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這場會議後,陳仰和江如畫坐進了黑色邁巴赫的後座,由宋傑充當著司機。

    這輛黑色邁巴赫掛著金陵牌照,是江如畫的專車,顯得威嚴沉穩。

    “二少爺,在走的時候……你為什麽要得罪鄒豐偉?”

    江如畫側過頭,發現右手邊的陳仰正閉目養神,他五官柔和,看著很顯小,側臉輪廓宛如一個在讀的高校大學生,沒有半點公司董事的氣質。

    然而就這樣一個人,剛剛接連化解了疾俯公司的三大危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不該得罪那場會議上的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帶有工商背景的鄒豐偉,他的危險程度僅次於竹青黛。

    “你覺得我在得罪他?”

    陳仰睜開眼睛,含笑看著江如畫,眸光十分溫柔。

    江如畫麵頰微微一紅,避開陳仰的目光,說道:“二少爺,你剛才都說他是陳豪的一條狗了,把會議裏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這還不算得罪?”

    宋傑在此時倒是隻顧開車,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剛待在陳仰身邊的時候,他也常常會詫異陳仰作出的決定,不過他現在跟在陳仰身邊不少時間,早就習慣了。

    陳仰對江如畫說道:“有時候,出口得罪人不是一件壞事,讓鄒豐偉恨我更不是一件壞事,反而能夠幫我。”

    “什麽?”

    江如畫蹙起眉頭,說道:“我認為……鄒豐偉是除竹青黛以外最不能得罪的人物。他對我倒構不成影響,可是他對疾俯公司頗有操作空間,你就不怕他動用手頭上的關係,對疾俯公司不利?”

    陳仰笑了笑,但沒有迴答。

    宋傑見他沒有開口,還當是陳仰不信任江如畫,不願說實話,開口圓場道:“小姐,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二少爺敢得罪鄒豐偉,肯定是沒把他放在眼裏,他自有處理辦法,你就放心吧。”

    陳仰搖搖頭,說道:“宋傑,這話你說錯了,我沒有處理鄒豐偉的辦法,也根本得罪不起他。”

    陳仰話語一轉,江如畫和宋傑都同時一驚。

    現在陳仰及他的疾俯公司,得罪的大人物可不要太多。

    江如畫仔細理了一理——

    有在暗中使絆,拿到疾俯公司後就會馬上讓陳仰死於非命的陳豪。

    有已經撕破臉皮,在廣市與疾俯公司展開競爭汽車生意,對陳仰妻子抱有歪念的陳言。

    現在又多了一個背靠惠市高層背景,一拿到實質把柄就能馬上讓疾俯公司關門的鄒豐偉……

    陳仰現在可謂是真正的身陷囹圄,難以脫身。並且除他們以外,疾俯公司還有很多藏在暗處的對手,陳仰觸碰到太多人的利益了,一旦疾俯公司或陳仰出了什麽意外,他們立馬就會跳出來,給疾俯公司致命一擊。

    隻是陳豪,陳言,鄒豐偉這三人最為關鍵,背景各個無比雄厚,擺在陳仰麵前就如同三座大山。

    “二少爺,你之前難道真是意氣用事?”江如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陳仰在徐家都忍了三年,喜怒不形於色,不會真被鄒豐偉三言兩語激怒了吧?

    她現在跟在陳仰身邊,一方麵是由於對陳豪心灰意冷,另一方麵是陳仰能力太過出色,看中了疾俯公司的前程,她對疾俯公司的任何問題都十分上心,生怕會出意外。

    陳仰對她說道:“江如畫,我得罪鄒豐偉……實際上是為了對付陳豪而已。”

    “對付陳豪?我怎麽覺得……鄒豐偉會找陳豪合作商量,置疾俯公司於死地?現在不是該拉攏任何一個惠市高層,讓他們不受陳豪指使麽?”江如畫不理解地說道。

    陳仰說道:“他們最願意看到的局麵,就是我和陳豪相互對他們展開拉攏。這將會是一個無底洞,我和陳豪為了得到他們的支持,會大出血,漁翁得利的隻有他們,這是下策,陳豪也不會和我幹這種事。”

    “但是……你也應該量力而行啊,又要對付鄒豐偉,又要提防著陳豪,你有這樣的精力嗎?”江如畫憂心忡忡地說道。

    陳仰長歎一口氣,拍了拍江如畫的肩膀,說道:“江如畫,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如果因為我的頂撞,讓鄒豐偉和陳豪站在了一條船上,那你想一想,倘若我讓他們兩人的這條友誼的小船漏了水,得推一個人下去才能活,那你說說……他們誰會推贏呢?”

