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


    黑暗之中,容淺慢慢的抬腳上前,麵對著麵,目光直視。


    “有了。”


    清冷著臉,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蘇公公如今被困的地點。見此,伸手接過,展開而看,容淺微微蹙眉,臉色不禁的有些並不太好看:“地宮……”


    “是。從迷迭粉傳尋的位置來看,蘇公公如今的確被囚禁在地宮。”


    沒有猶豫,十足十的肯定,迴複著容淺,墨沉清冷的臉上帥氣好看,那修長的身影佇立夜風中,散落的發漆黑如夜被隨意地披在身後,恣意揮灑,簡直俊美的宛若神祗,高貴冷淡到令人驚豔無言!


    “原來是容滄……”


    帝陵是曆代皇帝壽終正寢後的歸宿,一般工程龐大,耗時持久,通常隻要一有新帝即位,發的第一道旨一般就是修建自己的帝陵。眼下容匯登基已有三四餘載,帝陵肯定是早有在建造,而如今負責帝陵建造的人便是容滄,所以也隻有他有能力將蘇公公囚禁在帝陵的地宮中,神不知,鬼不覺。


    “世子可要墨沉去救?”


    低低的問著這句話,墨沉凝視容淺。見此,容淺微一沉吟,抬眸靜靜相看,“什麽時候他們交接換人?”


    地宮一向嚴守緊密,輕易不得進入。思及,容淺臉色嚴正,口中滿是正經。


    “明晚。地宮兩天換一次人,如果想進,明晚是最佳的機會。”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口氣也似乎沒有溫度,迴答的問話,墨沉麵色淡然而又冰冷,如水一樣的眼眸中,寒涼透露的比骨子裏還甚。


    “明晚……”


    眼中似乎閃過什麽,反複的低吟,容淺幽幽的垂下眼眸,好看的唇邊緊抿成一道弧度,沉默,不發一言。


    *


    地宮外


    兩列侍衛進行交接,侍衛統領似乎在教導訓斥著什麽,微涼的夜風下,到處一片寂靜,因是皇宮帝陵通常都在偏遠的郊外,所以此時,便更顯得更深露重,幽深詭異!


    “一隊休息,二隊列位,都好好看緊了!”


    一聲高亢,侍衛統領麵無表情。這時,一旁的副統領倒顯得有些怠慢,不由的小聲嘀咕,神情不以為然,“統領,如今這荒郊野外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們至於這麽嚴格巡邏,認真把守嗎?再者,如今這帝陵還未修建完,裏麵又沒有值錢的寶物,想來也不會有賊--”


    “你懂什麽?好好把守!這是滄王爺親自交待下來的,甭管什麽原因,照著做就是了!不然若有什麽差池,我為你是問!走了,好好守著。”


    不滿的駁斥副統領,辛苦了兩天,侍衛統領打著哈欠收了隊。而待他走遠後,副統領又露出了那不屑一顧的態度,咂著嘴,口中唧唧歪歪,“呸,什麽東西,在老子麵前擺譜,遲早一天老子取代了你!哼,守守守,就知道守,這裏連隻鬼都沒有,讓老子常年在這兒守個球球?不管了,先眯一會兒,養足精神再說!哎,你們幾個注意點,眼睛都給我放亮了!”


    嘀咕完後對自己的手下說道,副統領轉身貓到了一邊。而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邊侍衛們一見自己的頭都偷懶了,便當下也怠慢了態度,歪七扭八的站著,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


    “哎,你看到了嗎?上次來的那個妞兒,身段可真好,就可惜天太黑了,沒能看清楚長的什麽樣?”


    “怎麽?發春想妞兒?告訴你,別做夢了,人家那可是達官顯貴,身世顯赫,可不是你我可以想的了的!”


    “去,想想不行啊,想想又不犯法!”


    “好好,你想,你想吧,我這先眯會兒。”


    幾個侍衛輪番說笑,全無半絲警惕之思,黑暗處,墨沉一個閃身,剛想要提輕功躍入,卻見身後一個用力,手臂竟是實實的被人一把拽住了!


    是誰?


    心中警惕,轉身就是一掌--見此,迅速的閃過,撇開身子,容淺壓低聲音而唿,低沉而滿是穿透力,“是我!”


    “世子?!”


    及時撤迴掌力,猛的向旁打了去,收迴手,一臉的不可思議,墨沉低唿,冰寒的雙眸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你怎麽來了!”


    “救人。”迅速的隱於黑暗中,容淺並肩的與墨沉同站著。


    見此,還是沒有解開疑惑,看著容淺,墨沉的俊臉上滿是詫異,微微的閃著疑惑的表情,“世子,你又不會武功,若是貿然--”


    知道墨沉想說什麽,容淺抬起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可是如果沒有我,你進不去這地宮密室。”


    “什麽?”


