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青碧就打聽到了關於康平王府的事情,之前堂姐瑩韻說親的時候就知道那康平王府如今的窘迫情形,堂姐的夫君正是二房的二少爺,而托著說親的就是二房中最小的嫡小姐,公孫鶯鶯由於剛剛迴到京城沒多久,出來次數甚少,青碧隻打聽到這公孫小姐是個懶人,琴棋書畫不會,針線做繡嫌累的大小姐,這樣的人,瑾澤表哥如何瞧得上眼。


    瑩繡權當沒有收到沈鶴業的來信,將此時放在了身後不予理之,選了個天氣晴朗的,齊顥銘帶著瑩繡去往莊子裏選一批師傅學做香胰。


    工坊裏頭不需要太多的師傅,瑩繡隻需要他們將香胰做出來,而如何添加花粉已經數量多少就全由另外教出的幾個丫鬟來做,小屋子內,瑩繡打開了那窗子,將磨好的花粉調成了蜜狀對著銅鏡輕輕抹了一些,轉頭問齊顥銘,“這個顏色如何?”


    淡粉的唇蜜帶著一些尚未化開的顆粒點綴在她嬌嫩欲滴的朱唇之上,光亮下透著盈盈的光,皓白的肌膚上帶著一抹俏紅飛抹於雙頰,瑩繡微啟嘴唇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望著他。


    就近還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輕顫著,齊顥銘心間猛然一怔,下意識地伸手向那小碟子,從中點了一些唇蜜,聲線中半帶嘶啞地說道,“這邊還差一點。”


    沒發現自己的手有些抖,齊顥銘指腹輕輕按在了她的下唇,眯了眯雙眼,將其塗抹了開來,瑩繡隻覺得他的手滾燙的很,帶著一絲微癢,齊顥銘很想跟著那手指品嚐一下她的嘴唇,依依不舍地鬆了開去,瑩繡再轉頭看銅鏡的時候,已是滿臉通紅。


    動情了的雙唇越發的誘人,瑩繡慌亂地拿著帕子擦了那些唇蜜,正想換一個,齊顥銘伸手將她轉向自己,“我幫你。”


    換了一盤較深的紅,齊顥銘一指微蘸,一手搭在瑩繡的肩膀處,另一隻手輕輕地觸著她顫抖的嘴唇,認真地描著唇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一直沒有丫鬟來提醒,齊顥銘不厭煩地幫她換了好幾種顏色,每一種唇蜜到了瑩繡的嘴唇上,總散發著對他致命的**,齊顥銘很想要一親芳澤,手下一顫,那唇蜜偏了一些蘸到了瑩繡的下巴,齊顥銘輕輕一勾,竟將那溢開的唇蜜往自己的口中送去。


    瑩繡低下頭,顫抖的睫毛泄露了她的慌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動靜,瑩繡拿起帕子往下巴上一擦,捂著發燙地臉不敢看他。


    耳旁傳來齊顥銘的輕笑聲,“娘子,這東西,怎麽有一絲甜?”


    迴來的路上瑩繡還心跳紊亂著不能平靜,齊顥銘直接讓馬車調轉地去了錠湖,如今恰好是夏末,湖岸的柳樹已經呈現著深綠,馬車停靠在了綠絨地草坪上,卓夜抬下了輪椅,將齊顥銘抱了下來,瑩繡剛鑽出馬車,一旁的齊顥銘就伸著手要扶她下來。


    齊顥銘拉著她下了馬車,此處不像是遊船入錠湖,這邊多亭子,從湖岸蔓延到湖中,淺水處打的基地,懸於湖麵。


    那亭處早就已經擺起了一架古琴,四周是隨風飄蕩的紗幔,亭落中央的小矮桌上點著一盞小熏爐,正飄著一縷幽香,瑩繡驚訝地看著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運過來的玉茶具,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齊顥銘,“娘子,可否與為夫合奏一曲。”


    心中泛起了一陣漣漪,瑩繡繞過矮桌到了古琴旁,坐了下來,雙手置於琴身,仔細一看,這也是隨嫁妝過來的古琴,齊顥銘從卓夜手中接過玉笛,坐在瑩繡的左下側。


    清脆的琴音隨著那湖麵吹散的漣漪擴了開去,瑩繡試了幾個音,對著齊顥銘嫣然一笑,琴聲響起。


    齊顥銘閉目聽了一會,拿起玉笛靠在嘴邊,順著瑩繡的琴聲吹了起來,本靠在亭邊的卓夜驟然睜開了眼,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看著這當真是琴瑟和鳴地場景,嘴角也揚起一抹難得地笑意,少爺這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不論是一個眼神還是一個微笑,齊顥銘總是能恰如其分和她對上,鬢邊垂下的細細發絲伴隨著動作晃出點點柔和光暈,瑩繡嘴角微微莞爾,垂眸撥下最後一個音,悠遠散去。


    梨渦微綻,瑩繡起身撿起矮桌旁邊的幾片花瓣,掀開熏爐的頂,將花瓣投了進去,很快燃了開來,原先燃盡的花瓣,那白色的灰燼沉沒在了爐底,瑩繡又拿起幾片放了進去,唇角笑意摻著了氤氳。


    餘溫未散,瑩繡和齊顥銘都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這琴瑟後的迴味,淡淡地花香在亭中縈繞了開來,齊顥銘伸手扶了她起來,一站一坐,似一道美麗的風景立於湖上。


