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到了一個大站,停留時間較長,林立鍾決定下去走走,林爺爺和林奶奶覺得天晚了嫌麻煩表示不去,就在車上看著行李,而林立北則是徹底融入了後座的小圈子,玩的不亦樂乎,就這樣林立鍾就自己一個人下車了。


    林立鍾下車隻是想緩緩,以前從來沒有坐過這麽長時間的火車,還是硬座,雖然年輕,但還是有些受不了。林立鍾雙眼放空,望著遠處發了一會兒呆,站台上人就多了起來,她也站了起來,準備往車廂走。


    走到車門口的時候被一個人撞了一下,那人撞人之後沒有停下直接上了車廂,林立鍾剛剛被撞到的時候,感覺有點奇怪,這個人帶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雖然個子比林立鍾高很多,但是林立鍾也沒看清他的長相,而且這個人明明是左側肩膀撞了一下,卻下意識地去摸右側的口袋。林立鍾不過愣神兒的功夫,那個人就已經看不到了,上車的人也開始排隊了,林立鍾知道火車快開了,就沒有深究的想法了,直接迴了9號車廂。


    方敏也在火車上,她因為報名的時間早,所以被安排在了8號車廂,其實跟林立鍾她們隔得並不遠,方敏在8號車廂的後麵,林立鍾在9好車廂的前麵,雙方就隔著車廂之間的熱水間和廁所,林立鍾下車的時候,方敏其實看到她了,但也隻是詫異了下,並沒有去打招唿,她現在的精力全放在了即將上車的乘客身上。


    方敏前世去下鄉的時候坐的也是這趟列車,隻不過前世報名時間晚,被安排在了10號車廂。她鄉下之後有個同屋的知青提起過一件事,說她在火車上的時候遇到了逃犯,因為暴露劫持了一個小男孩作為人質,逃犯持刀情況當時很兇險,卻被一個迴鄉探親的軍官給製服了,作為親身經曆者,她給大家講了很多次,而且她還在村子裏見過那位軍官。方敏因為對方跟自己是同一輛列車,所以方敏對這件事印象深刻,甚至連救人軍官的名字都記住了,當時還慶幸自己沒有在8號車廂。再後來,同年知青聚會的時候,那位同屋的知青再次分享了這件事,末了還說當年的那位軍官已經成為將軍了。


    方敏本來也沒有想起這件事情來,但是在看到火車票的時候,記憶一下就被翻了出來。方敏想著既然這次被安排到了8號車廂,自己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給這位軍官留下一個好印象,等到了村子裏之後再加深一下,給自己攢攢人脈。


    方敏為了這個想法還專門從係統那裏兌換了工具,一個微型的防身電擊器,萬事俱備就差逃犯了。也許是精神太過緊張了,方敏感覺每一個上車的人都像是逃犯,完全辨認不出來,要是自己前世問仔細一些就好了,現在也不至於抓瞎。更抓瞎的是,方敏也認不出哪個是救人的軍官,這個車廂裏有七八個人都穿著軍裝,從著裝上根本不能確定。


    列車緩緩開動了,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車廂的燈已經亮起。方敏還在努力地辨認著,但是肚子已經發出抗議,方敏隻能起身去了廁所。


    林立鍾進了車廂之後,就發現林立北那邊好像遇到些麻煩,撲克牌掉了一地,幾個人都停了下來,正在跟一個女同誌爭辯。林立鍾見林爺爺和林奶奶並沒有起身,猜測應該不是大事,索性走了過去聽聽是怎麽迴事。


    “這位同誌,大家都是為了支援建設而下鄉的知青,沒必要這麽上綱上線吧。”說話的是薑淮,那副笑嘻嘻的神情已經收了起來,臉色不渝地看著說話的女同誌。


    “哼,既然都是知識青年那就更好說了,你們這樣很自私啊,影響到別人了。”


    “哦,我們剛剛已經道過歉了,這位同誌。”明宗粱也很無奈。


    “道歉有什麽用,已經影響到我們了。”


