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林爸來了
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作者：給老板打工的日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董爺到底是有自己的渠道的，很快就帶著林立鍾去了城東那邊，走街串巷的，終於是摸到了護城河邊上的一處四合院。
“這裏是？”看這四合院的門房，也就普普通通，也不知道董爺為啥會來這裏。
“進去找個人去，走，跟上。”董爺沒有解釋，隻是招唿林立鍾跟上。
“得，聽您的。”
林立鍾進到院子之後才發現，這院子是個大三進院子，熱熱鬧鬧的，住滿了人，一間房裏能住上個七八口子人，大人喊孩子哭的，很是熱鬧。
一進院倒座房這邊，有幾個老太太擱門口坐著，一人一個小馬紮子，手裏還拿著一把小青菜，有的是端著一個小筐，在那裏坐著挑豆子，但是甭管這幾個人手裏有啥活計，隻要是有人從大門口的月亮門進來，她們立刻都會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一番。
嗯，林立鍾跟著董爺剛進來，就感受了一把幾位老太太關注的目光。董爺似乎是習慣 ，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往二進院子去了，林立鍾緊隨其後，也沒功夫搭理這幫子老太太。
“咦，這不是後院堂屋那家的親戚嘛。”其中一個老太太還是把董爺給認出來了，這人也住後院，隻不過，她家占了西廂房的兩間屋子，不算大，跟堂屋那一明兩暗的三間沒法比。
這老太太呢，之前一直惦記著那三間堂屋來著。那房子空了好些年了，本來以為街道上不會再安排人住進去了，她們家連著問了好幾次，但是沒有準信兒，直到三年前，很突然的，就安排給人住下了。
一開始這老太太以為那三間大堂屋怎麽也是住一家子人的，結果沒想到，就安排了一個幹巴老頭，自己住在那屋裏，真是讓人見了眼紅。
一個人，住三間大瓦房，哎喲，她們一家七口人擠在兩間偏房裏，這讓人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公平。
她也攛掇兒子去鬧過，但是沒啥用，不僅沒能把房子換了，還讓兒子背上了警告處分，再有一次，就要把他們一家攆出這院子了。
之後，這才消停下來，不過，這老太太的心思一直沒變過，尤其是這兩年運動風氣又起來的時候，這老太太就跟盯梢似的，天天盯著那老頭不放，嗐，愣是啥毛病也沒發現。
不過，這盯梢也不是沒收獲，就比如現在，至少她知道了，這董爺是那老頭的親戚，據說是表兄弟，不過，這真假沒處驗證去，兩人長的一點相像的地方也沒有不說，年歲差的也不小。
“後院堂屋？那不是金老頭家裏嘛，他不是個孤寡老頭嗎？還有親戚？”這人顯然也是對金老頭的房子有想法的。
“對，對，就是他，”
“這也沒怎麽見人來過啊？”
“不是，他一個月至少來兩次，都是趕著吃飯的點過來，你們可能沒注意過，我不是住後院嘛，這人進院子我就能看到的。”
“哦，看來真是親戚了，不然誰樂意來看金老頭這麽別扭的人啊。”
“嗯，這人呐，還是要有個兄弟幫扶才成，你看，這還是表兄弟呢，這人老了，人還惦記著，我就一直跟我家那媳婦說，家裏老二一直在鄉下，要多幫襯著，結果每次我一寄點東西迴去，就摔摔打打的，給我撂臉子，哼，頭發長見識短的玩意，看看人家金老頭，還不是得兄弟的照顧了。”
在坐的老太太，哪個不知道這人家的事情啊，這人是住在二進東廂房那家的老太太，年輕守寡，就守著兩個兒子過，大兒子爭氣年輕的時候進城當了臨時工，找了他當時師傅的閨女做媳婦，才轉正了，本來人家兩口子有嶽父照看，又是雙職工，廠裏也給分了房子，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
