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月的打扮清麗,穿著黑色的闊腿褲,和一件白色的就九分袖上衣。


    氣場不似沈淑儀那般淩厲,從骨子裏透著歲月靜好的溫柔。


    “我記得那時候,你和老梁都快要結婚了,就天天拉著我逛街。”


    秦映月掩口笑起來,“你挑的那些衣服和被子,都要土死了,弄的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切,我要是眼光好的話,當初就把你們家老林挑走了,說不定林逸現在就是我兒子了。”


    “想的美。”


    兩個年過半百的女人,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互相調侃起來,也是誰也不讓誰。


    “這幾個月你都幹什麽去了?”


    “旅遊呀,自駕去的,走了走全國的那些小城市,現在看看還挺有感覺的。”秦映月抿了口茶說道。


    “你倒是瀟灑自在,我現在除了出差,已經很久沒去其他地方玩了。”


    “這麽大的家業等著你呢,跟我這個閑人是比不了的。”秦映月笑著說:


    “而且你們梁家現在,可謂是風頭正勁,除了陸家能穩壓你們一頭,放眼全國,都沒人敢對你們指指點點了。”


    “那幾天,我和我們家老梁,連著好幾天都沒睡覺,都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沈淑儀說道:


    “不過話說迴來,這事真得謝謝林逸,要不是他創造了機會,梁家連賭的資格都沒有。”


    “王家現在怎麽樣?有什麽動作麽?”秦映月問。


    “暫時還沒有,都很平靜。”沈淑儀說道:


    “不過秦家那邊,好像不是很太平。”


    “秦家?又出什麽事了?”


    “我聽說前些日子,林逸在全聚德,把秦嚴嶺給打了,但傷的不重,手腕骨折。”


    “他們倆怎麽還打起來了?”


    “林逸不是去了中衛旅麽,和秦嚴嶺的女朋友成了戰友,你那侄子就懷疑他們倆個有事,然後就打起來了。”沈淑儀說道:


    “這事也是也夠玄乎的了,當年林景戰把你的兩個哥哥揍了,現在你兒子,又把你二哥的兒子揍了,這爺倆也太欺負人了。”


    “真是拿他們爺倆沒辦法。”秦映月苦笑著說道:“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當當當——


    就在兩人談笑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門。


    “估計是秘書來了,我看完合同咱倆就吃飯去。”


    “進來。”


    吱嘎——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沈淑儀認為是自己的秘書,就沒迴頭。


    但秦映月卻愣住了。


    見好閨蜜的表情不對,沈淑儀下意識的迴頭,意外的看到,進來的是人林逸!


    沈淑儀的表情定格,無法言語。


    而秦映月的表情,卻在這個時候局促起來。


    她還沒有準備,在這個時間見林逸。


    沈淑儀也是如此,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情緒要比秦映月淡定的多。


    有那麽一瞬間,林逸的目光和秦映月在半空中交界。


    那種莫可名狀的感覺,讓兩人都感覺到了奇異。


    血濃於水,母子連心。


    有些東西,是永遠都無法割舍掉的。


    但秦映月心虛了,心跳加速,神情局促。


    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控製心中的悸動。


    那個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那顆激動到無處安放的心,隻有她這個親曆者,能夠感同身受。


    二十多年了……


    自己的兒子就站在自己的麵前,秦映月慌了。


    隻能強行把頭轉過去,看著窗外的風景。


    她怕自己哭出來了。


    僅僅對視了一秒,就能讓眼淚決堤。


    “你怎麽來了,下麵的人都沒通知我。”沈淑儀故作輕鬆的問。


    “上麵安排活了,我就過來了,順便給你送點水果。”林逸笑哈哈的說:


    “是我沒讓她們說的,給沈姨個驚喜,但你這好像有客人,東西我就放這了,先走了。”


    “等會別走。”


    沈淑儀看了看表,“這都中午了,把飯吃了再走吧。”


    “啊?留我吃飯?”林逸大咧咧的說:


    “我都快改口叫你丈母娘了,還跟我那麽客氣幹啥,你有客戶在,我留在這吃飯算怎麽迴事。”


    沈淑儀白了林逸一眼,“她是我的好朋友,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帶你們去外麵,就去公司的食堂,簡單的吃一口。”


    原本沈淑儀是打算跟秦映月出去吃的。


    但林逸來了,這個計劃就可以取消了。


    世上所有的精心安排,都比不上這樣的巧遇。


    如果自己安排機會,讓她和林逸見麵,估計這輩子,她都會說沒準備好。


    但現在,林逸就這樣活脫脫的出現在了麵前。


    可以說是老天爺恩賜的機會。


    就算是不能相認,在一起吃個麵,多看他一會,也是好的。


    “這樣不好吧,我們也不認識。”林逸說道:“我倒是無所謂,我怕她尷尬。”


    “我們倆都五十多歲,都是能當你媽的人了,能有什麽尷尬的。”


    “嗯嗯?”


    林逸心裏嘀咕了一句,腹誹道:“這個比喻有點奇怪啊。”


    雖是這樣想的,但林逸也沒多想。


    “那行吧,沈姨你說話好使。”


    長久以來,林逸對沈淑儀都是非常尊重的。


    甚至覺得,她是唯一一個讓自己摸不透的人。


    拒絕不了,自然就要乖乖聽話了。


    “走吧,時間不差不多了,先吃飯去。”


    秦映月的眉頭微皺,悄悄瞪了沈淑儀一眼。


    但沈淑儀就像沒看到一樣,洋洋自得的拎著自己的包,拉著她一起走出去了辦公室。


    而在臨走的時候,還挑了一盒櫻桃,準備飯後吃。


    兩人走出了辦公室,這時,沈淑儀的秘書走了過來。


    “沈總,奧洲的鐵礦合同我已經準備好了。”


    “放我辦公桌吧,明天再來處理。”


    “噢噢,好。”


    雖然合同的金額不算小,但趕上這樣的事情了,沈淑儀也不打算再處理了。


    林逸走在後麵撇撇嘴。


    目光落到兩人身上,尤其是那個女人,讓林逸心生疑惑。


    能讓沈淑儀那麽高冷的女人如此對待,而且連公司的合同都不顧了,關係得好到什麽程度?


    而且,為什麽那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會那麽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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