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家熱鬧無比的時刻,卻有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著帽子的女孩,站在唐家別墅門外一個隱秘的角落,勾唇冷笑了一下。


    站在女孩身邊的一個高個子男人,壓低帽簷,但依舊能看到他左臉上猙獰的疤痕。


    他定定的看著牆壁一眼,而後朝身邊的女孩說到:“思晗,走吧。”


    被叫做馳思晗的女孩轉過頭,一雙漂亮的美目跟錢米一模一樣。


    那張臉,跟錢米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那雙大眼中,盛的是滿滿的陰鷙和可怕的東西。


    “現在還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我們迴去再想辦法。”


    女孩點了點頭,在提步的時候,再次迴頭看了一眼。


    婚禮結束之後,唐豐找了一個時間讓錢米入了唐家族譜。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唐亦洲已經急吼吼的準備蜜月之行了。


    這天,等錢米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便看到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坐在床上,神色凝重。


    錢米以為他又出什麽狀況了,主動上前問道:“你怎麽了?”


    男人抬起眉眼,聲音沉沉:“有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擺在我麵前?”


    “啊,什麽問題,怎麽了,是不是唐,是不是爺爺……”又為難你了?


    那張俊顏更加嚴峻,他沒有迴答,而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到底怎麽了啊?”錢米被他盯得心慌意亂,使勁的搖了搖他的手臂。


    “我在想,我們的蜜月之行是三個月好,還是半年好。”


    聞言,房間靜默了幾秒,然後某女用力的將男人狠狠的推到在床上:“你有毛病啊!”


    害她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這家夥有必要這麽耍弄自己嗎。


    仰麵躺倒在床上,唐亦洲也不惱,而是順手一拉,直接將她拉到自己的胸膛上,長臂一環,將她扣在自己懷裏。


    這個姿勢雖然很浪漫很唯美,但真的……很不舒服啊。


    “你想要什麽樣的蜜月,有沒有想去哪兒?”


    錢米緊緊的抱著他勁瘦的腰肢,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難得說了一句女孩該說的話:“我都可以啊,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話音剛落,天旋地轉之間,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唐亦洲壓在身下了。


    還想伸手去推他,結果火熱的唇就堵了下來,將她吻了一個密不透風。


    房間的溫度漸漸的身高,錢米在丟盔棄甲之前將他的手按壓住。


    “唐亦洲,今天能不能不要。”某女軟軟的撒嬌。


    天知道這家夥從婚禮過後,幾乎沒有讓她休息的時間,跟一頭永遠沒吃飽的野獸一樣。


    聽著她軟軟糯糯的音調,還有那小鹿斑比一樣的水汪汪眸子,唐亦洲喉結上下滾動。


    鼻息之中,全部都是她沐浴過後清然而又好聞的氣息,他怎麽忍的了。


    “乖,我會溫柔一點。”那雙黝黑黝黑的眸子已經變成綠色的,唿吸也沉重了許多。


    乖你個頭啊乖,敢情累的不是你啊。


    錢米腳下一蹬,靈巧的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機智的裹著被子躲在一旁:“我說今天不要就不要。”


    “恩,聽話。”唐亦洲耐心的朝她招手。


    她循循善誘的勸解:“唐亦洲,你冷靜一點啊。”


    聽著自個老婆的潤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唐亦洲眸子變得愈發幽深,索性放棄跟這小妮子溝通,一伸手拽了迴來。


    某女尖叫一聲,下一秒就被那頭狼也壓在了身下。


    這個時候,掉在床上的手機歡快的響了起來,錢米一個前滾翻,利索的奪過手機,下意識的一腳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一道高大的身軀被踢到在了地上。


    “你幹什麽!”撐著手從地上爬起來,唐亦洲目眥欲裂的望著自己的小妻子。


    他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丈夫,沒有之一。


    在床上的時候,竟然還被踢下去。


    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要往哪兒放。


    正想爬到床上將這個小妮子翻來覆去好好的懲罰一下,沒想到她已經直接大力士一般推開自己,朝樓下奔去。


    唐亦洲:“……”


    這個晚,這個小妮子要去做什麽。


    在這小妮子狂奔出門之前,他當機立斷的將她截住了:“這麽晚你要幹嘛!”


    “念君跟單之潤吵架了啊,她剛剛跑出來了,這麽晚她一個女孩會有危險的,我要去找她。”


    說罷,甩開他的手,打開門飛奔出去。


    唐亦洲暗暗的咒罵了幾句,長腿邁著追上她。


    淩晨兩點十分


    偌大的客廳,唐亦洲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他仿佛入定一般,身形蕭瑟。


    如果仔細看,還能看的到他背後有一團陰影的怨氣在散發。


    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動作坐了許久,終於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他跟看殺父仇人一樣狠狠的咬了咬牙,才接起。


    “你特麽內部不和不會自己解決清楚嗎,沒事大半夜騷擾別人,單之潤,你真是慫逼,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對方被劈頭蓋臉的罵一頓,聲音倒是清冷的很:“她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接她。”


    在哪兒,在哪兒?


