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很聽話,攀著小短腿就爬了上來。


    “阿嚏。”一股異樣的感覺直衝鼻息,唐亦洲猛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看著巴拉在他背上的小東西,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種絲絲麻麻異樣的感覺又從心底爬了上來。


    毛骨悚然!


    “快把它拿走。”


    錢米趁機從他身下溜了出來,卻不去提泡沫,而是大眼狡黠的一轉。


    “要我把泡沫拿走啊,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那道聲音變得低沉無比,還夾著幾絲僵硬。


    錢米看著他瞬間變白的臉色,心想這男人還真是怕狗怕到了一定的地步。


    為了守住自己的防線,她隻能暫時當一個卑鄙小人了。


    美眸轉了轉,她摸著下巴:“除非你答應我,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會輕易的碰我。”


    聞言,唐亦洲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在威脅我?”男人磨著牙齒,本想說話,卻又猛烈的打了一個噴嚏。


    “快把這家夥拿下去,否則我把它從窗戶扔下去。”


    “那你答應我。”


    “快拿走。”


    “不答應我就不拿走,泡沫,緊緊攀著他。”


    唐亦洲真的快要被這個女人打敗了。


    奈何威脅在此,他隻能暫時先應下:“我答應,你可以把它拎走了吧。”


    “你發誓。”某女還得寸進尺。


    真是夠了!


    見那雙原本綠油油的眸子變得如同嗜血的狼一樣,眸中充滿了血絲,錢米心內一驚。


    算了,還是別得寸進尺了。


    惹怒了這個男人她也沒好處的。


    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泡沫提溜了起來,然後,腳跟一轉,飛速的衝出房間。


    唐亦洲豈會讓這個小妮子輕而易舉的逃走,立馬利落的撐起身子,追了出去。


    錢米擔心自己的小命,慌不擇路,一路上撞到了一大堆的東西,偏偏泡沫還在她懷裏嗷嗷的叫著。


    “完了完了,我們要死定了。”


    她低頭,一臉後悔:“泡沫,咱惹怒一隻狼了。”


    “還想逃嗎?”沉冷的聲音響起,篤定而又勢在必得。


    某女心內咯噔了一下。


    想也沒想,直接打開別墅的門,衝了出去。


    “你給我迴來。”唐亦洲伸手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女人砰的一聲關上門。


    這女人,赤著腳打算跑哪兒去!


    沒頭沒腦的衝出來,才發現自己腳上沒穿鞋,眼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內一轉,直接往單之潤的別墅跑去。


    事到如今,也隻能暫時去那個冰山男那邊躲一下了。


    “開門啊,開門。”她砰砰的敲門。


    單之潤正在看書,聞言懶懶的抬了抬眉眼。


    “我去開門。”沈念君起身。


    他將她壓下:“我去。”


    等他將門打開,見到的是抱著泡沫的錢米,想也沒想就要闔上門。


    “喂,別關門!”她機智的用腿卡住。


    單之潤迴她一記不耐煩的神色。


    錢米低眉順眼:“那個,先讓我去裏頭躲一下。”


    說完就往裏頭擠。


    單之潤單手擋住門:“我讓你進來了嗎?”


    “喂,你這人!”錢米氣急敗壞。


    “去吧,你家男人還在等著你呢。”他耳尖的聽到有沉穩的腳步聲過來。


    跟那家夥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會聽不出來這是唐亦洲的腳步聲。


    “念君,念君,單之潤不讓我進去。”她在門口哀嚎。


    泡沫配合的叫了兩聲。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一道清香氣息就拂了過來。


    “單之潤,你讓她進來好嗎?”沈念君小小聲的懇求。


    對上拿上溫婉的眸子,他瞬間沒了脾氣。


    擋著門的手鬆開,錢米跟泥鰍一樣竄了進來。


    終於得救了。


    “念君,你幫我擋一下哈,我去樓上躲一下。”某女一邊一邊往樓上竄去。


    沈念君:“……”


    單之潤將門關上,親呐的拍了拍她的腦袋:“以後少跟這個白癡來往。”


    “啊?”沈念君不解。


    “會被拉低智商。”


    沈念君窘。


    如果這話被錢米聽到,她一定會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可惜,現在她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你先去樓上,我估計還要應付一個人。”


    沈念君乖巧的點了點頭,朝樓上走去。


    果然不出單之潤所料,才過了一分多鍾,大門就被敲響,力道十分重。


    “開門,我知道她在裏麵。”沉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微怒。


    單之潤大大方方的打開門。


    “她在哪兒?”一開門,唐亦洲就單刀直入。


    “誰?”


    橫了好友一眼,他徑直擋開語調慵懶的男人,直接往樓上走去。


    在唐亦洲找來的時候,錢米正往窗戶外麵爬。


    沈念君抱著泡沫,一雙眼睛都瞪圓了。


    她邊把腳往外遞邊遞給念君一個安撫的笑容:“沒關係,我爬習慣了。”


    “是嗎,你爬習慣了。”一道沉冷的聲音砸了過來。


    錢米伸出去的腳僵了一下。


    馬蛋啊,這男人怎麽這麽快就追來了。


    “念君,把他擋住。”錢米情急之下喊道。


    擋,擋住他?