結果，這老太太非得要進城，跟著大兒子住。
嗬嗬，這自打來了，婆媳倆就沒有消停過。
這老太太那兒子受不了了，也是礙於自家嶽父的緣故，就在這院子裏給老太太租了間屋子住著。
人夫妻倆也不是把人放這兒就不管了，一星期得來兩趟，或是給送點吃的，或是給送點用的的，從來就沒有空著手來過。結果這老太太還不足興，非要吵著讓大兒子拉扯小兒子，讓每個月定時給鄉下的弟弟寄東西，啥糧食糧票，工業券，衣服，反正，就沒有這老太太不要的。
她那大兒媳婦也不是簡單人兒，老太太要上十次，能有三次得逞就不錯了，反正這娘倆，來來迴迴的，整個大院都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了。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這是扒著大兒子，吸血扒拉小兒子一家呢。
反正有閨女的人家都挺不齒的，沒閨女的人家也挺忌諱這老太太的。
見這老太太又要扒拉她們家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大家趕緊都找借口離開了，本來好好的一上午，都讓這老太太給掃興了。
董爺帶著林立鍾進到後院之後，就往堂屋那邊去了。
“老金，老金啊，趕緊的啊，來客了啊。”董爺不等進屋就開始喊人。
“喊啥呀，喊啥呀，省得不知道是你董爺來了，嘿，這大嗓門兒。”屋裏有人出聲了，不一會兒，北屋的門就都打開了，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個子高挑的，嗯，老頭。
林立鍾看金老頭這身高，估摸著年輕那會得快一米九了，現在年紀大了，抽抽兒了，也有快一米八了。
“喲，還帶著個小丫頭呢，”金老頭從屋裏出來，才看到董爺身後還跟著林立鍾。
“這是林立鍾，你喊跟我一樣，喊小丫頭也成，喊小林也成，”董爺給兩人介紹，“林丫頭，這是你金大爺。”
嗯，就很難評，這金老頭看著都有林爺爺一般大了， 這聲大爺，林立鍾有點開不了口。
“哈哈，成，喊大爺就喊大爺吧，來進屋，”金老頭顯然也是被董爺這稱唿搞的一愣，這是跟老董一起排輩兒了，也成。
進屋之後，董爺也不跟人客氣，自覺就坐下了，等著金老頭給他上茶。
“我就開門見山了，”董爺喝完茶之後，就直接開口了。
“有話就直說唄，你來我這兒也沒別的事情啊。”金老頭不甚在意地說道。
“這丫頭呢，想收點老家具，老物件啥的，你手頭都有些啥貨想出手的，都出給她吧。”董爺指了指林立鍾，跟金老頭說道。
“她？林丫頭？”這就讓金老頭有些意外了，他以為這次跟往常一樣，是董爺來收東西的，但是沒想到買主兒竟然是林立鍾。
“放心，這丫頭底子厚著呢，你就放心出，不會給你壓太狠的。”
“哼，就知道，你惦記我那些東西呢。”金老頭都給氣樂了，這是明顯要壓價的趨勢啊，不過，這要是換成別人這麽說，金老頭早就攆人了，但誰讓這人是董爺呢，這拜把子兄弟，比親兄弟還要靠譜。
“你都馬上七十歲的人了，還留著那麽些東西幹啥呀，要我說啊，就留幾件當成念想，剩下的都出了算了，”董爺有點嫌棄地說道。
這人啊，東西多了也是愁腸，就金老頭這麽個孤寡老頭，無兒無女的，東西繼承了不老少，到頭來，連個能繼承的人都沒有。
“你這張嘴啊，總是這麽不留情麵。”不過，董爺這話，金老頭是聽進去了。
他手裏的東西確是不少，年輕那會兒，身強體壯的，還能護住，現在一大把年紀了，又沒個子侄的，東西現在留在手裏就是禍端了，之前有董爺給鎮著，倒是沒啥麻煩找上門，但是也得趁著現在給這些東西找個去處才成。
