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動手動腳幹什麽?”


    錢米鼓著嘴巴氣唿唿的看著他:“吃飯,別抱著我,熱死了。”


    “唔。”唐亦洲聞言懶洋洋的睜了睜黑眸:“我比較想吃你。”


    真是夠了。


    想也沒想,一腳踩在他皮鞋上,驀了還狠狠的攆了攆。


    叫你嘴賤,踩死你,踩死你!


    被這麽狠的踩著,男人眉頭都沒有皺半分,反而施施然道:“那邊要不要也踩一下。”


    口氣十分悠然的很。


    可惡,這人真是賤到份了!


    早知道就不給他送吃的來了。


    某女用力睜開他,提著食盒轉身就要走:“你不吃就算了,我拿迴去自己吃。”


    “迴來。”唐亦洲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跟你開個玩笑,怎麽就生氣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你這個大尾巴狼,可惡,混蛋。”


    某女口不擇言的罵道。


    唐亦洲任由這小妮子罵著,一點都沒有生氣。


    嘴角反而勾著寵溺無比的笑意。


    唉,自己罵著口幹舌燥,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是無趣。


    算了算了,饒了這家夥一命。


    “哼,反正你就是大尾巴狼。”


    某女哼了一聲。


    唐亦洲好脾氣的笑笑,將她按住在柔軟的沙發上:“一起吃。”


    某女鼻孔又哼了一下:“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


    視線移向放在茶幾上的食盒,這些她親手做的食物,他又要一個人品嚐了?


    算了,隻要是她做的,再難吃也要吃進去。


    可惜,這次他又估錯了。


    打開食盒,精致的菜點就呈現在他麵前,這些菜,完全符合色香味俱全,而且,這菜色,很熟悉的做法……


    “這些,都是你做的?”唐亦洲有些不敢置信。


    錢米將食盒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不是啊,是林嫂做的,我本來是要做的。”


    林嫂?


    見唐亦洲疑惑,錢米抬頭解釋:“林嫂早上來我們家了,是你媽媽讓她過來的。”


    唐亦洲一聽到林嫂過來了,眉頭不易察覺的折了一下,但聽到後麵我們家三個字,眉頭又舒展開來。


    我們家……


    這三個字比任何話都動聽。


    “林嫂做的菜就是好吃,唔,跟念君不相上下,不對,各有千秋,對。”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拆筷子:“坐啊,你站著幹嘛?”


    唐亦洲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拉到之間身邊坐下:“我們一起吃。”


    錢米又翻白眼了:“我不是說過我吃了嗎,你是選擇性無視嗎?”


    “吃了,也陪我再吃一些。”


    “不要,我才不要被撐死。”


    錢米索性把筷子塞到他手裏,徑直跑到休息室裏頭去了。


    等他吃完午餐來到休息室的時候,某個女人已經抱著枕頭唿唿大睡了。


    電視還開在那兒,他走了過去,俯身給她拉上被子,眸中的寵溺,如果錢米這個時候是睜著眼睛的話,一定會被溺在裏頭。


    傾身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唐亦洲直起身,將電視關掉,調高空調的溫度之後,就悄聲離開。


    ……


    等錢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斜了。


    看著外麵懶懶的灑進來的金色光芒,她揉了揉眼睛,拍了拍睡得有些混沌的腦子。


    怎麽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真是跟豬一樣。


    都怪唐亦洲,對,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今天也不會這麽累。


    迷迷糊糊的赤腳下床,悄悄打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一個俊逸的身姿,坐在辦公桌後麵。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如果本來就已經十分俊逸的男人,認真起來,簡直帥到飛起。


    錢米巴拉著門,看著外麵正襟危坐的男人,一雙美眸眨都不眨。


    唐亦洲的臉型輪廓長得十分有型,線條淩厲而又幹脆,每一寸似乎都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的。


    他的鼻骨挺而直,眉峰在折起的時候非常嚴厲,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還有那迷離深邃的黑眸,完美的唇形。


    錢米覺得,自己跟一個花chi一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以前也覺得他長得十分秀色可餐,但那僅限於欣賞,她根本沒動別的心思。


    但現在,她似乎移不開視線,怎麽都看不夠。


    唐亦洲正在看文件,驀然覺得有一道熾熱的視線往他這兒而來。


    倏的轉頭一看,就看到某個女人呆呆的扒拉著門框站在那兒。


    有些忍俊不禁。


    “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男人好心情的將文件放下,朝她招了招手。


    可惡,他臉上那個笑容是幾個意思。


    是在嘲笑她嗎還是在嘲笑她。


    “誰,誰看你了,別自戀了好不?”


