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那女人將重新變成白色的蟲子收了迴去,齊顥銘的臉色瞬間變的有些微妙,這蟲子在自己身體裏爬了一圈之後出來,它吐了。


    男子看著那蟲子吐出來的東西,拿起刀子輕輕蘸了一些,送到嘴邊舔了一下,皺起了眉頭,對著宿琨嘰裏呱啦講了一大推。


    ”四哥他說什麽?”齊顥銘還處在那不適的環境裏,見宿琨的臉色越聽越沉,心也跟著提起來了。


    ”他說你中毒起碼有十年之久了。”宿琨看著他,將那男子的話重複了一遍,”他說這蠱蟲是專門吃人毒物的,通體泛白,進入人體內若毫無中毒跡象的,出來便還是白色,像你剛才那樣,蟲子發黑的,體內的毒素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隻是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珍貴藥材,尚且克製著沒有加深,否則你這雙腿就真的是廢了!”


    齊顥銘怔怔地看著腿,猛的抬頭看著他,”四哥你的意思是,我這還可以好起來是不是?”


    宿琨又和那男人交談了幾句,迴頭和他說道,”可以,不過得耗費一些時間,多則七八年,少則三五年。”


    ”那他們?”過去四叔幫自己看的時候也曾經說過有希望治好,可從來沒有像他們那樣這麽明確地告訴自己,最多七八年就能夠站起來和常人無異,那算什麽,他十年都等下來了。


    這次宿琨和他們交談的有些長,”他們最多再在這裏留半年,明年的七月他們有大典要舉行,必須迴去。”


    “半年也好,四哥,能不能問出我這中的是什麽毒?”


    宿琨和那人又說了幾句,那人轉頭撚了一些白布上的黑跡在指間抿了開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又點了火往那東西上一燒,迴頭對宿琨說了一大堆。


    “你體內的不止一種毒,其中含量最多的就是導致你腿部神經失常的,布達說這是來自於南疆的一種奇毒,不過此毒失傳多年,你身上中的並不完全,毒效不算發揮到最大。”


    齊顥銘深吸了一口氣,“四哥,看來我要在你府上借住一段日子。”宿琨點點頭,“我去和侯爺說。”


    宿琨和那兩個人交談了幾句,起身出了汀楓院,齊顥銘低頭看著自己的腿,他原本以為,那不是意外,這隻是意料之外,如今看來,這侯府之中不想他活下去的大有人在。


    “卓夜,今天的事連四叔都不必告訴。”齊顥銘重新換過了一身衣服,宿琨已經從王爺那迴來了,齊顥晟婚事將近,南陽侯府上下忙碌的事情也多,從小齊顥銘就與四皇子要好,齊忠陽沒多考慮就答應了。


    “你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就派人來接你。”宿琨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那兩個人離開了,屋子裏還殘留著一股燒焦的餘味,齊顥銘想起那全黑的蠱蟲,他還真是命硬,這樣都還能活下來,那些想讓他死的人,一定很失望


    京城的天漸漸冷了起來,院子中的樹木葉子逐漸稀疏,每天一早都能掃下一堆的落葉,李氏帶著女兒迴去已經有一個月了,沈府中冷清了不少,瑩繡帶著青碧走過石子路到了孔姨娘的院子,恰好碰到衛姨娘也在。


    “姨娘你身子重,不必多禮。”瑩繡讓青碧拿來了一些做好的小衣服,其中還有可愛的虎頭鞋,“我見奶娘繡的好,纏著她便繡了一些過來送給這孩子。”


    衛姨娘讓了臥榻的位置給瑩繡,小紅趕緊搬了軟凳過來讓她坐著,瑩繡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小盤子,盤子上放著一枚做工精巧的荷包,拿起來一瞧,“這是姨娘繡的麽?”


