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占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陳希義的麻煩,要求他解決獨立營的生活問題,這讓陳希義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憤怒至極。


    陳希義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槍,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一樣。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和不滿,認為盧占魁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管帶,即使不殺他,把他留下,他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


    不過,陳希義在心裏暗暗算計著,總有一天要讓這個不自量力的家夥嚐嚐苦頭,讓他知道陳鎮守使可不是好惹的,更要讓他明白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盧占魁在陳府大聲吵鬧,氣勢洶洶,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對陳希義進行著威脅。獨立營的兄弟們早就知道盧占魁惹上了大麻煩,大家都不禁為他感到擔憂,心中捏了一把汗。


    小狀元生前曾多次誠懇地告誡盧占魁,要他保持冷靜,千萬不要與陳希義發生爭執。畢竟,陳希義作為掌管數千人的鎮守,手握生殺大權,與他對抗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小狀元還警告盧占魁,陳希義的手段陰險毒辣,要想在隊伍中站穩腳跟,最好少去招惹他。然而,盧占魁對這些勸告不以為然,他堅信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的利益。他認為自己的訴求是合理的,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果連基本的生活需求都得不到滿足,士兵們又怎麽能夠全力以赴呢?盧占魁對小狀元說道:“就算惹上了陳希義,我在獨立營難以立足,那大不了我就離開這裏,迴老家種地去。我就不相信離開了這裏,我就無法生存下去了。”


    這天,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獨立營。他自稱是陳希義府上的人,並且受陳鎮守的命令,專門邀請盧占魁前往陳府,商討獨立營的生活問題。


    陳希義的態度突然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讓眾兄弟們都感到非常驚訝!眾人紛紛議論起來,認為盧占魁隻是一個普通的管帶,營裏有問題,應該由營長去商討。陳希義親自召見一個小管帶,這其中肯定有陰謀。


    盧占魁的心中略帶不安,他知道與陳希義的抗爭終於迎來了關鍵的時刻。然而,對於此次前往陳府,他無法確定陳希義是否懷揣誠意。盧占魁思索片刻後,毅然決定前往陳府。他堅定地表示:“哪怕這是一個精心布設的陷阱,為了兄弟們的生存,我也甘願縱身一躍。”


    在民國三年的正月十九這一天,眾兄弟紛紛擋住了盧占魁的去路,苦口婆心地勸他深思熟慮。他們一同為盧占魁出謀劃策,建議他編造一個家中老父突然離世的謊言,以此為借口迴家奔喪。眾兄弟們的本意是希望盧占魁能夠暫且迴家避避風頭,靜候時機,觀察事情的發展態勢,再作進一步的打算。


    獨立營長敏銳地察覺到四周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危機四伏。他神色凝重地走到盧占魁身旁,壓低聲音勸道:“盧管帶,情況不妙,你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以免遭遇不測。”營長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盧占魁的關切和對局勢的擔憂。


    盧占魁此時也逐漸明白了陳希義的意圖。按照他的級別,一般的事情根本不會輪到他去參與商討。他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警覺。然而,他並沒有被恐懼所嚇倒,反而更加堅定了要為兄弟們爭取權益的決心。


    在眾兄弟的攙扶下,盧占魁躍上戰馬。他緊緊握住韁繩,眼神堅定而果敢。揚起馬鞭的瞬間,他感受到了風在耳邊唿嘯,仿佛在為他加油助威。他用力一揮馬鞭,戰馬嘶鳴著奔騰而出,一路向北,朝著老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盧占魁請假離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多。從早上六點就開始巡防的獨立營官兵們,早已饑腸轆轆。他們疲憊不堪地堅守著崗位,卻被禁止迴營吃飯。這種不人道的待遇讓他們忍無可忍,憤怒的情緒在隊伍中蔓延開來。


    “不讓我們吃飯,這是要把我們活活餓死啊!”一位士兵怒聲喊道。


    “這分明是要滅掉我們獨立營!”另一位士兵附和道。


    全體人馬的情緒被點燃,他們決定不再默默忍受,幹脆撂下挑子,停止巡防。他們義憤填膺地嚷嚷著,要去找陳希義討個說法。他們的聲音在空中迴蕩,充滿了對不公正待遇的不滿和對自身權益的捍衛。


    陳希義聞聽,速帶千人隊伍,拉著炮,抬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瞄上了獨立營。


    陳希義圍著獨立營轉了一圈,眾兄弟都在詫異,陳希義命盧占魁出列,隊伍裏始終沒有響應,營長隻好報告陳希義,盧占魁迴家中奔喪去了。


    陳希義馬上大聲嚴厲訓斥:“獨立營軍紀渙散,違抗軍令,隨便批準士兵迴家,營長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獨立營眾兄弟以為陳希義隻是惱火,誰知陳希義抬槍放了一槍,眾兄弟驚詫時,一時間槍聲大作,炮火連天,獨立營成了人間地獄,官兵一眾陷入炮火殺戮之中。


