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隨著周圍的熱量越來越高,華思弦仿佛被一團火種漸漸燎拂全身,灼燒得她漸漸不安,開始下意識地想要掙紮脫離光圈包裹。殢殩獍曉


    卻一動之下,她發現光圈竟瞬間消散,身體意外碰到一堵柔韌有彈性的物體,正牢牢圈固在她的身上,限製著她的自由。


    而她這才發現,也正是這個物體散發出來的強大熱量,才讓她所碰之處,如火燎原。


    她這是,在哪裏?


    短暫的恍惚之後,華思弦迷糊的睡意也迅速退卻。憑著本能的感應去思考,她終於察覺出不對,她好像,不是睡在原來的床上辶。


    腦中想著,她那雙一直緊閉的美眸也隨之唿地一下張開。


    卻在下一瞬,她勻穩的唿吸迅速一窒,迷糊的美眸也刷地瞪到最大,幾乎媲美銅鈴。


    隻因映入眼簾的不是旁物,卻是一張放大了一倍的安睡俊顏,就那樣突兀又貼近地出現在心裏毫無防備的華思弦眼前,讓她除了不敢置信的呆看著,連尖叫都忘了沸。


    而那個害她嚇得心跳滯停的罪魁禍首,此刻卻神情安詳,沉睡如舊。一雙霸道的臂膀正下意識地收緊,仿佛察覺到懷中的人兒想要逃開,不僅不肯鬆手半分,反是越收越緊。


    那不是別人,正是華思弦連日來避不過、猜不透的邪惡男人——慕容祚。


    原來,她方才感覺的火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可是,他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竟還是這樣肆無忌憚地摟著她,安睡在她的枕畔?而她,竟然毫無知覺!


    思及此,華思弦一張粉嫩的俏臉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變化多端,煞是精彩。


    “慕容祚!”羞惱一陣,她竟怎麽也掙不脫那人圈固的懷抱,讓她想要趁他睡著點他軟穴的機會也使不出,不覺又氣又怒,直覺這個人是在裝睡。


    而她事實並非猜錯。


    在她醒來之前,慕容祚確實是睡著了。盡管他輕手輕腳地在華思弦臉上親吻流漣,卻最終克製了***,隻輕輕摟著她,與她一起入睡。


    可在華思弦醒來之前,他已經所有察覺。本以為她還如先前一樣,隻是想要翻身,卻在一動之際,他發現她的身體忽然僵成一片。


    那說明,她已經醒了。並認知到,自己正睡在她的身旁。


    可意外的是,她並未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尖叫著迅速推開自己,而是保持這種僵硬的姿勢半晌,方開始有所掙紮。


    意識到這點,已完全清醒的他心中不覺好笑。


    幹脆依舊緊摟著她裝睡,看清醒的她在麵對睡著的自己時,會有什麽反應。


    可他的如意算盤並未打太久,因為,他懷中的女人實在太聰明了。


    她顯然看穿了他的偽裝,並不容他繼續裝下去。


    有些悻悻地睜開眼,他看到身旁的女子已然急紅了一張俏臉,明亮的剪水瞳眸裏倒映著他懶懶而笑的模樣,溫熱的唿吸重重噴灑在他的臉上,酥酥癢癢,讓他心底好不容易壓下的異動,輕易地重新勾起。


    “你醒了。”唇角微微牽起,他如同相伴多年的恩愛夫妻般溫柔開了聲,那自然到極至的模樣,竟是看不出半分偽裝。


    他的聲音,還帶著初醒之人特有的黯啞,伴著他風華若仙的一笑,明明純淨得不染半分邪氣,卻莫名讓人心慌意亂,唿吸失常。


    華思弦開始分不清,他是真的剛醒,還是早便醒來。


    為何他的樣子竟是這樣慵懶自然,哪有半分的做賊心虛?到是她,明明該是興師問罪於他,卻因他這句淡若輕風的問好,竟刹那間怒氣盡消,剩下的隻有說不出的曖昧與尷尬。


    這樣的情形太過詭異,她不喜歡這種失去自我的感覺,很不喜歡。


    見身旁的女子忘了再掙開自己,慕容祚樂得多擁她一會兒,得寸進尺地一啄她的粉唇,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再度轉移話題:“餓了沒有?要不要喚人送點吃的進來?”


    “不用。”傻愣愣地迴應一句,華思弦還沒從方才那個親吻中迴過神來,待見到眼前男子的唇角越溢越深,她遲鈍的反應也終於迴到正軌,在再度漲紅臉的同時,她恨恨地伸手使力一推,惱道:“慕容祚,你放手!”


