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要去哪裏呢?”小妖好奇地張望著外邊的風景, 她迴頭看向在後邊坐著的除妖師, 一雙黑色的雙眼靈氣十足。

    馬車在商道上行駛著, 兩旁還跟隨著她從少家走出來的護衛, 除妖師睜開雙眼, 看向小妖, 想起前幾日從那宴上迴去之後, 少家吵鬧了一番, 作為直麵挑戰了少家多年未改的規矩的陶楚鳶直接得到了被發落的結果。

    說是發落, 也不過是和往常一樣,處理著在人族境內為禍的妖族之事, 倒不如說是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去千峰城。”

    “那是哪裏啊?”

    千峰城並不繁華, 城內隻有女性,聽說有能力離開的人早早丟下他們去了遠方,隻剩下一群無力離開的人,這是外界關於千峰城的傳說。

    但陶楚鳶知道的又是另一個版本,千峰城以前很熱鬧,變故是發生在二十五年前,那個時候千峰城內來了一隻大妖,之後這座城便完全不一樣了, 城中的成年男子一夜之間便從城裏消失了去, 隻要城內的孩童一旦長大, 他們也會跟著在城內消失。

    而且, 消失的人, 隻有男性。

    千峰城的傳說在除妖師裏流傳了許久,許多人都說當年去千峰城的大妖大概是個生而為淫的女妖,不然又怎會發生這種事情,消失的都是男人。

    當年千峰城事情發生時,並不是沒有除妖師去過,隻不過沒有任何結果,而正處壯年的男性除妖師到達千峰城,不過一夜時間便也從千峰城消失了。

    之後又有除妖師去往,女性除妖師在千峰城安穩度過幾日,什麽變故都沒發生過,隻能返迴,長期下來,千峰城無人敢住。

    陶楚鳶今次會去是因為千峰城最近發生了奇怪的事情,二十五年前消失的人迴來了。

    千峰城沒有男性,居住的隻有女性,二十五年足夠改變許多東西了,千峰城二十五年來一直過著隻有女性的生活,而現在二十五年前消失的男人迴來了,還不止一個,這足以讓整個千峰城再度產生變故。

    處於某種顧慮,陶楚鳶便在種種外在因素以及內在因素下踏上了前往千峰城的路。

    千峰城的存在讓陶楚鳶想起了女兒國,隻不過千峰城沒有子母河,也沒有男性,也沒有突然失蹤突然迴來的男性。

    陶楚鳶取出了地圖,她在地圖上畫了個圈,指著那裏說:“那裏啊,唔,大概是在這裏。”

    之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臉我雖然沒聽懂但是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看著陶楚鳶,她用力地點了點頭,連忙應了兩聲:“嗯嗯!”

    陶楚鳶啞然失笑。

    在路上浪費了幾天,在離千峰城還有百裏路時,護送她的護衛在附近的客棧留了下來,被陶楚鳶帶上的隻有隨身跟隨的四名侍女,還有蘇起。

    抵達千峰城已是半日後的事情,夕陽正好落下,天邊泛著晚霞的光。

    千峰城裏熱鬧的厲害,那些突然出現的男人被安置在了城內的客棧裏,以至於好幾個客棧都住滿了人,千峰城內客棧並不多,因為會來,能來此地的隻有女人,而在除妖師中,女性並不多,少鳶是少有的一個,在這年頭,敢四處亂走的除了除妖師沒有旁人,因此千峰城內的客棧平日裏隻是擺設用。

    這幾日突然出現了大批的人,這些客棧根本住不下。

    有些人稱自己的妻女在城中,但這些人和離開時的相貌無二,而城中的妻女卻已然換了另一幅麵貌,多少都是有了些不一樣的,有些人被家人領了迴去,可還有許多人,無家可歸。

    時隔二十五年,許多事情早已發生了變化,這些男人的長相沒有任何的變化,對於千峰城的記憶也停留在自己失蹤前的那一晚發生的所有事情上,再往後的事情像是完全被刪除了般。

    半點不剩,而此刻麵對著變老許多的妻子,很多人都是不信的,自己的女兒同自己長得一般大,自己的妻子卻和自己的母親一般老,自己的姐姐妹妹也不再是自己記憶中的麵容。

    而他們現在就連迴自己家都要受到約束,這些女人一夜之間就像變了個樣,從溫婉可人的妻子,變成了惡狠狠的老虎。

    受到刺激的並不僅僅是這些失蹤的人,還有住在千峰城內的原住民們,千峰城二十五年來都是女性主義,二十五年她們活在男人們的強權之下,這二十五年來千峰城都是她們一手改造成,若是要她們迴到過去的模式中,那是萬般不可能的事情。

    消失的男人們無法接受如今的千峰城是由女子來統治,活在自由下的女子們也無法接受這些突然消失的男人們在二十五年後迴來打破她們平穩安靜的生活。

    這無疑成為了一個矛盾。

    陶楚鳶到時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副場景,一個在二十五年前消失的男人在二十五年後迴來,而他當年早已娶了妻,新婚沒多久他便消失了,而現在他當年那個年輕貌美的妻子變成了和他母親一般的年歲,男人沒法接受,而女人雖然一開始願意接納這個男人,但在男人的百般嫌棄之後,她也失去了容納的耐心。

    “我妻子怎會是你這般模樣,當年我母親為我挑選的妻子可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先不說這事,你趁我不在侵占了我家的家財,如今甚至不讓我迴家,你說這是何理?”