“林丫頭，你金大爺這兒，好東西可是很多的，就看你能吃下多少了。”上次林立鍾買老向的院子的時候，董爺就看出來了，林立鍾底子厚著呢，一萬多塊錢，說拿就拿了，根本不用跟自家父母商量，關鍵是，這孩子手上還有大黃魚，嗯，要麽是家裏不簡單，要麽就是這孩子自己不簡單。
以董爺多年的眼力來看，他覺得是第二種。
“那我就先謝謝董爺了，也謝謝金大爺了。”林立鍾沒想到，董爺這是帶著她來搞批發了，看來，自己在董爺這邊也是露餡兒了，唔，算了，接觸下來，董爺這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成，不過我那些東西不在一個地方，你先說說你最想看什麽，我心裏好有數。”
“先給她看家具，這丫頭前幾天剛接手了老向的那個院子，三進呢，先給來點家具吧，”董爺先開口了，這幾天被林立鍾催的有點著急了都。
“對，先看家具。”林立鍾趕緊點頭，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一個一個看就是了。
“好，今天怕是不成了，我今天去給那邊去信兒，咱們後天去怎麽樣？”金老頭也積極起來，但家具是大件，他當初找地方的時候，費了一番心思的，自然不在城區，要去的話，得提前跟那邊的人聯係。
“不著急，這丫頭平時還得上學呢，咱們等到休息日去就行。”董爺又把日子給定下了。
感謝董爺，雖然嘴碎，但是靠譜。
“那就這麽定了，下個休息日，咱們一起去城南張家峪。”
事情商量好之後，就沒林立鍾啥事兒了，董爺要留下來跟金老頭說話，林立鍾打過招唿之後，就先離開了。
不過，她也沒走太遠，周圍轉一圈，就找到了國營飯店，按著今天的菜單，挨個點了兩份，準備給倆老頭帶迴一份兒去。
今天的主食是大米飯，林立鍾一口氣買了十份兒要不是窗口的大姐攔著，她估計想包圓，唔，真是太香了。
空著手出去，大包小包的迴來，可給住在西廂那的老太太嫉妒的不行，眼都紅了。
除去飯菜，林立鍾還拎了一瓶酒迴來，給董爺和金老頭留下，她就迴家去了。
“爸？”林立鍾實在沒想到，林爸竟然來了。她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院子門口的台階上坐著個人，以為是路過歇腳的呢，走到跟前才發現是林爸。
“小五，迴來啦，這是出去買飯了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林爸樂嗬嗬的，見到自家閨女特別高興。
“爸，走，咱先進去再說，您說您也真是的，要來北平怎麽也不提前給我發個電報啊，我好去火車站接您啊。”林立鍾一邊開門，一邊埋怨林爸。
“這來的突然，來不及通知你的，”林爸把自己的兩個行李袋提上，跟在自家閨女身後，就進院子了。
“爸，來，這邊，您住東屋吧，我三哥平時也不怎麽迴來，這屋子您住就成。”這東屋是堂屋東邊的臥室，不是林立鍾住的東廂房，裏麵收拾的很齊整，本來是林立西臨時落腳的地方。
“好，這兒就挺好了，”林爸一點都不嫌棄，他是昨天收到廠裏的通知之後，就立刻迴家收拾東西去的火車站，匆匆忙忙的，好歹是坐上了車，一路顛簸的，今天上午到了北平。
本來是想著住招待所的，但是想到自家閨女，林爸還是決定去自家閨女的院子住下。
“您先簡單收拾一下，我去擺飯，咱一會兒吃飯。”林立鍾飯盒還在手裏提著呢。
“去吧，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林立鍾去了廚房，把飯菜都收拾好之後，提著暖水瓶去了林爸那屋，給人兌好洗臉水才迴來。
林爸簡單洗漱過後，就去廚房那邊吃飯了。
“唔，這夥食標準可以啊，小五，”林爸餓了，飯盒滿滿的米飯，一會兒的功夫就去了一半。
“今天不是休息日嘛，我改善夥食，爸，你算是趕上了，”
“嗯，該是這樣，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好的，錢票不夠的話，記得跟家裏說。”在林爸心裏，自家小五還是那個年紀小小就吃不飽的樣子。
