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儀女士”萊絲利·沙爾坐在咖啡館中，她點了果醬三明治和咖啡, 但沒怎麽碰, 本來打算一邊讀書一邊等，卻也沒能讀進去。
那位少年一個人去追黑傑克, 不會有事吧？
正擔憂著, 突然侍者走到她的包間，猶豫地詢問她：“打擾了，女士，外麵有一個髒兮兮的少年說要見您, 不知道是否和您有約，如果他在說謊, 我會幫您把他趕出去。”
“那是我的客人，請讓他進來。”
片刻後, 看起來像流浪漢似的伊薇特出現在她麵前。原本她就去堆滿垃圾的地下室翻檢東西, 後來又從屋頂一路去追火車, 在壁爐通風口的煤煙和從未打掃過的屋頂中攀爬滾走，想不弄髒幾乎不可能。所以難怪現在一身煤黑, 仿佛剛掃完煙囪的清潔工。
“抱歉, 沙爾小姐, 因為您說在等我, 我來不及先去洗漱。追捕的行動可以取消了，我殺了他, 過程應該沒有目擊者, 或許在某個站點有人發現他的屍體, 到時候由那座城市的同事接收他就可以了。”
“……你還真是執著，辛苦了。”沙爾感歎，“我收迴我之前的話，關於你是個功利的人，是我冒犯了。不過我仍然保留一點，‘醫生’那麽懶惰的人怎麽會有你這樣努力的下屬。”
“尤利西斯爵士嗎？其實他還是有在工作的。”雖然她這麽辯解，不過想了想尤利西斯的主要工作：隔幾天抽時間約編輯確定一下近期報紙文章重點內容，然後每天的主要行程就是去俱樂部、參加各種宴會社交，這麽想來真是太輕鬆了。
“抱歉，之前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和代號，我想在報告上提到你，畢竟這次絕大部分是你的功勞。”
“我叫伊維斯·德·費雪，代號是‘天秤’……其實這次我也是偷偷看了沙爾小姐的羅盤，否則我一定找不到那間藏屍體的房子，所以這次如果沒有您……”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也會把經過如實寫上去，如果組織還有基本的判斷力，他們將得出和我同樣的看法。”沙爾不容辯駁地說，“我行公正之道，這次你也給了我許多啟示，它以後會提醒我，在公正之外，也要常懷憐憫之心。”
……難道和其他超凡者見麵的規矩就是商業互吹一波嗎？被沙爾小姐用正直的目光凝視，然後毫不吝嗇讚美之言，伊薇特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能理解你出於仁慈保護弱者，也幸虧有你阻止了我，派爾街瘟疫的真相才被揭開。但為什麽你要如此執著於親自殺掉黑傑克？對於一個能力和源質層級都不明的超凡者，貿然一個人追上去太危險了，我希望以後你做決定的時候更加慎重一些。”沙爾嚴肅地告誡她。
“沒關係的，我好歹也是戰鬥型的能力，他一個騙子怎麽可能是我對手？”伊薇特笑著搖搖頭。
“超凡能力也有各種各樣的應用方式，他當時在一輛滿載旅客的火車上，如果他先發現了你，隻要用他的暗示術引導所有人，讓民眾認為你是一位劫車的暴徒，你將會麵臨非常危險的局麵，畢竟他的超凡能力遠遠比你的隱蔽。”
伊薇特想想也是，這時代的工人可沒有機會常常乘火車，車上大多數是工薪階層以上，不乏到處跑的商人、投資者或者旅行的富貴閑人，很多人身上都有槍支的，而乘警是絕對有，被這麽多槍指著，誰要是抽空衝她背後放個冷槍，說不定她就會死。
幸虧自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槍把他爆頭了。
“謝謝您的指導，以後我會小心的。”
“……你之前的行動模式，是出自你踐行的信條，還是說僅僅是你本身的想法？”沙爾猶豫著問。
“這個……有什麽區別嗎？”
“組織內部的超凡者，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信條，它能幫助我們保持人性，避免被古神之力侵蝕腐化。但有些時候，我們會遇到理念與我們心願相悖的情況，這時候要努力選擇理念。因為隨著源質階層提高，我們內心的野獸會越來越強大，我們會迷惑，分不清究竟是獸性的渴望，還是我們本來的意願。如此一來，按照信條的規範行事是最穩妥的做法，每一種信條都為我們勾勒出一種完美人性的典範，隻要照做，我們就能最大可能避免心靈的墮落。”
“我……我當時沒想過那麽多，幽靈女孩的家我去過，一個盡管貧窮但是非常和睦的家庭，要是沒有黑傑克，她們現在應該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父母和姐姐都能工作，養活一個剛出世的嬰兒綽綽有餘，但現在她母親不得不拖著病體，做雙份工作，因為沒有時間照料嬰兒，隻能喂給孩子有毒的鎮定劑，一個從小體弱的孩子，加上同樣患上重病的母親，我看不到她們有任何希望。對於做出這種惡行的人，我沒有怎麽思考，隻想要他死。不過我的信條是東方大陸某個比較稀少的哲學流派，目的在明辨本心，我想這一定是出於我本身的願望，即使和信條也不相違背。”
