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來講,陸繁星並不討厭小師妹。畢竟是他尊敬的老師的小女兒,平日裏低頭不見抬頭見。小姑娘喜歡他,卻很矜持。最多便是見了含羞帶怯的喚一句師兄,再聊幾句家常。


    相處很輕鬆,以至於陸繁星常常忽略了小師妹其實喜歡他的事實。


    不過現在深刻記住了,趁著和同窗好友外出遊玩,大把的時間可以讓陸繁星好好思索。


    就像陸繁星和午滄承諾的那樣,不管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都得做出選擇,不能夠仗著別人的喜歡就肆無忌憚。陸繁星並不是那種人,別看他心眼不大,實際上十分有原則。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陸繁星自認不是君子,可是吧,卻從來不會隨意的否決別人的心意。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優柔寡斷,猶猶豫豫,哪裏像個男人?


    在酒樓吃過午飯,陸繁星和午滄就開始在金陵城裏四處走動。金陵城白天夜晚一樣熱鬧,街道上人來人往,偶爾還有小販高亢的叫賣聲。


    陸繁星一邊走一邊看熱鬧,走著走著,就和午滄失散了。


    這是行人太多的緣故,並不礙事。陸繁星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隻一人慢悠悠的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城門口。


    此時此刻,陸繁星就像腦袋寫滿了問號的小朋友,好一會兒都沒想明白自己怎麽就信步走到了城門口處。要說信步走的,可陸繁星一直都注意周邊的景色,所以說有點點奇怪。


    好在陸繁星是個心大的,從來不會糾結想不明白的問題。


    不太明白就不太明白,陸繁星懶得多想,甚至還在城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的跟著記憶迴了客棧。


    料想午滄和他一樣的作為,結果陸繁星迴來客棧的時候,午滄還沒有迴來。等到太陽西下,天色漸晚的時候,午滄依然沒有迴來。


    陸繁星咦了咦,還是沒有多餘的擔憂,畢竟就年齡而言,午滄大不了陸繁星幾歲。他們能夠成為同窗好友,還是與秉性有關。


    通俗的話語就是秉性相同,才能玩在一塊兒。


    隻是隨著時間流逝,天色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下來,午滄還不見迴來的時候,陸繁星才隱隱起了擔憂。


    金陵熱鬧歸熱鬧,但是吧,治安不算很好。畢竟人來人往的,特別是金陵河畔停靠畫舫的地段,人員超級複雜,稍微不注意的話,就會有財產的損失。


    必要時,還容易出現造成流血事件。


    午滄這個人,說憨不憨,說聰明嘛,肯定要比陸繁星差點的。


    陸繁星就擔心萬一真撞上什麽‘不平’事,午滄書生意氣發作,給自己惹了自己無法一個人處理的麻煩,如此這般,陸繁星是越想越坐不住。


    而打算出去找人時,午滄略帶有些滄桑的迴來了。


    陸繁星:“???”


    “咋了武昌魚?”陸繁星喊著午滄的諧音名,麵帶關懷的問:“可是出了什麽事?”


    午滄用衣袖擦了擦額頭,長籲短歎。“繁星啊,你不知道為兄和你在街道上走散後經曆了什麽?”


    “經曆什麽?被人碰瓷了?”陸繁星不走心的猜測。


    “比這還要誇張。”午滄心有餘悸。


    “嗯?被妖精碰瓷了?”


    午滄驚愕的瞪大眼睛,“為什麽這麽猜?”


    陸繁星:“不是你說的,比這個還要誇張嗎?能比被人碰瓷還要誇張,那自然是被妖精碰瓷了。”


    午滄無言以對,莫名覺得陸繁星說得在理。


    但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事實是


    午滄與陸繁星被人群擠散後,不知怎麽就走到了郊外。比陸繁星還要誇張。更加誇張的是,特麽午滄居然看到有一破廟立在荒山野嶺。


    這其實沒什麽!讓午滄感覺到恐懼的是,破廟的招牌是‘蘭若寺’。


    “都怪繁星你給我講了《倩女幽魂》的故事。”午滄哀怨的道:“當時我差點嚇死,趕緊慌張的調頭就跑。”


    “原來是這麽迴事。”陸繁星感歎道:“我怎麽知曉我隨意給你講的鬼故事,裏麵的建築物,現實還有原型。”


    午滄:“是啊,我都沒想到。”


    “那你”陸繁星默了默,卻把想說的話兒咽了迴去,很認真的道:“幸好迴來了。不然哎,估計我得嚇得半死不活。”


    陸繁星:“我感覺你現在就挺嗯,被嚇住了。”


    “嗚~”午滄哭喪臉,看起來像一隻被斷了尾巴的哈士奇,特別的可憐。“繁星,我這心現在還撲通撲通跳著呢。”


    “要不,我幫你揉揉?”


    “揉什麽?”


    “揉胸咯,不然你以為揉什麽?你想讓我給你揉什麽?”


