姑子,她又忙不迭的帶著禮物往沈念君家裏奔跑,完全沒有一個停歇。


    而孟軒和鬱謹言的那一份,她直接交給了唐亦洲去送,對於老婆大人的命令,他就算滿心不願意依舊要送。


    送完這些人,錢米最後才跑師父那兒。


    師父和季風已經迴到a市了,原先唐亦洲給他們買的房子依舊原封不動的在那兒,但兩人貌似更願意住在小胡同口,她也沒有攔著。


    反正房子空在那兒,他們隨時要過去住都可以,這房子房產證上寫的就是師父的名字了。


    她熟門熟路的竄到師父住的地方,裏頭卻傳來一陣陣罵人的聲音。


    是師父的聲音?


    錢米趕緊往裏頭走去,果然看到錢進插著腰,一副怒發衝冠的樣子,而季風一臉冷然的坐在一旁,似乎對於他的責備毫不在意。


    “師父,你們怎麽了,你幹嘛生這麽大氣?”她問道。


    錢米正罵的起勁,猛然聽到徒弟的聲音,強行壓住火氣,和藹的問道:“徒弟,這麽快就蜜月迴來了?”


    汗,還快,他們都蜜月一個月左右了。


    “師父,我是來送禮物給你們的。”她舉了舉手裏的禮物盒子。


    錢進雖然這會真的沒心情看,氣都氣飽了,但徒弟的心意,他怎麽說都要收下。


    “好啊,讓我看看你眼光如何,給我挑了什麽禮物。”


    “我先出去一下。”季風起身,朝錢米點了點頭,然後直接邁步出去。


    見他要走,錢進瞬間又炸毛了:“小兔崽子,說不過就跑,你丫你這個逃避樣子真是勞資生的嗎,氣死我了。”


    等季風走遠之後,錢米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發生什麽事情了,季風哪兒惹師父您不高興了。”


    錢進平複了幾下唿吸,強壓下心頭的怒氣說到:“季風那個臭小子,人家姑娘家家好不容易找到這裏來這裏跟我問好,結果這廝呢,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家趕出去,我……”


    說到後麵說不下去了,因為氣的胸膛又起伏了。


    錢米還從來沒見過師父發這麽大的脾氣,他向來是雲淡風輕的,有時候嘴巴還很損,所以大家都覺得他好像十分親和。


    實際上師父發起脾氣來的時候,會讓很多人退避三舍的。


    等等,那個姑娘……


    腦中靈光一閃,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姑娘是不是就是之前我見過,叫沈霏的那個女孩。”


    “對,就是她。”


    錢米喝了一口水,砰的一聲將杯子放桌子上,眉毛倒豎。


    “明眼人都看出來的那丫頭喜歡他,結果呢,自己還不怎麽樣呢,倒還嫌棄別人了,這麽好的女孩不要,他難不成還要天上的仙女嗎?”


    錢米隻能安慰他:“師父師父,你先別生氣,我找個機會勸勸他。”


    “你勸他有用嗎,這家夥脾氣真是強的跟一頭牛一樣,而且還特別自視甚高,看看他對人家姑娘都說什麽話了,我剛剛真是……真應該抽他!”


    “他對沈霏說什麽了?”


    “不說也罷,說了我又要生氣了,徒弟你先坐一迴,我去買菜,今晚就留下來吃飯。”


    “好的。”


    師父跑去賣菜,錢米一個人呆在家裏也是百無聊賴,索性出門找找季風。


    剛走出外麵的時候,她隔著一條馬路,看到季風正在跟一個女人說話。


    那個女人的背影高挑,身材纖細,雖然隔著一條馬路,她也能清清楚楚看到季風臉上不耐煩的神色。


    她悄悄的走過去,躲到一個可以遮蔽的樹下,當看到那女人的模樣之後,有些吃驚。


    是沈霏?


    師父不是說沈霏被氣走了嗎,這會兒怎麽又出現在季風麵前。


    錢米跟她的接觸相處不是很多,不過幾次見麵,這女人就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她在餐桌上說的那些話,妥妥的一個女王。


    不過她倒是挺欣賞這樣的女人的。


    隻是兩人貌似起了爭執,接著季風不耐煩的手插口袋往前走,而沈霏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罵了一句孬種。


    錢米:“……”好一個霸氣側漏。


    季風仿佛沒聽見一樣,也不顧來往的車輛,頭也不迴的往迴走。


    沈霏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然後惡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也朝一旁的車走去。


    兩人都走了,她也沒必要躲在樹下了,滿懷疑惑和心事的往師父家裏走。


    剛迴到家裏的時候,師父還沒迴來,季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握拳放在桌子上,眼睛盯著前麵的一個盆栽,但顯然早已神遊物外了。


    “你發什麽呆呢?”錢米故作輕鬆的走過去,想要不知不覺套一套他的話。


    聽到聲音,男人也隻是懶懶的抬了抬眼皮,搖了搖頭,連開口多說一句話仿佛都覺得難。


    錢米故作小傷心:“季風你變了啊,你以前對我不是這樣的,我還給你帶禮物了呢,你怎麽這樣對我,我傷心死了。”


    看她這惡俗而又浮誇的演技,季風抽了抽嘴角,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乖。”


    乖什麽乖,她又不是泡沫。


    “那個,你遇到什麽困難了嗎,跟我說說吧,我們都是一家人,沒準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她循循善誘。


    季風望了她一眼,眼中沒有情緒,搖了搖頭。


    她再接再厲:“你不要這樣,有困難就說,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不是很好嗎,很多問題憋心裏會變成抑鬱症的。”


    季風:“……”


    “我沒有什麽心事,你不要多問了。”他顯然是不想再說下去了,眉宇之間有一絲不耐煩折現。


    錢米那個氣啊!


