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鬱君璽兒子已然這麽大,而且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跟女人有過牽扯。


    但是,看他對這家夥這麽關懷備至的樣子,心中還是油然而生一種東西被覬覦的感覺。


    雖然這男人的神情掩飾的很好,但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鬱君璽還是一眼瞧見了。


    這個表情,他再熟悉不過了。


    心裏劃過一絲無奈。


    到底是年輕人,即使再如何深沉內斂,在麵對感情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是亂了陣腳。


    這個世界上,隻要是有心的人,估計都無法阻擋愛情這個神秘的東西。


    有心?


    像是想起什麽,原本唇角揚著的那抹淺易的笑容,霎時之間消失不見。


    沉默之間,李嫂將東西端了進來。


    “馳小姐,這是您吃的。”李嫂將東西放在她麵前,點了點頭離開。


    看著鬱君璽特地為自己準備的晚餐,某女一臉幾不可聞的抽了抽眼角。


    呃……


    還真是清淡啊。


    看著長桌上精致的各種琳琅滿目的美食,再看看自己吃的,這差距……


    也忒大了一些吧。


    “唐總,沒有什麽好的招待,請見諒。”鬱君璽舉起高腳杯,朝對方微微頷首。


    “客氣了鬱總。”唐亦洲禮貌的端著酒杯,微微站了起來。


    雖然同樣是一個集團的掌權者,但怎麽說,對方都是長輩,該盡的禮數就應該盡。


    兩個年歲不同的男人談笑風生,而錢米卻苦哈哈的喝著碗裏的小米粥。


    嘴巴都快淡的沒味道了。


    好想吃桌子上那些香噴噴的東西啊。


    嗚嗚嗚,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在樓上吃呢。


    起碼眼不見為淨啊。


    可惡,唐亦洲肯定是故意的。


    絕對是的。


    肯定是為了懲罰自己,所以他故意將自己叫下來,然後讓她看著他們吃。


    太可惡了,實在是太狡猾太無恥了。


    心裏這樣想,人就更沒有胃口去吃了,兩隻水霧朦朧的大眼,恨恨的瞪著切著牛排的男人。


    可惡,就你可以吃肉。


    似乎是感受到一抹炙熱的視線,男人微微側過頭,將優雅的側臉留給她:“怎麽了?”


    驀地被抓住視線,錢米窒了一下,尷尬的轉頭:“沒,沒什麽。”


    鬱謹行看著姐姐一直盯著壞叔叔盤子裏的肉,頓時福至心靈。


    咚咚咚的滑下椅子,小家夥捧著自己的盤子,將切好的牛排撥到錢米的盤子上:“姐姐,我切好的,你吃。”


    乍然看到自己盤子裏多出來的東西,錢米抿了抿唇,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謝……”


    話還沒說完,盤子就被一雙大手奪了過去。


    “鬱小少爺有心了,但姐姐身體還沒好,不能吃這些。”


    話剛說完,兩雙水靈靈的眸子同時瞪向他。


    先開口的是鬱謹行。


    小家夥扁了扁嘴,一臉憤怒:“又不是給你吃的,你……”


    “鬱謹行。”一聲冷喝砸了過來,將他還沒說完話堵了迴去。


    “爸爸。”小家夥不滿意的轉身看著自己的爸爸。


    “別給我胡鬧,迴位置上坐好。”


    咬了咬嘴唇,鬱謹行心不甘情不願的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著被收走的盤子,某女咽下一肚子悲傷的淚水。


    好不容易到嘴的肉,又消失了。


    她都好幾天沒吃肉了好嗎?


    唐亦洲無視某個女人幽怨又控訴的眼神,目不斜視優雅的切著盤子裏的牛排,神色悠然。


    可惡。


    轉頭,不想再看這個男人,錢米憤憤的咬了一口小米粥,狠狠的往嘴巴一送。


    但忘記了,小米粥剛煮的不久,還是燙的。


    這一送,直接被燙了一下。


    而自己仿佛腦抽了一般,不僅沒有將嘴裏的粥吐出來,反而生生的咽了下去。


    喉嚨立馬傳來一陣灼燒感。


    “疼疼疼。”


    也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了,張著嘴巴直吐舌頭,眼角都被燙的溢出淚花。


    “喝口水。”


    唐亦洲將溫水遞到她麵前,眼神帶著譴責:“吃飯難道不會等涼一些嗎?”


    “嗚嗚。”


    舌頭和喉嚨都被燙到,而且的確是自己理虧,錢米楷了楷眼角的淚花,苦逼兮兮的喝著水。


    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喉嚨還是很疼,舌頭還是很燒。


    “馳小姐沒事吧?”鬱君璽皺眉問道。


    “那個,我能不能喝點冰水。”


    “不行。”


    “不行。”


    兩道低沉的男聲同時響起。


    唐亦洲朝鬱君璽看了一眼,唇線微微抿著,接著轉頭,一臉譴責的看著錢米。


    “你還嫌自己的胃不夠倒黴嗎?”


    雖然話語是譴責的,但神情卻是掩飾不住的關心和擔憂。


    鬱君璽起身,往廚房走去。


    小家夥忙不迭的跑到她麵前,小包子臉滿滿的都是擔憂:“姐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


    “老師說,東西很燙不能直接往嘴巴裏麵送,要吹吹的。”


    小家夥一臉正經的科普。


    唐亦洲斜睨她一眼:“連小孩子懂得都比你多。”


    “不準鄙視姐姐。”


    見姐姐被批評,鬱謹行立馬化身憤怒的小公牛。


    唐亦洲:“……”


    錢米:“……”


    嗬嗬


    鬱君璽很快就從廚房出來,迴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兩樣東西。


    “這是幹淨的冰塊,先含一下,別吞下去,這是鹽水,待會漱漱口。”


    將兩樣東西放在她麵前,鬱君璽有條不紊的交代。


    “謝謝,謝謝。”錢米又是感激又是羞愧。


    “不客氣。”


    將冰塊含在嘴裏片刻,漱了漱鹽水,果然好了許多。


    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但經過被燙之後,某人吃飯再也不敢火燒火燎了。


    晚飯之後,鬱謹行拉著她要去樓上玩遊戲,結果被鬱君璽嗬斥住了。


    剛好家庭醫生也過來了,先幫鬱謹行換了胳膊上的紗布之後,也幫錢米檢查了一遍。


    “覺得怎麽樣?”


