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在晚上進行,浪漫而又唯美,沈青瑜希望這場婚禮能低調一些,畢竟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沒必要一個婚禮弄得轟轟烈烈,眾人皆知。


    鬱君璽本來是打定主意要舉辦一次世紀婚禮,還想在巴厘島舉行,隻是自個老婆這麽要求,他隻能恭敬不如從命。


    不過,小瑜說的對,沒有什麽比牽著手在一起更重要了。


    婚禮儀式結束之後,來賓放開,今晚主要是舉行婚禮,餐點是自助形式的,等第二天還會在大型酒店舉辦婚宴。


    沈青瑜換了一身淡青色的旗袍,上麵的花紋都是手工縫製的,她身材纖細,旗袍更是襯托的她玲瓏有致,氣質出眾。


    她和鬱君璽相攜著敬酒,眉宇之間是淡淡的小女人嬌羞。


    沈青城看著姐姐幸福的樣子,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為她開心當然是有,但是……


    “怎麽了,今天可是你姐姐的大喜日子,你怎麽拉著一張臉?”錢進拿著一杯酒踱到他麵前,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沒什麽,我怎麽可能會不開心。”


    他是躲在一個角落之中,因為沒有戴口罩,臉上的傷疤展露無遺,他不想嚇到別人。


    他的人生,難道這輩子都要躲在陰影和角落之下嗎?


    錢進看著他這樣子,歎了一口氣:“你是不是還在想報仇的事情?”


    沈青城不說話,但手卻捏緊了杯子。


    “不是我多嘴,我知道作為一個外人沒法說什麽,可是你姐姐現在這麽幸福,你們一家人也團聚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才是最大的幸福嗎,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真的報仇了,你就會開心了嗎?”


    沈青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承認我當初恨死唐豐了,就算現在知道了一些真相,我還是對他充滿恨意,你明白我這種感受嗎,我恨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忘記很難,但並不是不可能,為什麽不放下這些仇恨好好生活,你也該得到幸福的不是嗎?”


    “幸福?”沈青城一口仰進杯中的酒,淡淡一笑,“我的幸福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丟了。”


    說罷,他將高腳杯放在一旁,轉頭看了一眼在一旁與人交談的姐姐,唇角勾了勾。


    的確,姐姐幸福就好了,他們一家幸福就夠了。


    “我先走了,先不要跟我姐說。”他轉身,邁步離去。


    “你去哪啊?”


    沈青城揮了揮手,不迴答。


    鬱君璽和沈青瑜過來的時候,錢進還在想那家夥會去哪裏,他那副樣子,表明了心裏還是有疙瘩的。


    “錢師父。”沈青瑜婷婷嫋嫋的走過來,朝他禮貌舉杯,“這杯酒敬你。”


    “謝謝你。”鬱君璽也隨之舉杯。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早生貴子哈。”錢進樂嗬嗬的笑,一口喝完杯中的酒水。


    “一定。”鬱君璽朝他一笑,“您先自便,我和小瑜待會再過來。”


    “去吧去吧。”就不用理會我這種孤家寡人了。


    唉,看著他們郎才女貌的背影相攜離去,他這心裏還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為毛他們年齡差距沒差多少,可他卻玉樹臨風的根本不像是有幾個孩子的爸,而他,才季風一個兔崽子而已,整的就這麽滄桑。


    “我也想要一個老婆啊。”不知不覺之中,他感歎了一句。


    “這種幻想你還是省省吧。”他正兀自感歎著,身邊突然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冷哼。


    錢進一轉頭,立馬橫眉豎目:“兔崽子,有這麽跟老子說話的嗎,你皮是不是癢了!”


    看自個兒子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他真是想要仰天長嘯,這什麽兒子啊,根本沒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裏的嗎。


    真哀愁之中,季風邁開步伐,清冷的話語卻清晰的傳來:“其實我不會阻止你再去找第二春的。”


    “什麽?”錢進掏了掏耳朵,半天才迴味出來他話的意思。


    “這臭小子。”他搖搖頭,還是不甘心的喊道,“你就別操心勞資的事情了,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媳婦才是真的。”


    ……


    婚禮結束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錢米這幾天都沒睡好,好不容易弄完迴到鬱家,整個人都快癱成一塊麵餅了。


    她連衣服都沒換就撲倒在床上,唐亦洲擰了熱毛巾給她擦了擦臉。


    錢米跟一隻貓兒一樣,閉著眼睛,卻還沒有完全睡死過去,她知道唐亦洲在幫自己擦臉。


    “唐亦洲,你怎麽這麽好。”她半閉著眼睛,聲音暖暖糯糯的。


    他將她的手抓起,仔細擦拭,俊臉溫柔:“我不對你好的話,應該對誰好。”


    “可是你這樣把我當女兒疼愛,我什麽都不會怎麽辦?”她強撐起手臂,兩眼朦朦朧朧的看著他。


    近距離看著這張嬌俏無比的小臉,還有那如同麋鹿一般的眼睛,他忍不住,低頭就是狠狠的啄了她的嘴唇一下。


    “嗚,我抹著口紅呢。”她捂住嘴巴,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


    “我……”他正想說什麽,結果某女突然跳了起來,直接奔到浴室去,“啊啊啊,對了我還沒有卸妝呢,這樣睡覺我皮膚就完蛋了。”


