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如早已深深陷入他所編織的情網之中,無法自拔了。


    再度見麵後的幾天以來,她天天留宿在唐以鐫的寓所裏,每天早晨他總是用他充滿魅力的健軀擾醒她,每天夜晚,他同樣的用他那寬壯的身體誘惑她上床。


    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她和他歡愛了無數迴,她總抗拒不了他的挑逗誘惑,輕而易舉地沉淪在他純熟的性愛技巧之下。


    他對她似乎隻有肉體上的吸引,欠缺了一點真心。這是何心如這幾天來體認到的——他對她的身體充滿興趣,卻從未對她表達過一句愛意。


    昨晚,她忍不住問了他——“你愛我嗎?”


    他未加思索地迴答她——“愛了又如何,相愛就能天長地久嗎?”


    他沒有給她想要的答案,這令何心如的心感到迷惘。


    她感覺他的心總離她很遠,她一直對他感到陌生,兩人之間唯一熟稔的隻是肉體上的契合而已。


    站在唐以鐫的辦公大樓一樓的大廳,何心如一臉茫然地看著電梯進進出出的人群。她心裏有個念頭,今天不想赴唐以鐫的約會,她想出去走走,給自己一個思索的空間。


    念頭一轉,她轉身就走出大廳,步向旋轉玻璃門,她要趕在唐以鐫下樓之前離開這裏。


    但她的計劃宣告失敗,因為唐以鐫竟然在大門外逮到了她。他正好和幾名主管到對麵的大樓去視察新辦公大樓內部裝潢的情形,這會兒正要迴公司去。而何心如正要離開,兩人便在門口遇個正著。


    “你去哪兒?怎麽沒到我辦公室等我?”


    唐以鐫就立在她的麵前,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充滿疑惑地直瞧著她,他身邊那幾位男人已先行進到大廳去了。


    “我……”何心如想不出任何借口來搪塞自己想逃的念頭。“我隻是出去用餐。”在他的逼視下,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個理由來。


    “待會兒我陪你去吃飯,你先跟我上樓去。”唐以鐫犀利地凝視她一眼,他雖然懷疑,但並沒道破她的謊言。


    說完,他攬住她的腰便要往大廳走進。


    可是她不想跟他進去。


    “我在這兒等你,不上去了。”她立在原地說。心裏盤算著等他一上樓,她便找機會快快離去。


    唐以鐫深沉地看著她,從她憂鬱深鎖的眉宇間看到她的算計。


    “那我們直接去用餐好了,然後我再陪你去挑禮服和首飾。”對她的疏離感到不悅,但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他攬著她,轉身往外走出,一起漫步在午後的驕陽下。


    ☆☆☆


    何心如沉重的心情逐漸有了好轉,因為唐以鐫一直用心地營造出和諧又浪漫的氣氛。


    他帶她到一家知名的俱樂部用餐,席間,他還請來一位小提琴手演奏浪漫的音樂。


    何心如笑逐顏開,她開始為自己的憂心感到可笑,唐以鐫對她是殷勤又充滿占有欲的,從他一直親密攬著她共餐的舉動來看,他對她真的在乎。


    用完餐,他帶著她來到中山北路一家知名的造型設計中心,他把她交給首席設計師汀娜,何心如隨著汀娜到化妝室,而唐以鐫則先行離去,兩人約了兩小時後見麵。


    汀娜是國際知名的造型師,她對美的感覺比一般人敏銳一百倍,而她對挑選服飾的獨到眼光,更是令人讚歎佩服。


    從化妝、發型,到整體的服飾造型,汀娜完全作主的替何心如打理一切。


    她將何心如及肩的黑發挑染成栗子色,然後用電發卷燙出一個小波浪的卷度,讓它自然卻又服貼的披散在肩上。


    何心如的五官細致,皮膚晶瑩白皙,隻要稍稍化個淡妝,就出色極了。於是汀娜選了粉彩色係的彩妝,她在何心如的臉上製造出令人驚豔的亮麗效果。


    為了搭配粉彩色係的彩妝和襯托何心如一身雪白的肌膚,銀粉色的削肩緊身禮服,以及今年最流行的透明亮片細跟鞋是最棒的選擇。


    一身亮麗的粉彩把何心如襯托得像是糖果堆裏最誘人的那一顆粉紅色軟糖。


    當兩個小時後,唐以鐫看見何心如的改變時,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汀娜得意地看著自己傑——銀粉色的何心如,然後又覷了一眼滿臉震驚的唐以鐫。


    從他那在瞬間轉為狂野炙熱的眼神來看,她知道唐以鐫非常滿意她為何心如所做的造型。


    唐以鐫的注意力全放在何心如的身上,汀娜識相地迅速收拾好化妝包,先走出了化妝室,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和他的女人。


    汀娜離去後,唐以鐫反手鎖上了門。


    “寶貝,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奇。”他帶著一臉熾熱欺進她,他的手上拿著一隻粉紅色的絨盒。