    “這是衛姐姐剛剛拿來送給我的,說是我身上的這個戴了這麽久氣味淡了效果沒那麽好,她就新做了一個給我。”孔姨娘解□上原來戴著的放在桌子上,瑩繡一同接過聞了聞,將原來的還給孔姨娘,“我聞著味道都差不多呢,沒淡。”


    衛姨娘捂嘴笑了笑,“大小姐您是不知道,這裏頭的草藥味道總是會散掉了,換了新的效果更好一些。”


    瑩繡點點頭,“我看著樣式也十分的好看,不如姨娘做個好人,把這個轉贈給我吧。”瞥見衛姨娘臉上的一絲動容,瑩繡裝著把那荷包往腰間靠了一靠,稱讚道,“衛姨娘果真是手藝不凡,真是好看呢。”


    “小姐,您若是喜歡我再繡一個給您罷,這個樣式不夠顯年輕,不適合姑娘家戴的。”瑩繡拿著那荷包輕輕一聞,“不會啊,我覺得衛姨娘繡的挺好的。”


    “小姐喜歡的話就拿去吧,衛姐姐,反正我已經有一個了,你也不必這麽辛苦,再有些日子這孩子也快生了。”孔姨娘性子糯不代表是個蠢的,這荷包上迴瑩繡已經拿去過一個,這迴又要,其中難免讓她多想。


    見此衛姨娘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時不時地看向這邊,瑩繡將荷包交給了青碧,和衛姨娘聊道,“瑩夢一個人住的可還習慣否?”


    衛姨娘也沒有料到沈夫人會忽然給自己的女兒設了院子,為此她還去求過夫人和老爺,被沈老爺一句給駁了迴來,“多少人家庶子庶女想要有獨立的院子都沒有,這是將來為瑩夢能到夫人名下做準備的。”


    盡管她也希望女兒過的好,可一想到女兒要養到沈夫人名下,從今往後隻能喊自己做姨娘,她的心也難受的很。


    “那孩子膽子小,一個人住著夜裏哭了好幾次才習慣的,前幾天還半夜偷偷跑過來,嚇了我一跳呢。”不管衛姨娘什麽心思,她疼這個女兒是真真切切的,十月懷胎生下來,在身邊養了四五年,忽然這麽分離,誰都有些不習慣。


    “其實姨娘可以經常過去看她,瑩夢年紀還小,若是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來我這裏,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直沒怎麽關心過她呢。”瑩繡善意地看著衛姨娘,沈夫人的用意她是猜到了幾分,雖說不是她親生的,將來的婚事還得由她操辦,這孩子不能一直和一個姨娘親著,早晚得要養到她名下,不如早一些讓衛姨娘看清楚也好。


    “那怎麽敢勞煩大小姐您呢。”衛姨娘心思全落在了那荷包之上,看著青碧放到了袖口中,整個心也懸了起來。


    “說什麽勞煩的,都是爹爹的孩子。”瑩繡看著孔姨娘已經滾圓的肚子,沈老爺已經命沈夫人及早備好了穩婆,若是能夠平安生下來,她也希望這是一個男孩。


    “瑩夢那孩子膽子怯,就不勞煩大小姐您了。”衛姨娘恭順地低著頭,瑩繡見孔姨娘有了些乏意,就帶著青碧先行迴去了。


    走在身後的青碧忽然被趕上來的衛姨娘給喊住了,青碧停下了腳步,朝著衛姨娘施禮,“衛姨娘。”


    “青碧姑娘,我左思右想,這荷包若是送給大小姐我這心裏頭也過意不去,要不把這個還給我,我再給大小姐繡一個吧。”孔姨娘拉著青碧的手親切地說道。


    “小姐都說不用了,姨娘不必掛在心上,小姐隻是覺得這個新奇的很,若是姨娘特地再去繡,小姐也覺得過意不去呢。”青碧輕輕地推開了她的手正欲轉身,衛姨娘腳下一個踉蹌撞了過來,被青碧放在袖口處的荷包就掉了下來。