    陸繁星連連冷笑,好像在埋汰午滄的智商。


    他敢保證次方位麵世界,就是單單純純的古代架空位麵,沒有靈異神怪。之所以給午滄講《倩女幽魂》的故事,還不是夜間閑來無事,就說鬼故事來逗逗相熟的幾個同窗。


    誰曾想呢,都過去那麽久了,這下子後遺症來了。居然撞上了一個蘭若寺,還是在金陵郊外。嘖嘖,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就是不好明顯表達出這個意思來,不然午滄得嘔得背過氣去。


    他怕得要死不活,偏偏陸繁星還覺得有趣。


    “沒吃飯吧。我讓小二上點清粥小菜。你隨便吃點兒,等明兒咱們去吃好吃的。”


    “金陵小吃都吃膩了。”


    午滄跟著一塊兒落了座。很快一盅清粥,幾碟小菜就端了上來。


    由於飯菜簡單,再加上真的餓了,午滄吃得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清粥和幾碟小菜吃得幹幹淨淨。


    而且話還沒有少說。


    午滄甚至起了不在金陵待了的想法。


    陸繁星:“當初可是你提議來金陵的。說是想見識一下金陵河畔的美景。如今才見識了一半,就說想離開,不太像話哦。”


    午滄:“”


    “山長快過生辰了。”午滄深唿吸一口氣,找借口。


    陸繁星微笑:“還有幾個月呢。”


    “我怕行了吧。”午滄變得哀怨起來。


    陸繁星哈哈大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午滄這個人,太可樂了。


    “行,怎麽不行。”陸繁星搖頭,又道:“索性來金陵也有幾日了,金陵河畔美景雖說沒看夠,金陵城裏裏外外還是逛了個大概。現在啟程迴去也成,能夠空餘不少的時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明年科考考一個好成績。”


    午滄忍不住連連點頭。


    於是乎,小生還很怕怕的午滄,當夜死活宿在陸繁星所住的房間,哪怕睡硬塌,依然不改主意。陸繁星拿他沒有辦法,隻得讓出一半床的位置,還算楚漢界限分明的和午滄各睡一頭,幾乎一夜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陸繁星先去洗漱,午滄則忙不迭的找了店家要求退房。


    聽緣由說是趕著迴家吃席,店家不免遺憾的說,再等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春風樓的姑娘,最是容易奪冠。陸繁星和午滄現在離開,就不能看到如此幸事了。


    “???又不能娶迴家,沒看到就沒看到唄。”陸繁星走出來,就聽到店家在那裏感歎,不免笑著說:“像我,就不會覺得沒看到花魁選拔大賽,是一種遺憾。”


    還不是所謂的恩客,將人捧得太高了,不然一個個的,哪來那麽多的情非得已,賣藝不賣身的。


    “買賣嘛,應該講究個你情我願。”陸繁星歎息,轉而卻對午滄說:“我想吃魚了,要不我們走水路迴家,也好隨時嚐嚐新鮮的河鮮。”


    午滄和陸繁星是一個地方的,而且兩家的關係很好,稱得上是世交。不過陸繁星所在的陸家是地主土老帽兒,午滄家則是做生意的。


    相對嘛,耕讀世家要比商賈名聲好一點。


    畢竟耕讀世家,並不是隻單獨的靠田讀書,還是經營著維持‘日常開支’的商鋪的。隻不過維持日常開支的商鋪有點點多而已。


    而且基本上都掛在當家太太的名下,陸老爺隻是個管事,收租子的。


    像這迴出來,陸老爺和李夫人就分別給陸繁星塞了不少錢,粗略一算,就是好幾千倆。有散碎銀兩,更有麵額數十數百不等的銀票。


    午滄同樣豪橫,出門在外,帶的是金子,而不是散碎銀兩。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付費豪橫,被陸繁星說了一頓。後續就成了午滄給陸繁星金子,陸繁星負責兩人的所有日常開銷。


    別看兩人日常開銷比較大,連畫舫這種算是中高檔的消費場所都去了,實際上,花的錢並不多,還不占他們總資產的十分之一。


    迴去的時候,完完全全可以包船,慢慢的‘搖’迴家。


    “去買釣魚竿。”


    午滄興衝衝的提議,連店家少退了幾十個銅板的事情,都懶得計較。


    陸繁星同樣懶得計較。


    他點了點腦袋,補充道:“買兩根釣魚竿。我們比賽,看看誰釣的魚多。”


    “肯定是我。”午滄充滿自信的說。


    陸繁星扯扯嘴巴,懶得跟自信到了極點的午滄一般見識。


    他陸霸霸早就進化成了十項全能,釣魚什麽的,對於他來說完完全全小事一樁。所以懶得跟午滄一般見識,隻快速的到了碼頭,花錢租了一艘帆船。


    並且登船後不久,就破有興致的拉著午滄開始釣魚。


    果不其然,陸繁星還算是個被命運女神眷顧的男孩子,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從河裏釣了好幾條小雜魚。都是巴掌大小,沒什麽肉,但是比午滄釣上來,拇指大小的魚苗好太多。


    午滄鬱悶了,陸繁星卻納悶。“這麽小的魚魚,到底是怎麽咬上魚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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