“明辨本心嗎？那一定是一種有著超然智慧的哲學，隻有同時具有卓越才智和美好德行的人才能走上這樣的道路，我祝福你。天秤座的守護神是主持正義和秩序的忒彌斯，‘天秤’……這個代號與你非常適合。”沙爾起身告辭，淡漠疏離的麵容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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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代號的意思代表能量守恆，為什麽會被理解成正義的夥伴？
但伊薇特沒工夫解釋這些，她猶豫再三，終於在沙爾離開之前忐忑不安地開口：“那個……沙爾小姐……關於那個相機……可不可以……”
“‘鍾表匠’馬斯金委托你來的？”
“咦？！”
為什麽沙爾小姐會知道……
“這不奇怪，他之前就拜托‘醫生’幫忙過好幾次，這個相機也不像是發明家的產物，我能從上麵嗅到超凡生物死亡的氣息。”
原來如此。
“那……”
沙爾微微一笑：“我這次來是為了處理幽靈事件，至於相機……組織沒有下命令，所以與我無關。”
太棒了！圓滿完成！
她這一晚做了太多事，先是追火車奔襲殺人，又坐免費掛票迴倫敦，然後還去咖啡廳和沙爾小姐聊了一會。等到伊薇特取迴了相機，天已經快亮了。
還是先去尤利西斯家把相機帶過去，讓爵士先生還給馬斯金大師吧……
她現在一身煤灰和垃圾堆的臭味，準備乘坐前往漢普斯特綠地的公共馬車，結果全部被拒載。漢普斯特綠地本就是新貴們的別墅區，坐公共馬車去那邊的最差也是家庭教師、馬術老師之類為他們工作的高等服務業，要是車夫允許她上來，那別的客人肯定要離開了。
伊薇特沒辦法，雖然她有錢包一輛車，但這太不低調。在阿爾比恩，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過法，就算工人階級中了彩票大獎，他也不會去買一等座的車票，這樣超越自己階級的消費行為是被鄙視的，如果伊薇特拿出身上幾十鎊，雖然這對費雪家的孩子來說不過零錢，但已經是普通人全家一年的收入了。而現在她看起來隻是個浪蕩街頭的小混蛋，人們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被白龍魚服的富家子弟打臉，而是“這小雜種從哪偷了這麽多錢”。
於是伊薇特選擇盯著路邊運貨的馬車，趁車夫不注意，一溜煙爬上去，如果路線變得和自己不一樣，那麽又換一輛別的車。
就這麽幾經周折，上午10:00左右的時候，她終於到了尤利西斯家。
現在正是早餐時間，溫斯洛和往常一樣端上了一桌豐富的阿爾比恩式早餐。幸虧最近國喪，貴族階層也沒有怎麽舉辦舞會和酒宴，否則4到8月社交季期間，上流社會總是要忙到清晨才能迴家，睡到12點以後起床。此時尤利西斯穿著襯衣，外罩寬大的披肩領晨服，正坐在餐桌前切開一條熏腸，餐廳內充滿了烤肉和麵包的香氣，此時一個有味道的身影在樓梯口出現了。
“聖靈在上……我馬上叫人為您準備洗澡水。”溫斯洛吃驚地說。
“派爾街的公共衛生竟然糟糕到這種程度了……難道整個倫敦的垃圾都傾倒在那裏嗎……”尤利西斯自言自語。
活體表情包“我要飯迴來了.jpg”把相機盒放在地上：“任務完成，抱歉我現在比較髒，打擾您享用早餐，我先去洗個澡。”
剛要走，被人提著後領轉了過來，尤利西斯把她推到桌前，“看你樣子應該還沒吃飯把，反正溫斯洛準備洗澡水也要一段時間。”
的確，她從昨天開始就沒怎麽吃過，這時代沒有什麽有效的食品安全監管措施，麵包裏加鋸末加白堊土加明礬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有，果醬糖果用工業染料染色數見不鮮，特別是派爾街的餐廳，她基本上就啃了幾口麵包。此時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雖然平時鄙視阿爾比恩人民一大早就吃烤肉，但現在烤肉的香味對她來說超級誘惑。
“唔……我現在身上的氣味……”
“沒關係，嗅覺已經被我封閉了。”尤利西斯用手帕擦了擦剛剛拎住她衣領的手，雪白的手帕頓時浮現一層煤灰。
餐廳的凳子有著淺色鑲皮軟墊，雕刻成蔓草形狀的卷曲椅子腳纖細得像是給妖精使用的，直接坐上去一定會弄很髒吧……
“我現在的衣服……”
“還好，雖然比較失禮，但沒有醜陋到我需要關閉視覺的程度。”
……會不會說話？
