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似乎被蜜蜂蜇了一下,一抹刺痛襲了過來。


    “我不是說過了,你們男俊女美,天造地設嗎,在一起肯定很幸福的。”


    “是嗎?”


    原本還有些期待的眸光黯淡下來,裏頭略過一絲失望的光芒,不過錢米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


    “那我先去睡覺了,再見大少爺。”說著,跟後麵有野狼追一樣忙不迭逃走。


    唐亦洲目不斜視的看著那扇關緊的房門,手撐著額頭嗬嗬的笑了一聲。


    隨後的日子,錢米覺得原本水深火熱的生活輕鬆了許多。


    並不是活兒輕鬆了,而是唐亦洲幾乎整天不在家,他不在家,就沒有時間再來折騰折磨她了。


    不過她樂的輕鬆之餘,心情也有點低落。


    這男人整天忙的腳不沾地,不是因為集團的事情,而是跟美女約會去了。


    而那個女孩,就是藍玲瓏。


    收拾餐桌的時候,林嫂似乎也注意到這情況,有些疑惑問道。


    “這大少爺最近天天不在家吃飯,這是……”


    錢米嘿嘿一笑:“估計是談戀愛了。”


    “戀愛?”林嫂神色吃驚:“跟誰戀愛?”


    “跟藍小姐啊。”


    “藍小姐!”


    “對啊,那個女孩我也見過,性格也十分好,配大少爺正正好。”


    林嫂看著她,眼中有著同情:“可是你跟大少爺……”


    “林嫂,我們不是說好不再提起這件事了嗎,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等他什麽時候願意放我走了,我就會離開這裏。”


    林嫂不說話,反而看著身後。


    這種情況,她上次見過。


    心裏咯噔了一下,微微轉過頭,果然看到唐亦洲長身玉立的站在不遠處,眼角微彎著,卻十分涼薄。


    某女倒抽一口涼氣。


    為什麽每次她在背後討論唐亦洲總是會被抓到了。


    馬蛋這是什麽奇怪的運氣。


    “大少爺,你晚餐吃了沒?”林嫂率先反應過來,趕緊轉移話題。


    唐亦洲將西裝外套搭再椅子上,看著錢米,卻是對林嫂說的:“還沒。”


    “那我馬上準備。”


    “不用麻煩了,讓她來。”


    “啊?”


    “啊?”


    林嫂和錢米同時愣住。


    唐亦洲伸手指了指呆若木雞的女人:“你去煮一碗麵來,林嫂,你去休息。”


    “這……大少爺,還是我來吧。”


    畢竟這丫頭貌似不怎麽會廚藝。


    “林嫂,你去休息。”唐亦洲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笑,但神情卻不容置疑。


    林嫂隻能退下去。


    “還發什麽呆,快點,我肚子餓了。”


    錢米在原地攪手指:“我煮的難吃。”


    他不迴答,而是拉開椅子施施然坐下,雙手交叉抵著下巴處,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她被盯得毛骨悚然,立馬朝廚房跑去。


    麵對著琳琅滿目的食材,某女寬麵條淚。


    就知道這家夥一迴來,自己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慘兮兮。


    鼓搗了半天,在唐亦洲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錢米終於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碗出來了。


    “煮好了。”她將托盤裏頭的麵放在桌上。


    垂眸看了一眼糊成一團慘不忍睹的麵條,唐亦洲抽了抽嘴角。


    他其實已經吃過了,隻不過為了折騰折騰這女人才故意說沒吃的。


    這手藝,也是沒誰了。


    “你這是想要毒死我?”他望向站在一旁的女人,眼眸冷冷的。


    “就是賣相難看了一點,我又沒有放毒藥,哪裏會毒死人。”


    最多惡心死人。


    錢米窘窘的看著那碗麵條,賣相還真的的確慘不忍睹。


    她自個都看不過去了。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唐亦洲直接起身,往樓上走去。


    “你不吃了嗎?”


    “我寧願餓著,也不想吃你這種東西。”


    什麽叫這種東西,他喵的既然看不上幹嘛還指定讓她做啊,剛剛讓林嫂弄不就好了,這個家夥就是故意拐著彎折磨自己。


    “不吃就不吃,我倒了喂狗。”


    她小小聲嘀咕了一句。


    可惜聲音再小,前方的男人都聽到了。


    這次唐亦洲倒是沒有發怒,而是轉身嘴角含笑:“你這東西,估計喂狗,狗都不吃。”


    “你……”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其實剛剛吃過了,而且,還是藍小姐親自下廚。”


    錢米愣了一下。


    望著那張突然凝注的小臉,他頓時有種報複的快感。


    “不止如此,藍小姐外表出眾就算了,竟然也煮的一手好菜,關鍵還溫柔可人,能娶到這種女孩是男人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罷,垂眸看了一眼某人緊握成拳的小手,眼中劃過一道流光。


    良久之後,一道糯糯的聲音響起。


    “那寧薇也是外表出眾溫柔可人,而且還是鋼琴家,你怎麽就不喜歡她呢?”


    反正不管是寧薇還是藍玲瓏,都甩了自己n條街。


    還以為她會說什麽,最後竟然是說這個。


    一股憤怒夾雜著難堪的感覺油然而生,唐亦洲冷笑一聲目光盯住她說到。


    “寧薇跟我太像,太像的兩個人在一起並沒有樂趣可言,可藍小姐相反,這些日子接觸以來,我倒是真有些喜歡她了。”


    聞言,那道嬌小的身軀顫了顫,小臉上的血色也退了一半。


    仿佛真的被雷劈到一般。


    喜歡?