    可惡的男人,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竟然有這等魅惑人心的手段,險些連她都迷攝住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她還記得他當初被自己迷攝得和盤托出一切的模樣,卻不過短短時日,她也體驗一把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


    更可惡的是,她竟不排斥他的親近,甚至是親熱。


    認識到這一點,她滿心裏不敢置信。


    這個在自己心中一直是邪惡、冷酷化身的男人,到底是用了什麽魔力,竟會讓自己不知不覺中,對他改觀?


    見她是真的惱了,慕容祚這才有些遺憾地鬆開手,卻見她一經解脫便翻手猛照自己胸前刺來,不覺俊眸微異,眼中有讓華思弦看不清的複雜情感瞬息劃過,快得讓華思弦根本捕捉不住。


    再迴神際,便發現他已經快自己一步將她的皓腕扣住,輕重得宜的力度無端令她身心微顫,竟下意識地不敢再看向他的眼睛。


    “你當真如此惱我,竟要攻我心門,致我於死麽?”低低一歎,慕容祚看著那雙倔強垂落的美眸,心底的火熱點點生涼。


    方才那一招,若非他及時製住,此刻躺在她身旁的,或許便會是自己的屍體。


    可他,卻不忍責怪她。甚至有那麽一瞬,他想去賭、去放任她的動作,賭她對自己,也有那麽一點在意……


    可他終究不敢賭。


    死對他而言,毫不可怕。可他卻怕,若沒有他的存在,這個心中還有別人的女人,是否又會再度迴到慕容燁的身邊,成了他的妃?


    而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願發生的!


    氣氛忽然間沉寂得讓人難受。


    華思弦隻覺四周靜得嚇人,除了手腕處還有那人真實傳來的溫度,她仿佛瞬間掉入了一個無人空間。


    隻聽到自己的心跳與唿吸大得足以震破耳膜,周遭再無其他。


    良久,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情形,終於施力掙了掙,小心地再度抬眼看向身側之人。


    然而隻這一眼,卻讓她的瞳孔隨之一縮,心也下意識地一顫,直直對著那雙滿是受傷失意的俊眸,久久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來,她見到的他無論是自信的,驕傲的,冷酷的,邪惡的,甚至溫柔的樣子,都不曾有這樣觸動過她的心。


    可此時此刻,他的眼裏卻寫著她不敢去看的受傷,不能忽視的深情,還有,他對她無止境的包容,與放縱。


    他,竟是絲毫也不怪她?


    方才那一瞬間,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本能動作,若非他及時製止,她真不敢想象後果。以至她在醒悟過來的時候,亦是麵色驟變,後怕不已。


    因為,她根本從未想過要去殺他。


    就算他曾那樣傷她、害她,她也從不曾想要致他於死地。


    而方才,隻不過是她一時氣急,才胡亂出的手。


    可這一刻,望著他的眼睛,聽著他的歎息,她竟不知道,為何自己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會那樣的緊張,與害怕?


    害怕……


    想到這一點,華思弦清亮的美眸忍不住再度躲閃逃避,避開那雙始終牢牢緊鎖著自己的俊眸。


    是的,她在害怕。害怕他會死,更怕是自己失手害了他。


    他根本,不希望他死。


    她這是怎麽了?為何會有這樣古怪的想法?為何,竟會在乎他的生死?


    一時間,她心裏亂極了,卻又從沒有這樣的清楚。


    她忽然清楚,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在害怕殺人,不是所謂的善良作崇,而是因為自己打心底裏,不想去傷害他!


    慕容祚,他成功了嗎?


    成功地讓她淪陷進他精心計設的陷井裏,不再掙紮,也逃離不去……


    ***


    夜色深濃,皎潔的月亮不知何時已高高升起。


    當陸雲看著主子麵色不佳地與那人一同自房間出來時,俊臉便不自覺地暗沉幾分。


    而淺歌見小姐竟破天荒地不再排拒姑爺,還肯任之攬著腰際,心裏別提有多開心了。卻因為怕小姐別扭的毛病再犯,她忍樂忍得好辛苦;直待服侍了小姐穿戴好跟在小姐、姑爺身後前去用膳,她才敢時不時地樂得眉眼飛花。


    若她知道其實小姐和姑爺雖同臥一室,卻根本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那她便不會是這麽高興,而是納悶了。


    不過說話迴來,要說二人同睡一榻什麽事也沒發生,也是不太可能。隻不過,發生那件事的兩位主角卻極有默契地緘口不提,她跟別人又豈能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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