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學, 陶楚鳶見到的還是和息,隻有和息一人,大概是很放心和息,所以澤音她們並沒有出現,陶楚鳶不由得想到那幾日,和之遙在一起的時候,澤音總會緊緊地跟在她的身邊,比起保護她, 更像是在監視她。

    陶楚鳶心裏有些複雜, 她笑了笑,走了上去, 一過去,便伸手拍了拍和息的肩, “等久了吧?”

    這一拍手, 就拍出了些不一樣來。

    恍惚之間, 陶楚鳶又看到了些什麽, 她看到有人向她走了過來,她大概是坐在了髒亂不堪的草地上,周圍是一片血腥,穿著白色除妖師服飾的女人向她走來,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髒亂, 直接將她抱出了那片汙地。

    那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笑過, 冷著一張臉, 看上去有些可怖, 但陶楚鳶能夠感覺到被她附身的這個人的情緒是如何的,害怕,驚恐,不安,以及對那個人的歡喜。

    這個人,大概就是那個鳶大人了吧,除妖師分明是經常沾染妖血的職業,可偏偏這人總是一身黑,也不知是什麽想法。

    “怎麽了?”陶楚鳶迴過神來,便看見和息那張嬌豔的臉在自己的眼前,她的每一寸皮膚都在自己的麵前,每一處細節都在放大,如此近距離,她找不到一點瑕疵。

    妖真是得天獨厚的家夥,有強大的妖力,有讓人羨慕的長相。

    陶楚鳶有些心理不平衡地推開和息,和息也不惱,笑嘻嘻地問道:“大人這次又看到了什麽?”

    “你怎麽每次都知道?”

    “因為過去的大人,總是這樣子,看著他人的記憶陷入沉默中。”

    “記憶有那麽好看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可大人總是惦記著,我總好奇那時候大人到底看到了什麽,我的過去,之遙的過去,是之遙比我慘,所以才讓大人對她萬般照顧嗎?”

    說到後麵,和息無法壓抑自己心底的憤怒,她突然說:“可之遙就是個白眼狼,大人那麽疼愛她,她居然為了——”陶楚鳶的所有心思都被她提起,可偏偏和息突然轉了話頭,好似剛才憤怒的那個人並不是她。

    “說起來,這一次,我給大人帶了禮物呢。”

    和息遞過來的是一把短匕,有些特別的短匕,沒有鞘,隻是用著白綢將它包裹起來,陶楚鳶不明地解開,裏麵的並不是她認知中的匕首,而是一把白色的匕首,摸著感覺,並不是用鐵打造成的。

    陶楚鳶不禁看了和息一眼。

    “這是骨匕。”

    “骨匕?”

    “嗯,這是我托人專門打造的,大人以後若是遇到危險,可用來防身。”

    陶楚鳶將那綢帶重新纏到骨匕上,她認真地衝和息道謝:“謝謝。”

    和息輕搖頭:“你我之間何必言謝,大人無需與我客氣,為大人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她說的莫名認真,那張雙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般,隻一眼陶楚鳶便不敢再與她對視,感覺像是進到了什麽無法脫身的旋渦裏邊,那雙眼睛看得陶楚鳶難以唿吸。

    和息看得從來都不是自己,雖然總是說著那些曖昧不清的話,但她的眼裏看到的是少鳶,而不是陶楚鳶。

    “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和息輕笑,反問一句,“說什麽話?”

    陶楚鳶被她問的有些臉紅,她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就是那,那個……”陶楚鳶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話她總覺得很奇怪,哪怕和息並不是對她說的,可她依舊會覺得很奇怪啊。

    雖然自己曆經無數個校園世界,表白被表白經曆過許多,但那都是她占主動啊。

    “算了,沒什麽。”好半天,陶楚鳶才說出這麽一句話,她喪氣地低下頭,往迴家的方向走去,總歸她不搭理就是了。

    和息依舊隻將她送到了家門口,陶楚鳶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會和息就在家裏麵,坐在她的位置上,拿著她的紅豆糕,故作傲慢的模樣,可短短幾秒這個人就暴露了原形,對於她這個鳶的轉世,她根本就沒有任何主意。

    晚上吃過飯,洗完澡,陶楚鳶就迴到了自己房間裏,她今天的作業還有點多,可能需要熬下夜。

    說起來,也是很不能理解,明明她都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女高中生了,為什麽每天還要按部就班的上學,每天晚上迴家還要趕作業,她現在可不是普通人了,所以為什麽還要過著和她在校園世界完全沒有任何區別的事情啊!

    “大人,您注意休息。”半簡的聲音在而後響起,陶楚鳶沒有迴頭也知道半簡進來是幹嘛的,無非就是給她送些點心,讓她吃完好繼續寫。

    “大人,今夜市中有些不太平靜,妖亂四起,我們需要同莊大人出去,您一人在家時,請小心些,不管是誰來,都不要給它開門。”

    “隻要待在家中便是安全的。”

    “知道啦,這麽晚我能去到哪裏?”陶楚鳶頭也不迴地揮了揮手。

    出了陶楚鳶的房間,半簡便往著門口走去,見到她來,莊向身後跟著的人揮了下手,那些人齊齊跟著他離開。

    “找到初談了沒?”

