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柳姑娘不求名分為相公生下孩子,我應當前來探望,不知孩子現在在哪,我能否一看?”諸葛玉欣沒興趣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看著一眼軟軟挨在齊顥晟身上的女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似乎賭注大了一些。


    柳絮兒有些懼怕她會對孩子怎麽樣,有些哀求地看向齊顥晟,齊顥晟放她躺了迴去起身說道,“我和你一塊過去。”


    因為柳絮兒生下孩子身子極為虛弱,未避免打擾,兩個孩子都被安置在了隔壁,諸葛玉欣過去的時候恰好喂過了奶,都醒著。


    幾天過去孩子長開了一些,沒有剛出生的時候那麽弱小,見到有生人出現,隻是瞪大著眼睛瞧著,諸葛玉欣隻覺得逗趣,抬頭問一旁的奶娘,“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


    “迴世子妃,這邊的是哥哥。”兩位奶娘也都是南陽侯府安排下來的,諸葛玉欣看著那哥哥,伸手在他臉上輕輕點了一下,對著身後的齊顥晟說道,“滿月過後,這兩個孩子都接會南陽侯府吧,至於柳姑娘,還是繼續在別苑裏養著。”


    “不行!”齊顥晟拉過她的手,“孩子留在這裏,等著一起接入南陽侯府。”


    諸葛玉欣無所謂的笑著,“好啊,不過得等我生下兩個兒子之後,相公您就可以把他們一同接進去了,否則就隻能委屈柳姑娘和這兩個可愛的小家夥繼續呆著這裏了。”


    這是齊侯爺當初給齊顥晟下的最後通牒,不動柳絮兒可以,他就要成親生子,齊顥晟沒想到的是諸葛玉欣這麽的難對付,小時候看到她還這麽的純真,十來年不見,大變了性情。


    “若是你一直沒有生下兒子呢?”齊顥晟沉聲道,諸葛玉欣哄著孩子,轉身看著他,“那就一直生,直到我諸葛玉欣生下嫡長子為止。”


    齊顥晟幾乎從她眼中看到了決絕,忽然笑了,“你既不喜歡我,又何必這麽堅持。”


    “相公你既然這麽喜歡柳絮兒,其實也不必這麽堅持。”諸葛玉欣勾起他的衣領,一臉的嘲諷


    快到四月,李氏就帶著瑩韻和一個姑娘迴來了,那是她親自為祺睿挑選的妻子,聽李氏說是郴州一戶和沈家門當戶對的生意人,一聽沈家在京城有做官的,沈祺睿還棄商從官了,也十分樂見這門親事,而李氏恰恰就喜歡在這姑娘溫婉著好掌控,作為婆婆的都不樂見自己媳婦比自己強勢的多。


    聽聞瑩繡許了南陽侯府的二公子,李氏還羨慕著,可又一聽那二公子是個身子不便的,羨慕立刻轉成了同情,瑩繡對那個站在李氏身後一直沉默寡言的姑娘略有好感。


    瑩韻遷進了閣樓裏,瑩惠就開始不開心了,每天一出院子就能看到對麵那閣樓外總是坐著瑩韻,正值開春之際,桃花盛開的正旺,瑩韻總喜歡擺桌在桃花樹下,喝茶看書。


    可這一切看在了瑩惠眼中,就成了裝模作樣的典範代表,往瑩繡的院子裏倒是跑的多了,見到喜歡的就要問她討了,抱琴為此將瑩繡屋子裏本來放著的珠寶物件統統都搬去了小倉庫裏,省的瑩惠三天兩頭來了,看到什麽眼紅了又想要。


    “趕緊嫁了好,我就要把那閣樓給拆平了,所有的木頭都拿去當柴火燒。”瑩繡聽著她孩子氣的豪言壯誌,笑而不語。


    “大姐,我聽說那齊二少爺是個腿殘,這你都能看上眼?”瑩惠說白了有些沒心機,什麽都是直來直往,喜歡的,不喜歡的都直接擺在了臉上,倒也不難猜。


    看著她一臉的惋惜樣子,瑩繡搖搖頭,“婚嫁之事你也會有的,若是看不上眼,你是不是都不肯嫁啊了?”