    “你這無理取鬧,我們聲音並不大,周圍的人都沒有抱怨。”江文岩也開口了。


    “哼,我看是剛才那位沒接到東西,心裏不服氣吧,你是替人家出頭來了?”劉國慶說著還指了指另一個男同誌。


    “別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們聲音大吵到我們了。”女同誌繼續說著,但是有些氣急敗壞了,好像被戳中了心事,聲音明顯大了起來。


    “這位女同誌,我們剛剛確實已經道過歉了,而且你也把我們的牌給掀了,你再糾纏下去就是無理取鬧了。”林立北也看出來了,就是她跟剛剛來借東西的男同誌是一夥兒的。


    “哼,我這麽做也是幫助你們進步,省得你們玩物喪誌。”


    林立鍾聽了這麽一會兒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了,這位女同誌的同伴過來借撲克,四哥他們沒接,她就過來說他們的聲音打擾到她了,還把牌給掀了,典型的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啊,嘖,看這位女同誌的表情,她一點也沒覺得羞愧啊。


    “哎,我說,你這掀的可是我的撲克牌,現在少了一張你是不是得賠我啊?”林立鍾開口了,手裏還拿著之前桌子上的撲克牌。


    “賠?你誰啊,你說少就少啊?”女同誌也不清楚到底是誰的牌,到底少不少。


    “一副牌一共54張,現在我手裏連一半都不到,你說少不少。”


    “那不是都在地上了嗎。”


    “你說都在就都在啊,我還覺得就是少了呢,要不你來數數。”嗯,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完美複刻女同誌的語氣,自說自話,完全不用管事實。


    “你!”女同誌顯然也被氣到了。


    “你什麽你,要麽撿起來數數,要麽賠錢。”


    “就是,”薑淮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開始幫腔。


    “好了,好了,趕緊給人家道個歉吧。”她的同伴也過來了。


    “道歉有什麽用,我牌還在地上呢。”


    “我,”


    “我什麽我,我這也是幫助你,你要學會弄丟別人的東西就得賠。”


    “同誌,我們撿,撿起來數數再說。”同伴趕緊拉了那位女同誌一把,示意她趕緊去撿。


    那位女同誌本來不想撿來著,但是想到萬一不夠還得賠償,也隻能蹲下身子開始撿。林立北和薑淮他們見對方開始撿牌了,也不好意思都在那站著,也幫忙找起來。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牌就都撿起來了,那位女同誌的同伴還數了數正好五十四張,一張不少。


    “好了,牌都在這兒了,同誌你看看。”


    “嗯,”林立鍾點了點頭並沒有去數,她心裏有數,一張也沒丟隻是想嚇唬嚇唬那個女同誌罷了。


    “大家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聚到一起的,都是知青,這事就算過去了。”說完就拉著那位還不服氣的女同誌走了。


    瓜吃完了,周圍的人就都該幹啥幹啥去了,林立北他們也迴到了座位上。


    “小五啊,還得是你啊,應付女同誌,我們都沒啥經驗。”林立北說道。


    “就是,小五啊,還是你厲害。”江文岩自來熟地跟著林立北叫了起來。


    “是嘛,總算是解決了,一直聽她站在那說,我都被整車廂的人看得不好意思了。”劉國慶也開口了,一看就是個靦腆性子。


    “我說,你們都玩一天了,差不多就行了,都多晚了,也確實得注意影響,散了吧。”林立鍾順手收起了撲克,轉身去上廁所了。


    剛到廁所門口就遇到了方敏,林立鍾上車的時候還想著來著,崔主任說他們這一批去東北的都在這一趟車上了,也不知道方敏在哪個車廂。這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啊,這不就遇見了嘛。


    “方敏姐,你也在車上啊?”沒話找話吧。


    “是立鍾啊,真巧,你也在啊,我在8號車廂,就在前麵。”說著還指了指前麵的座位。


    “哦,是巧,我就在隔壁車廂,就挨著熱水間這邊。”


    “立鍾,你這是要上廁所吧,那我先迴去了。”


    “好,那,”不等林立鍾說完,就聽到8號車廂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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