不過被他這麽一說，伊薇特瞬間沒了負疚感，在旁邊水盆洗了手就坐下來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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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koubangzhu、喬妹子、木舟 10瓶；、sylvia 5瓶；微塵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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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沙爾小姐, 因為您說在等我, 我來不及先去洗漱。追捕的行動可以取消了，我殺了他, 過程應該沒有目擊者, 或許在某個站點有人發現他的屍體, 到時候由那座城市的同事接收他就可以了。”
“……你還真是執著，辛苦了。”沙爾感歎，“我收迴我之前的話，關於你是個功利的人，是我冒犯了。不過我仍然保留一點，‘醫生’那麽懶惰的人怎麽會有你這樣努力的下屬。”
“尤利西斯爵士嗎？其實他還是有在工作的。”雖然她這麽辯解，不過想了想尤利西斯的主要工作：隔幾天抽時間約編輯確定一下近期報紙文章重點內容，然後每天的主要行程就是去俱樂部、參加各種宴會社交，這麽想來真是太輕鬆了。
“抱歉，之前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和代號，我想在報告上提到你，畢竟這次絕大部分是你的功勞。”
“我叫伊維斯·德·費雪，代號是‘天秤’……其實這次我也是偷偷看了沙爾小姐的羅盤，否則我一定找不到那間藏屍體的房子，所以這次如果沒有您……”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也會把經過如實寫上去，如果組織還有基本的判斷力，他們將得出和我同樣的看法。”沙爾不容辯駁地說，“我行公正之道，這次你也給了我許多啟示，它以後會提醒我，在公正之外，也要常懷憐憫之心。”
……難道和其他超凡者見麵的規矩就是商業互吹一波嗎？被沙爾小姐用正直的目光凝視，然後毫不吝嗇讚美之言，伊薇特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能理解你出於仁慈保護弱者，也幸虧有你阻止了我，派爾街瘟疫的真相才被揭開。但為什麽你要如此執著於親自殺掉黑傑克？對於一個能力和源質層級都不明的超凡者，貿然一個人追上去太危險了，我希望以後你做決定的時候更加慎重一些。”沙爾嚴肅地告誡她。
“沒關係的，我好歹也是戰鬥型的能力，他一個騙子怎麽可能是我對手？”伊薇特笑著搖搖頭。
“超凡能力也有各種各樣的應用方式，他當時在一輛滿載旅客的火車上，如果他先發現了你，隻要用他的暗示術引導所有人，讓民眾認為你是一位劫車的暴徒，你將會麵臨非常危險的局麵，畢竟他的超凡能力遠遠比你的隱蔽。”
伊薇特想想也是，這時代的工人可沒有機會常常乘火車，車上大多數是工薪階層以上，不乏到處跑的商人、投資者或者旅行的富貴閑人，很多人身上都有槍支的，而乘警是絕對有，被這麽多槍指著，誰要是抽空衝她背後放個冷槍，說不定她就會死。
幸虧自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一槍把他爆頭了。
“謝謝您的指導，以後我會小心的。”
“……你之前的行動模式，是出自你踐行的信條，還是說僅僅是你本身的想法？”沙爾猶豫著問。
“這個……有什麽區別嗎？”
“組織內部的超凡者，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信條，它能幫助我們保持人性，避免被古神之力侵蝕腐化。但有些時候，我們會遇到理念與我們心願相悖的情況，這時候要努力選擇理念。因為隨著源質階層提高，我們內心的野獸會越來越強大，我們會迷惑，分不清究竟是獸性的渴望，還是我們本來的意願。如此一來，按照信條的規範行事是最穩妥的做法，每一種信條都為我們勾勒出一種完美人性的典範，隻要照做，我們就能最大可能避免心靈的墮落。”
“我……我當時沒想過那麽多，幽靈女孩的家我去過，一個盡管貧窮但是非常和睦的家庭，要是沒有黑傑克，她們現在應該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父母和姐姐都能工作，養活一個剛出世的嬰兒綽綽有餘，但現在她母親不得不拖著病體，做雙份工作，因為沒有時間照料嬰兒，隻能喂給孩子有毒的鎮定劑，一個從小體弱的孩子，加上同樣患上重病的母親，我看不到她們有任何希望。對於做出這種惡行的人，我沒有怎麽思考，隻想要他死。不過我的信條是東方大陸某個比較稀少的哲學流派，目的在明辨本心，我想這一定是出於我本身的願望，即使和信條也不相違背。”