    獨立營幾百兄弟全部倒在血泊中,陳希義冷笑著吩咐手下:“迅速抓捕漏網之魚盧占魁歸案。“


    獨立營幾百個弟兄及將領無一活口,隻有盧占魁僥幸逃了性命,此刻,他並不知道這一驚天變故。


    兩天後,盧占魁假期已到,他準備動身迴營。在路上,他遇到了一個人,這人告訴他,豐鎮廳陳鎮守殺了幾百判軍,場麵相當慘烈,震動了四方。盧占魁認為這人是在編排瞎話逗人玩。


    盧占魁打馬繼續前行,當走到獨立營駐紮處時,看到了獨立營軍營被炮火洗禮過的殘垣斷壁,滿地血汙的淒慘景象。盧占魁不禁心驚肉跳,他立馬飛身上馬,舉起馬鞭返身迴老家。


    書中暗表:盧占魁趕往軍營的這段時間,陳希義的幾名捕快曾經到過村子,捕快們看到盧占魁家荒涼的房屋破敗的院落,一看就是多年未曾住過人,便馬上在全村核查,村裏人都說沒見過盧占魁。


    當時是因為兵荒馬亂年代,土匪泛濫成災,捕快們怕待久了惹禍上身,便早早出村撤迴豐鎮廳向陳希義複命。其實,盧占魁就住在老家的村裏,


    書中暗表,盧占魁是個有智慧,足智多謀的人!他迴村時選在深更半夜時分,各位說了,盧占魁家已經破敗荒涼,他這迴來住哪兒啊?盧占魁之前有個老相好,是村裏年輕的寡婦蘭花,蘭花20大幾歲,人長得非常漂亮,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過。蘭花的男人之前當土匪,在官府圍剿時被官府打死了。那些年,盧占魁就和蘭花男人混社會,蘭花男人死後,他對蘭花特別好,給錢給物無微不至照顧蘭花。


    這夜,萬籟俱寂,蘭花獨自坐在房間裏,心情格外寧靜。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靠近。蘭花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緊張地盯著門口,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門緩緩地打開,盧占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憂慮,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蘭花嚇了一大跳,她原本以為盧占魁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會突然返迴來。盧占魁默默地走進房間,坐在蘭花旁邊,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痛苦。他開始訴說著自己的遭遇和內心的掙紮,講述著他所經曆的困難和挫折。蘭花靜靜地聽著,她的心情隨著盧占魁的話語而起伏。聽完盧占魁的訴說,蘭花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惶惶不安。她的思緒紛亂如麻,一夜不能入睡,腦海中不斷迴蕩著盧占魁的話語和他那痛苦的表情。她為盧占魁的遭遇感到心疼,同時也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這個夜晚,蘭花注定要在惶恐和思考中度過。


    夜裏,盧占魁不敢睡正房,就睡在蘭花家的倉房裏,他的眼睛不時地望向黑暗中的門口,每一個細微的聲音都讓他的心跳加速。又是一聲響亮的蟲鳴聲都會嚇他一跳,讓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做出反應。每天一大早,天麻麻亮,盧占魁起床偷偷躲在樹林裏或高高的玉米地裏四處張望,生怕陳希義帶人突然找上門來。


    這段如同身處煉獄般難熬的日子,已經折磨了盧占魁好幾天,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即將崩潰,幾近發瘋。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個熟悉又可怕的老家,卻又像無頭蒼蠅般不知該往何處去,隻因外頭有無數“索命厲鬼”在捉拿他!盧占魁覺得自己已陷入絕境,仿佛整個世界都布下了天羅地網要將他擒獲。他的腦海中思緒翻湧,如潮水般源源不絕。軍營的廢墟、滿地的鮮血、兄弟們被炮彈炸裂得慘不忍睹的屍體,以及陳希義那慘絕人寰的殺戮場麵,一幕幕在他眼前不斷重現。


    盧占魁如同一隻在暴風雨中僥存的孤鳥,僥幸地幸免於難,死裏逃生。他在內心默默發誓,決不讓獨立營的兄弟們如螻蟻般白白死去。


    這一決心猶如燃燒的火焰,驅使著盧占魁踏上複仇之路。他的行動如同一把利劍,直刺豐鎮廳鎮守陳希義的長孫長外甥,引發了一場替冤死的眾兄弟複仇的驚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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