    “那當然!”瑩惠翹著嘴巴點頭,“若是他長的麻子臉歪嘴巴,就算是皇子來了我也不嫁,自然是我覺得看著順眼的才行。”


    “盡胡說,母親會給你找麻子臉的?”


    “娘都答應把姐姐你嫁給齊家二少爺了,雖然他長的是不錯,可腿殘的和麻子臉歪嘴巴一樣不能接受!”瑩惠同情地看著瑩繡,雖然姐姐的這門親事家世條件是很好,將來自己不一定能有這麽好的,可是奶娘和她說過的,這樣的男人就是半個廢人。


    送走了瑩惠,抱琴氣憤地說道,“小姐,二小姐也太口無遮攔了,怎麽能這麽說齊二少爺,這好歹是小姐的未來姑爺,就算真是這不方便,也不能這麽當著您的麵說啊。”


    瑩繡不在意地笑笑,“她今天當麵這麽和我說了,明天就不會背後胡說什麽,聽聽過罷了。”比起當麵笑著親熱,背後卻不斷下手的人,瑩繡更願意和瑩惠這樣的人相處。


    自從那日書房爭吵之後,瑩繡就再也沒有和沈鶴業好好一句話,收到齊家的聘禮之後,沈家就要開始為瑩繡備嫁妝,沈鶴業就將自己一直保管的放喬晴然嫁妝的庫房鑰匙給了沈夫人,“這是繡兒她娘親的嫁妝,你去看看,清點一下數目,這一些全都隨了繡兒的嫁妝。”


    沈夫人接過鑰匙沒怎麽在意,直到去過了那庫房她才有些嚇到,那喬家果然是疼女兒的,喬晴然的嫁妝,竟然比她當年嫁過來的時候整整多了兩倍還要多,庫房內成排的架子上都放著一個一個的錦盒,其中不乏金飾物件的,打開都是嶄新鍛造,從未用過的。


    晚上等沈鶴業迴來之後,問起了此時,沈夫人才動了些心思,“老爺,這庫房的嫁妝全部隨嫁,再加上咱們添,那可是不少了。”


    “當年這些嫁妝晴然去世的時候喬老夫人親自過來把這庫房鎖起來的,說是等瑩繡出嫁之後要原封不動的都隨嫁過去,我等動不得。”喬晴然具體有多少嫁妝沈鶴業也不清楚,當年娶她的時候聘禮明顯是遠遠少於嫁妝的,喬晴然本來就是下嫁,喬老夫人又怕她小女兒在這過的不好,嫁妝比大女兒出嫁都還要多。


    “將來惠兒還得嫁人呢,還有瑩夢,這都得咱們準備著,再說還有祺誌和祺文娶親,若是家世條件好的,這聘禮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老爺,要不這庫房的,咱們留下一些。”沈夫人將清點的單子遞給沈老爺,在其中的一些名目後打了圈。


    “這似乎太過明顯了。”沈夫人勾勾圈圈一下就劃去了三分之一,還覺得不夠,沈鶴業出言製止,“當年晴然的嫁妝可沒動多少,繡兒出嫁的時候喬家來人若是看到這嫁妝台數不對,到時候爭執起來就不妥了。”


    “那容易,台數不變,裏頭的東西換一下不就成了。”沈夫人心心念念著那些價值不菲的嫁妝,想方設法要扣留下來一些,將單子重新造了一份,自己帶著丫鬟婆子親自去了一趟將東西分了開來。