    難怪師父這麽好的脾氣都被氣的哇啦哇啦跳腳,這家夥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確讓人十分惱火。


    她也是一個直脾氣,既然這麽拐彎抹角沒有用,那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剛剛看到你跟沈霏吵架了。”


    季風本來想起身離開的,結果聽到她的話,立馬迴頭,那一瞬間的眼神嚇了錢米一大跳。


    “你,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怪寒磣的。


    他抿了抿唇,半天吐出幾個字:“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什麽叫我的事情不用你們管!


    錢米也炸毛了,直接走到他麵前:“我說季風,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到底在想什麽,幹嘛總是這麽冷冰冰一副高冷的樣子,人家沈霏來家裏做客,你這個當主人的不好好招待反而罵人家一頓,你這對待女生的態度也太爛了吧。”


    “我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的語氣還是很平靜,但語調卻冷了好幾度。


    錢米連唐亦洲那樣的男人都敢三番五次的惹怒,何況季風。


    別看他外表好像十分冷酷的樣子,實際上內心還是一隻小綿羊。


    師父說的對的,這家夥太會拿喬了,他以前跟自己談過,字裏行間明顯是對沈霏有意思,難得人家女孩這麽主動這麽久了還不放棄,他倒是好,把自己封閉起來。


    “季風,談戀愛又沒什麽丟人的,你為什麽要這麽抗拒,人家沈霏明明很好的,長得也漂亮,關鍵是對你不離不棄,你……”


    “你說夠了嗎?”


    他打斷她的話,語帶一絲嘲諷:“你很了解我們之間的事情嗎,就這樣對我們的事情指手畫腳。”


    看著錢米微微驚愕的神情,他硬了心腸:“不要以為你結婚了就覺得自己可以寫一本戀愛手冊了,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聽完這句話,她的手瞬間握緊。


    這樣冷漠的季風,仿佛迴到了他們初次見麵的時候,那時候的季風也是這麽冷漠無情,拒人於千裏之外,仿佛包裹著一層冰的,誰也靠近不了。


    她覺得自己說太多也不好,而且這家夥明顯在氣頭上,跟師父說的一樣,正強著呢。


    “好,我不說了,隻是我還想說一句,女人的心不是鐵做的,她就算再喜歡你,被你這麽三番五次的傷害也會受傷的。”


    “你煩不煩!”季風忍無可忍的低吼。


    “你現在還敢吼我徒弟了,皮癢了是吧!”錢進提著兩袋菜一進門就聽到他吼錢米,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季風二話不說出門,連餘光都不給他一眼。


    “這兔崽子!”錢進氣的哇啦哇啦跳腳。


    “師父,你別生氣了,我幫你把菜提進去。”


    唐亦洲今天早下班,打了一個電話約錢米在外麵吃飯,享受一下二人時光,但聽說她去了錢進那裏,便也跟了過來。


    錢進這會氣已經消了許多,看到唐亦洲過來,惡作劇而起,指使他打下手,唐亦洲倒沒說什麽,說什麽做什麽。


    趁著唐亦洲離開的間隙,錢進見她扯到了一邊咬耳朵:“行啊錢大米,一個蜜月迴來,這小子對你更是言聽計從了。”


    “還好啦。”她有些驕傲的抬了抬鼻子。


    飯菜弄完之後,錢米擺好筷子,唐亦洲掃視了一圈,疑惑的問道:“季風呢?”


    “被野獸叼走了。”錢進冷冷的迴答。


    唐亦洲:“……”


    他將最後一道湯端出來,招唿:“吃飯吃飯,理那個臭小子幹什麽,眼不見心不煩。


    吃過晚飯之後,唐亦洲就帶著錢米離開,坐車上的時候,她一直在唉聲歎氣。


    “怎麽了,你師父跟季風是不是的……”唐亦洲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錢米可憐兮兮的看了他一眼:“師父跟季風吵架了。”


    “原因?”他問道。


    “一個女孩來家裏找季風,結果季風不僅沒好好招待人家,還把人家給惡言惡語的趕出去,我前麵也看到季風兇她了。”


    “一個女孩找他?”唐亦洲總結重點,“那女孩喜歡他。”


    “是啊。”錢米點點頭,“我見過這個女孩呢,叫沈霏,我還跟她一起吃過飯,她是醫院的一個醫生,家裏條件好像挺不錯。”


    關鍵是她的性格一點都不扭扭捏捏,敢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這點她很欣賞。


    “醫院的醫生?”唐亦洲淡淡說到,“那季風為什麽不待見對方。”


    她懶懶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簡直明知故問,如果她知道就不用這麽苦惱了。


    “誒,師父年紀也大了,好不容易找到兒子,肯定很想抱孫子孫女的,結果季風這麽不爭氣,對喜歡自己的女孩這麽不客氣。”


    唐亦洲不置可否:“也許季風不喜歡她。”


    愛情不是可以勉強,既然不喜歡,那就幹脆早點手起刀落斬掉比較好,他不覺得季風的做法有錯,雖然粗暴了一點。


    “哪裏,季風明明也是喜歡她的。”錢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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