    岸邊突兀地響起一陣掌聲,卓夜一手附於背後正欲拔劍,齊顥銘伸手製止了他,一個身穿白衣的美少年走了過來,身後遠遠地跟著兩個人,一看就是侍衛的行頭。


    “九皇子。”齊顥銘看著那走近的美少年,斂去防備,綻開一抹溫和的笑意,瑩繡跟著他微福身喊了一聲九皇子殿下,宿驥手執一把白扇子,同是一臉無害地笑容,無辜地看著他們,“本是出宮散散心,聽到這才子佳人的合奏,真是三生有幸。”


    “九皇子過獎了,隻是看這天氣正好,和內人一起出來遊玩而已。”齊顥銘伸手邀請宿驥坐下,瑩繡親自給他們斟了茶,此時傍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的正好,瑩繡做在了一旁,聽著他們的交談,始終沒有開口。


    “看著你們這般情誼,我倒是想要早點成親了。”宿驥和齊顥銘說不上熟,不過小時候齊顥銘經常往皇宮跑的時候,宿驥倒是經常跟在他身後喊哥哥,不過時隔多年,物是人非,大家都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宮中張貴妃和皇後那暗中的較量,到了皇子這裏,明爭暗鬥地數不勝數,齊顥銘不過是個腿傷的人,於哪方都沒什麽威脅力。


    宿驥隻呆了一小會就帶著侍衛離開了,瑩繡將那茶水倒了之後,卓夜把茶具和古琴都收拾上了馬車,迴到南陽侯府天已經黑了,入夜洗漱過後,瑩繡換過了衣服,扶著齊顥銘到了床榻上,幾乎是承受了他所有的重量,那麽短短的兩步路,齊顥銘走了好久。


    坐下的時候已經出了汗,瑩繡絞幹了毛巾替他擦了額頭的汗水,“別急,表哥信上不是說了麽,如今可以撐著站一下,已經不錯了,若是表哥知道你扶著就能走兩步,應該更高興。”


    “這麽扶著也僅能走兩步,到完全順暢,也需要很多時日。”齊顥銘捏著有些感覺的腿,這麽多年過去,終於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了。


    “萬事開頭難。”瑩繡撤去了毛巾和盆子,吹了燈上了床榻,外麵守夜的香菱見到燈滅了,靠在門邊也開始眯著眼打盹,拿著燈籠路過查夜的青碧看到她這麽睡著,搖了搖頭,伸手將她推醒輕聲道,“我來吧,你去休息。”


    香菱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青碧,嘟囔道,“是青碧姐姐啊,那就有勞你了。”說完也沒帶一點客氣,起來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屋子內瑩繡替他按完了腿,已經有些倦意,齊顥銘心疼地摟過她,“早點休息。”


    “相公,那九皇子今年不是已經有十五了,張貴妃怎麽還不為他選妃。”什麽是笑麵虎,那九皇子大概就是這個形容的,為人十分的陰狠,隻是表麵上一點都看不出來,繼承了張貴妃的美貌,也繼承了他母妃那多謀的性子,瑩繡十分不喜歡他的笑意,總透著些古怪在裏頭。


    “在宮中多呆一年,就多討皇上喜歡,訂了親就要遷出宮在外立府,張貴妃也不舍得。”皇家皇子除了七皇子這種自掘墳墓不要命的,就不會有娶不到妻子這個說法,就算是再拖上個幾年,照樣有大把的人願意把女兒嫁給他,“不過宮有宮規,過了十六,他是一定要遷出去的,估計貴妃娘娘早就在物色媳婦了。”


    瑩繡知道九皇子的妻子是誰,聞大學士的嫡孫女,那個姑娘她前世見過幾次麵,是個極為溫柔的女子,“大舅母還在為表哥物色**子呢,我猜表哥就是故意去的瀘州,這樣等迴來就算大舅母先看中了,人家也等不及嫁人了。”


    齊顥銘看著她捂著嘴輕笑著,伸手揭過被子替她蓋上,“說不定他和七皇子一樣,在蠻族帶了一個迴來。”


    沒過幾天上官將軍府就來人喜報,說是將軍府的二少夫人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三天後洗三這日,瑩繡跟著侯夫人和世子夫人一塊,去了將軍府賀喜。


    在外堂看著嬤嬤洗三,瑩繡去了詩雅的屋子裏,若慕表姐來的比她早一些,已經坐那陪了詩雅說了好一會話,一見瑩繡進來,詩雅便招手讓她過來。


    詩雅氣色都不錯,就是表情不甚痛快,從有了身孕開始,上官翎很是反常地和她唱起了反調,在孩子生下之前,不準她出去走,更可惡的是,這一想法竟然是自己那老爹吩咐下來的,於是瑩繡及笄她沒能去,成親也沒能去,現在孩子生下來了,還得坐上一個半月的月子。


    詩雅告狀完了,心裏舒坦了不少,話題開始繞著瑩繡說,帶著一絲興奮問道,“大伯母好厲害,姑姑也好厲害,迴來**子都和我說了,沈夫人都氣暈過去了,就該拿了她所有的嫁妝才行,氣死得了。”最後一局詩雅是嘀咕著說的,瑩繡趕緊捂著她的嘴,“瞎說,讓人聽去了說你咒的。”


    詩雅一臉認真的點頭,“我沒開玩笑啊,我是真的這麽想的,哎呀我知道你是他們的女兒,若是這麽說就是不孝,所以我就替你想了唄!”


    瑩繡被她這歪理說的哭笑不得,外麵的丫鬟來報說是添盆了,若慕和瑩繡便一塊出去,在那銅盆子裏放了添盆的銀子,瑩繡另外備了一套孩子用的金飾,又挑了一些好的東西裝了不少送過來,若慕取笑道,“讓繡兒送,如今她可是咱們姐妹裏頭就有家底的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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