    唐亦洲怒極反笑:“特麽的你家那不省心的在霸占了我家的房間,正在跟我老婆睡覺,你說她現在在哪兒。”


    好大的怨氣啊。


    對方靜默了幾秒,而後直接利落的掛斷了手機。


    唐亦洲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拚命壓抑想要宰人的心情。


    而在樓上客臥,錢米整跟沈念君躺在同一張床上。


    區別於之前出門的狼狽,她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睡衣,雖然臉上還是有哭過的痕跡,但已經好了許多。


    錢米拍了拍她的背:“睡吧,天大的事情,先睡飽了再說,什麽事情等明天起來再說。”


    後者勾了勾唇,淡淡的扯出一抹苦笑:“錢米,對不起,麻煩你了。”


    “麻煩什麽啊,你再說這話我可就生氣了,咱們誰跟誰啊你說。”


    說著,又爺倆好的拍了拍她的背。


    沈念君被拍的輕輕咳嗽了一下,見狀,錢米訕訕然的放開了手。


    “其實你不用陪我的,我一個人沒事的,你迴去休息吧,唐少爺應該在等你。”


    剛剛她雖然心煩意亂,但進房間之前,她可是實打實的收到了唐亦洲那警告而又不滿的眼神。


    聞言,錢米臉上僵了一下。


    她才不會告訴念君,跟她一起睡覺的一部分原因的確是為了安慰她,第二個原因嘛,就是為了躲他。


    “誒,你比重要。”


    沈念君:“……”


    如果唐少爺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把她大卸八塊。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沈念君輕輕開口:“錢米,我想我要離開這裏了。”


    “啊,離開,你要去哪兒啊?”她倏然撐著手坐了起來,啪嗒一聲將燈開啟。


    燈光一亮,一隻纖細的手指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後緩緩移開,好像在適應眼前的燈光。


    “迴媽媽那兒。”


    沉默了幾秒,錢米哦了一聲,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先睡覺吧,明天再說。”


    “恩。”


    將燈光關了之後,錢米卻在心裏百爪撓心。


    剛剛開燈的一瞬間,她明明看到念君那一臉痛苦而又絕望的神色。


    可惜她嘴笨,不知道怎麽安慰對方。


    唐亦洲在客廳等了許久,發現單之潤還沒到,他打電話過去,卻總是占線。


    深深的唿出一口氣,他站起,狠狠的踢了一腳茶幾。


    起身走去樓上,走到她們休息的客房,躊躇了幾下,最終還是放下手,憋屈的迴到主臥。


    唐亦洲邊走邊暗暗想,明天,等明天那礙手礙腳的沈念君一離開,他一定要將那不識好歹的小妮子給幫綁在床上,好好教訓教訓。


    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好說話的小綿羊。


    翌日


    錢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的將手臂在床上撈了撈,糯糯的叫了一聲唐亦洲。


    叫了一聲之後立馬反應過來,馬蛋她昨晚是跟念君一起睡的。


    慌忙撐起身子,卻發現另一半床鋪空空如也,枕頭的角度都擺的十分精細。


    念君呢?


    掀開被子下床,她也顧不得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火急火燎一樣從房間衝了出去。


    “少奶奶,早上好,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管家老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慢條斯理畢恭畢敬的問道。


    “念君呢,念君去哪兒了陳叔你知道嗎?”


    “念君?”


    陳叔愣了愣,向來篤定自信的他居然迴答不上來少奶奶問的問題題。


    得不到迴答,某女狠狠的捶了一下腦袋。


    傻啊,昨晚念君是半夜過來的,陳叔早就睡著了。


    難不成念君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是不是被單之潤帶迴去了,對,去問問唐亦洲。


    陳叔還在思考少奶奶口中的念君是誰,某女已經如同旋風一樣刮到了主臥裏頭。


    “唐亦洲,念君呢,她是不是單之潤帶走啊,什麽時候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她唿啦一聲掀開床上的被子,男人被吵醒,眉頭不滿的皺起。


    當看清楚是錢米之後,伸出長臂一拉,直接將她扯到自己懷裏,狼吻而上:“老婆。”


    我靠!


    勞資現在沒時間跟你卿卿我我,纏纏綿綿的。


    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唐亦洲吃痛的放開她,臉上微帶不滿:“怎麽了?”


    “念君呢,是不是被單之潤帶走了啊?”


    俊臉黑了下來。


    念君,念君,到底是念君重要還是他重要。


    這個小妮子從來就不讓人省心過。


    他從吃季風那臭小子的醋然後到吃馳錦昀的醋,現在還要讓他吃一個女人的醋。


    真是夠了!


    “我不知道,估計自己走了,單之潤昨晚沒來。”


    他說著話,但眼神卻是直直的盯著錢米衣服裏頭的風光。


    “什麽,單之潤沒把念君帶走?”錢米大驚失色。


    “錢米,我想我可能要離開這裏了。”


    心裏驚恐和不安劃過,她直接狂奔迴客臥裏頭,見她這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唐亦洲一張臉漆黑漆黑的。


    迴到客臥之後,她左找右找,終於在床櫃旁邊的小燈上看到了一張粘著的字條。


    上麵的字跡很清秀,但內容卻不怎麽好。


    “錢米,對不起,沒有跟你說一聲就離開,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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