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悠悠得了蕭沐笙的命令後, 便費勁心思接近唐歸, 她幼時曾與唐歸接觸過,如今她已長大,自然與當時不一樣。唐歸是林霧燈的青梅竹馬, 這麽多年來, 唐歸一直在尋找林霧燈, 哪怕是明知當年的被血染紅了的仙霧穀不可能再有人活下來,也一直在尋找林霧燈。

    在見到唐歸時, 紀悠悠總認為唐歸是個傻子, 自欺欺人的傻子, 可當她以林霧燈的身份接近後, 卻發現唐歸當稱得上一句癡情。

    明明隻是幼時的情分,卻一直記到了現在。

    紀悠悠不知該如何說,她隻知道和唐歸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人總是很照顧她,很憐惜她,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因為她是林霧燈。

    紀悠悠突然就有些嫉妒林霧燈了, 她是因為林霧燈才得了這少主之位的, 如今又是因為林霧燈才得到唐歸的萬分寵愛, 若她隻是紀悠悠的話, 什麽都不會有。

    “在想什麽呢?”額頭突然被人輕彈了下, 微痛的感覺讓紀悠悠迴過了神, 她看著麵前長相儒雅的少年, 不禁搖了搖頭, 說了句沒什麽。

    “我見小燈一直在發呆,還以為小燈是看我看得入迷。”唐歸笑著說,他略顯幾分委屈的口氣倒是讓紀悠悠瞪大了眼睛。

    紀悠悠輕哼一聲,半羞半惱地說道:“無賴。”

    唐歸倒是聽出了她話中的羞怯,他抓住紀悠悠的手,說起今日和父親的對話,“我同父親說過了,等來年開春便迎娶你過門,小燈你可願嫁與我?”

    紀悠悠微愣,她結巴了一會兒,才問:“……你喜歡我嗎?”

    唐歸迴答的不能再幹脆:“自是喜歡的不得了。”

    若她是林霧燈,想必此刻定是歡喜的不得了,可她偏偏不是林霧燈,哪怕教主要她成為林霧燈,可她是紀悠悠啊,誰都不願當他人的替身,更何況是她。

    紀悠悠壓下心底泛起的澀意,她問著:“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林霧燈。”

    “無論過去現在,你都是我的小燈。”

    唐歸的迴答無可挑剔,若是林霧燈聽了,定會高興。紀悠悠再一次這麽想著,心裏的妒意壓都壓不住,忍不住有些酸,她低聲詢問著:“為何,你會喜歡林霧燈呢?”

    唐歸笑了起來,他端起茶壺,替二人倒了杯茶水,慢聲說著:“小燈怕是忘了,當年父親帶我上門求醫,是你一直陪著我,安慰我,說自己父親醫術極好,定能將我治好,我那時和父親鬧了些矛盾,不願如他願,巴不得自己死了,我借口嫌棄那藥,你便陪著我喝藥,哪怕你怕藥哭。”

    “病好了一些後,我又開始折騰,離了穀,你擔心的不得了,叫上穀中的人到處尋我,卻不知我根本就在穀中並未離開,你迴來時,哭得眼睛都腫了,見著了我卻一句狠話都舍不得說。”

    紀悠悠拿著杯子,輕抿一口,她的雙眼不著痕跡地掃過唐歸,在見著他那雙滿是深情的眸子時,心裏像是被什麽剮了一刀,疼得發澀。

    “當時我便想,這孩子真傻,若是沒有我,以後豈不是要被他人給欺負了去。”

    紀悠悠抿了下唇,她看看唐歸,又看看自己放於桌上的雙手,好半晌,唐歸才見到她露出了個笑容,“你倒還真喜歡林霧燈。”

    紀悠悠站起身,她往門口張望了幾下,借說:“我去看看小年怎麽還不來,你在此稍等片刻。”

    唐歸也不阻攔,說了句好後便看著紀悠悠離開。

    “屬下倒真不知少主和林姑娘還有這等過去。”

    “騙她的而已。”唐歸輕笑一聲,他端起桌上的杯子,輕搖晃了兩下,看著泛起波瀾的杯麵,唐歸說著:“當年林霧燈不過是一稚兒,哪怕林氏夫婦再怎麽教養有方,她也依舊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我初到仙霧穀,她便哭哭啼啼。”

    “林叔叔端給我藥喝,她便以為我搶去了她的父親,連自己最討厭的苦藥也生生喝了下去,我覺得有趣,便逗著她玩了幾次,結果鬧過了頭,她在穀外迷了路,險些被販子拐走。”

    “之後我被父親教訓了一頓,林霧燈見到我,哭得更厲害了些。”

    一旁的男人驚訝了下,他問道:“少主又何須編造一堆謊言來欺騙林姑娘呢?”

