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唐亦洲說是這樣說,立馬複婚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某女又開始支支吾吾的反悔了。


    她趁著唐亦洲換衣服的時候躲在外麵跟一隻小兔子一樣支支吾吾:“那啥唐亦洲,我昨天可能頭腦有些不清楚,那個求婚的事情,你就當做做夢……”


    吧字還沒出口,眼前一晃,男人高大的身形就杵在了她的麵前。


    錢米看著對方的胸膛,眼觀鼻鼻觀心,根本不想把腦袋抬起來。


    唐亦洲長指一伸,直接將她的下巴捏起來,動作很輕柔,但還是有些霸道。


    他傾身,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臉上,連說話都帶著幾分旖旎:“晚了,你昨晚都把我睡了,難不成還想當甩手掌櫃。”


    “我不……”


    “何況……”他拉長尾音說到,“你都把求婚戒指給我套上了,這就是證據,難道你還不認賬嗎?”


    某女窘。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某男就笑不出來了。


    他做了早餐,準備盯著錢米吃完之後就誘哄去辦理複婚,結果這早餐也吃完了,小女人也終於同意了,可這半路中,突然殺出了一個不速之客。


    也不算是不速之客。


    看著站在門口吹胡子瞪眼的鬱成東,唐亦洲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鬱成東看到他的時候,當然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直接伸手一推,胡子一翹說到:“我孫女呢?”


    “爺爺,你怎麽跑到a市來了?”錢米無不驚訝。


    “嗬嗬,我怎麽到這裏來了,你說呢?”


    鬱成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這才多久啊,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迴來跟著臭小子重修舊好,我鬱成東的孫女怎麽這麽沒出息。”


    “爺爺。”唐亦洲將門關上,見他教訓錢米,下意識的想要上前護著。


    “我教育我孫女,你一個外人插什麽嘴,起開!”他怒罵。


    唐亦洲:“……”這好像是他的家吧。


    不過誰讓對方是長輩,而且還是一個不能得罪的長輩,他跟錢米好不容易冰釋前嫌,這女人好不容易終於看透了自己的心意,可不能在出岔子了。


    他的心髒已經經不起這如同蹦極一樣的感覺了。


    “爺爺,您風塵仆仆的趕來,先坐,我給您倒杯水。”唐亦洲十分有禮貌的說到。


    “不用你假惺惺的,我不喝茶,丫頭,過來,跟爺爺迴家。”他虎著臉,卻又怕嚇到自己孫女,又扯出一點笑容,“咱們迴去。”


    “爺爺,我……”


    錢米猶豫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唐亦洲,沒有挪開步伐。


    “嗯哼。”鬱成東冷哼了一聲,“你別忘記你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你住在前夫家裏算什麽事情,跟我迴去。”


    “爺爺,我不是他前夫,我們……”


    即使鬱成東的眼神恐怖的跟鬼魅一樣,唐亦洲也隻能得罪了:“我正打算跟錢米複婚。”


    聽完這話,鬱成東淡淡的笑了笑。


    “哦,你要跟我孫女複婚哦?”他問道。


    “是的。”唐亦洲的目光很堅定,語氣更是堅定。


    “我此生此世隻有錢米一個妻子,除了她,我不會再愛上第二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情意綿綿的望著她。


    鬱成東抽了抽嘴角,無語凝噎,要不是顧忌長輩的威嚴,他險些就要對著這臭小子狂翻白眼了。


    你特麽以為是在演酸不拉幾的偶像劇嗎,還此生此世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人。


    “小夥子,飯可以亂吃,承諾不要隨意亂說,一生這麽長,你保證能一輩子愛她嗎,等到她年老珠黃的時候,你難道不會變了心意嗎?”


    唐亦洲苦笑了一下:“那我也是比她先老,我還怕她會嫌棄我。”


    鬱成東愣了一下,這臭小子沒有說什麽大話,但偏偏這聲自嘲卻讓他的心思一動。


    其實……


    “咳咳。”鬱成東故意咳嗽了一聲,還是板著一張臉,“你說什麽都沒用,離婚就是離婚了,何況我鬱成東的孫女,就算離婚了也是有人要的。”


    他斜眼飄向唐亦洲:“你不知道,我已經物色了好幾個青年才俊,其中有三個覺得這丫頭不錯,心裏也有那麽個意思。”


    唐亦洲愣住。


    “爺爺!”錢米氣急敗壞的上前拉住他,“您說什麽啦?”


    “乖孫女,跟爺爺迴家,我挑選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比這個臭小子強的,你喜歡那一個,盡管告訴我。”


    錢米在心裏狂翻白眼。


    她哪個都不喜歡好不,否則也不會慌不擇路的逃到這裏來。


    唐亦洲何其聰明,隻從他們模棱兩可短短的對話之中就已經明白一二了,望向錢米的眼神也變得十分的意味深長。


    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好像壞人的陰謀詭計被拆穿了一樣,有些惱羞成怒,又有一些麵紅耳赤的。


    “我,那個你聽我說……”她張口,想要向唐亦洲解釋。


    可惜唐亦洲沒有聽,而是直接越過她,朝樓上走去。


    “唐……”看著他跟自己擦肩而過,心髒陡然從高空墜下一樣,咚的一聲,聲音大到她的耳朵都嗡嗡的了。


    鬱成東看到他一聲不吭的朝樓上走去,頓時冷哼一聲:“你看那臭小子這會不理你了吧,跟爺爺迴去吧。”


    “我不。”錢米梗著脖子,氣壓很低,“爺爺,求你就別為了我擔心了好不好,我不要相親,也不要那些什麽所謂的青年才俊。”


    “你這傻麅子!”鬱成東罵道,“唐亦洲有什麽好的,難道我介紹的人你還覺得不靠譜嗎?”


