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雖然是林逸買的,但錢卻是三井彩繪花的。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多分鍾,而司機大哥從頭到尾都是懵逼的。


    在這段時間裏,東野吉花也把消息發了過來。


    黑金公司的人,正朝著海邊開去。


    這一切,都符合兩人的猜想,他們會用偷渡的方式,將巴斯礦石運送過來。


    林逸開著車,朝著海邊駛去。


    盡管現在的局勢已經明朗,但林逸的心中,還是存在疑慮的。


    三井彩繪的人是否靠譜?


    有沒有被黑金公司的人發現?


    這一切都是問題。


    除此之外,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傑弗裏在交易的時候,肯定會分外小心,所以這次派來的人,隻能比吉米更強!


    所以極有可能是一直未露麵的保羅和艾麗莎!


    根據情報顯示,兩人的水平都不弱,都是d級水平。


    換句話說,實力不照自己差多少,甚至有可能比自己更強!


    在加上其他人,這次的行動,可能不如自己想象中的輕鬆。


    林逸一邊開車,一邊用手指敲擊著方向盤,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


    “你在想什麽?是不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了?”三井彩繪問。


    林逸的狀態,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以他的能力,可是極少露出這種表情的。


    “我在想,你派去的人是否靠譜,那個叫東野吉花的人,水平不怎麽樣。”


    “這點你放心,她沒有深入,隻負責指揮。”三井彩繪說道:


    “派過去跟蹤的人,是我們三井家自己培養出來的情報人員,你們華夏人習慣叫他們忍者,在這點上,我還是有信心的,不會出問題的。”


    “那就沒什麽好擔心了。”


    因為跟這些所謂的忍者打過交道,林逸對他的水平,還是肯定的。


    當初,他們潛入九州閣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蹤跡。


    如果不是李楚晗,自己可能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基於這樣的原因,暴露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


    夜晚的海邊涼風習習,林逸和三井彩繪,把車開到東京海港。


    作為島國最大的海港,東京港的現代化程度,在全世界是屈指可數的。


    隨處可見的集裝箱,就像是一座鋼鐵迷宮一般。


    “這些人的膽子倒是挺大,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把東西運過來。”林逸笑著說。


    “華夏有句古語,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或許參透到了其中的奧秘。”三井彩繪說道。


    按照東野吉花傳來的消息,黑金公司的人,已經趕到了東京港,並且偷聽到,對方會乘坐即將到港的馬基士號貨輪到港,將巴斯礦石,送到部署在港口的人手上。


    對林逸來說,這樣的交易方式還挺新鮮的。


    因為從前電影裏,都是坐著個小破船,半夜偷偷靠岸。


    並且按照傳統,中途一定會發生點意外。


    要麽是有內鬼,終止交易,就麽就是黑吃黑。


    但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些壞人,似乎也都與時俱進了。


    “林先生,我想有個問題想問你。”等待的時候,三井彩繪問。


    “愛過,兵線最重要,不想合作。”林逸直接搶答了,“還有什麽想問的?”


    “是不是因為我們是島國人,所以你不願意合作?”三井彩繪說:


    “這是一個合作共贏的時代,隻有攜手才能創造更大的利益和價值。”


    林逸調低了座椅,雙手枕在腦後,平躺在車裏。


    “我上初中的那會,最討厭的課就是曆史,因為數理化我一看就會了,都不用學,能節省大量時間去玩,但曆史不行,如果我不死記硬背,一丁點都不會,考試都沒超過二十分。”


    三井彩繪沒說話,靜靜的聽著。


    “但我那個時候叛逆,一點點都不聽話,打死也不學曆史,我看老師就翻白眼,老師看我也腦袋疼。”


    “最後,我上了高中,分了文理科,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理科,但不是我的數理化好,隻是不用再學曆史了,我感覺沒有比這更爽的事了。”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我大學畢業,直至遇到我的第一個客戶,才有了改變。”


    “那個人很厲害嗎?”


    在三井彩繪看來,能夠影響到林逸的人,必然不會是一般人。


    “他是個大學教授,教曆史的,但很牛逼,博導級別的人物,看中了我們公司一套兩百多平的房子,按照中海的行情,這套房子值兩千多萬,對我來說,是筆大生意。”


    “為了能跟人家聊的來搭上話,我就投其所好,買了不少的曆史書,惡補了一個星期之後,對各朝代的曆史,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但也恰恰是那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曆史這東西,並不是用來考試的,而是用來銘記的。”


    林逸的聲音淡然,“合作共贏確實是當今世界的主流經濟模式,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不是好人,但也是有底線的。”


    “為什麽林先生就認定,我們做的東西,是見不得人的?”


    “如果真能見的了光,又何必搞的這樣鬼鬼祟祟?”林逸笑著說:


    “你要是真這麽想,那就是高估你自己,也低估我了。”


    “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這個世界是平衡的,此消彼長,有多少善,就有多要惡。”三井彩繪看著林逸,


    “你要相信我,這個世界,任何一個組織,都是不幹淨的,包括國家也是一樣。”


    “剛才不都說了麽,這是底線問題,我也不幹淨,但不能無下線。”林逸笑著說:


    “當然了,我並不是說你們無恥,隻是不想這麽做。”


    三井彩繪並不生氣,對林逸有著極大的寬容。


    “如果把所有的主導權都給你,同股不同權,你具有決策權和一票否決權,哪怕在收益上,我們都可以少拿一些,這樣是否可以?”


    “不可以。”


    “可惜了。”三井彩繪的神情恢複了正常,“你失去了一個征服世界的機會。”


    林逸偏過頭,平靜的看著三井彩繪。


    “征服了世界又能怎樣?千百年後,不還是一捧黃土,一杯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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