    時入五月,南陽侯府就傳出了喜訊,世子妃有孕,世子與世子妃夫妻恩愛,成親不過三月,世子妃就有了身孕。


    齊顥銘也親自去給諸葛玉欣送禮道賀,“恭喜**子。”諸葛玉欣淡淡地笑著,並沒有露出懷有身孕的喜悅,“讓你特地跑一趟,我這也有不少好的藥材,聽說二弟你正巧在找,也不知道幫不幫得上忙。”諸葛玉欣身後的胭脂遞上來一個盒子,齊顥銘讓卓夜收下,“大**真是客氣。”


    “我也聽母親說了,二弟的日子定在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定的是沈家的大小姐對不對?”諸葛玉欣接過胭脂遞上來的杯子,“在定王府的會宴我也見過一次,是個極為溫婉的女子,和二弟很相配。”


    齊顥銘嘴角一抹笑意,“大哥和**子也很相配。”


    諸葛玉欣笑了笑沒有接話,齊顥銘隻呆了一會,就帶著卓夜迴了汀楓院,定王帶來的那兩個異族人士已經迴去了,諸葛玉欣的這盒藥材確實送的及時,按照當時布達給出的藥方,每隔半年齊顥銘要服用的藥都不一樣,其中幾味較為珍貴的,找的太過於顯眼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卓夜將錦盒中的草藥都對比了之後按照布達教的檢驗方式,確認了藥材沒有問題才放入齊顥銘平日的煎煮的藥箱中,屋子裏的東西已經收拾了一部分,因為齊顥銘的院子需要翻新休整,他要搬迴去以前齊老夫人去世前住的別院。


    第二天齊顥銘搬到了齊老夫人的別院,那裏比汀楓院還要安靜一些,管理這院子的是以前齊老夫人手下的老嬤嬤,見到齊顥銘的時候還十分的親切。


    “二少爺要娶妻了,老太太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心的。”李嬤嬤已經五十幾歲了,服侍齊老夫人幾十年,老了也不願意離開這別院,整天守著齊老夫人當年的佛堂,李嬤嬤也算是看著齊顥銘長大的,知道他要迴來住一段日子,早就把他以前的屋子收拾了一遍。


    齊顥銘過去的屋子裏麵的擺設都沒怎麽動,床鋪被子許夫人都差人換了新的,直到汀楓院那裏翻新好,齊顥銘都要住在這裏。


    卓夜的動作很快,帶來的東西收拾好了之後,首先去了廚房親自煎熬,齊顥銘坐在院子裏的大榕樹下,手裏一本劄記翻著,桌子上熱著一戶茶水。


    院子門口傳來一聲驚訝,一個丫鬟打扮模樣的姑娘好奇地看著齊顥銘,手中拿著一個食盒子,小心地走了進來。


    李嬤嬤從屋子裏出來,看到繞過來的小孫女招手道,“還不叫人,二少爺,這是我小孫女書卉,她膽子小,認生,恐怕是沒見見過二少爺您。”


    那姑娘繼續好奇的看著齊顥銘,眼底沒有一絲懼意,看到齊顥銘也在打量她,忽然咧嘴一笑,指著齊顥銘的臉說道,“好看,笑起來真好看!”


    李嬤嬤忙把她的手拉迴來一拍,罵道,“什麽好看,怎麽能隨便指著少爺!”


    書卉有些委屈地將手指藏在懷裏,張大著眼睛看了齊顥銘一眼。


    齊顥銘這才想起,這原來是李嬤嬤小兒子的女兒,據說是小時候高燒,燒壞了腦子,落了病根成了個傻乎乎的人,因為書卉是家生子,當時的喬老夫人仁厚,就將她也留在了南陽侯府。


    “沒事的李嬤嬤,你帶她進去吧。”書卉被李嬤嬤拉著進了屋子,末了還不忘記衝著齊顥銘擺擺手說再見,十分的討喜。


    齊顥銘望著她們進去的方向,心中忽然起了意,這樣的人若是在他們院子裏,她也一定會喜歡的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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