    何心如羞怯地垂下眉睫,她不敢直視他雙眼,因為他眼裏的欲望太露骨,太令人心慌。


    “為何低頭,怕被我的眼光吃了嗎?”他不許她低首,一手捧起她的臉,霸道的讓她美麗的眸迎上他灼熱的眼神。


    “你別這麽看我……”她困澀地低語,雙眸略顯驚惶。


    “你這麽美,我怕我的目光從此再也無法從你身上移開了。”他低沉的嗓音似在引誘著她。


    何心如酡紅著頰,僵著身子,他的話令她心跳加速。


    “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他勾起唇角邪笑,凝視著她嬌麗的容顏,他單手打開了粉色絨盒。


    一條價值不菲的粉紅鑽項鏈呈現在她的眼前,何心如張大美眸,訝然得說不出話來,隻有驚唿——


    “這……是卡蒂亞最新款的鑽鏈,你怎會……”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閃閃發亮的粉紅色鑽石項鏈,震驚的掀眸望進他帶笑的黑瞳裏。這款粉鑽市價至少值有兩千萬元。


    這太貴重了……


    “如果你現在讓我抱一次,這條粉紅鑽鏈就屬於你的。”他的雙眼帶著炙熱而邪肆的笑意。


    他想……何心如轟地臉色燙紅。


    “不……不行……”她搖頭拒絕。她不是拒絕他的求歡,而是地點不太適合。


    “為何不?這條項鏈很適合你的……”他可容不得她拒絕,隨即霸道地取出鑽鏈,撩開垂在肩上的栗色發絲,替她戴上。


    “真美——”他的手指沿著項鏈滑到她的鎖骨,心形的粉紅色鑽石就貼在她美麗的鎖骨上。“我真渴望看看,你粉紅色的禮服底下是不是也是粉紅色的貼身底褲。”


    他低語著,唇隨即落下,沒有碰觸她粉紅色澤的櫻唇,他烙在她的粉肩上。他厚實的大手同時撩高她的裙擺,竄進她的大腿內側——


    “呀——以鐫——不、不行——”


    他真的想要在這裏……何心如慌忙地壓住他不安分的手。


    “我就要,你不能拒絕我。”他像個孩子撒賴,手指已勾住她的底褲邊緣。“你換過了——是丁字型的——”他勾住一條細帶,這是搭配緊身禮服所穿的丁字內褲,唐以鐫邪惡笑著問她。


    “不準脫。”他怎麽知道?何心如火燙的感覺從腳底往上蔓延到腦門。


    “你收了我的項鏈,就要滿足我。”他無視她的斥責。


    當她又想拒絕時,他猛地把她的丁字型底褲扯下,同時迅速解放自己胯間已然堅硬的男性,下一秒,在她驚唿欲掙退之前,他已將她抱放在化妝台上,旋即拉開她的雙腿,以狂傲之姿猛力地進入了她。


    小小的密閉空間裏,瞬間彌漫著令人悸動的激情。唐以鐫用最令人銷魂的力道在她的體內進出衝刺,帶領她進入歡愛最極致的殿堂,一次又一次——


    ☆☆☆


    唐家位於仰德大道上的豪宅,因子女都早已各自獨立,而顯得冷冷清清,但每年一到唐振海的生日,寬敞的宅邸瞬間又熱鬧起來。


    今年唐振海的壽辰非常特別,平常總是低調處事的他,在今天卻特別交代秘書邀請政商界的有力人士參加,這樣盛大的壽宴,讓唐宅近百來坪的庭院裏熱鬧滾滾。


    更令人意外的是,平時不太與媒體接觸的他,竟主動發出新聞稿,邀請新聞記者共襄盛舉,參加此次的晚宴,這麽一來,使得現場鎂光燈閃爍不停,記者們趁此次宴會,捕捉各名媛紳士的風采。


    畢竟唐振海是商場上的著名人物,而此次盛大舉行的壽宴,讓大家不禁猜測是否別有用心。眾人皆不相信這隻是一個單純的生日晚宴,必定會有驚爆的新聞好發表。


    “唐總裁今天會邀請我們來,一定有特別的新聞消息吧。”


    “是啊,平常他躲咱們記者都來不及,怎會邀請我們來此地。”


    “你以為他會請我們來白吃白喝啊!若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公開,我看我們連來這裏當服務生的機會都沒有。”


    各大新聞記者媒體圍在一起,眾人揣測唐振海今日的用心,大家在現場到處打聽馬路消息。


    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豪華轎車駛進庭院內,原來是南部著名的華南集團總裁官豪笙到達現場。這是今天出人意料的一項大發現,現場新聞媒體立刻擁上,鎂光燈對著官豪笙閃爍不停。


    在台灣近三十年的商場上,素有“北大中,南華南”的稱號,兩大集團各自雄據台灣南北兩地,都是該地區排名第一的集團,由於所發展的產業相近,而在近年,兩大集團互相競爭的局麵也逐漸浮上台麵。


    “官總裁,請問您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您對台灣電子產業的前景是否看好?”