“放心吧，爸，我們學校每個月都給我們發生活補貼的，再加上您跟我媽給寄的，還有我自家攢的，虧待不了自己，您嚐嚐這個，這個好吃，據說是大師傅的拿手菜呢。”
“好，好，別光顧著我，你也趕緊吃。”
“這裏是？”看這四合院的門房，也就普普通通，也不知道董爺為啥會來這裏。
“進去找個人去，走，跟上。”董爺沒有解釋，隻是招唿林立鍾跟上。
“得，聽您的。”
林立鍾進到院子之後才發現，這院子是個大三進院子，熱熱鬧鬧的，住滿了人，一間房裏能住上個七八口子人，大人喊孩子哭的，很是熱鬧。
一進院倒座房這邊，有幾個老太太擱門口坐著，一人一個小馬紮子，手裏還拿著一把小青菜，有的是端著一個小筐，在那裏坐著挑豆子，但是甭管這幾個人手裏有啥活計，隻要是有人從大門口的月亮門進來，她們立刻都會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一番。
嗯，林立鍾跟著董爺剛進來，就感受了一把幾位老太太關注的目光。董爺似乎是習慣 ，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往二進院子去了，林立鍾緊隨其後，也沒功夫搭理這幫子老太太。
“咦，這不是後院堂屋那家的親戚嘛。”其中一個老太太還是把董爺給認出來了，這人也住後院，隻不過，她家占了西廂房的兩間屋子，不算大，跟堂屋那一明兩暗的三間沒法比。
這老太太呢，之前一直惦記著那三間堂屋來著。那房子空了好些年了，本來以為街道上不會再安排人住進去了，她們家連著問了好幾次，但是沒有準信兒，直到三年前，很突然的，就安排給人住下了。
一開始這老太太以為那三間大堂屋怎麽也是住一家子人的，結果沒想到，就安排了一個幹巴老頭，自己住在那屋裏，真是讓人見了眼紅。
一個人，住三間大瓦房，哎喲，她們一家七口人擠在兩間偏房裏，這讓人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公平。
她也攛掇兒子去鬧過，但是沒啥用，不僅沒能把房子換了，還讓兒子背上了警告處分，再有一次，就要把他們一家攆出這院子了。
之後，這才消停下來，不過，這老太太的心思一直沒變過，尤其是這兩年運動風氣又起來的時候，這老太太就跟盯梢似的，天天盯著那老頭不放，嗐，愣是啥毛病也沒發現。
不過，這盯梢也不是沒收獲，就比如現在，至少她知道了，這董爺是那老頭的親戚，據說是表兄弟，不過，這真假沒處驗證去，兩人長的一點相像的地方也沒有不說，年歲差的也不小。
“後院堂屋？那不是金老頭家裏嘛，他不是個孤寡老頭嗎？還有親戚？”這人顯然也是對金老頭的房子有想法的。
“對，對，就是他，”
“這也沒怎麽見人來過啊？”
“不是，他一個月至少來兩次，都是趕著吃飯的點過來，你們可能沒注意過，我不是住後院嘛，這人進院子我就能看到的。”
“哦，看來真是親戚了，不然誰樂意來看金老頭這麽別扭的人啊。”
“嗯，這人呐，還是要有個兄弟幫扶才成，你看，這還是表兄弟呢，這人老了，人還惦記著，我就一直跟我家那媳婦說，家裏老二一直在鄉下，要多幫襯著，結果每次我一寄點東西迴去，就摔摔打打的，給我撂臉子，哼，頭發長見識短的玩意，看看人家金老頭，還不是得兄弟的照顧了。”
在坐的老太太，哪個不知道這人家的事情啊，這人是住在二進東廂房那家的老太太，年輕守寡，就守著兩個兒子過，大兒子爭氣年輕的時候進城當了臨時工，找了他當時師傅的閨女做媳婦，才轉正了，本來人家兩口子有嶽父照看，又是雙職工，廠裏也給分了房子，日子過的不知道有多好。
結果，這老太太非得要進城，跟著大兒子住。
嗬嗬，這自打來了，婆媳倆就沒有消停過。
這老太太那兒子受不了了，也是礙於自家嶽父的緣故，就在這院子裏給老太太租了間屋子住著。