    唐亦洲說他喜歡上藍玲瓏了。


    在寧薇那樣鍥而不舍的情況下,他的心都沒有動搖一分,而才跟藍玲瓏相處了多久,他就說有些喜歡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猛然之間被奪走一般,而且還不允許她反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胸口好像塞了一團棉花,而且還是浸了水的那種,沉的讓她唿吸不過來。


    難受到原本假笑的麵具都維持不了。


    見她這樣,唐亦洲有種報複的快感,但也後悔不已。


    “我……”


    他正要說話,錢米倒是先打斷了他的話:“那很好啊,祝福你們兩個。”


    “你……”


    “你不吃是吧,那我自己吃了,不能浪費食物。”


    說著,直接捧著已經黏糊的麵條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腳步沒有停滯。


    唐亦洲站在原地,拳頭握了又鬆,眸子明明滅滅。


    捧著已經糊成一團的麵,錢米機械的用筷子夾著吃,吃不到幾口,突然覺得惡心了一下,立馬捂著嘴巴去衛生間吐。


    原來自己做的東西這麽難吃啊。


    那以前自己做的那些菜,他還麵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那時候是因為寵她吧,所以東西再難吃他都吃的下去。


    而現在,她已經失去了被寵愛的資格。


    望著鏡子麵前發絲淩亂,臉色蒼白的女人,她咧開唇一笑,笑的卻十分難看。


    估計這才是報應吧。


    林嫂本來不放心去廚房看了一眼,發現兩人都不在,這才去了她的小房間。


    看到她在衛生間吐的天昏地暗,林嫂慌了手腳:“這,這是怎麽迴事,丫頭你生病了嗎?”


    錢米楷掉因為嘔吐而溢出來的眼淚,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林嫂拍著她的背:“剛剛還好好的,怎麽吐了呢?”


    緩過這一陣,錢米朝她安撫的笑了笑:“沒事,估計麵條太難吃被惡心到了。”


    “你先去床上躺著,我去倒點開水給你。”


    “誒不用了林……”嫂字還沒說完,對方已經不見了人影。


    林嫂去廚房倒水的時候,迎麵碰上了下樓要出門的唐亦洲。


    “大少爺。”


    “怎麽迴事?”見她行色匆匆,他問道。


    “錢丫頭,錢米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倒杯水給她。”


    “不舒服,怎麽迴事?”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的臉色倏然沉下,眉眼之間焦急難掩。


    “前麵還好端端的,剛我去瞧了她一下,不知道吃壞什麽吐得可辛苦了。”


    等說完抬頭,站在麵前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錢米正背靠著門窩在床上,聽到腳步聲,聲音糯糯的。


    “林嫂,我真的沒事,你快去休息吧,不用理我了。”


    “怎麽迴事?”


    聽到這聲音,某女一個激靈趕緊從床上爬起:“你,你幹嘛進我房間?”


    “這是我家。”


    意思就是他要進哪裏沒人敢攔著。


    那又怎麽樣,就可以隨意闖別人的房間了嗎。


    她瞪著他。


    一隻大掌突然襲上她的額頭。


    錢米本能的往後仰了一下頭,躲過。


    “躲什麽?”


    “你先告訴我,你又想幹嘛?”她警惕的看著他。


    細細的打量了她的小臉片刻,唐亦洲眸子微斂。


    臉色的確是蒼白了一些,但並沒有林嫂說的那麽嚴重。


    見如此,他臉上神色鬆了一些,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錢米:“……”毛病啊這人。


    唐亦洲走後不久,林嫂就拿著一杯水進來,時間掐的恰到好處。


    ……


    名爵


    偌大的包廂中,隻有三個男人坐在那兒,其中兩個沉默不語,還有一個在一旁拚命的唉聲歎氣。


    “沒意思,沒意思,太沒意思了。”孟大公子一臉痛苦。


    “你們兩個是有毛病不成,來外頭嗨一句話都不說,知道的以為你們在喝酒,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在打坐呢。”


    單之潤臉色不是太好,聞言斜睨他一眼:“沒意思你可以滾,沒人請你來。”


    孟軒嗚咽一聲。


    “你們太沒有愛了,我都快要結婚了,這種單身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你們就不能嗨起來嗎?”


    聽到結婚兩個字,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同時黑了臉。


    “嗬嗬。”單之潤冷笑一聲:“你這是在炫耀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在炫耀。”他趕緊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單之潤不再理會這個二百五,轉頭坐在一旁的男人:“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沒意思,真的沒有意思。”唐亦洲勾著一抹自嘲的笑意,搖了搖頭。


    “對嘛,你們嗨起來就有意思了啊,來,唱歌。”


    孟大公子將麥克風遞了過去,順便繼續開酒:“來吧哥們,嗨起來吧。”


    沒人理他。


    單之潤畢竟是跟唐亦洲穿一個開襠褲長大的,所以立馬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


    “我不想再這樣折騰逃避下去了,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說罷起身,拿了外套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


    孟軒拿著麥克風,張著嘴巴一臉呆滯:“唐,唐這是怎麽了?”


    單之潤臉色沉了一下,片刻之後又了然的笑了笑:“估計是被你刺激了。”


    “啥玩意?


    不理會這個呆頭鵝,他笑笑也隨之離開。


    “喂,你們這兩個家夥,要不要這麽無趣啊,整天玩兒高冷裝神秘,我鄙視你們。”


    偌大的包廂,隻有某個可憐男人的哀嚎聲繞梁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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