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之後,他立馬起身將外套穿了起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錢米焦急的問道。


    誰打的電話,他之前還在跟自己開玩笑,這會兒宛如天塌下來了一樣。


    “寶寶摔到地上,撞到了腦袋。”他臉色陰沉的拉起她的手,“走,我們現在去醫院。”


    聽到寶寶摔到地上,錢米整個人都懵了。


    怎麽會這樣,寶寶怎麽會好端端的掉到地上,嚴不嚴重?


    “毛毛,毛毛怎麽樣了,他怎麽樣了啊?”攀住他的手臂,聲音都因為激動而變得破音了。


    “具體情況我暫時也不清楚,我們馬上去醫院。”


    “那廢話什麽,快點走啊。”錢米甩開他的手,跟旋風一樣衝了出去。


    兩人火急火燎的趕到醫院,風風火火的推開病房,看到唐舒悅正抱著毛毛,輕輕哄著。


    看到自己妹妹臉上的神情,唐亦洲稍稍鬆了一口氣。


    “毛毛沒事吧,他怎麽樣了?”錢米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噓,寶寶剛剛睡著。”唐舒悅輕聲細語的說到,“還好醫生說沒有大礙,隻是腦袋的腫包還好好一會兒才能退下去。”


    “讓我看看。”


    錢米心疼將孩子抱在懷裏,看他握著小拳頭,潔白的額頭上卻有著突兀的一個腫起的小包,頓時心疼不已。


    “到底怎麽迴事,毛毛怎麽會摔到地上去?”唐亦洲沉聲問道。


    “這……”唐舒悅顯然不怎麽想說。


    懷裏小小的身子抖了抖,錢米生怕他們的聲音會打攪到毛毛,先將他抱到搖籃裏頭,然後才轉頭對他們兄妹倆說到:“我們出去說吧。”


    出來之後,唐亦洲盯著自己的妹妹看:“現在可以說了吧?”


    “哥,孩子隻是不小心摔在地上,玩玩鬧鬧的,是難免的事情,是我看護不周,你怪我吧。”


    她越是這樣說,唐亦洲就愈加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他沉了臉色,聲音更是沉了幾分:“我要你說實話。”


    “算了,毛毛也沒有大問題,而且舒悅也說了啊,是她不小心的,孩子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錢米在一旁勸到。


    都怪唐亦洲之前接電話的時候臉色實在太難看了,害她還以為毛毛受了多大的傷。


    “說。”唐亦洲鐵麵無私。


    “哥……”唐舒悅欲言又止,明顯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是我不小心摔了孩子的,你要怪就怪我吧。”一道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三人迴頭,便看到趙琴雅踏著高跟鞋朝他們走來。


    “媽。”


    趙琴雅望了自己的兒子一樣,保養精致的麵龐劃過一絲不自然:“是我不小心摔了孩子的。”


    聽到這話,錢米倏然皺起眉頭。


    如果這事情是發生在她潑自己水之前,她也許還會相信她是真的不小心。


    可是就那件事過後,今天寶寶就摔了,她不能不懷疑到她身上。


    難道為了討厭自己,報複自己,她還要拿毛毛開刀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真這樣,那她真的太過分了。


    看到錢米臉上憤憤懷疑的表情,趙琴雅冷笑一聲,雙手環胸:“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難不成你以為是我故意摔了孩子?”


    不是嗎,她在心裏說。


    “媽,您在說什麽呢?”唐舒悅將話頭搶了過來,“這隻不過是不小心而已,誰都沒有錯的。”


    “是嗎,你這樣想,你這個好嫂子可並非這麽想啊,你看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吞了我一樣。”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錢米。


    “好了。”唐亦洲打斷她們的話,“毛毛也沒有什麽事情,舒悅,你帶著媽先迴去,我跟錢米留在醫院。”


    “好的,哥。”


    唐舒悅點頭。


    她也想盡早將媽媽帶迴去,否則待會又有口舌之爭了。


    “好,我走,我知道你們心裏都在罵我。”趙琴雅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媽。”唐舒悅緊隨其後。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錢米緊緊捏著的拳頭才慢慢的鬆了下來。


    寬厚的手手掌落在她肩膀上,男人的聲音又沉又愧疚:“老婆,對不起。”


    深吸一口氣,錢米抬起頭望向唐亦洲,不過還是沒能笑出來:“我們進去吧。”


    “好。”


    ……


    “媽,你為什麽不說實話,你明明是不小心的,那樣說不是讓哥哥和嫂子誤會了嗎?”


    唐舒悅拉住怒氣衝衝的趙琴雅。


    “說什麽實話,我為什麽要向那女人解釋,你沒看到她的眼神嗎,明顯是覺得我是故意在害她的兒子。”


    “可是事實不是這個樣子啊。”


    甩開自個女兒的手,趙琴雅勾唇冷笑了一下,極盡諷刺:“反正我們兩個是不可能和平相處,有我沒她,又她沒我。”


    “媽媽,您何必這樣呢,為什麽您就不能摒棄前嫌,忘掉以前的不愉快重新開始呢。”


    “忘掉,怎麽忘掉?”趙琴雅冷笑,“悅兒,你被那女人洗腦,我可是清醒的很。”


    “嫂子現在已經在努力的想要討你的喜歡,何況寶寶……”


    “寶寶?”她打斷唐舒悅的話,斜睨她,“就因為她生了一個兒子就可以有恃無恐了嗎,隻要亦洲想要,想為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去了。”


    “媽媽你在說什麽啊?”唐舒悅皺眉,怎麽越說越離譜了,媽媽這話是什麽意思?