    “因為在這地宮裏麵,若非有鑰匙,否則任何都打不開。”


    平靜著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見此,墨沉似乎詫異,不由的低聲說道,“你有鑰匙?”


    “嗯,你帶我進去。”


    “好。”


    畢竟是皇家帝陵,容淺還是應該比他知道的多些,此時冷著臉,伸手一把帶起她,一記聲東擊西,晃開那陵門前看守的侍衛,然後一個縱身,飛速的躍了進去,悄無聲息,未驚動任何人。


    “往這邊走。”迷迭粉的顯示,蘇公公被困於那帝陵的最深處,一路拉著容淺,墨沉小心謹慎,保護著不讓受一點傷。


    “就是這裏。”麵前一道石門,無論怎麽推都紋絲不動,想來這便是容淺所說的機關,不用鑰匙,不得打開。


    “鑰匙在哪裏?”


    轉頭對容淺說著,眼中帶了點詢問。見此,容淺上前,伸出手,展開五指。


    雖說她其實沒有容淺從前的記憶,但是那些莫名的知道會時不時的從她腦袋裏跳出。就如同現在,雖然她不清楚具體的是怎麽迴事,但是隱隱的,似乎有什麽在冥冥之中指引著她,說不清,道不明。


    天紫帝王的帝陵,隻有至親才可以開啟,所以此時,如果想要打開這扇門,就必須用容淺的血來做引,於是就在此時,當容淺欲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那玄關之上,可是腰間突然一收,卻是墨沉一把將之緊緊抱住,然後以迅速的反應向後隱去,這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墨沉,你--”


    “噓,有人來了。”


    捂住容淺的嘴,不再讓其出聲,而這時候,陵道上走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腳步深淺,一聽便是兩個不同性別,一個步子穩健,一個腳步輕盈。


    “混賬!是誰準許你這麽做的?林薏仁,你不要忘了,我們的大業才剛剛起步,若是因此而有個什麽閃失,我第一個便唯你是問!”


    “哎呀,二皇兄,有什麽關係?我是告訴了容淺蘇公公在我手裏,可是我又並未告訴她具體的地點,所以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樣?難道還能翻上天去!再說了,容淺顧及蘇公公的性命,可是不敢對我怎樣!”


    不用看,聽聲音便知對話的兩人是容滄和林薏仁!緊貼著墨沉,感受著他那健碩而又結實溫熱的胸膛,容淺沉默,靜靜的聽他們繼續說著。


    “不敢怎樣?萬一她把此事告訴皇兄呢?我辛苦部署了這麽久,我警告你,可不許給我壞事,不然的話--”


    “二皇兄,能有什麽事啊?容淺她並不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就算她將此事告訴了皇兄又能怎樣?我已經警告過她了,蘇公公是我在路上救下的,如今傷勢頗重不得動彈,如果她非要強行搶人的話,那我可不保證蘇公公還有沒有命再活著迴去!”


    翻動著眼,一臉的陰毒,看著容滄,林薏仁話說的得意!


    見此,好似有些不滿,那陰鷙的眼眸中滿是陰沉,容滄那蒼白的,但卻分外妖冶的臉上烏雲密布,詭計的不明的神情,陰森恐怖,“你最好給我小心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個雲繞的感情。林薏仁,不管你做什麽,總之有一條,如果你敢壞我大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麽狗屁郡主,一樣照殺不誤,絕不手軟!”


    容滄這個人,絕對是陰狠毒辣的佼佼者!林薏仁見識過他的手段,所以一時間也噤若寒蟬,疙疙瘩瘩,“知、知道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就是了。”


    “嗯,這裏不安全了,在我還未從那個老東西嘴巴裏撬出有用的價值前,先把他帶到別處去!”


    “二皇兄,我又未泄露任何行蹤,你這般謹慎,沒必要了吧?到底你是信不過我呢?還是真高看了那個草包斷袖?!”


    不滿容滄的安排,林薏仁說出自己的反對意見。而見此,微微的一沉吟,容滄似乎猶豫,而這時,陰暗處的墨沉掏出了塊黑巾蒙在容淺臉上,並低低的壓在耳邊輕說道:“這次估計不成了,待會見機行事。”


    容滄奸詐,狡兔三窟,如果這時被他將蘇公公移走,那再找之,便難如登天!所以點點頭,耐著性子靜待著,可是這時候,隧道中的火光微弱跳動,卻不偏不倚的照映出容淺那隱藏的身影,在迷糊不清中容淺的身影被拉的老長,正好泄露出一角被容滄看到!


    “誰!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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