    江如畫先是愣了愣,隨後說道:“如果真有這麽一天,那他們誰都不算贏……贏的人隻有你。”

    “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故意得罪鄒豐偉了嗎?”陳仰淡淡地看著她。

    “我……”

    江如畫俏臉一紅,如同少女般,低頭揉捏著毛絨大衣的衣角,對陳仰再無疑問。

    陳仰笑了笑,問道:“陳言那邊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你放心。”

    江如畫一聽到這個便一下子來了神,似炫耀般,開心地對陳仰說道:“陳言現在還在我的掌握中,一切是二少爺想的那樣,他在緊鑼密鼓的開汽車公司,與奇瑞合作,聽王佳佳說……公司還沒有開始經營,就已經給徐可卿安排上一個財務管理的高管職位了,底薪三萬呢。”

    “財務管理?”

    陳仰皺了皺眉頭,翹著腿說道:“叫我老婆去給他管錢,做他後備?”

    江如畫笑道:“二少爺,這也隻是聽上去好聽而已。這陳言現在自信心爆棚,估計等著讓徐可卿看他公司的入賬吧?另一麵,這財務管理容易被挑錯針對,他可以一次次在工作上否定徐可卿,讓徐可卿對他愧疚,便於讓她更加賣力的幫陳言辦事,你可要當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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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就是異性誘騙洗腦,俗稱pua?可卿應該沒那麽容易被騙吧,她自尊心很強,最討厭被別人否定。”

    陳仰搖搖頭,說道:“而且……陳言那個汽車公司做不起來的,等他公司入賬幾個零星鋼鏰後,可卿不對他失望,都算我老婆人美心善了,放著讓他去吧,陳言遲早要過來求著幫我打工。”

    ……

    三天過去,疾俯公司並沒有像陳豪說的那樣關門整頓,反而蒸蒸日上,生意遍及整個廣省,變得越來越好。

    陳仰在自己山頂別墅的院子裏,修建了一個水榭小亭,裏麵放著石桌木凳,陳仰喜歡穿著睡袍坐在這喝茶看報,曬著冬日裏溫暖的太陽,俯瞰惠市的高樓景色。

    “轟——”

    一聲汽車轟鳴傳來,一輛奔馳s級黑色轎車停在了陳仰的院子門口。

    陳仰抬頭望去,眉頭微微一皺,他這棟山頂別墅下方不到一百米的位置,有一個專業的安保團隊,沒有他的允許,是不可能進來的。

    “陳先生,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野心勃勃,整日在公司排兵布陣才對,沒想到這麽一大清早,就坐在家門口讀書看報,好雅致。”

    車上走下來了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穿著深黃色花紋長裙,裹著一個白棉襖,脖子上圍著紅色圍巾,長發隨意披至耳後一邊,長得嬌美如花,皮膚白如凝脂,麵龐也甚是年輕,似乎與她這身打扮不太符合。

    正是和陳仰有過一麵之緣的馮雪顏。

    馮雪顏父親有惠市官方背景,她自己也掌管五個公司,主營服裝,更是惠市最大的實體服裝市場老板。

    實打實的女強人,和紈絝沾不上邊,年輕有為。

    “稀客。”

    一見到是她,陳仰連忙放下報紙,取下了鼻梁上的圓框眼鏡,笑道:“我說誰上我這來可以直接開過保安亭,原來是馮小姐。馮小姐是過來找我喝茶的嗎?”

    馮雪顏在陳仰的石桌對麵坐下,撐著下巴,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細聲細氣地說道:“我不喝茶,隻喝酒。”

    陳仰嗬嗬一笑,在茶具旁取下一個小杯,一邊幫她倒著茶,一邊說道:“大早上的喝酒太傷身了,你還是喝茶吧。”

    馮雪顏見陳仰故意裝不懂,不接他的話茬,眯了眯眼睛,似有些戲謔。

    “說得也對。”

    但這樣的神色隻是一閃而過,馮雪顏還是笑盈盈地接過茶,對著茶麵,朝向陳仰輕輕吹了一口氣。

    茶香混著她的發香,以及一種若有若無的杏仁味道,便朝陳仰撲麵而來,真正的嗬氣如蘭,令人心癢癢的。

    “馮小姐,這茶不燙,不用吹。”陳仰禮貌地露著微笑,即便是他,現在都暫時沒弄清楚馮雪顏的來意。

    “那我就不吹嘛。”

    馮雪顏似撒嬌般地說著,手上一抖,茶水便將她身上的衣服打濕一大塊。

    “哎呀,這天氣手冷,一不小心就握不住茶杯了。陳先生,我衣服濕了,怕著涼,去你屋裏說吧。”

    馮雪顏站都沒有站起來,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裝都不帶裝的,就這麽笑盈盈地看著陳仰。

    陳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馮小姐,如果你真找我有什麽事,直說便可,怕冷的話,去你車上說也行。”

    馮雪顏轉頭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那輛奔馳的司機直接點火倒車,轉身就駛離了山頂別墅。

    “陳先生,現在可以去你屋裏說了嗎?要是讓我在這坐久著涼了,我就賴你這啦。”

    說著,馮雪顏摘下圍巾站起身,把她濕了的棉襖外套直接扔在了地上,裏麵隻有一件深黃色寬袖長裙,飽滿有致的身材,瞬間展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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