    衛姨娘又不小心踩在了那荷包之上,趕緊把這荷包從地上撿了起來,十分抱歉地看著青碧,“你看這荷包都髒了,我再去給大小姐繡一個罷。”


    青碧見她堅持,又看那荷包已經灰撲撲的,“那就勞煩姨娘了。”


    衛姨娘鬆了一口氣,將那荷包在手心捏成了一團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


    等青碧趕上瑩繡,她已經快走到芸書院的門口了,“小姐,那荷包被衛姨娘踩髒了又帶迴去了,她說要再繡一個給小姐送過來。”


    “我聞著那味道比之前的還要濃烈一些,看來她是等不及了。”瑩繡也沒料到衛姨娘看著那香包沒起效果又做了一個送過去,如今這月份若是早產極容易一屍兩命,她和孔姨娘平日裏根本沒有什麽不對盤的,院子住的還有些距離,怎麽就這麽狠心。


    “那衛姨娘還會不會再送這過去?”


    “不會了,同一種把戲演的多了就沒什麽效果了,你沒看孔姨娘都察覺出了一些,她明明知道我之前已經要過一迴。”如此沉得住氣的人,不會這麽著急地就想走下一步,可越是如此瑩繡就越是擔心到了生產的那一日會出什麽岔子。


    “香荷院裏全是母親的人,對了,上迴你說那小紅過來找你過,明天你去把她找來。”瑩繡尋思了一番,自己院子裏的丫鬟放到香荷院裏太過於刻意,“再去查查那小紅家有些什麽人,是否有在這當值的。”


    抱琴懷裏抱著個錦布袋子走了進來,將那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小臉有些糾結,“小姐,剛才我去門口拿這東西的時候,那顧婆子笑著說表少爺對小姐真好。”


    “這是瑾澤表哥送過來的?”瑩繡打開那袋子,裏麵是一隻白色毛絨的袖套,瑩繡拿起那袖套一手□去試了試,從另一頭擠出了一封信來,瑩繡無奈地打開信件,裏麵是筆跡根本不是喬瑾澤的。


    “小姐,這真是狐狸毛呢,摸上去好舒服,一點怪味都沒有。”抱琴伸手摸了摸,手好像要陷進去似的十分的舒適,瑩繡翻開那袖套的裏麵,鋪著一層舒適的短絨,十分的暖和,齊顥銘說這是四皇子從蠻族帶迴來的皮草,那的冬天特別冷,所以那裏的狐狸毛也特別厚,做成的保暖物件比起京城的要暖和的多,給定王妃做的時候順便也給她做了一副。


    “收起來先。”瑩繡歎了一口氣,“讓青碧拿著鑰匙,跟著我小庫房走一趟。”


    梧桐院中,沈瑩夢揉著惺忪的眼睛從奶娘的屋子往衛姨娘的屋子走去,剛進門就聞到一股煙味,“娘,你在做什麽?”


    衛姨娘正好把那荷包扔在盆子裏燒著,一看女兒已經進來了,趕緊拉著她出了屋子,“你先別進來,去奶娘屋子裏呆一會,一會娘過來找你。”


    “娘啊,你在燒什麽呢。”沈瑩夢十分的黏衛姨娘,扒著她的腿不肯鬆手,衛姨娘怕這味道會傷害到沈瑩夢,一刻都不敢多呆,將她帶到了奶娘的屋子裏哄著她,“夢兒乖,娘很快就迴來,你先在這呆一會。”


    再迴到屋子裏的時候,那荷包已經燒盡了,屋子裏盡是一股奇怪的藥味,衛姨娘趕緊開了窗透氣,喊了丫鬟進來吩咐到,“你現在去找衛大爺,告訴他再準備一些這藥,但是裏麵絕對不能放那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那蠱蟲,涼子了解不多,情節需要這麽寫,若是誇張了大家不必糾結於此</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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