    “當年你突然消失,這麽多年來,我也替你盡了孝道,如今你突然迴來,我可說過不讓你迴家,你嫌棄我這個年長你二十五歲的妻子,那你可知這二十五年來,我是如何度過的?當年你父母責怪我是掃把星,我才剛過門便一紙休書休了我,後來你再也沒有迴來過,你母親思念成疾,顧念著終是曾經婆家,我也算是在你母親床前替你盡了一二分孝道。”

    “我與你早已沒了關係,你的家財早已被你母親用來請了除妖師,尋你迴來。”

    躲在人群外麵,看著被圍起來的人吵吵鬧鬧地說著些什麽,蘇起轉過頭,她扯了扯除妖師的衣角,好奇地問著:“他們,在說些什麽啊?”

    除妖師低頭看向她,同時輕應了聲,等到除妖師恍然記起剛蘇起問的問題時,除妖師溫聲說:“他們在爭某些事情,著實很煩,聽不懂倒也是好事。”

    蘇起看著她,眨了眨眼,她再度往那兩人身上看了眼,又迴頭看著除妖師,她突然笑起,她伸出雙手捂住除妖師的耳朵,“那大人也不要再聽了。”

    除妖師愣了下,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

    麵前的這個之遙,和她所認識的之遙不是同一個人。

    哪怕長得一模一樣。

    是因為這是屬於陶楚鳶選擇之後的世界嗎?那這個世界的之遙和她所認識的之遙會是同一個人嗎?

    雖然這個笑的開心的之遙也很好,可陶楚鳶想要看一下她所認識的之遙,看對方是否好不好,用兩個人都是同一個人的說法來欺騙自己,根本就很可笑。

    “大人?”

    “大人?”

    蘇起連連喊了好幾聲,除妖師才從她的喊話中迴過了神,她衝蘇起笑了下,帶著蘇起走了出去,迴去的路上除妖師顯得漫不經心,不知在想些什麽。

    蘇起跟在她的身後,她看著自己被除妖師抓住的手腕,抬起了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她垂下眸子,失落的神色從眸中一閃而過,隨即蘇起睜開除妖師的手,她往前跑了幾步,站在除妖師的身邊,笑了起來。

    她說:“大人在想什麽?”

    之遙突然掙開了自己的手,除妖師稍微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過驚訝,她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妖,露出了思考的表情,“我在想,就算千峰城那個傳言中的大妖解決了,這些人又該怎麽辦呢。”

    “唔,將他們分開就好了啊。”

    除妖師愣了下,她看著一臉不解的妖,露出了驚詫的表情,隨後她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對。”

    除妖師誇了句,像是長輩誇獎突然懂事的孩子般的口氣,“之遙真是聰明。”

    蘇起隻是笑,她沒有說話。

    迴到客棧後,除妖師隻留了她一人還有一名侍女在客棧裏,便趁著夜色匆忙出了客棧,也不知去了哪裏。

    蘇起雖然想要一同前去,但是她並不想給除妖師添亂,畢竟她隻是一個小妖,說是給除妖師幫忙,倒不如是在給她增加麻煩。

    除妖師大概是在想著什麽人,或許是這張臉真正的主人。

    蘇起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臉頰,妖會變成人類最期待的那個人的模樣,那麽讓除妖師一直惦記的人會是怎樣呢?

    跟她很像還是不像呢?

    想來應是很像的,但也該是極其不像的。

    除妖師總盯著她出神,不過是透著她在看其他人。

    蘇起垂下眸子,外邊的天空月亮高高懸掛在天上,周圍看不見幾顆星星。

    入了夜,千峰城有些熱鬧了,千峰城不比其他地方,在這裏入夜之後哪怕是女子也能明目張膽的上街遊玩,而這些在還活在二十五年前的男人來說,是非常不能容忍的事情。

    他們在嘴上罵著傷風敗俗的時候,卻忘記了千峰城的女性並不是特例。

    在這個時代,人與妖共存,人族之中不管男女都有可能擁有除妖的天賦,本事是後天學的,天賦卻是先天的,這個卻一下子把兩者的地位持平。

    哪怕女性除妖師不多,在這個時代,依舊是不同的。

    蘇起隻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沒趣,侍女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想要與她說些事逗她笑,但越說蘇起越是沒有精神,侍女不禁有些苦惱。

    也許是千峰城的風水不太好,從來到這裏之後,不管是鳶大人,還是被鳶大人捧在手心裏的之遙都變得不太一樣。

    侍女不禁這麽想著。

    蘇起見到除妖師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看她的模樣約是一夜未歸,今日一早才趕了迴來。

    “昨晚睡得好嗎?”見了她的第一句,除妖師便是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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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明天爭取不當替換果了。

    本來今天想放個人的,想想還是,過了這個圖再放吧。

    隻是走劇情用的情節,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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