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聞年華便來了夏府,聞歲暮同夏朝浮提起過此事, 夏朝浮雖不喜這個總是來尋她的長姐的, 但聞歲暮好不容易願意出府,她也沒有太多的反駁。

    離開前特意叮囑了聞歲暮身邊的侍女兩句, 讓她跟著聞歲暮時小心照顧著。

    聞年華隻是邀她踏青。

    如今已入秋, 城中也擺上了許多的菊花, 一眼看去,像是座被鮮花包裹著的城。街上也比尋常多了幾分的熱鬧,許是她很久沒有出過門了, 才會覺得熱鬧。

    出了城,人倒也不少, 許多人都是尋著這時候出來的。

    聞歲暮掀開了簾, 陽光明媚, 天空一望無際的藍, 倒不失為是一個好天氣。

    “歲暮可要同我摘些菊花,一起釀些菊花酒?”

    城外的鮮花也均盛開了, 雖比不得春日裏的百花齊放,這秋日裏的花也是千姿百態。

    聞歲暮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離城不遠, 她們便下了馬車。

    今日外出遊玩, 聞歲暮隻帶了春日, 聞年華也沒有帶多少人, 三兩侍衛, 還有一名時常跟在她身邊的侍女。她們下了馬車, 馬夫便待在了馬車上等著她們迴來。

    “在閨閣中時不曾與歲暮一同外出,如今想來倒是諸般遺憾。”

    聞歲暮笑笑也不理人。

    聞年華看了她一眼,無奈歎了口氣,拉著她的手便往遠處的草地走去。隨行的人跟在兩人的身後,不曾落下半分。

    聞歲暮這人是真的無趣,待在一起會悶死的。

    安靜時是真安靜,說話時也總是能把天聊死。

    走了段路,她們已遠離人群。

    聞歲暮額上沁出了些汗,看著她變得蒼白許多的臉,聞年華不禁停下了腳步。她取出一方帕子,並未交給聞歲暮,而是親手替她擦拭著額上的汗。

    聞歲暮愣了下,也不躲避聞年華的親昵。

    “謝謝姐姐。”

    聞年華彎了彎嘴角,她安撫道:“歲暮的身體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姐姐便帶著你去遊遍這滿城的風景。”

    麵前的女人一貫的平靜應對著她。

    “姐姐又在說笑了。”

    聞年華心中微惱,她收迴手,輕聲道:“我從不騙你。”

    “我們在此休息吧,這裏風景正好。”

    她一說話,兩個侍女便忙活了起來,侍衛放下了手中提著的箱子,侍女將裏麵的毯子鋪到了地上,又轉頭開始烹起了茶。

    聞歲暮坐下休息,春日便將帶來的糕點送到了她的麵前,她低聲說了聲謝謝,轉頭便見聞年華指著遠處道:“那裏似乎有什麽,我過去瞧瞧。”

    聞歲暮點點頭,見著聞年華走遠的背影,她衝春日擺了擺手,讓春日上去幫忙。春日點點頭,聽從她的吩咐走了上去。

    她與聞家的護衛待在了一處。

    剛烹好的茶泛著些熱意,聞歲暮捧在手心裏,滾燙的溫度透過茶杯落在了她的手心間。她斂下眼瞼,雖覺得燙,但也不曾將茶杯放下。

    這裏也不止她們一行人,正是菊花盛開的季節,這城外的風景惹來了不少賞菊人,聽說城中有富商甚至為此專門開設了一場菊花宴。

    今日夏朝浮正是去赴此宴,本來她也應去的,隻是早幾日便與聞年華約好了,便以此做了托詞,借故不去。

    手中已完全失了知覺,聞歲暮才將茶杯送到了唇邊,有刀光從她的眼前閃過,紅色的血濺到了她的臉頰上。

    守著她的侍衛全都倒地,侍女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她手中的茶杯落地,水漬浸入了身下鋪著的墊子上。有人拽住了她的手,沾了些水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意識還未失去前,聞歲暮所看見的便是慌張向自己跑來的聞年華。

    “歲暮——!”

    遠遠的,聞年華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徹底昏了過去。

    身下不停在顛簸著,她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黑暗闖入了她目光所及的世界之中,而後馬車一個晃蕩,她摔了出去。

    道路的兩側是濃密的樹林,她從坡道上滾落,橫生的草木劃破了她的衣物,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血來。滾到了底下,聞歲暮的腦袋狠狠磕上了一塊石頭,撞擊讓她再度昏了過去。

    夜裏安靜到不行,就連風從林裏刮過的聲音都聽的一清二楚,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一聲聲,一聲聲的。

    自遠方而來。

    有微弱的火光在遠處亮起,聞歲暮的眼皮微顫,她動了下手指,而後慢慢睜開了眼。

    寂靜無人的林木讓她不由得感到了些恐懼,她慌張站了起來,腦袋的昏沉感讓她險些再度摔倒,聞歲暮連連後退了幾步。

    陌生的環境、已經黑下來了的天,這些讓她不安。

    她在哪?

