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弄潮 - 第0252章大感意外


    馬駿驅車來到縣公安局,找到焦雙清的辦公室。 焦雙清關上門,對馬駿說:“江健喜出了車禍,人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已經死了。”馬駿問:“這事也真怪,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抓到肇事司機沒有?”焦雙清歎了一口氣說:“是魯新。”馬駿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問:“你有證據?”焦雙清苦笑著說:“要證據做什麽,魯新已經承認了,是他在現場打110報的警。”


    “怎麽迴事啊?”馬駿用拳頭捶了捶桌子。焦雙清說:“我也感到奇怪。如果放在平常,可以考慮是交通事故,但是現在來看,我想不會是這麽簡單。”馬駿不解地問:“你說說看。”焦雙清抽了一口煙,緩緩地說:“昨天分手後,我一直在分析魯新為虎作倀的原因,按理說,如果他沒有什麽把柄在江健喜的手中,他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馬駿說:“這個我也想到了。他會有什麽把柄握在江健喜的手中呢?”焦雙清說:“現在我們不去思考魯新被人抓住了什麽把柄,我們來分析這起事故是不是人為的。假設江健喜並沒有掌握魯新的秘密,魯新會不會受製與江健喜,做他的幫兇?他幾次三番打電話給你,說明了什麽?說明他有苦難言,這說明他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的,對不對?如果既想不受製於人,又想不傷害朋友,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如果想通了這三個問題,就能夠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這起事故並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而是蓄意……”焦雙清伸出手,做了一個刀劈的動作。


    焦雙清說:“我暗地查了江健喜和魯新兩個人的手機通訊記錄,發現在出事前四十多分鍾的時候,有人給江健喜打了個電話,而這個電話,是用教師公寓旁的一個公用電話打的。”馬駿越發擔心了,他說:“魯新真是糊塗啊!”焦雙清說:“我調查了一下江健喜的情況,他的本名叫江二喜,去年西平河清障工程就是他承包的,在南江省開公司時,他把名字改成了江健喜,聽說他跟易雲堂沾了親。”馬駿問:“易雲堂真的是毒辣啊,布局陷害我不說,還害了魯新。”


    “如果不按交通意外定性,恐怕你也會牽扯進來,這幾天,你的電話號碼多次出現在魯新的手機通話記錄當中。”焦雙清不無憂慮地說:“甚至在昨天晚上、深夜,你們之間都有通話聯係。”馬駿說:“昨天晚上打電話的時侯,是約他出問個清楚,這你也知道的。深夜的時候,他的確給我打過電話,但還是跟往常一樣,沒聲沒響的,我跟他什麽也沒有說啊。不行,你安排一下,我要單獨去見見他。”


    第二天下午,焦雙清開車來到事故現場,沉思良久,他破案無數,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躊躇過,從魯新的供詞來看,他始終咬定是交通意外,說自己早上跟江健喜打電話,是有事情要談,來到後湖的時候,江健喜突然從柳林地跑了出來,由於刹車不及,不慎把江健喜撞到在地,江健喜在頭在湖岸的石堤上撞了一下,翻入湖中,還是他自己跳進湖中救的人。


    把人家約出來,還把別人撞死了,有這個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隱情的人會一個勁地說巧,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是知道內情的人,就另當別論了,是傻子也會否定魯新的說法。焦雙清和馬駿雖然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不會說出去,可是易雲堂呢?盧水鬆呢?焦雙清想了想,決定以查案的名義,去會會易雲堂,他想問下易雲堂對這個事件的態度。


    焦雙清帶著交警隊的小王來到了水利局,易雲堂對焦雙清找他深感意外,焦雙清解釋說:“我們查過江健喜的情況,他原名叫江二喜,承包過西平河清障工程,還跟你沾了親,我想來問一下相關的情況,看對案情調查有沒有幫助。”易雲堂說:“不是說是交通意外嗎?怎麽還勞你焦大隊長的大駕?”焦雙清說:“從現場情況和魯新的詢問筆錄來看,的確是交通意外,但我們為了秉公執法,給死者及其家人一個交待,所以還是想認真調查一下。”


    易雲堂說:“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肯定是一起交通意外,江健喜跟交警大隊副隊長魯新兩人私交很好。他們無仇無怨的,魯新怎麽會蓄意害死江健喜呢?”焦雙清對易雲堂的表態有些驚訝,他問:“他的家人我們到現在也沒有聯係上,你能提供一些他家人的情況?”易雲堂說:“他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除了一個哥哥外,再沒有什麽親人。在他窮的時候,老婆就跟人跑了,之後沒有再娶,也沒有一兒半女的。”


    焦雙清說:“易局長有他哥哥的地址嗎?照你說的,他現在是江健喜的唯一直係親屬,我們想跟他聯係一下。”“甭找他了,找他起不到半點作用。”易雲堂揮揮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他呀,小時侯發過高燒,沒人管,腦子燒壞了。”“那你的意思是……”焦雙清一聽有門了,所謂民不告,官不理嘛。“交通意外嘛,你們是執法的人,知道該怎麽做,至於賠償方麵,你就是賠再多,他也享受不到,依我看,把喪葬費解決了就算了吧。”易雲堂說完,又遞過來一支煙,對焦雙清說:“我好歹是個局長,又是他的堂舅,在他沒有親人的情況下,我可以簽字作主。”


    現在輪到焦雙清感到意外了,為什麽易雲堂的所做所為如此反常?通常情況下,家屬或親人都會不依不撓地追責任、要賠償。現在怎麽會這樣呢?他想不明白,等處理完江健喜的後事,焦雙清在一個下午把馬駿約了出來,他想起馬駿曾經單獨同魯新見過麵,懷疑馬駿在中間做過什麽。


    馬駿說:“我跟魯新談了半個小時,魯新跟我開誠布公地講了,他說他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江健喜卑鄙地錄了像,作為要挾他的工具,魯新擔心因此毀了家庭和前程,不得已與他們同流合汙,他聲淚俱下地請求我原諒。他讓我代他交給易雲堂一封信,我按他說的到郵局把信寄了出去。至於信的內容,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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