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彪的眼裏充滿了一絲畏懼,他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還是搖頭道;“你,鬥不過賴亭凱。”


    “為什麽?他就這麽可怕?”方明不屑的笑道。


    徐彪沉默了,他傲然道:“我打不過你,可是這能說明什麽?你想我對付賴亭凱,我做不到。”


    徐彪越過方明就去開門,他的手抓到門把手的刹那,方明開口了:“你的女兒在我手裏。”


    “你---你綁架了我女兒!”


    “不是綁架!”方明冷酷的說道:“隻是威脅你,我們不會動她一根毫毛。”


    徐彪憤怒了,他的憤怒隻持續了幾分鍾,然後化作長長的歎息:“方明,我對付不了賴亭凱。”


    “徐彪,不是你對付不了他,是你邁不過自己心頭的那條坎兒。你輸給了賴亭凱,你的股份被他剝奪,你的女人成為他的玩物並最終含恨而死---”


    “別說了,別說了!”徐彪突然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方明的每一個字都像鋼針,深深的刺入了他心頭。


    “徐彪,你是個懦夫!”方明步步緊逼,徐彪惶恐的後退,方明的喝斥的聲音如同風暴。


    “你不敢麵對,是害怕一旦麵對失去的會更多!”


    徐彪猛地怒吼一聲,他抬起頭眼睛裏燃燒著怒火,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第一次露出了獠牙。


    “說吧,要我怎麽做?”徐彪冷靜下來。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找一盤錄影帶。”


    “錄影帶?你說的是關於鄭東升的錄影帶?”


    “是的,你知道?”方明問。


    “我聽說過,隻是賴亭凱的住所防守嚴密,不容易搞得到。”


    “徐彪,這就是你的事情了,你隻要能夠打聽出具體的地兒,我就有辦法找到。”方明透著強大的自信。


    “就這些?”徐彪覺得合作的條件也太簡單了些。


    “就這些,你盡量的不要暴露,我還需要你做我的內應。”


    方明說完,兩名小弟走了上來,給徐彪戴上黑色的頭套,將他送了出去。


    到了街上,給冷風一吹,徐彪渾身打了個寒戰。


    多年來,自己一直屈身在賴亭凱的身邊,就是為了等待機會。


    或許,是心中留存的巨大陰影,徐彪一直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過著得過且過的日子。現在,命運打開了一扇門,擊敗賴亭凱讓他一無所有,這就是對這種人最好的懲罰。


    徐彪迴到住所,他立刻脫下滿身酒味的衣服,到浴室裏衝涼。


    水流從噴泉湧出,徐彪靜靜的站在噴頭下,仔細的衝洗著身上的泥垢。


    浴室的鏡子浮起了水霧,徐彪用汗巾擦去,仔細的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


    胳膊上的肌肉隆起,小腹下六塊腹肌宛然,這樣一具充滿力量和活力的軀體不能夠就這麽老去,決不能!


    打敗徐彪,奪迴自己的一切,為小紅報仇,仇恨不能在酒中麻醉,隻能用仇人的血來洗!


    從浴室裏走出來的那一刻,徐彪煥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頹廢的人一旦走出陰影,就如同逢春的枯木,不可遏抑。


    徐彪做得第一件事情是清點自己手頭的資產,這些年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手頭還是剩下了七八百萬。


    徐彪用這些錢買下了一間酒吧,在他細心的經營下,酒吧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月都有上百萬的盈利。


    做大事,錢是首要的。


    徐彪利用酒吧作為活動場所,用錢拉攏賴亭凱的心腹保鏢,不知不覺徐彪的勢力暗暗增長。


    六月的一個周末,徐彪和往常一樣進入酒吧,剛坐下,小弟牛二就過來報告:“彪哥,有人放出話來,要砸咱們的場子。”


    “誰?”徐彪臉部的肌肉抽動著,刀疤就像猙獰的蜈蚣。


    “隔壁牆角的那個家夥,今天下午他就來鬧過一次了。”


    “為什麽鬧?”


    “不清楚,他隻說想見你!”


    徐彪有些惱火:“他帶了幾個人?”


    “就他一個!”


    一個人就敢來鬧場子,徐彪心說是哪個家夥活膩歪了,他立刻朝這名陌生人走了過去。


    “彪哥!”漢子抬起頭,他約莫三十五六,虎背狼腰,透著精悍。


    “翔子!”徐彪有些激動,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小時候的兄弟翔子。


    兄弟重逢,自然少不了酒,徐彪和翔子喝起了燒刀子。


    這種酒喝進去就像火紅的刀子在燒,那種刺痛的感覺令軀體出汗,十分爽快。


    “翔子,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我在澳門那邊開賭場。”


    十年前,翔子離開南川省一個人去澳門打天下。聽說翔子開了賭場,徐彪雙眼放光:“翔子,澳門那地方可是藏龍臥虎,你能夠開一家賭場,足以說明你的實力。”


    翔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彪哥,你和嫂子都好吧?還有凱哥怎麽樣了?”