    “初小姐入夜時便離了少家,奴婢等人在初家下腳的地方搜索過,可初小姐並沒有迴去,今夜又有妖為禍,大人,初小姐莫不成是被卷進什麽事中了吧?”

    莊一默,想起這幾日整日一臉憂色的初家大小姐,他不禁也有些擔心,“初談來少家已有些時日,若是她丟了,初家問起,我們難以交代,今夜不管初家小姐如何,是死是活,我都要尋到她。”

    “是。”

    “半簡,小鳶房外的禁製如何了?”

    “禁製有些鬆動,想來是上次鳶大人離開時造成的原因,我已經加固了一番,屋內我也設下了重重禁製,若是有妖擅闖,定會死於火煜之下。隻是——”半簡一頓,她有些遲疑地望著莊,“大人,此番作為真的好麽?讓鳶大人以身涉險……”

    莊沉下臉,他冷聲道:“她不該被妖纏上,這輩子她已不再是少家人,便不該摻和進這些事情來,她是我妹妹,我隻盼她今生能過得好好的,那些妖,不該再纏著她。”

    聽著這話,半簡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對於外邊發生的事情,陶楚鳶一概不知,她作業寫了沒多少,就摸到了桌子上,拿著半簡送過來的東西,吃了起來,然後摸著手機看起了正追的電視的劇集。

    陶楚鳶搖搖頭,頗有些感慨,真是墮落的人生,要是765在,不知道該怎麽跳腳了,對於攻略任務一點都不上心的宿主,整天都在墮落,765大概會十分痛心地哭著……她做任務?

    陶楚鳶聳聳肩,將那些想法全部丟掉,看了沒半集的電視,桌上的東西便被她吃完了,陶楚鳶摸摸自己的肚子,還有些癟,她站起身,將視頻暫停,起身走到門口,她推開房門,外麵還有些黑,陶楚鳶站在門口沒有走出去。

    整間宅子都亮著燈火,屋裏雖然都用著現代化的照明設備,但是庭院裏卻總是要點著蠟燭,以微弱的燭光來照明,陶楚鳶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大概是大家族的毛病?

    她轉過身,又進到了房間裏。

    屋外,黑夜中的草叢閃過一道紅光,在她拿著東西出來的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剛剛半簡來送東西的時候,她好像有聽半簡提起過今晚沒人在家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裏不要出門,陶楚鳶記得上次也是這樣,沒人在家,然後她被那個鏡織算計了,幸好今天和息有送她防身的武器,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用,但怎麽樣應該都能捅下人的,畢竟是妖王送的東西。

    從廚房裏扒拉出了一堆東西,陶楚鳶捧著一堆被半簡故意藏起來的零食往迴走,從長廊上走過去時,她腳邊的木質地板突然腐爛了些,陶楚鳶險險一腳踩空。

    陶楚鳶低下頭,那腐爛了的木板看樣子並不像是日積月累的腐爛,而像是被人突然之間用什麽腐蝕性東西穿透的。

    她驚慌地抬起頭,四處搜尋,沒一會兒,便在東北方的屋頂上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對方立在屋簷的一角上,那人舉著弓,一手拉開弓弦,無形的箭矢從他的弓中射出,陶楚鳶嚇得退後了兩步,那弓箭不偏不倚地插在她剛剛站的位置上,那木板頓時被融了去,連帶著消失的還有那支箭矢。

    陶楚鳶丟下手中的零食,她急忙往迴跑去,莊明明說過,少家很安全的,為什麽現在一隻妖兩隻妖的接連往外蹦?難道什麽少家非常安全都是為了唬她迴來的假話嗎?

    陶楚鳶感覺有道憎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她每次一往邊上躲去,身後便會傳來什麽東西被腐蝕了的聲音,她躲在了一根木柱後邊,悄悄地探出頭,那站在屋簷上的人向著她射來了箭矢,緊接著那人從屋簷下落下,直直向她掠來。

    陶楚鳶急忙取出骨匕,有道黑影一到她的麵前,她便直接向著對方刺了過去。

    陶楚鳶聽到一道悶哼聲,有人抱著她往外邊的院子滾了去,對方一直護著她的腦袋,不讓她磕著半分,等到動靜平息下來,陶楚鳶悄悄張開眼睛,出現在她麵前的是這幾天又消失不見了的之遙,她一臉痛苦地閉著眼睛,陶楚鳶往下麵看去,她的右手正流著血。

    她剛剛刺到的人是之遙,剛剛拿弓箭射她的也是……之遙。

    陶楚鳶有些不敢相信,她連忙起身,卻在走廊的另一邊的院子上看到了矗立在那裏的人,對方持著弓箭,穿著黑衣,很明顯那人才是剛剛對她下手的賊人,之遙是為了救她,卻不小心被她刺傷。

    想來也是……遠程攻擊的人會突然換成近程攻擊的是個傻子吧,認為別人會放棄遠程的優勢轉為近攻的她大概真的是個傻子吧。

    “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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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換個地圖,換完地圖迴來,我們就可以準備揭秘收尾啦!

    還有八天朕一定要,堅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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