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下麵才發現。原來,是一場聚餐。


    不過,是我意會錯了。


    男孩隻是自己獨自一人端起一盤炒飯大口大口的填進嘴裏。另一邊則是一個大的冒險者團隊的歡樂聚餐。


    我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這麽說可能有點惡趣味。我本能在樓上用餐的,總感覺樓下會發生點有趣的事情。可能是有看樂子的心理,我付了錢,向索菲亞要了三斤牛肉。


    找了個地方坐下,我仔細傾聽他們今日的收獲和趣聞。另一邊法妮重新換上工作服,著手忙碌了起來。


    “波波!來幹杯!今天就你的功勞最大!”


    一個棕卷發發冒險者暢快大笑。


    “不敢當不敢當。如果不是大家在的話,那時我可就要被北霜狼撲倒了。”


    頗為穩重的中年人聲音發出迴應。看樣子,他應該是屬於團隊中撐起年長者義務的人物。


    “波波,別這麽說。那時,可是你的錘子在關鍵時刻落下才救了大家一命。”


    這個團隊中有女性存在。聽聲音貌似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


    “對啊對啊!要不是你,那個搞笑的小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從北霜狼的嘴裏爬出來呢。”棕卷發冒險者肆意嘲笑著某個可憐的冒險者的不幸。


    這種幸災樂禍當然會遭到其他人的不滿,就例如那個聲音中充滿正義感的女性,就看不慣他這種狂妄自大,以別人傷痛取樂的態度。


    “布克!你給我說話注意點!難道揭開別人傷疤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嗎?想想第一次參加冒險的你再對別人評頭論足吧!”


    女人狠狠地一瞪讓其他想要附和總卷毛的冒險者趕緊閉上了嘴巴裝乖寶寶。


    “麗娜大姐頭別這麽激動。連老大都沒說啥呢。再說,那個小子本來就是個拖油瓶,讓人笑笑還不行嗎?”


    叫做布克的棕卷毛雖說嘴硬,但還是收斂了些。


    “你們啊,要吃飯就好好吃飯。心裏麵知道拿別人的糗事當談資不對,還刻意去談大概是因為.......”


    整張桌子坐在主位上那個人開口了。隻不過他背對著我,我沒能看到他的臉。從身形和平穩的聲線上來判斷,應該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


    嘭!


    金發男孩端起盤子全部倒進嘴裏,鼓著腮幫子拍下三個銅幣。逃一樣的繞過這張桌子跑出了酒館。


    “看吧!你把人家傷到了。快去道歉!”麗娜叉著腰,氣衝衝的樣子完全看不過布克的作風。


    “嘁!才這點定性嗎?看來他的冒險生涯也就止步在此了。我沒有必要對這種家夥道歉。所以,不去!”


    “你!”


    “好了好了。布克也是資深冒險者,如果真讓他說中了。道歉的確就沒有必要了。但是,布克你過分了。”


    “是是!老大~!我知道了~”


    換來的,卻是布克懶散的敷衍。


    看樣子,他們的談話也就告一段落了。我把目光聚焦在剛才男孩的桌子那邊,亞人種的羅麗娜正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一盤一勺,那三枚銅幣,是她後瞥了一眼後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才拿起來的。


    上交給索菲亞的途中,有不少冒險者雇傭兵們因為她成熟的身段和美貌吹口哨,更甚的還要出手揩油。


    當她把餐盤和錢送到索菲亞那裏的時候,索菲亞一向偽裝成開朗的臉龐頓時惆悵了起來。她托住下巴,似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向我傳遞了一個眼神。


    我意會到,端著剩下的一斤牛肉靠近櫃台。假裝補充牛肉的樣子,和她進行交談。


    有我的遮擋,她臉上的惆悵頓時煙消雲散。冷漠的臉神秘兮兮的靠近我的耳朵。


    “能不能幫我出去找一下那個小子,你就對他說.......”


    ........


    就這樣,我不想在那種場合跟索菲亞吵起來。幾經她算計之後,我還是以敗北收場。極不情願的帶著這種爛活兒,在一個沒有白色能侵入的狹小領域找到了頹廢蜷縮的他。


    我的陰影將他籠罩,他漸漸抬起頭,眼睛帶著紅腫。殘餘的淚珠掛在眼角,仿佛是他正在宣泄自己的怯懦。


    “您是......”


    他哽咽了一下。


    “是老板娘讓我來找你的。”我說。


    “有什麽事嗎?還是說,她也看不過去我這樣逃避?”


    “額......不。”我實話實說,“其實她讓我來轉告你,你的錢沒付夠。”


    “唉!”他愣了一下,就像是被風幹了一樣。


    我幽幽的歎了口氣,繼續為他續說現實的殘酷。


    “老板娘說,你的青蔥豬肉炒飯一共六枚銅幣,你隻付了三枚。”


    “難道不是三枚嗎?”他尖叫了一聲。


    我麵露苦笑,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子是第一次吃嗎?看樣子他應該比較熟悉了才對。當然是憑我在那裏兩年時間的經驗之談,因為他拍錢的手法很自然。


    唔,大概的情況我也有所了解了。別人的事情,我管不著。既然委托完成了,我還要趕在牛肉涼掉之前吃完。


    “那個,對不起。您有水嗎?”男孩支支吾吾的,“剛才.....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沒喝水.....現在喉嚨都在冒火......”


    我:“.......”


    真是個呆板的小子!


    我無奈的伸出手,通過魔力聚集空氣中的水源,再以高溫淨化。然後,再少年不可思議的雙眸下放在他捧起的雙手中。


    他暢快的把即將流失的水源飲盡口中,長舒一口氣,一副活過來的表情。


    轉而和法妮一樣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獸人大師!您是魔法師!”


    他的驚喜我並不意外。隻不過,那句話怎麽聽也不像是問句。


    “我不是什麽魔法師。我是薩滿祭司。”


    “那!祭司大師。能否收下我做徒弟!?”


    他激動的要跪下,我喚出一縷寒風僵硬他的膝蓋,他竟然用毅力彎取下來了。我趕緊伸手把他拽了起來。


    “您這是?”


    “我已經有個徒弟了。也已經決定不再收徒了。再說,你不打算當你的冒險者了?”


    他拍了下胸脯,一改先前的懦弱姿態,但很快又因為現狀萎靡了下來。


    “當然要進行冒險了!身為冒險者,這麽能退縮!隻是......這次討伐北霜狼我成了累贅,如果不是委托人善良,我可能連一個銅幣都沒有。”


    他又一次低下了頭。像一個失敗者。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下冒出來的那股火留給他一句話,“如果你還是個冒險者,就給我挺起胸膛直麵你要的冒險。”


    這是我唯一能對這個未成熟的孩子說的了。能不能化繭成蝶要看他自己有沒有敢於麵對危險的勇氣。


    總而言之,這不關我的事。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邁步迴到酒館吃完我花錢買下的牛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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