    唐歸輕叩了下杯麵,他笑道:“自是為了我所尋的林霧燈。”

    ……

    抵達原漠城已是半月後,原漠城作為武林盟的據點,自是繁榮昌盛,鮮少有人會在此搗亂,之前去到的地方都是一些偏僻之所,蕭沐笙擔心會有什麽不良的人瞧上林霧燈,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便也沒有多做停留,如今來到這裏,倒是能讓她好好遊玩一番。

    在原漠城中,魔教也有著自己的產業,能在武林盟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自然另有一番手段,蕭沐笙一到原漠城便和這邊的人聯係上了,也從中得到了紀悠悠的消息。

    紀悠悠剛到原漠城不過幾日便和唐歸糾纏上了,而如今已讓唐歸說出要迎娶她為妻的話,蕭沐笙忍不住誇一句這孩子天賦真高。

    紀悠悠知道她來,也不會太晚,蕭沐笙想著過幾日就帶著林霧燈離開,免得和男主有什麽不該有的接觸。

    雖然,和男主接觸或許會比較好些。

    ……

    紀悠悠早就接到了蕭沐笙到來的消息,也知道了被她占了身份的林霧燈也一起來了,紀悠悠心中百般不安,但每日見到唐歸時,這份不安總會被這個人給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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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霧燈與唐歸在一起,大概真的是坊間話本裏最好的結局,但紀悠悠和唐歸,可真真是百般不配。

    紀悠悠站起身,走到火盆子邊上,將手中的信件丟進裏麵,看著它被火焰吞噬殆盡,外邊的人突然闖了進來,人未到聲先到。

    紀悠悠轉過身去。

    “小燈,巧衣坊的繡娘過來了,正好替你量上幾身衣服,待到來年——”

    她笑了笑,叫停了唐歸的話,“我有話要和你說。”

    她即不得善果,讓她落到如今結果的人,也別想善了。

    “我不是林霧燈。”

    唐歸笑著走近紀悠悠,他單手按住紀悠悠的肩頭,笑道:“小燈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你若不是小燈,還有誰是?”

    “唐公子不是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份嗎?”

    在她第一次接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了不是嗎?隻不過一直與她虛以委蛇,而她也在惺惺作態,陷入這場默認的騙局之中。

    ……

    頭頂星河遍布,天空宛如一張巨大的畫卷,星星點綴著整個天空,一眼看去,便被這浩瀚星空奪去了注意力。

    蘇起提著花燈,跟在蕭沐笙的身邊,蕭沐笙牽著她的手,遇見好玩的物件,總要停下來,買上一個,然後塞給蘇起。

    她希望把所有東西都給林霧燈,她所能給的,所不能給的,都想給予林霧燈。

    街上的商販走動著,各處都有人,熱熱鬧鬧的。

    蕭沐笙見到一個走街串巷叫賣的糖葫蘆販子,她拉著蘇起的手就往那邊去,一個銅板一串糖葫蘆,她買了一串便將糖葫蘆給了蘇起。

    蘇起拿著糖葫蘆串,看了好一會兒,才張嘴咬了一口。

    裏麵的山楂酸酸澀澀的,又泛著絲絲的甜,她默不作聲地吃著糖葫蘆,跟著蕭沐笙四處亂竄。

    蕭沐笙說今日帶她好好逛上一天,等明日她們便離開這裏。

    至於要去哪裏,蕭沐笙也沒有說,她大概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才好。

    河道邊上,有人站在那裏放著河燈,許許多多的河燈順著河水流出了城外,蕭沐笙拉著她,也去買了個河燈,交給蘇起放。

    一買好,蕭沐笙便催促著她快些放,蘇起拿著河燈,不解地問道:“他們都在燈上寫字,我們不寫嗎?”

    蕭沐笙巡視了一周,邊上的人果然往燈裏邊塞著紙條,大概是希望這些順水飄走的河燈能夠將自己的心願帶走,這些河燈最後不會流到幫人實現願望的人那裏,它流向的隻會是某個廢棄髒汙的河道。

    既然如此,又何必寫上那些不會被實現的東西呢。

    “心誠則靈,心不誠做再多也不會靈。”

    蘇起蹲下身,將手中的河燈放入河中,看著它漸漸飄遠,蘇起這才起身,向著蕭沐笙走去。

    “這位姑娘倒是很有見地。”有人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蘇起扭頭看去,說話的是一位拿著折扇的白衣公子,他麵容儒雅俊秀,稱得上好容顏。

    蕭沐笙當即便繃起了臉,她將蘇起護在身後,那眼中分明的拒絕讓男子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對方也不惱,合起折扇,輕輕一拍,“倒是這位姑娘,可是有病。”

    屬於林霧燈的契機來了,但蕭沐笙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公子此話何言?”

    男子輕笑一聲,道:“她有病,而我能治。”

    “條件呢?”

    “我醫人向來隻看心情,今日我心情不錯,便替這位姑娘去了這病又如何。”他說的隨意,蕭沐笙雖有些不信,但從2631那裏得到的信息,讓她不得不信。

    蕭沐笙想過很多,卻沒想到過,帶著林霧燈來到男主的地盤,絕路變成了活路,屬於林霧燈的命又迴來了。

    劇情當真有那麽難逆嗎?

    若真如此,那麽又為何要讓她們這些所謂的攻略來獲取男女主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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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以為,我會斷更麽!

    我可是大總攻!

    大總攻!

    略略略!

    這個單元要結束啦,下個單元,我有存稿嘻嘻,才不怕┑( ̄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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