人夫妻倆也不是把人放這兒就不管了，一星期得來兩趟，或是給送點吃的，或是給送點用的的，從來就沒有空著手來過。結果這老太太還不足興，非要吵著讓大兒子拉扯小兒子，讓每個月定時給鄉下的弟弟寄東西，啥糧食糧票，工業券，衣服，反正，就沒有這老太太不要的。
她那大兒媳婦也不是簡單人兒，老太太要上十次，能有三次得逞就不錯了，反正這娘倆，來來迴迴的，整個大院都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了。
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這是扒著大兒子，吸血扒拉小兒子一家呢。
反正有閨女的人家都挺不齒的，沒閨女的人家也挺忌諱這老太太的。
見這老太太又要扒拉她們家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大家趕緊都找借口離開了，本來好好的一上午，都讓這老太太給掃興了。
董爺帶著林立鍾進到後院之後，就往堂屋那邊去了。
“老金，老金啊，趕緊的啊，來客了啊。”董爺不等進屋就開始喊人。
“喊啥呀，喊啥呀，省得不知道是你董爺來了，嘿，這大嗓門兒。”屋裏有人出聲了，不一會兒，北屋的門就都打開了，走出來一個頭發花白，個子高挑的，嗯，老頭。
林立鍾看金老頭這身高，估摸著年輕那會得快一米九了，現在年紀大了，抽抽兒了，也有快一米八了。
“喲，還帶著個小丫頭呢，”金老頭從屋裏出來，才看到董爺身後還跟著林立鍾。
“這是林立鍾，你喊跟我一樣，喊小丫頭也成，喊小林也成，”董爺給兩人介紹，“林丫頭，這是你金大爺。”
嗯，就很難評，這金老頭看著都有林爺爺一般大了， 這聲大爺，林立鍾有點開不了口。
“哈哈，成，喊大爺就喊大爺吧，來進屋，”金老頭顯然也是被董爺這稱唿搞的一愣，這是跟老董一起排輩兒了，也成。
進屋之後，董爺也不跟人客氣，自覺就坐下了，等著金老頭給他上茶。
“我就開門見山了，”董爺喝完茶之後，就直接開口了。
“有話就直說唄，你來我這兒也沒別的事情啊。”金老頭不甚在意地說道。
“這丫頭呢，想收點老家具，老物件啥的，你手頭都有些啥貨想出手的，都出給她吧。”董爺指了指林立鍾，跟金老頭說道。
“她？林丫頭？”這就讓金老頭有些意外了，他以為這次跟往常一樣，是董爺來收東西的，但是沒想到買主兒竟然是林立鍾。
“放心，這丫頭底子厚著呢，你就放心出，不會給你壓太狠的。”
“哼，就知道，你惦記我那些東西呢。”金老頭都給氣樂了，這是明顯要壓價的趨勢啊，不過，這要是換成別人這麽說，金老頭早就攆人了，但誰讓這人是董爺呢，這拜把子兄弟，比親兄弟還要靠譜。
“你都馬上七十歲的人了，還留著那麽些東西幹啥呀，要我說啊，就留幾件當成念想，剩下的都出了算了，”董爺有點嫌棄地說道。
這人啊，東西多了也是愁腸，就金老頭這麽個孤寡老頭，無兒無女的，東西繼承了不老少，到頭來，連個能繼承的人都沒有。
“你這張嘴啊，總是這麽不留情麵。”不過，董爺這話，金老頭是聽進去了。
他手裏的東西確是不少，年輕那會兒，身強體壯的，還能護住，現在一大把年紀了，又沒個子侄的，東西現在留在手裏就是禍端了，之前有董爺給鎮著，倒是沒啥麻煩找上門，但是也得趁著現在給這些東西找個去處才成。
“林丫頭，你金大爺這兒，好東西可是很多的，就看你能吃下多少了。”上次林立鍾買老向的院子的時候，董爺就看出來了，林立鍾底子厚著呢，一萬多塊錢，說拿就拿了，根本不用跟自家父母商量，關鍵是，這孩子手上還有大黃魚，嗯，要麽是家裏不簡單，要麽就是這孩子自己不簡單。
以董爺多年的眼力來看，他覺得是第二種。
“那我就先謝謝董爺了，也謝謝金大爺了。”林立鍾沒想到，董爺這是帶著她來搞批發了，看來，自己在董爺這邊也是露餡兒了，唔，算了，接觸下來，董爺這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成，不過我那些東西不在一個地方，你先說說你最想看什麽，我心裏好有數。”