    鬱家的家庭醫生問道。


    某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肚子沒那麽疼了,可是,可是……”


    “可是她還是有一些拉肚子。”身邊的男人替她迴答到。


    聽到拉肚子三個字,某個女人臉色爆紅。


    接著,眸子羞惱的瞪向對方。


    要你多管閑事啊,我自己不會說嗎?


    聞言,醫生沉吟了一下。


    “那我再開一些藥,索性你的腸胃炎並不嚴重,不用再掛點滴了。”


    “好,謝謝醫生。”


    這話還是唐亦洲說的。


    兵荒馬亂的忙完一切,也已經到了八點多。


    因為唐亦洲是匆匆忙忙的趕到d市的,所以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


    因此,也沒有換洗的衣服。


    那時候得知這個家夥居然躲在這兒,他腦海中哪裏還想得到其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爭鋒多秒,馬不停蹄的趕到這家夥身邊。


    不管是懲罰,還是別的,他都不想再錯過一秒。


    本想來了之後,就將這個家夥徑直綁迴去。


    可是……


    看她一臉虛弱蒼白的樣子,那顆本來硬著的心腸,又莫名的軟了下來。


    想著要不要直接去商場買套睡衣,結果房門就被敲響。


    門打開,李嫂拿著一套嶄新的睡衣站在門口。


    “唐先生,這是鬱先生吩咐給你備置的新睡衣。”


    “謝謝,有心了。”


    接過那套嶄新的睡衣,男人噙著優雅得體的笑容道謝。


    李嫂說了一句不用客氣就退了下去。


    錢米躺在床上,一聲都不敢吭。


    唐亦洲看了床上的家夥一眼,腳步一轉,徑直往浴室走去。


    男人在裏麵洗澡,錢米卻躺在床上,跟身上有跳蚤一樣,一直不停的翻來覆去。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這個房間隻有一張床,唐亦洲要在這裏過夜,豈不是要跟她一起睡了?


    想到這個結果,某女驚出一身冷汗。


    不行,這男人現在肯定還在生她的氣,而且,而且……


    對了,再去找鬱先生換一間房間。


    雖然這樣有些厚臉皮。


    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來,她悄悄的往門口走去。


    “怎麽,又想逃嗎,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握著門把的手窒了一窒。


    錢米轉過頭,眸子閃著微光:“我沒有想要逃走。”


    何況,天這麽黑,鬱家別墅這麽大,她怎麽逃啊。


    男人擦著頭發,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


    “哦,不想逃,那你想出去看什麽,看星星看月亮,還是陪那個小屁孩玩。”


    小屁孩?


    這家夥居然叫鬱謹行小屁孩。


    明明那麽萌的一個孩子。


    “可惡,你才是小屁孩,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你是在人家家裏做客,積點口德好不好。”


    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男人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施施然走了過來。


    “哦,你也知道我們是在人家家裏做客,那你穿著一身睡衣要去哪兒?”


    低頭一看,某女恍然大悟。


    馬蛋,情急之下忘記換睡衣了。


    窘,還好剛剛沒有出去,如果這個樣子去見鬱謹行他爸爸,她肯定會直接撞牆而死。


    羞憤而死的。


    在她發呆的時間,一道頎長的身軀壓了過來。


    頓時,一股清然的氣息撲麵而來。


    屬於男人特有的氣息,像是無孔不入的網,將自己團團圍住。


    被唐亦洲從身後包圍著,錢米僵著身子貼著門板,唿吸都輕了好幾度。


    “那個,你能不能先讓開一點,有點熱哦。”


    某女潤著唇,苦哈哈的說到。


    “你想出去做什麽?”男人沒有退開,反而音色沉沉的問道。


    “我,我想去外麵喝口水。”


    身後的唿吸原本有些重,聽到這話之後,變得愈加沉重。


    “還在說謊。”


    將毛巾扔到一旁,唐亦洲雙手一伸,將她的肩膀扳了過來。


    驀地對上那張慍怒的臉,錢米突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任由對方抓著自己的肩膀,她低著頭,小臉隱在陰影中。


    “對啊,我就是愛說謊,我一直都在騙你,那你幹嘛還來找我。”


    低低糯糯的聲音,帶著愧疚,還有不解。


    抓著她肩膀的手力道鬆了一些,男人的臉色沉鬱而又複雜:“幹嘛來找你?”


    沉鬱的聲音仿佛鋼刀一樣橫了過來:“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錢米垂下眼。


    看著那張無辜的小臉,唐亦洲驀然鬆開她,徑直朝床邊走去:“還愣著做什麽,過來睡覺。”


    睡覺?


    對哦。


    即使被男人如此冷言冷語的命令,某女人依舊不怕死的握著門把。


    “那個,這裏隻有一間房,我再去找李嫂要一間客……”


    房字還未出口,整個人天旋地轉之間,然後就被摔到了床上。


    還好床夠大夠柔軟,所以即使受到了一些衝擊力,也並不很疼。


    剛想爬起來,一道鐵臂緊緊的扣住她。


    高大的男人懸在上方,臉色猶如撒旦:“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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