    提起小紅,徐彪的心就忍不住抽搐,他四處望了望,示意翔子進入密室,然後徐彪關上了門。


    翔子也是江湖上混老了的人,他知道徐彪一定有重要的話要說。


    “翔子,你嫂子她----她已經----”隻說了這兩個字,徐彪已經是虎目含淚。屈辱和憤懣撞擊著胸膛,巨大的悲痛之下,徐彪的話都堵到了喉嚨裏,反而到不出來了。


    翔子抓著徐彪的肩膀道,沉聲道:“彪哥,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


    徐彪斷斷續續,將這些年的經曆說了一遍。


    翔子陰沉著臉,沒有做聲。


    賴亭凱奪了大哥的財產,霸占了嫂子,還害死了她,這是翔子所不能容忍的。


    “砰!”翔子直接將手裏的酒杯捏碎,瓷片劃破了手,血一滴滴落到了地板上,殷紅刺目。


    “彪哥,你準備怎麽做?”


    “翔子,這些年我屈身在賴亭凱的身邊,想得就是這件事。”


    翔子伸出手,徐彪也伸出手,兩人臉上都帶著悲愴的笑。


    聽起來這是一個古老的江湖故事,卻是真實的:一同打天下的兄弟老二奪了老大的財產和女人,老大在隱忍十幾年後和老三一道向老二複仇!


    什麽是兄弟?兄弟就是你胸口的熱血,兄弟就是陪伴你闖過江湖的刀鋒!


    徐彪十幾年沒有見著翔子,見了麵還能說著掏心窩子的話,還能並肩戰鬥,這就是兄弟!


    冷靜下來,翔子平靜的說道:“彪哥,這些年我在澳門還是有一些根底,不過我們兄弟聯手也未必是賴亭凱的對手。”


    “翔子,你還是好以前一樣冷靜。賴亭凱的勢力很大,不過他已經有了對頭。”


    “誰?”翔子追問。


    “方明,茂盛娛樂公司的老總,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徐彪將事情敘述了一遍,翔子的臉色愈加陰沉:“這個方明威脅你,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貨!”


    “不!這個年輕人也是賴家父子的仇人,他現在是我們的對手。”


    翔子突然來了興趣,他很想知道這個方明到底是怎樣的人,他又有著怎樣的力量。


    “翔子,我這就帶你去見方明!聽聽他怎麽說-----”


    茂盛娛樂公司七樓,方明的房間還亮著燈。


    伴隨著熱播劇的開拍,茂盛娛樂公司趁著這股東風上市了。


    有了前期的打壓,再沒有股評家們胡說八道,方明公司的股票一路飆升,行情看漲。


    良好的前景引來了不少投資者和投機者,已經有不少私募資金盯上了茂盛娛樂這支股票,私底下開始了瘋狂的資本狙擊。


    這段時間方明是最忙的,關心股票的走勢成了他每天的功課,好在有**這個合格的操盤手,總是能夠在合適的時機買進拋出,成功的遏製了風險家的狙擊。


    當接到青皮的電話,方明有些詫異:“徐彪要見我?”


    “他帶了一個叫翔子的兄弟一道過來。”


    “翔子?”方明立刻撥通了黑豹的手機,就在徐彪和翔子上樓的同時,一份完整的資料通過qq進入了方明的手機:“翔子,本名葉翔----”


    方明的記憶力驚人,他很快記住了這些資料,與此同時門也開了。


    徐彪右側是一個精悍的青年,留著平頭,眼神淩厲,就像潛伏在山中的猛虎。


    平頭青年突然抬起頭,他的目光如同利劍:“你就是方明?”


    “我就是!”如果說翔子的目光是利刃,方明的目光就是無形的水波。平靜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讓利刃無法推進。


    翔子突然出拳,空氣中響起了尖利的聲響。


    這一拳如同奔馬,帶著強悍的氣勢,翔子這是在測試方明的膽略。在他看來,這種文質彬彬的青年多數都是些二世祖,這種人竟然能威脅自己的大哥?


    “砰!”方明的手掌攔住了翔子的拳頭,翔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而方明端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葉翔,南川省嘉業縣人,十七歲出道,二十五歲去澳門,現控製三十家賭場,澳門青蓮幫最能打的紅棍---”方明端坐椅子上,一口道出葉翔的底細。


    葉翔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從後背泛起。


    自己剛進門,對方就一口道出了自己的來曆,自己的一舉一動很有可能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翔,很高興你能加入我的計劃!”


    葉翔的心又是一震,他冷笑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答應?”


    “因為你和徐彪是兄弟,你一定會答應,否則你就不會來見我!”方明的眼神如同銳利的針,一下子刺入了葉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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