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黨?兩百杆毛瑟,我估計隻要上交,絕對是一個大功勞。說不定就能夠賞一個從三品的官位。”


    “張大人,我真不是革命黨。”


    石友金其實已經看出張學文並不想真的把自己當成是革命黨處理。如果張學文真要處理自己,何必跟自己說這麽多話。早就有巡警過來把自己抓走了。但既然張學文這樣說,聰明的石友金當然要配合張學文。


    在石友金看來,張學文就是敲打敲打自己。自己好好配合他,給他足夠的麵子。以張學文的身份怎麽會對自己窮追猛打,那樣多掉麵子。


    看著石友金張學文真的是好笑。


    這個人真的很聰明,自己怎麽想的都能夠猜個八九不離十。果然和普通的哥老會老大不同。難怪能夠在碼頭立足。


    “石老大,管理碼頭會不會很難?”


    正準備痛哭流涕的跟張學文解釋的石友金聽到張學文的話,完全是繞糊塗了。因為他不明白張學文今天到底想要幹什麽。


    “這個……”


    “我最近聽聞碼頭生意很好。來往的商隊也不少,來往的船隊也很多。”


    張學文像是自言自語。


    但是聽在石友金的耳朵當中卻是晴天霹靂。張學文這是什麽意思,張學文這是要搶地盤。石友金是不想和張學文翻臉,應該說不敢和張學文幹仗。


    但這個同樣要看情況。


    你媽你已經搶了我的一批貨,老子知道打不過你,所以忍了。但是你現在連老子的地盤都要強,是可忍孰不可忍。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石友金這些年身上的彪悍是減少了很多,但他畢竟也是刀尖上滾出來的。十幾歲就開始在會黨混,真要到了拚命地時候,他也不會有任何的猶豫。


    “張大人,你的意思是……”


    隻要張學文要搶地盤,他一定不會束手就擒。


    “石老大,小打小鬧能掙什麽錢。我實話跟你說,我看中了你的碼頭,我要擴大那裏。我要把那裏變成我們長沙最繁華的一個地方。我準備聯合龍家、梁煥奎先生、李燮和他們,一起投資這個碼頭。”


    本來想要奮起一擊的石友金,聽到張學文數的那些人,再次失去了勇氣。


    你媽,你們這是欺負人。


    龍家?那是我能得罪的嗎。梁煥奎那可是湖南有名的實業家、大富豪,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至於李燮和這個人,雖然是剛剛在商界冒頭的,但他在湖南會黨關係很深。


    每一個都不能得罪,何況三個人加在一起。


    奶奶的,真把老子當病貓。這個碼頭自己都經營了多長時間,就算真的被迫讓出這個碼頭,他非常不甘心。如果真逼急了他,他也有的是辦法讓碼頭出事情。


    太過分,真的太過分。


    “石老大,你現在在碼頭一年能掙幾個錢。跟我合作,把碼頭給我讓出來。碼頭擴建之後,我在那裏給你幾個做生意的地方。而且如果你能夠雇傭那些苦力幹活,擴建碼頭的工作,以及以後碼頭搬運的工作,我都交給你。還有你的船隊,你也可以做正經的運輸生意,我給你開路條。當然你也要給我幹的正規一點,別把會黨那些東西給我弄進來。幹脆你就成立一個公司,以後也別當什麽會黨,正正經經的做生意,不是更好嗎?”


    為什麽會黨是屢禁不止。


    就是因為他們很多都是本地人,在本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像眼前這個石友金,在這個地帶混了二十年時間。他手底下那些人,也都是本地人。


    如果張學文硬著來,倒是可以驅逐石友金。但是眼前這小子如果不服氣,就能夠製造很多其他的麻煩。這才是張學文最擔心的。


    或者張學文可以給他按一下革命黨的帽子,然後直接砍了。但是一旦如此,自己手上的兩百杆毛瑟就保不住了。這麽好的槍一旦上交,誰知道會去哪裏。說不定岑春蓂會把這麽好的槍交給自己的衛隊,那就太可惜。


    而且張學文真的砍了石友金,就很容易直接得罪吃這碗飯的人。


    何必呢?


    大家共同發財才是目的。


    所以這個石友金應該留著。而且張學文調查過石友金,這個人真的很聰明。雖然沒有讀過書,但絕對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所以張學文準備給他足夠的好處。


    “我還可以給你一個保證。這個碼頭的事情我欠你一個人情。隻要保證碼頭的順利,你好我好大家好。到時候在湖南,隻要你沒有犯什麽殺人越貨的事情。那麽我保你平安。不管對方是來自官府的壓力,還是你們會黨內部的壓力,隻要我在就沒有人能動你。”


    “老老實實做生意。而且隻要老實,官府的很多生意我也可以給你。”


    張學文說完之後,沒有問石友金什麽問題。直接就站起來,道:“石老大,你是聰明人,自己好好想想。我相信你會想明白的。想好了,就去找張遠。”


    …………


    “大哥,現在怎麽辦。”


    焦達峰是很有脾氣,而且很執著。和劉道一談判不順利之後,他並沒有離開湖南。反而是加緊在湖南的活動。他鬧出的動靜越大,張學文就越生氣。特別是焦達峰買了兩百杆槍之後,讓張學文更加生氣。


    因此張學文讓林支宇給那些會黨一些顏色瞧瞧。


    林支宇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他本人是秀才,家裏和會黨也有一些聯係。因此他成為醴陵巡警局巡辦之後,比誰都知道如何控製這些會黨。


    會黨人太多,而且也沒有多少保密意識。林支宇來到醴陵之後,不僅僅是收買了幾個會黨,還在會黨當中安插了幾個自己人。


    這樣會黨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隱瞞林支宇。對於會黨的動作,林支宇幾乎是了如指掌。


    得到張學文的同意之後,林支宇立馬就約幾個此地的會黨老大見麵。雖然沒有直接說,但也是警告他們都老實一點。不然先把他們都給滅了。


    而且他們最近的一些動作,林支宇都知道。這讓這些會黨老大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在林支宇的控製當中。


    這樣才更加可怕。


    自己做什麽都有一雙眼睛看著,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也讓他們非常恐懼。


    更讓他們生氣的是,他們四處籌錢,包括從共進會拿到的錢,好不容易從中介商那裏買了兩百杆槍。可是這些槍竟然被巡警局給沒收。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大家都明白肯定和同盟會湖南分部有關係。


    這讓他們都是大怒。


    畢竟那可是兩百杆槍,那可是完整的毛瑟槍。因此他們都到了焦達峰這裏,想要聽聽焦達峰的意見。


    焦達峰也很煩。


    同盟會湖南分部的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大家都是革命,憑什麽他們就這樣欺負自己。而且自己也是湖南人,和湖南革命黨也有不少交情。


    萍瀏醴起義的時候,自己也參加過,還幫助過劉道一。但是他們現在完全是過河拆橋。


    可是焦達峰現在也沒有辦法。


    “你們稍安勿躁。我和他們再次聯係看看。”


    焦達峰現在沒有辦法,隻能是再去找找同盟會湖南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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