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了?那麽巧……

    伊薇特又向藥店老板詢問了關於西爾莎·赫奇斯的長相特征, 根據他的迴答,在店裏工作了很長時間的藥劑師赫奇斯小姐除了發色和瞳色與出現在俱樂部那位女人一致外, 其他相貌似乎不太一樣。

    果然不是一個人!

    從她寫信聲稱自己被跟蹤監視, 到一位冒名頂替的女人來俱樂部取消了求助,以及藥店老板所說她因為即將結婚而辭職,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赫奇斯小姐是親自來辭職的嗎?什麽時候的事?”

    “那倒不是,一周前她給我寫了一封信,說了她要迴家鄉結婚的事。”

    “可以確定這是她寫的?”

    藥店老板對她的問題有些不耐煩, 揮揮手隨意地迴答:“當然,她在我店裏工作了幾年,她的筆跡我肯定不會認錯!”

    “您知道她住在哪嗎?”

    “先生, 你的疑問也太多了, 我沒有義務必須迴答。”藥店老板警惕地看著她。

    說話間, 一位市民來店裏購買一種止咳的藥丸, 老板從櫥窗中取出一個棕色西林瓶,卻隻倒出了兩顆。

    “抱歉, 這種藥我們現在缺貨。”

    得到這個令人失望的迴答, 那位顧客又咳嗽著沮喪地離開了。

    “那好吧,我這次來是因為我一位朋友從這位小姐那購得一種藥丸,他按照說明書服用了一個療程,結果病情惡化陷入昏迷, 既然您執意要包庇她, 那我隻好讓我那位朋友的親屬聯係律師了……”

    伊薇特作勢要離開, 藥店老板慌忙攔住她:“唉……等等!我隻是顧忌到向陌生男人泄露一位女性的住址有些不太合適, 既然這關係到一個寶貴的生命,而且先生您一看就是誠實的紳士,那告訴您也是不會有問題的……”

    他一邊隨手抄起一張處方紙,在上麵刷刷寫下住址和門牌號,一邊寫一邊還嘀嘀咕咕地辯解:“不瞞您說,這些天經常有個年輕男人來我這找赫奇斯小姐,自稱是她的戀人,我跟他說赫奇斯小姐已經辭職了,他第二天又繼續來,而且態度越來越暴躁,就像那種斷了藥的鴉|片鬼一樣,昨天他還在店裏鬧事,結果被路過的巡警揍了一頓,要不是警官同情他戀人快和別人結婚了,我猜他一定會被扔進監獄的……也難怪赫奇斯小姐留下一封信就辭職了,八成就是為了躲這位。”

    “鬧事的男人長什麽樣子?”

    “身上帶著酒氣,不修邊幅,藍眼睛棕色卷發,帶溝的寬下巴,如果好好修一下儀容也許是個英朗的小夥子。”

    從藥劑店離開,“苦路”見她剛剛的提問似乎十分有條理,於是問:“你有什麽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但我總覺得,她的辭職可能還有別的內情,先去她的住所了解一下吧,也許她的房東知道些東西。”

    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原來赫奇斯小姐的房東並不知道她辭職離開倫敦的事,她的屋子也予以保留。這位單身女人連續在她這租住了3年,盡管這棟房子比較窄小,靠近街的一麵隻有四扇室內門那麽寬,可這畢竟是倫敦靠近商業區的房子,租金不菲,但她卻租了整棟,而且信譽良好,從不拖欠房租,工作也十分穩定,加上整個房間的行李都在,看上去像是主人僅僅離開了幾天。

    在打聽到以上信息後,伊薇特用兔子先生的懷表改變了房東的記憶,自稱是赫奇斯小姐的親戚,因為她臨時有事要遠行,匆忙委托自己來處理她一些私人事務,房東問了她幾個問題,伊薇特也都對答如流,於是這位老太太也不疑有他,把鑰匙借給了伊薇特。

    赫奇斯小姐租的房子距離藥店不過十幾分鍾路程,它緊緊夾在兩棟鄰居中間,在這個寸土寸金的金錢之都奮力占據任何一絲能用的土地,以至於需要彼此共用一麵牆,稱為“排屋”,也這個時代中產階級之家的特點。

    屋子從外麵看起來雖然小,但窗戶擦拭得十分明亮,配著印有淺色小花的窗簾相當討喜。

    “一位單身女人能在倫敦負擔起這樣一間房可不容易。”“苦路”評價說。

    “這不奇怪,藥店的老板依仗她,而且她可能私下也在自己出售藥品——當然利用的藥店的設備製作,她的雇主也持默許的態度。”

    “為什麽你這麽清楚?”