    某女紅著臉,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唐亦洲看著緊閉的房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無奈而又寵溺的笑意。


    ……


    被tiao戲了的某女鼓著一張臉,在休息室拚命的拿枕頭出氣。


    剛打了幾下,休息室的門就被打開,一道頎長的身軀出現在她麵前。


    “哼。”錢米白了他一眼,扔下枕頭,旁若無人的繼續看電視。


    “走了。”


    “去哪兒啊?”


    “迴家。”


    “哦。”某女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結果才擦過他的身側,手腕就被一把握住。


    “喂,幹嘛?”她氣鼓鼓的問。


    “剛剛不是一直看著我嗎,現在,讓你看個夠。”


    唐亦洲故意彎下腰,和她視線平行,一張俊逸的臉龐放大在她麵前。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錢米吞了吞口水。


    明明是一個男人,睫毛居然比女人還要長,還要那皮膚,為什麽細膩的都看不出一點毛孔。


    唐亦洲清楚的聽到了某個女人吞口水的聲音,驀地輕笑了一聲,笑聲清朗無比。


    錢米瞪著一雙美眸,鄙視的看著他。


    笑什麽笑,就你牙齒白啊。


    “我要迴去了。”被三番五次戲弄的某個女人,終於炸毛了。


    唐亦洲見狀,也不再繼續逗弄這個小妮子了。


    “走,我們迴家。”將她軟軟的手指握住,唐亦洲牽著她離開辦公室。


    因為林嫂的到來,錢米變得輕鬆了許多。


    可是,某人顯然有些不開心了。


    “明天我就讓林嫂迴去。”唐亦洲站在浴室的門口,黑著一張臉說到。


    “為什麽啊?”錢米不讚同了:“林嫂又沒做錯什麽。”


    誰說她做錯事情了。


    唐亦洲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睛:“總之,她呆在這裏不方便。”


    某女一邊擦頭發一邊嘀咕:“有什麽不方便的啊……”


    嘀咕到一半靈光一閃:“你,你該不會是吃林嫂的醋了吧?”


    吃林嫂的醋?


    唐亦洲目眥欲裂的瞪著她,這小妮子的腦迴路究竟是不是正常的?


    某女雙掌一擊,已經默認了。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就一直拚命的跟林嫂說話,完全無視了他。


    所以他現在,不高興了。


    拉了拉他的手臂,某女軟軟的語調傳來:“喂,你也忒小氣了吧,林嫂的醋你也吃。”


    唐亦洲忍無可忍的白了一眼情商負數的女人,氣悶的揚長而去。


    跟這個木頭,真是無話可說!


    ……


    綠園山莊


    唐豐正在花園散步,李嶽跟隨在他身邊。


    看著周圍的景致,唐豐腳步放慢了下來,而這個時候,一片葉子正好落下,落在他肩上。


    李嶽正欲伸手去拂開,唐豐先行一步將葉子摘下。


    他將那片枯黃的葉子拿在手中,眸中精芒閃過。


    “你說,這片葉子落在我肩膀上,我是讓它自己掉,還是親自伸手去摘掉。”


    李嶽恭謹的站在旁邊,微微抿了抿唇。


    老太爺的行為,明顯是後者,親自摘掉。


    而且,他也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


    “現在洲兒身邊的這個女孩,我也想讓她主動離開,但現在,似乎隻能親手去摘了。”


    “那個叫季風的,迴到自己家了嗎?”唐豐問道。


    “是,已經迴到家了。”


    唐豐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你派人繼續留意著他。”


    “是。”


    李嶽默默的跟在身後。


    老太爺將人帶進來,又將對方放了,這其中的意思,他也是明白的。


    “洲兒的手怎麽樣了?”他突然問道。


    “沒什麽大問題了。”


    唐豐的視線移向麵前那片枯葉:“沒想到洲兒跟他父親一樣,都是看著鐵石心腸,實則比誰都心軟。”


    李嶽聽到此,臉色驀地有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紹簡快迴來了吧。”


    “是的老太爺,董事長下個月初應該就迴國了。”


    唐豐虎目閃了閃:“迴國了,好,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說到這兒虎目垂下,臉色有了片刻的黯淡。


    “這些年,他嘴裏說著不怪我,實際上,他比誰都怨恨我。”


    “老天爺,您別這麽想,董事長是您的兒子,怎麽會怨恨你。”


    唐豐看了李嶽一眼:“如果是我對你做相同的事情,你會怨我甚至恨我嗎?”


    “這……”李嶽遲疑了一下。


    “恩?”


    “會。”


    藏起眸中複雜的光芒,老者歎了一口氣:“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怪我的。”


    將手裏的枯葉舉起:“可現在,我又要對洲兒做同樣的事情。”


    李嶽不說話了。


    唐豐看了葉子一樣,而後毫不猶豫的扔到地上:“起風了,迴去吧。”


    “是。”


    李嶽扶著唐豐離開,而那邊被丟下的枯葉,已經被踩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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