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高看林如海。字麵上的意思,主要林如海就是標準的文弱書生,氣得暴跳如雷的時候,也隻是用‘優美的詞句’罵人。


    哪像陸繁星,裝得來優雅,也當得了流氓。


    暴脾氣一上來,嘿,才不管你講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呢,直接動手就是。


    不是有句話,亂拳打死大師傅嘛。


    陸繁星混,沒經過名師指導,不會什麽花裏胡哨的招數,他會的都是前世‘實踐’出來,所謂下三濫招數。


    何謂下三濫招數呢。


    襲胸、鎖喉,外加‘猴子偷桃’,其他比如說扯頭發,摳鼻孔,揪耳朵等等招數,以對手兇殘指數的高低為準。


    所以麵對嗚唿哀哉,痛斥他們不遵守天道法規,擾亂林墨玉、林黛玉兄妹倆命運,連本該幼時拐賣,有命無運的災禍甄應蓮都救了的鬼話,陸繁星直接操起一塊不知道哪裏來的板磚,就衝上前,隻見一陣虛幻的刀光劍影,過後唯一能站著的,就隻剩下陸繁星。


    沒摻和上的林如海放下板凳,有些惋惜。


    “這就是修道之人?”陸繁星吹了吹板磚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甚至高抬下顎,語帶不屑的鄙夷道:“好弱哦,給本道爺打架,連法術都使不出來。”


    一僧一道:“”


    是他們使不出來嗎?


    分明是陸繁星不要臉,每次打人的時候,都恰到好處的打斷他們的施法。


    誰讓法術都有讀條呢,一打斷可不得隻有挨揍。


    “對了,看你們的長相也不像人。也不知你們的原型是什麽。或者癩哈蟆或者蜈蚣精,總歸動物成精也不是什麽正經的動物。”


    此番變故,真的超級出一僧一道的預料。


    來之前哪裏想過,會被一個半桶子晃蕩,不走正規路子的野道士給揍了。


    關鍵是揍了不算,現在還招唿拿繩子把他們捆起來。


    陸繁星的好徒弟,林墨玉和陸蓮玉更是齊齊的問,如果他們倆真的是妖孽的話,用什麽方式逼他們現出原形。


    “在民間,傳統的捉妖道具有黑驢蹄、黑狗血,大紅公雞的雞冠血也是可以。對了,還有桃木劍,最好是雷擊過的桃木劍”陸繁星款款而談,說著自己兩輩子的知識累積。


    “還有呢?”陸蓮玉問。


    林墨玉也問:“有沒有永絕後患的法子。”


    陸繁星沉思起來。“這個嘛,原則上可以把這一僧一道弄死。隻是弄死了,敢保證他們不會變成鬼魂迴來報複。”


    賈敏這時候才迴過神,神情還是恍惚。不知道該感歎陸繁星的脾氣還是如以前一樣,一言不合就開打,還是該感歎本以為厲害的角色,這麽快就落幕了。


    “且將他們趕走。”賈敏開口:“看到他們,我就心慌意亂,總覺得喘不過氣來。”


    “總要廢掉武功吧。”陸蓮玉脆生生的道:“不然就這樣放了他們,誰的心都不舒坦。”


    林墨玉不解:“怎麽廢?”


    “師傅知曉。”陸蓮玉坑師傅兼養父,簡直不要太順手。


    陸繁星:“我不知曉武林中廢掉人的武功,是挑斷手筋腳筋。”


    林如海:“”


    賈敏:“”


    王熙鳳轉身拿了一把菜刀,遞給了賈璉。


    賈璉受驚,差點如竄天猴一樣,瘋狂逃竄。“給我幹嘛?”賈璉很不可思議的問。


    王熙鳳:“我家璉二爺最厲害了。”


    賈璉:“”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女人壞得很。


    說笑間,一僧一道已經被林如海、賈敏夫妻倆帶來的小廝捆綁起來。倒沒有像陸繁星等人‘商量’的那樣挑斷手筋腳筋,而是送去官府,以傳播迷信,擅闖他人府邸,企圖拐賣婦女兒童的罪名。


    就很離譜。


    主要是傳播迷信這點,陸繁星怕是忘了自己就是個搞封建迷信的。


    不過沒事兒,陸繁星並不在意這點,反正確保一僧一道進了牢房就出不了後,陸繁星就讓賈敏迴榮國府瞧瞧。賈敏不太明白,倒還算聽話,問了幾句後就徑直從金陵出發,走水路前往京城。


    很有意思的是,賈敏走的時候,並沒有驚動其他人,且第二日林如海就返迴揚州,繼續幹他巡鹽禦史的工作。就那麽巧合,賈敏租的烏篷船上另外一家客人,便是那赫赫有名的薛姨媽。