    “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女人滾出我們家,亦洲的一輩子還長,容不得這種貨色來拖他的後腿。”


    “媽!”


    “走吧。”她不再繼續說,而是率先朝前麵走去。


    ……


    病房中


    看著握著拳頭睡得香甜的寶寶,小小的鼻翼一掀一掀的,分外可愛。


    小家夥越長越好了,錢米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眶莫名的湧上一層薄霧。


    雖然她生了毛毛,這麽長時間以來,卻沒有做好一個當媽媽的責任,她真的很該死。


    毛毛今天會受傷,自己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怎麽了?”一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男人的聲音又沉又低,“怎麽哭了,寶寶沒事,你別擔心。”


    吸了吸鼻子,她站起身,唐亦洲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幹:“乖,別哭了。”


    “我是一個很失敗的媽媽。”她吸了吸鼻子一臉愧疚,“生了毛毛之後,我隻顧著自己,都沒有好好的照顧他,我簡直不配當一個媽媽。”


    “老婆,今天這隻是意外,而且家裏有這麽多人照顧毛毛,你……”


    “我什麽都不會,生了孩子還照顧不好,你媽媽還十分討厭我……”


    越說越覺得難過和無望。


    明明是端好十足的信心和準備重新迎接生活,攻略趙琴雅,讓她徹底認可自己。


    可是現在,她不僅一事無成,還連累了毛毛。


    “就是要你什麽都不會,不然你還要我做什麽?”


    唐亦洲捧住她的臉,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聲音清然而又溫柔。


    “你以為丈夫的職責是什麽,就是好好寵你,愛你,護著你,讓你在我的範圍之內無所畏忌,肆無忌憚,如果你顧左顧右,想東想西,那我這個丈夫做的就很失敗了。”


    “哈?”她抬起淚眼,沒太聽懂他的話。


    看妻子這副迷茫而又可憐兮兮的樣子,唐亦洲一顆心都亂成水了,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錢米閉上眼睛。


    幾分鍾之後,兩人唿吸急促的分開,男人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聲音沉而穩。


    “我知道現在媽媽對你還有很深的芥蒂和誤會,但我媽媽不是鐵石心腸不講道理的人,總有一天,她會認可我們這段婚姻。”


    總有一天是哪一天?


    不是她沒有信心,隻是前麵這條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走許多。


    “恩。”她用力的點點頭。


    “好了,你在裏頭待一會兒,我去找醫生。”


    雖然她們說寶寶並沒有大礙,但他還是不放心,想要親自問問醫生。


    “好,你去吧,我在這裏看著毛毛。”


    “恩。”


    唐亦洲剛走出病房沒多久,肩膀就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就對上了孟軒那亮閃閃的白牙。


    “唐,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孟軒,他並沒有太大的驚訝,心想他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陪著鬱謹言來做產檢的。


    “寶寶腦袋撞了一個包,來醫院看看。”


    “什麽,我未來女婿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嚴不嚴重,撞到哪裏,破相了沒有,會不會變傻,會不會變傻?”


    聽著對方連珠帶炮似的問題,唐亦洲一張臉變得愈發的你難看。


    居然敢咒他的兒子破相,信不信他打的這沒眼力的家夥滿地找牙。


    “沒事,一點小傷。”


    “一點小傷就是還不是很嚴重對吧,太好了,嚇死我了。”鬆了一口氣,孟大公子拍了拍胸口。


    唐亦洲不理會他,徑直往前走去:“別妨礙我,而且他也不是你未來女婿,別亂叫。”


    “別啊,我們都這麽熟了,唐,寶寶在哪間病房,作為未來準嶽父,我還是有義務去探望一下毛毛的。”


    唐亦洲:“……滾。”


    最終的最終,在某個狗皮膏藥的糾纏下,他隻能據實以告。


    得到答案,孟軒屁顛屁顛的跑去看未來女婿。


    敲了門之後,沒幾秒房間的門就打開了。


    “嗨,親家。”


    錢米:“什麽鬼。”


    眨了眨眼睛,她呆呆的問道:“孟,孟軒,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特意來看毛毛的啊,我的未來女婿怎麽樣了?”


    誰是你未來女婿啊,別亂套近乎好不好,錢米內心掀桌,但表明還是笑了笑,側過身讓他進去。


    仔細看了幾眼躺在小床上睡著的小家夥,孟軒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了。


    “還好還好,不是很嚴重,我的未來女婿並沒有破相,真是蒼天保佑。”


    錢米:“……”這家夥到底哪來的自信會覺得她的兒子會成為他的女婿。


    何況,鬱謹言沒準也是生男孩。


    “是唐亦洲告訴你毛毛受傷了嗎?”她問道。


    “不是啊,是我在醫院碰到唐的,所以問了他才知道毛毛受傷了。”


    錢米利索當然的點點頭:“你是陪謹言來產檢的嗎,她怎麽樣了?”


    “nonono,不是的,我老婆前幾天剛剛產檢過,好得很呢,我是來醫院看一個朋友,他莫名其妙掉海裏去了,還弄傷了手。”


    聞言,某女倒水的手一僵,然後奇怪的看向他:“你朋友叫什麽名字?”


    “洛梓航啊,洛家少爺,我的發小,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孟軒大大咧咧的說到。


    聞言,錢米手裏的杯子險些沒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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