    她想了下,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在黑暗的馬車裏,她似乎從那夥帶走自己的人身邊意外逃了出來,雖然是無意識的。

    聞歲暮抬頭看了下前方,要想離開這裏隻要順著上麵的道路走就好了,隻是不知哪邊才是正確的方向。

    在原地等著可能會招來那些匪徒的注意。

    在往前深入時,聞歲暮看著自己身前的樹木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要留下些記號的念頭被打斷,她匆忙往裏走去。

    越走越深,耳邊是逐漸歸於寂靜的聲音,聞歲暮撥開了一片草叢,她還未完全從草叢中度過,便因為踩滑再次從地上滾落,又是一個不矮的坡道。

    摔下去後,她還保持著清醒,隻是抽痛的腳腕製止了她接下來的任何行動。

    隻是輕輕一動那裏都疼得厲害,聞歲暮皺起了眉頭,她左右看了看,借著月色,自己所處的環境她還是能夠辨明的。

    雖然不是什麽好地方,但在現在對於她來說,是個躲藏的地方。

    總歸不會在這裏待多久。

    她慢慢圈住了自己的雙膝,將整個人環抱了起來。

    這並不是什麽意外。

    一路走來她都沒有遇到林中的野獸,那些匪徒下手的速度也很快。

    睡意漸漸襲來,聞歲暮輕點著腦袋,好似就要在這荒郊野外睡過去。忽的,耳邊有道聲音響了起來,是沙沙的,像是誰從手上滑了下來。

    睡意頓時被席卷,聞歲暮猛地轉過頭——

    **

    “所以我說,這種事情,很好刷好感啊。這是吊橋效應啊,人在恐懼的時候會對身邊的人產生一種奇異的情感啊,反正我又不要她的喜歡,隻是短時間的喜歡而已。”

    她舉著火把,在林中慢步往前走動,不緊不慢的模樣並沒有半分擔憂與慌張。

    現在距離聞歲暮被綁架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她並不擔心聞歲暮會出什麽事情。

    春日倒是第一時間迴了城去尋人,因為要第一時間趕到聞歲暮身邊,但又不能太快到她的身邊。聞年華與身邊的侍衛分開,各自尋起了聞歲暮。

    到底誰是第一個先找到聞歲暮的人呢?

    自然是她。

    係統給出的地圖上,屬於聞歲暮的小紅點已經在原地停了很久了。

    聞歲暮並沒有被綁架到寨子裏,這給了其他來尋找聞歲暮的人一個錯誤的引導,他們會先去那個山寨找她,最後才會發現她不在那裏。而到了那個時候,她已經找到了聞歲暮。

    【你也真是敢,畢竟是不可預計事情,你也不擔心那些人反悔,殺了聞歲暮?】

    “那個時候重來就好了呀。”

    反正隻是場遊戲,死了就重新加載遊戲,重新來過唄。

    【這可不是死亡就能重新來過的遊戲啊,親愛的玩家。】

    “哎呀,所以說你們這個破遊戲,怎麽這麽不友好啊。”

    她穿過了茂密的林子,還未曾撥開麵前的草叢,微弱的火光自前方亮起,聞年華愣了下,還沒有下一步的動靜,她聽到了微弱的聲音。

    “歲暮?”

    是她所熟悉的聲音。

    聞年華沒有再往前。

    耳邊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幸災樂禍。

    【你的吊橋效應,是別人的了。】

    聞年華冷著臉,周遭的一切仿若靜止了般,風聲停了下來,所有的一切停止了晃動。

    “我要舉報這破遊戲有人開掛。”

    【這是玩家的問題不是嗎?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這個世界的時間在動人在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按照玩家安排好的那樣進行。】

    聞年華冷哼一聲,她轉身往來的方向走去,她可不要在這種時候和夏雲遲碰麵,

    那個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因為安排了這次的行動,有攻略目標的好感下降。】

    “秘密進行的行為,為什麽會有好感度下降事件呢?”

    【這是rpg遊戲啊。玩家沒玩過嗎?攻略某一角色的過程中所做的某件事情會對某些事情發生影響和變化。】

    【就好像玩家在進行攻略任務時,所選的目標是一個絕對正義的角色,那麽所做的一切負麵行動都會影響到這個角色對你的好感,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垃圾係統。”

    也就是說就算目標本人不知道,但是數據本身會記載扣除好感。

    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團被操控的數據。

    所以真人模擬,什麽活人,都是數據。

    “這種方法記錄,太過分了吧?”

    “攻略沒有劇情推進,要怎麽進行下去?你這裏又不是嚴格安排好的按部就班的劇情。”

    【所以,每個目標有些兩個好感條,一是正的好感,二是負的,二者有一者先突破最大值,會帶來很多,不同結果哦。】

    聞年華一默:“真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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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覺得,得換一個更新方式。

    日更對我太艱難了。

    三天兩更,兩天一更,你們更喜歡哪個,我努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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