    薛姨媽她,帶著薛蟠、薛寶釵進京了。可不是像原著那樣,上門求親。而是王子騰慶生,特意帶著一雙兒女迴來,好拉近關係。


    薛姨媽自從嫁往金陵後,就和王家差不多斷了聯絡。哪怕襲爵的大哥王子勝就住在金陵,平日裏也沒多少交集。


    看不上王子勝呢,怎麽可能有所交集。也就是王子勝長得白白胖胖,心又大得很,根本就不在意這點,不然說不得早就打上薛家門,罵薛姨媽狗眼看人低了。


    也幸好薛姨媽看不上王子勝,根本沒怎麽登過王子勝家的門,以至於薛姨媽根本就不知曉王子勝隔壁的隔壁,就住著陸繁星。


    林黛玉7歲生辰時的那場變故,王子勝也是知曉的,陸繁星還特意警告了。王子勝嘴巴還算嚴,沒說,甚至連親妹子薛姨媽什麽時候離開金陵的,也沒去問。


    而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特別洗具的一幕了。薛姨媽不太記得賈敏了,隻隱約記得,當年的賈敏明明長相秀美卻以才學聞名整個京城,還傳說依著賈敏的才學,哪怕做個王子妃也是夠格的。


    結果賈敏嫁給了當時的探花郎,簡直超級出乎人的意料。當時的薛姨媽知曉這事後,還跟薛植感歎說可惜了。如今烏篷船上碰上,說句笑話,打看到賈敏的第一眼,薛姨媽隻覺得熟悉,卻根本想不起哪裏熟悉。


    賈敏倒是知曉薛姨媽是誰,隻是心性自帶清冷勁兒的賈敏討厭王夫人,連帶著就把薛姨媽給討厭上了。倒是不討厭王熙鳳,除了王熙鳳是賈璉的媳婦外,長輩懶得跟晚輩計較的原因在。


    於是乎,賈敏和薛姨媽隻打了個照麵,此後幾天的時間,幾乎話都沒有說。等去了京城,賈敏迴娘家榮國府小住的時候,才算正式和薛姨媽認識。


    不提賈敏這邊,和賈母是怎麽抱頭痛哭,又是怎麽說著說著,母女倆就反目成仇。隻說陸繁星這邊,賈敏、林如海一走,陸繁星就立馬扛著他那塊‘鐵口神算’的破招牌,領著家裏未成年的孩子們,走家串戶的給人算命。


    就這麽幾個月過去,其他成效暫且不提,單說林黛玉,跟著跑東跑西,倒是把身子骨鍛煉起來了。看起來依然病病歪歪的,可沒像在林家的時候,動不動就要生一場病。


    “富貴病嘛。”陸繁星對此侃侃而談。“黛姐兒呢,以前經常生病,就是缺少鍛煉。如今鍛煉跟上,身體自然就好了。”


    “那爹爹身體不好,是不是爺是缺乏鍛煉的緣故。”林黛玉很會舉一反三的問。


    陸繁星:“你爹他身體不好嘛,有很多的因素。一個先天,一個後天,複雜,難說。”


    林黛玉咬住唇瓣,好半晌才忸怩道:“先天指的什麽,黛兒倒是知曉,可這‘後天’因素,大舅舅有話就直說,黛兒受得了。”


    陸繁星定定的看了看林黛玉,三秒過後,果斷的挪開視線。


    倒是林墨玉不以為然的道:“這有什麽好直說的,不就是父親做的那個位置,太惹人窺探了嗎?反正師傅的意思,肯定是說父親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生死難料。”


    林黛玉頓時紅了眼眶,說受得了,結果又開始掉金豆子。


    林黛玉學著陸繁星平日裏的做派,深沉的歎了一口氣。


    “有啥好哭的。這種事,隻能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得看上麵的意思。說不得當今天子見父親幹得不錯,就放父親一馬呢。”


    “好好說話,扮什麽鬼臉。”


    陸繁星看到林墨玉學他,就很氣,沒一jio踹他屁股上,都很有師尊愛了。


    這不,話語剛出口,林墨玉就捂著屁股,委屈巴巴的表示陸繁星平日裏就愛擠眉弄眼的。他那麽可愛,卻做這樣子的醜動作,完完全全是跟陸繁星學的。


    陸繁星:“”


    這都不是孽徒,誰才是?


    陸繁星一拍腦門,闌珊的讓林墨玉靠邊邊,然後端了一方小矮凳,坐到了林黛玉的跟前,開始新一輪的忽悠大法。


    甭問陸繁星的洗腦功力是好呢還是不好,反正新一輪的忽悠大法結束後,林黛玉感覺自己整個人的思想都得到了升華。如果賈寶玉在,還是一見人就說‘這位妹妹我見過’的忽悠,林黛玉準一大耳光煽過去。


    並且自己還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表示賈寶玉的臉,玷汙了她小手手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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