“明辨本心嗎？那一定是一種有著超然智慧的哲學，隻有同時具有卓越才智和美好德行的人才能走上這樣的道路，我祝福你。天秤座的守護神是主持正義和秩序的忒彌斯，‘天秤’……這個代號與你非常適合。”沙爾起身告辭，淡漠疏離的麵容帶著一絲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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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伊薇特沒工夫解釋這些，她猶豫再三，終於在沙爾離開之前忐忑不安地開口：“那個……沙爾小姐……關於那個相機……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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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沙爾小姐會知道……
“這不奇怪，他之前就拜托‘醫生’幫忙過好幾次，這個相機也不像是發明家的產物，我能從上麵嗅到超凡生物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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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沙爾微微一笑：“我這次來是為了處理幽靈事件，至於相機……組織沒有下命令，所以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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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特沒辦法，雖然她有錢包一輛車，但這太不低調。在阿爾比恩，每個階層有每個階層的過法，就算工人階級中了彩票大獎，他也不會去買一等座的車票，這樣超越自己階級的消費行為是被鄙視的，如果伊薇特拿出身上幾十鎊，雖然這對費雪家的孩子來說不過零錢，但已經是普通人全家一年的收入了。而現在她看起來隻是個浪蕩街頭的小混蛋，人們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被白龍魚服的富家子弟打臉，而是“這小雜種從哪偷了這麽多錢”。
於是伊薇特選擇盯著路邊運貨的馬車，趁車夫不注意，一溜煙爬上去，如果路線變得和自己不一樣，那麽又換一輛別的車。
就這麽幾經周折，上午10:00左右的時候，她終於到了尤利西斯家。
現在正是早餐時間，溫斯洛和往常一樣端上了一桌豐富的阿爾比恩式早餐。幸虧最近國喪，貴族階層也沒有怎麽舉辦舞會和酒宴，否則4到8月社交季期間，上流社會總是要忙到清晨才能迴家，睡到12點以後起床。此時尤利西斯穿著襯衣，外罩寬大的披肩領晨服，正坐在餐桌前切開一條熏腸，餐廳內充滿了烤肉和麵包的香氣，此時一個有味道的身影在樓梯口出現了。
“聖靈在上……我馬上叫人為您準備洗澡水。”溫斯洛吃驚地說。
“派爾街的公共衛生竟然糟糕到這種程度了……難道整個倫敦的垃圾都傾倒在那裏嗎……”尤利西斯自言自語。
活體表情包“我要飯迴來了.jpg”把相機盒放在地上：“任務完成，抱歉我現在比較髒，打擾您享用早餐，我先去洗個澡。”
剛要走，被人提著後領轉了過來，尤利西斯把她推到桌前，“看你樣子應該還沒吃飯把，反正溫斯洛準備洗澡水也要一段時間。”
的確，她從昨天開始就沒怎麽吃過，這時代沒有什麽有效的食品安全監管措施，麵包裏加鋸末加白堊土加明礬各種奇怪的東西都有，果醬糖果用工業染料染色數見不鮮，特別是派爾街的餐廳，她基本上就啃了幾口麵包。此時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雖然平時鄙視阿爾比恩人民一大早就吃烤肉，但現在烤肉的香味對她來說超級誘惑。
“唔……我現在身上的氣味……”
“沒關係，嗅覺已經被我封閉了。”尤利西斯用手帕擦了擦剛剛拎住她衣領的手，雪白的手帕頓時浮現一層煤灰。
餐廳的凳子有著淺色鑲皮軟墊，雕刻成蔓草形狀的卷曲椅子腳纖細得像是給妖精使用的，直接坐上去一定會弄很髒吧……
“我現在的衣服……”
“還好，雖然比較失禮，但沒有醜陋到我需要關閉視覺的程度。”
……會不會說話？
不過被他這麽一說，伊薇特瞬間沒了負疚感，在旁邊水盆洗了手就坐下來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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