    “不是這個原因。”錢米低垂著頭,聲音都低低的,“我看別的男人沒感覺。”


    她的心都已經被唐亦洲所占據了,即使之前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心裏還是在乎他的,如果沒有這些事,他們這會應該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的。


    她昨天之所以會那麽衝動的從d市過來,的確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逃避爺爺所謂的相親,當然,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失去唐亦洲了。


    望了一眼樓上,迴想起他剛剛麵無表情的樣子,又沉重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剛剛,她好像又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搞砸了。


    “爺爺,就算我不跟唐亦洲在一起,我也不會跟別的男人結婚的。”


    她才不要給毛毛找一個後爹呢。


    鬱成東冷哼一聲,背著手。


    “你這傻麅子,誰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那對父母也真是,你一個小孩子拎不清,他們也跟著犯蠢嗎,就算當初的確是你外公先做錯,但你別忘記了,唐豐這老東西可是實打實的要害死你。”


    話音剛落,唐亦洲正巧從樓上下來。


    顯然剛剛老東西三個字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鬱成東也不覺得有什麽,本來就是陰險狡詐之人,還不讓人說了。


    俗話說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那樣,小的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錢米看到唐亦洲去而複返,顯然有些高興,但看他麵無表情的,頓時又失落無比。


    “爺爺,我們先出去吧,別打攪人家了。”說著,拉著鬱成東就準備離開。


    “錢米。”唐亦洲叫住她。


    她沒有迴頭,聲音也有一些抱歉:“對不起啊,利用了你。”


    如果不是被爺爺逼迫去相親,她其實也不會大著膽子跑過來的。


    後頭輕笑一聲,接著她的手腕就被拉住了。


    “你肯利用我,那是我的榮幸。”說話之間,她的手已經被抬了起來,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入了她纖細的手指之中。


    錢米驚訝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唐亦洲單膝跪地,俊臉一片溫柔,眼中的柔情似水仿佛要將人溺了一樣。


    他執起錢米的手,聲音低沉真誠:“請問錢米小姐,你願意再一次嫁給我嗎,我發誓這輩子會用生命護著你,不離不棄。”


    “唐亦洲……”她的手被握住,熱度從手掌心傳到心髒,那一刻心髒好像要暴裂開來了一樣。


    鬱成東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搐。


    唐亦洲這個臭小子,當他是背景板還是什麽,居然敢無視自己,堂而皇之的朝自己的孫女求婚,這算是什麽事情!


    他還沒死呢!


    看著自個孫女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鬱成東心裏更是憤憤啊。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傻麅子啊。


    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膈應他們一下。


    “臭小子,你求婚連對方的名字都沒搞清楚,你求個屁的婚。”


    鬱成東冷哼,一字一句說到:“她現在不叫錢米,叫鬱米,你這知不知道啊。”


    鬱米,玉米?


    錢米一臉黑線。


    唐亦洲勾出笑了笑,卻不是那種忍俊不禁的笑,他依舊跪著,重新開口:“那麽鬱米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真是夠了!


    她的父親為什麽要姓鬱啊,還有她的師父為什麽要給自己起名錢米啊。


    這下好了,馳思晗改名叫鬱思晗,明顯不敢馳思晗鬱思晗都那麽好聽,而她呢,從錢米變成了鬱米,活生生變成了植物。


    真是憋屈無比啊。


    唐亦洲也沒有逼迫她一定要答應,隻是一直單膝跪著,好像她不點頭就不起來一樣。


    錢米看著他,看著那雙眼睛,最終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願意。”


    鬱成東:“……”節操呢,節操在哪裏?


    鬱老太爺被活生生的打臉,一股氣沒地方發,直接將氣發在唐亦洲身上。


    “你以為我鬱家的人是好娶的嗎,你有什麽本事可以把我孫女娶迴家,如果沒本事,我管她答應不答應,沒過了我這關,你想跟她複婚,不僅門都沒有,連窗戶都沒有。”


    唐亦洲知道鬱成東對自己的第一印象不會好,更何況他爺爺險些害死了他的兒子和孫女,單憑這一點,他是不可能那麽快釋懷的。


    “爺爺,有什麽考驗的話,我都會欣然接受,為了她,我什麽都會去做。”


    “真的?”鬱成東問道。


    “恩。”他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鬱成東嘴角難得勾起一抹狐狸的笑意,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沒通過我的考驗,那你就把話給收迴去,從此不準再打我孫女的主意。”


    “爺爺,你要做什麽?”錢米顯然有些警惕。


    “我能做什麽,我說了,鬱家的女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能當我孫女婿的,必須是人中龍鳳,他如果沒通過我的考驗的,還是什麽都沒有。”


    他背著手,一臉我最大的表情。


    錢米低著頭,嘀嘀咕咕:“真是這樣的嗎,那孟軒呢,他那麽慫,你是怎麽承認他的。”


    鬱成東的臉寸寸龜裂。


    無辜中槍的孟軒在另一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我去,誰又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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