    唐亦洲:“……”


    等她卸完妝洗完澡從裏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清靈的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幹淨無比。


    看著她沒穿鞋子就朝自己走來,某人強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主動接過毛巾,音色低啞:“我幫你擦。”


    “好。”她反正困的手都沒力氣了,所以十分乖巧的將毛巾遞給對方。


    唐亦洲細致的給她擦拭,錢米索性窩在他的膝蓋上,仰躺著睡覺。


    用毛巾擦幹之後,他還是找來吹風機給她頭發細細吹幹。


    晚上頭發如果不吹幹睡覺的話,那絕對是不行的。


    等他吹完的時候,某女已經跟一隻貓一樣窩在他的膝蓋上唿唿大睡了。


    唐亦洲無奈的笑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她抱起輕柔的塞進被窩裏頭去,低頭望著她的睡顏片刻,轉身進了浴室。


    恩,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洗冷水澡了。


    ……


    鬱君璽和沈青瑜在婚宴結束之後就去了國外度蜜月,而唐亦洲……理所當然的要被鬱成東趕迴去了。


    鬱成東在婚宴結束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鬱家,連早餐都沒吃就迫不及待的來趕人。


    唐亦洲那個無奈啊,但是他也明白鬱成東隻是嘴硬心軟,實際上心裏已經承認他了,便十分聽話的離開,讓錢米等他。


    看著他們依依不舍的樣子,鬱成東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拆散恩愛情侶的火燒團。


    迴到a市後,唐亦洲不久就寄過來一份文件,錢米打開一看,頓時就懵圈了。


    她立馬打電話過去,連聲音都是顫抖的:“那,那份文件是什麽意思?”


    唐亦洲正好開完高層會議,此時此刻輕鬆的靠著椅背,嘴角微微勾起:“意思就是,你現在的位置比我還高了。”


    “哈?”她還是一臉不解。


    男人耐著性子迴答:“意思就是你現在是唐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占有的股份是最多的,以後我都要聽你的了。”


    “什麽叫……我現在是唐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了?”


    “爺爺已經將自己所有的股份轉讓給你了,錢米,你明白了嗎?”他一字一句說到。


    “哈?”錢米一臉蒙圈,“他為什麽要把股權轉讓給我,這是為啥啊?”


    還能為什麽?


    問過之後,她突然也明白過來了。


    唐爺爺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沈家,更對不起自己,所以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送給她,來彌補他內心的愧疚。


    她談不上已經徹底原諒唐豐了,但也並沒有對他恨之入骨了,所以這些東西,她真的不需要。


    “唐亦洲,你跟他說一下,我不需要這些東西,什麽股份什麽的,我也不知道的……”


    “爺爺給,你就收下好嗎?”唐亦洲溫柔的勸哄。


    “啊?”


    “老婆,你以後就是集團最大的boss了,我都為你打工,如果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千萬不要把我趕出去好嗎?”


    錢米噗嗤一笑,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


    算了,給了就給了,反正如果給自己這些東西能讓唐爺爺心裏舒坦一下,愧疚沒那麽多,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收下吧。


    隻是……最大的老板。


    “嗯哼,你說的沒錯,以後你如果敢欺負我,你就等著被我炒魷魚吧!”


    “尊敬,老婆。”


    “誰是你老婆,我們還沒複婚呢。”


    唐亦洲在那端十分愉悅的笑:“你這麽迫不及待的要跟我複婚。”


    這口氣,真讓人想要抽他。


    “才不是呢,你不知道啊,爺爺最近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優質青年,長得很帥哦,比你還帥,而且很溫柔,上至天文下知地理的,我覺得他很優秀呢……”


    “錢米。”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隱隱傳來的。


    “恩。”她故作一本正經,實則忍笑忍的很辛苦。


    “你忘記過你答應我什麽事情了嗎?”


    “什麽事情啊,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什麽事情了,我怎麽不記得了。”她還在裝無辜。


    “很好,非常好,你給我等著!”話音剛落,對方利索的掛了電話。


    錢米:“……”不是吧,就說了幾句話而已,這就生氣了?


    不過能把這隻老虎惹生氣,還真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


    不過幾個小時過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看著房間的門被大力打開,狼一樣的男人步步逼近自己,她步步後退,驚恐無比:“你怎麽跑來這裏了?”


    男人如同狼一樣步步逼近,唇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眸子閃著璀璨的光芒。


    “我不來的話的,你是不是就要跟那個優質男去相親了?”他笑著說話,聲音卻是有些冷的。


    錢米一臉無語:“我跟你開玩笑的,開玩笑的。”哪裏有什麽優質男啊,“我那是故意騙你的。”


    “哦,故意騙我的。”唐亦洲勾起一抹燦爛無比的笑意,“那怎麽辦呢,我就是相信了。”


    “你想幹什麽?”看他步步逼近,自己也已經退無可退,她趕緊叫停,“站住,不準再朝前麵走一步了。”


    “晚了。”他如同蓄勢待發的狼一樣撲過去,“敢跟我開玩笑,寶貝,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被壓到的某女恨不得仰天長嘯。


    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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