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扇打量著她,對方穿戴整齊, 渾身上下都打理的幹幹淨淨的, 她笑著,同樣是很幹淨的笑容, 不帶一絲雜質的, 如同陽光般溫柔, 刺眼。

    “你的臉怎麽了?”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去,變得疑惑與氣憤了起來, 易扇聽到她忿忿不平地說著:“是不是那群人又欺負你了?”

    易扇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頰,卻在將將觸碰到的時候, 收住了手,早上被媽媽打過的臉還有些刺痛,因為紅印太過明顯了, 她撲了些粉, 早上也是因為這個才會花了許多時間,她出門前確定過是遮蓋住了,是因為來的路上出了汗嗎?

    見易扇一直沒說話,楊蘿不禁又說了一句,“你別害怕, 如果她們欺負你了的話, 你跟我說,我會幫你的。”

    她說的很認真, 也很真摯, 完全看不出一點虛假。

    易扇沒有再看她, 她靠著牆站著,班級裏麵傳來老師講課的聲音,她轉過頭,視線的餘光透過教室的門看向裏麵的黑板,黑板上寫了許多的粉筆字,這個角度看得有些難受,看久了眼睛酸又澀。

    教室裏的老師停下講課,她開始提問班裏的同學,結合著她的問題,易扇才清楚剛剛看得那些模糊不清的粉筆字是什麽意思,今天講的第二單元的課。

    昨晚放學的時候,老師有說過迴家預習一下,今天要講這個,易扇沒有看,作業做完之後她什麽都沒有做。

    成績不好也是自己不上心的原因。

    易扇收迴遊走的思緒,她轉過頭,便看見隔壁班的那個遲到的女學生正盯著她看,易扇還記得這個家夥,昨晚突然闖出來的人。

    ……她並不喜歡這個人,總覺得很礙眼,時時刻刻都像是在提醒著她,自己的不堪,以及她的幸福。

    楊蘿看看她,又看看隔壁班的教室裏麵,所有學生都在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話,但哪怕是這麽認真,也不見他們的有變好過,九班是墊底的班級,不管是成績還是什麽,都是墊底的,在這麽一個班級裏想要學好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易扇的性格軟弱,所以人人都能欺負她,一個小可憐再好解釋不過了。

    下了課,老師從教室裏走出來,她站在易扇的麵前,說:“待會來辦公室找我。”

    易扇垂下頭,她緊拉著書包帶子,隔壁班的老師也出來了,外麵的楊蘿對他笑了幾下,對於他的那些話,她隻是敷衍了幾下,班上的同學似乎和她玩的很好,和她的話都隻是玩鬧,像是朋友之間的玩笑話。

    易扇走進班級裏,同學的目光紛紛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低下頭,將書包放在抽屜裏,然後走出了教室往辦公室走去。

    還在教室裏和同學說笑的楊蘿看到從門口走過的易扇,她轉頭和同學說了聲抱歉,便跟著走了出去。

    易扇去的辦公室,剛剛楊蘿也聽到了,那個老師的口氣並不怎麽好,那個老師也給她們班上課,是個還挺溫柔的人,大概是對每個人的態度不一樣。

    “你說你怎麽迴事?這周月考排名比之前掉了十名,每天遲到不說,上課還睡覺,點你迴答問題你什麽都不會,還老和同學打打鬧鬧的,你把這份心思放在學習上你月考成績至少能提前幾名。”

    一進辦公室,老師的話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易扇低著頭,看著地麵,一言不發。

    老師敲了敲桌子,她問:“今天為什麽遲到?”

    易扇露出了些許不同的表情來,她抿緊了唇,好一會兒才說:“起晚了。”

    “你起晚了,上課的時間還睡著,你每天有那麽困嗎?學校每天留給你們的作業很多嗎?讓你們需要熬夜通宵來完成作業,連七八個鍾的時間都睡不夠?”

    “別的學生都能按時完成作業,上課不打瞌睡,就你特殊?”

    “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你遲到了。”

    “迴去上課吧。”

    易扇甚至沒有說話的機會,她才說了一句話,老師的話就一股勁地丟了下來,砸得她腦袋昏沉,甚至無法開口反駁。

    就算有機會了,易扇也沒辦法反駁。

    剛剛在談話的時候,上課鈴就響了,易扇一出辦公室門口,就撞上了楊蘿,楊蘿揉著被撞疼了的額頭衝她笑著:“我剛剛聽老師說你這次月考成績下降了?不介意的話,以後要不要和我一起學習?”