“先給她看家具，這丫頭前幾天剛接手了老向的那個院子，三進呢，先給來點家具吧，”董爺先開口了，這幾天被林立鍾催的有點著急了都。
“對，先看家具。”林立鍾趕緊點頭，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一個一個看就是了。
“好，今天怕是不成了，我今天去給那邊去信兒，咱們後天去怎麽樣？”金老頭也積極起來，但家具是大件，他當初找地方的時候，費了一番心思的，自然不在城區，要去的話，得提前跟那邊的人聯係。
“不著急，這丫頭平時還得上學呢，咱們等到休息日去就行。”董爺又把日子給定下了。
感謝董爺，雖然嘴碎，但是靠譜。
“那就這麽定了，下個休息日，咱們一起去城南張家峪。”
事情商量好之後，就沒林立鍾啥事兒了，董爺要留下來跟金老頭說話，林立鍾打過招唿之後，就先離開了。
不過，她也沒走太遠，周圍轉一圈，就找到了國營飯店，按著今天的菜單，挨個點了兩份，準備給倆老頭帶迴一份兒去。
今天的主食是大米飯，林立鍾一口氣買了十份兒要不是窗口的大姐攔著，她估計想包圓，唔，真是太香了。
空著手出去，大包小包的迴來，可給住在西廂那的老太太嫉妒的不行，眼都紅了。
除去飯菜，林立鍾還拎了一瓶酒迴來，給董爺和金老頭留下，她就迴家去了。
“爸？”林立鍾實在沒想到，林爸竟然來了。她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院子門口的台階上坐著個人，以為是路過歇腳的呢，走到跟前才發現是林爸。
“小五，迴來啦，這是出去買飯了啊？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林爸樂嗬嗬的，見到自家閨女特別高興。
“爸，走，咱先進去再說，您說您也真是的，要來北平怎麽也不提前給我發個電報啊，我好去火車站接您啊。”林立鍾一邊開門，一邊埋怨林爸。
“這來的突然，來不及通知你的，”林爸把自己的兩個行李袋提上，跟在自家閨女身後，就進院子了。
“爸，來，這邊，您住東屋吧，我三哥平時也不怎麽迴來，這屋子您住就成。”這東屋是堂屋東邊的臥室，不是林立鍾住的東廂房，裏麵收拾的很齊整，本來是林立西臨時落腳的地方。
“好，這兒就挺好了，”林爸一點都不嫌棄，他是昨天收到廠裏的通知之後，就立刻迴家收拾東西去的火車站，匆匆忙忙的，好歹是坐上了車，一路顛簸的，今天上午到了北平。
本來是想著住招待所的，但是想到自家閨女，林爸還是決定去自家閨女的院子住下。
“您先簡單收拾一下，我去擺飯，咱一會兒吃飯。”林立鍾飯盒還在手裏提著呢。
“去吧，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林立鍾去了廚房，把飯菜都收拾好之後，提著暖水瓶去了林爸那屋，給人兌好洗臉水才迴來。
林爸簡單洗漱過後，就去廚房那邊吃飯了。
“唔，這夥食標準可以啊，小五，”林爸餓了，飯盒滿滿的米飯，一會兒的功夫就去了一半。
“今天不是休息日嘛，我改善夥食，爸，你算是趕上了，”
“嗯，該是這樣，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好的，錢票不夠的話，記得跟家裏說。”在林爸心裏，自家小五還是那個年紀小小就吃不飽的樣子。
“放心吧，爸，我們學校每個月都給我們發生活補貼的，再加上您跟我媽給寄的，還有我自家攢的，虧待不了自己，您嚐嚐這個，這個好吃，據說是大師傅的拿手菜呢。”
“好，好，別光顧著我，你也趕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