    “剛剛看到的。”伊薇特擰開房門,“店主身後的櫥櫃上有很多藥品瓶子,從標簽來看,筆跡是女性手寫的那部分藥都已經見底,幾乎沒有存貨過半的情況,而且它們中很多瓶子很幹淨,沒有染上煤塵,證明製作的周期不太久,卻已經快要銷售光了。另一些不同筆跡的有的灰已經很厚了,卻依然有一半以上的存貨,可以推斷經由赫奇斯小姐製作的藥效果更好,更受顧客歡迎,對於她即將結婚,店主也持遺憾態度。而且我剛才提到朋友購買了赫奇斯小姐的藥品出了問題,而不是質問店主本身,他沒有絲毫驚訝,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員工在做這份兼職。”

    “短短幾分鍾,你就知道了那麽多……真是讓我驚訝。”

    他們走進屋內,卻見裏麵的陳設也都沒什麽異常,就像主人離開不久似的,伊薇特伸手摸了一把爐膛裏的爐灰,盡管已經涼透,觸感依舊幹燥;洗滌間的水槽裏放著幾隻髒盤子,上麵有剛孵化的蛆蟲在長著黴斑的奶油醬汁附近蠕動,也證明這間屋子至少半個月內還有人使用過。

    但一般來講,會有人在明知自己會離開至少數月的情況下,走之前卻不打掃一下屋子嗎?

    隔壁傳來了男孩的哭叫,共享的牆忠實傳來了每一絲聲音,甚至連屁|股被藤條抽打的脆響也清晰可辨。這樣的屋子如果發生了什麽動靜,附近的鄰居一定會察覺。

    “嗯?”伊薇特在洗滌間的排水口前停下腳步。

    為了避免老鼠順著管道進入屋內,這裏安了一個鐵製的圓形格柵蓋子,但現在蓋子卻被掀開放到了一邊。

    巧合嗎?還是……

    緊接著,他們又去了樓上,在起居室裏,他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套衣服……總覺得有點奇怪。”伊薇特蹲下來。

    地板上散落著一套明顯女性服飾的東西,怪就怪在,它完全成套,裏衣、鯨須束身衣、長襪和襪帶、室內拖鞋……甚至包括發繩、發夾和耳環這些小飾品,都能咋這堆衣服裏找到,並且位置也十分恰當,束身衣的繩子係在一起,被困於長裙腰部,結成環的襪帶鬆鬆搭在空蕩蕩的長筒襪頂,而它們又藏在寬大的裙擺中。

    簡直就像……原本正常穿戴著它們的人突然消失了,以至於這些無主的身外之物就著本來的樣子散落下來似的。

    “這個!”“苦路”像是發現了什麽,“類似這樣一套一套疊在一起的衣服,之前向我懺悔消失事件的劫匪也提到過!難道赫奇斯小姐就是他目擊到消失的女人?!這下子你在巷子裏跟丟的女人也能對的上號了!”

    伊薇特立刻檢查了衣服的尺寸,卻發現它比來俱樂部的那位女人身形要纖細一些,特別是腰身這個部位,那位如果強行要穿上去,隻會讓衣服的邊線被撐裂吧?

    不對,沒有證據表明她們是一個人,因為黃衣的冒名者也有過消失的嫌疑,雖然伊薇特沒有親眼目睹,但在那種一眼望的到頭的直巷子突然不見,出租屋裏麵的線索是唯一的解釋。

    這樣一來,無論赫奇斯小姐和冒名者都出現了消失的跡象,如果她是一個善於變化的超凡者,本人突然改變主意想要取消求助,為什麽要特意變成一副陌生人的臉去冒充自己?

    然而她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疑慮,目前線索太少,而且經過“午夜殺手”那次事件,她學到了即使組織的同事,在不熟悉的情況下也不是能完全信任的對象,加上“苦路”又提出了與她相反的結論,為了安全起見,她在腦中迴憶了一下這位同事的言行,試圖從中確認他作為共犯的與民間超凡者勾結掩護的可能性。

    雖然暫時還沒發現什麽疑點。

    接下來的幾間房一切正常,唯獨被改裝成一間簡陋蒸餾室的閣樓工作台上,他們發現了幾隻裝著紅黑色粘液的安瓿瓶。

    “好像是什麽東西的血樣。”“苦路”肯定地發言,他折斷這脆弱玻璃器皿的細頸,果然一股變質的血味散發出來,“雖然安瓿瓶現在廣泛用於醫療,但在最早的時候,是用來盛放死者的血液樣本的,特別是羅馬人的墓中,經常有這樣的殉葬品。”

    伊薇特注視這位胸有成竹的同事蘸取了一點,似乎準備湊到鼻子下聞,她盯著玻璃瓶的目光變得犀利了。

    那黑紅的色澤,粘稠的質地,加上隱約浮現布丁似的漆黑血塊……

    不會有錯的!

    “慢著!”她大聲製止。

    “怎麽?你有發現了?”“苦路”停下準備湊到鼻子前的手指。

    “呃……隻是一種可能,看起來……我個人推測,那像是……女性每月都會流的……”伊薇特以不似剛才氣勢的猶豫口氣慎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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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脖更新了一位小天使畫的伊伊同人,嚶嚶嚶,這一屆都是什麽天使讀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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