    易扇退後半步,她搖著頭,輕說了一聲:“對不起。”

    楊蘿的問話一句話迴應都沒有,易扇就從她麵前跑開了。

    易扇的身影在楊蘿的目光中消失,易扇轉過頭,她看向外邊的天空,係統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抬起手抓起垂落到前額的一縷碎發。

    【看上去,似乎很不容易呢。】

    ‘不著急,慢慢來,易扇有防心是正常的。’

    【昨天的那條手帕似乎並沒有給易扇留下什麽印象呢。】

    ‘總歸是一個口子,這種人的心防是要慢慢打開的,易扇作為一個不良學生,也不是什麽難調-教的人。’

    下午第一節就是體育課,易扇的體力並不好,跑圈才跑了一圈就累得不行,他們是和隔壁的一班一起上的體育課,一班是優生,學習成績都要比其他班級好,一班來說優生的體育並不算特別好,但一班卻不太一樣,他們這邊還沒跑完,那邊就已經跑完了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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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扇是最後抵達終點的,在抵達終點前,易扇不小心摔了一跤,膝蓋蹭破了些皮,和老師說了之後,易扇便到一邊去坐著休息了。

    下午的太陽的有些大,她坐在樹蔭下,還算涼爽,但比起她,其他人就受苦了些,在烈日炎炎下,還在跑步。

    易扇低下頭看著自己擦破皮的膝蓋,她伸出手慢慢撕扯著上麵的皮,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涼氣,好一會兒後,膝蓋上麵漸漸溢出了血,易扇停下手不再動作。

    她在樹下坐了好一會兒,有人走了過來,頭頂有個陰影落下,易扇怔了下,她抬起頭,入目的是楊蘿那張笑臉,她雙手向著易扇遞了過來,手心裏放著什麽東西,易扇看過去,對方手裏放著一個創可貼。

    “我看你摔倒了。”她說著話,目光落到了易扇的膝蓋上,那原本光滑的膝蓋上脫了皮,還流著絲絲的血。

    似乎用創可貼是不夠的。

    楊蘿焦急改了口:“我帶你去醫務室吧。”

    易扇看了她一眼,從她手心裏拿過創可貼,她低下頭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楊蘿搖了搖頭,被收下的好意讓她有些高興,就連說話的時候,尾音都是上翹的。

    楊蘿在易扇身邊坐下,時不時看向了她,易扇每每往旁邊看過去的時候,楊蘿總會跟她露出一個笑容。

    “哈哈,你看那裏,那兩個笨蛋。”楊蘿突然笑了起來,易扇看過去,她指的地方是兩個男生,似乎是在吵架,距離太遠了,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易扇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注意到易扇的目光,楊蘿解釋著:“早上班上的同學開了個玩笑,然後這兩個笨蛋就一直冷戰了起來,剛剛你看到沒,他們在打籃球,然後高行使壞,塗遠投籃失敗……他們平時玩的很親近,然後今天一直在吵架。”

    楊蘿還在笑著說,可一轉過頭,就看到易扇那雙黑色的眸子,似乎是在說:這有什麽好笑的?

    一時之間,她安靜了下來,確實沒什麽好笑的,她也覺得沒啥好笑的。

    晚自習的時候,易扇就準備要迴去了,她一直都沒有在學校上過晚自習,晚自習下課是十點後,學校裏大多數學生都是選擇了住宿,但易扇並不是住宿生。媽媽不允許她太晚迴到家,過了七點,易扇就背上了書包從學校迴去了,她的自行車還停在車棚裏,易扇本來是想去找自行車的,但到了之後才發現輪胎被人放了氣,不能騎。

    七點二十分,易扇有些慌張,她從學校跑出去,在附近的公交車站等車,十分鍾後,易扇搭上了車。

    到家已經是半個多小時的事情了,幸好沒有遇上堵車,不然時間更加晚。

    她匆忙去了超市買了些兩個麵包,塞到書包裏後,易扇這才往家的方向趕去,家裏有人在,從門縫底下透出的燈光告訴著易扇。

    易扇伸出手,又收了迴來,她感覺膝蓋還在隱隱作痛,緩了一分鍾左右,易扇這才打開門,一開門,奇怪的聲音從沙發那裏傳了過來,易扇的後背一僵,她低著頭快速地走進房間裏。

    媽媽奇怪的聲音時有時無的傳了過來,偶爾會變得粘稠的聲音,偶爾又是連連的嬌喘,一直隻有媽媽的聲音。

    易扇將房門關上,她沒有反鎖,就坐在了門前,用身體將門口給堵住。

    媽媽不讓她反鎖,第一次意識到隱私這個詞的時候,易扇把房門關住了,然後媽媽焦急地在門外喊著她的名字,讓她出來,溫柔的媽媽在她打開了門後變了臉。

    易扇不能有私人空間,易扇不能有對媽媽藏起來的秘密,易扇的所有事情都必須讓媽媽知道,易扇是媽媽的所有物。

    奇怪的聲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易扇一直坐在門口,她抱著耳朵不敢聽,直到她感覺有人在敲她背後的這扇門,易扇才放下手,她站起身,開了門。

    媽媽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裙,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並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易扇隻看了眼便低下了頭,她喊著:“媽媽。”

    “寶貝兒。”媽媽溫柔地喊著她,她說:“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都不跟媽媽說一聲?”

    易扇當即就白了臉,她驚恐地喊著:“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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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qaq我知道你們要說我食言而肥了,我準備好了,你們說吧,我不看就是了qaq

    我覺得我應該要斷更了qaq,你們喜歡替換果多點還是斷更果qaq。

    存稿果陣亡了,記得上下香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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