    記者搶著詢問官豪笙,都希望能挖到第一手的消息。


    “我隻是來向老朋友祝壽,今天不談其他的事。”


    而他卻隻是露出微笑,簡單的予以迴應,嘴角微微向上翹,似乎在為某件即將完成的事而高興。


    “聽說大中與華南近幾年競爭相當激烈,這會影響您與唐總裁之間的交情嗎?”記者擋著他的去路,搶著追問尖銳的問題。


    “沒的事。他是我敬重的學長,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官豪笙有點動怒的一語帶過,旋即迅速走入唐宅。


    很少人知道,官豪笙是唐振海在北京大學的學弟,兩個學理工的高材生,在民國三十八年隨國民黨搬遷來台之後,隨即發揮所長,合夥開創一家電子公司。之後因各自理念不同,而分別在自己的事業王國上,開創一片江山。


    “嗨,大哥——恭喜、恭喜,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官豪笙一進唐家大廳,便熱情地與唐振海握手,恭祝他的生日。


    “謝謝!謝謝!笙弟,來,這邊坐。”唐振海笑容可掬地指引他坐在身旁。


    “一切都準備完成了吧?”


    “沒問題,就等大哥您開個金口。”


    “哈、哈、哈……好,笙弟,太好了!”


    唐振海緊握住官豪笙的手,兩人互使眼色得意地哈哈大笑。


    “唐伯伯,祝您生日快樂。”


    官菱伶甜美的聲音從唐振海的背後出現。她是官豪笙的獨生女,是他和夫人結婚後十幾年才懷有的孩子。官菱伶是官家的寶貝,官家將來的一切都是官菱伶的。


    “小伶啊,你這個小美人,好久不見,長得愈來愈標致了。”唐振海一看到嬌麗可人的官菱伶,非常高興的牽起她細致的小手。


    “唐伯伯,您過獎了,您才是愈來愈年輕了呢!”


    “哈、哈、哈……好!你這丫頭,從小嘴就那麽甜,就愛逗唐伯伯開心。”


    官菱伶是官豪笙的獨生女,唐振海從小看她長大的,看到這個開心果,總開懷的笑不攏嘴。


    “小伶,來,給唐媽媽瞧瞧——嗯,白皙的嫩膚,五官娟秀,真是個漂亮的姑娘。”唐太太左手托著老花眼鏡,右手牽著她的柔荑仔細打量。她滿意地看著這個未來的兒媳婦。


    “對啊,我們這個黃毛丫頭長大嘍,女大十八變,現在漂亮得可以去參選中國小姐了。哈……”官豪笙自行吹捧著女兒。


    唐振海夫婦也一再誇讚官菱伶,他倆著實是喜歡這個女孩。


    官菱伶已習慣被誇讚,她充滿自信地認定這些讚美的詞句本來就是屬於她的。絕美的臉龐揚起一抹嬌麗的笑,她是個驕縱的女孩,隻要她看上的一切,她就勢必要得到手。


    就如她看上唐以鐫一樣,她願意用官家一切的財產換得唐以鐫。


    “對了!唐伯伯,這是我送您的生日禮物。”她嬌滴滴地遞上包裝精美的禮物。“祝唐伯伯生日快樂!”


    “菱伶,你真有心,實在太得唐伯伯的歡心了。”唐振海接過禮物,他開懷大笑,再次對官豪笙使眼色。“我說老官啊,你認為我待會兒就把咱門兩家即將結親的事情公開如何啊?“


    “當然好,今晚是個好時機。”官豪笙非常讚同。“菱伶,你認為呢?”


    “爸、唐伯伯,你們作主吧,我沒有意見。”官菱伶欣喜的笑著。“對了,以鐫大哥呢?他怎麽到現在還沒出現。”唐以鐫是關係人之一,官菱伶想問問他的意見。


    “他忙,晚點兒會到。”提到唐以鐫,唐振海臉色微變。聽說唐以鐫最近和一個女人走得很近,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唐以鐫本性是風流了些,但他向來和他的床伴保持似有若無的距離,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讓那女人進駐他的公寓,兩人甚至同居起來。


    “我去找找。”官菱伶急著想見唐以鐫一麵,她轉過身便步入人群中尋找唐以鐫的身影。


    “大哥,你該說說以鐫,他最近的行為太過分了些。”官菱伶走後,官豪笙沉聲對唐振海說。顯然他已經耳聞唐以鐫最近的行徑。


    “你放心,以鐫對那個女人不會認真的,他答應過我,婚後一定對菱伶忠心,不會再和其他女人來往。”唐振海安撫官豪笙。


    “有大哥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在他和菱伶結婚之前,我和菱伶可以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約束他,但婚後,他就必須要對菱伶專一,不準他在外麵和女人胡來。”


    “安心啦!我了解以鐫的個性,他為了繼承事業,不敢胡來的。”唐振海的語氣是篤定的。


    唐振海和官豪笙兩人心裏想著的一切是那麽美好——兩家聯姻,鞏固事業版圖。


    兩人不約而同地揚起嘴角而笑。


    對這樁婚姻,彼此心裏都打著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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