    沈念君迴頭一看,撞上那雙不怒自威的眸子,瞬間沒了底氣。


    她不敢的。


    這個男人一看就讓人覺得有些膽寒。


    “念君你別怕啊,你拿,你拿手裏的泡沫嚇他就好了,他對狗毛過敏。”


    單之潤已經走到門外,聞言嗤笑一聲:“亦洲,你的女人還真是忘恩負義啊。”


    唐亦洲咬牙切齒的看著巴拉在窗戶外的女人。


    真想狠狠的把她扔到床上!


    “念君,快啊,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可以爬下去了。”


    唐亦洲橫過去一眼:“把她帶走,還有狗。”


    單之潤輕笑一聲,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可是……”沈念君猶豫:“可是她……”


    “你放心,那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會將自己的女人給剝皮拆骨的。”


    剝皮拆骨幾個字拉長了音調說。


    錢米咕咚一聲吞下一口口水。


    沈念君也覺得讓她一直呆在窗戶那兒太危險了,心想這個男人是她未婚夫,應該沒事。


    “走了,有些熱鬧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單之潤上前一步,將發呆的女人牽出去。


    見靠山已走,錢米心似死灰。


    唐亦洲雙手環胸,懶洋洋的倚在門上:“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我親自帶你過來。”


    錢米艱難抉擇了一下:“呃,還是我自己過來吧。”


    算了,事到如今,自己還是乖乖認錯吧。


    乖乖的從窗戶下來,某女低著頭走到他麵前:“我錯了。”


    看著她的發頂,男人哼了一聲:“錯在哪裏了?”


    “錯在,錯在不該用你的短處來威脅你。”


    聞言,男人身體僵了一下。


    好,很好!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你開始得寸進尺了。”


    切,誰得寸進尺了,要不是他想要霸王硬上弓,她才不會這麽做呢。


    “誰讓你要亂來的。”她嘀咕。


    “什麽?”他沒聽清。


    “誰讓你要亂來的。”她大了聲音:“那種,那種事情是要講你情我願的,強迫,強迫……”


    “你情我願。”唐亦洲唇齒慢慢咀嚼這幾個字,眸子黯了下來:“你不情願?”


    她為什麽一定要跟這男人討論這種話題啊。


    “我,我隻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她低頭,聲音有些低低的。


    還沒完全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她沒辦法全身心將自己交付給他。


    那兩次隻是意外而已……


    何況,她遲早都是要離開的,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兒,呆在他身邊。


    “你……”唐亦洲正欲開口說話,驀地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他不耐煩的橫去一眼。


    單之潤舉著雙手,一臉無辜:“我也不想打攪你們的,但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什麽好消息壞消息。


    單之潤勾了勾唇角,目光移向下麵。


    “壞消息就是,某個腦殘的家夥來了。”


    腦殘的家夥,他說的該不會是孟軒吧。


    “他這會兒來你這兒幹嘛?”


    “那好消息呢?”錢米多嘴的問了一句。


    單之潤勾唇一笑,傾國傾城:“好消息就算,那家夥要訂婚了。”


    訂,訂婚?


    三人來到樓下的時候,孟軒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抓著沈念君的手在哭泣。


    那潸然淚下的可憐模樣,還真是讓人見者傷心。


    單之潤臉色一沉,瞬間全身冰寒而起。


    他大步過去,一把拍開哭成淚人兒的孟軒,拉起沈念君就往自己身後藏:“她的手是你可以碰的嗎?”


    錢米:“……”一場好戲啊。


    可惜孟軒太弱了,一碰到單之潤這種吐著毒信子的家夥,他就不戰而敗了。


    “你怎麽這個時間來了?”唐亦洲道。


    一聽到他的聲音,孟軒就炸毛了。


    “還不是因為你,本少爺才這麽倒黴的,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無恥,卑鄙……”


    “恩?”唐亦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個恩字不怒自威。


    孟軒嘴唇顫抖了幾下,看著他們幾個人,下一秒又哭倒在沙發上。


    “嗚嗚嗚,我不活了不活了,你們一個兩個都欺負我,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錢米同情了:“你別哭啊,這不是還有我。”


    唐亦洲橫了她一眼:有你什麽事兒。


    沈念君拉了拉身邊男人的衣角:“你們別再欺負他了,他現在心情是真的不好。”


    單之潤哼笑一聲:“心情不好,能娶到鬱家的女人,是這個傻帽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鬱家,哪個鬱家?


    錢米一頭霧水。


    孟軒一聽從沙發上蹦起來“既然是福氣,你去娶啊。”


    誰願意娶那個女人了,這哪裏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遇到那個女人。


    作孽啊!


    “不好意思,人家大小姐看重的是你,不是我。”單之潤涼涼的笑著。


    唐亦洲上前一步,眉頭微皺:“你要跟鬱家的誰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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