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偷盜文物，那四個瓷器是我撿到的！”
“我怎麽沒撿到啊。”秦如風一笑，略有玩味地看著良子，“你叫良子吧？要老實交代！”
良子這下是被嚇壞了，怎麽連名字都被知道了？難道被盯住好久了？良子越想越害怕，這一下，鼻涕眼淚就嘩嘩的了，“同誌啊，我說都是實話啊，五天前，我從槐樹巷經過，瞧見路邊一塊大石頭後麵藏著一個包裹，我該死，貪心一起，就給抱了迴來，迴家打開發現是四件瓷器，我也不知道那就是國寶啊，就放在家裏，我上交，同誌，你們不要抓我啊！”
秦非皺皺眉頭，這人也忒不爭氣了。秦如風咳了兩聲，“你先平靜一下，沒有那麽嚴重，東西肯定是要上交的，但是你既然是撿到的，那就沒有什麽大罪。”
聽到秦如風這麽說，良子和愛平都舒了一口氣。
“不過——”
心又往上一提！
良子一口氣吸進去，又要抹眼淚，秦如風趕緊指著愛平說，“你來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你叫什麽？聽說你們打算把東西賣給外國人？”
愛平也生出來被盯住的感覺，不過他還算能說出話，“解放軍同誌，我都交代，您一定要給我們寬大處理啊！”
“我叫曾愛平，趕上大革命，沒學上之後就閑散在家裏，就做點小生意。這個叫李良，是我二表姑的兒子，跟我一起的。前兒晚上，我去他們家吃飯，看見一個海棠杯，覺著挺好看的，就花了五塊錢買了迴去。”
“我們家那口子，看我買了個沒用的東西，就跟我鬧，我實在沒辦法，就跟她說這是個寶貝，值好多錢。沒想到，這婆娘就漏了一嘴出去，不知道怎麽的，一個老外就找上門來了，看了看東西，給我開了個五千塊的價格！我一尋思，這還真是個寶貝，就沒應下，隻跟他說我還考慮考慮，過兩天再讓他來，這不，我想著讓良子哥跟我一起，把他家那三個一起賣了，也好講價錢，我雖然不懂古玩，也知道成組做對的要貴！”
“結果這還沒決定呢，就被你們逮住了，解放軍同誌，我們隻是未遂啊，可沒有把東西賣給外國人！”
“呦喝，你還知道未遂！”
曾愛平心虛地笑笑，嘴巴扯扯，委實看不出小模樣。
秦非看嚇得差不多了，就向秦如風使了使眼色，秦如風會意，端起語氣，“恩，你們說的基本是實話了，這樣吧，把東西交交，我再給你們一個立功的機會，這事兒也就沒什麽了。”
曾愛平咽了口口水，“解放軍同誌，我們一定好好配合！”邊上李良也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是這樣，我們懷疑那個老外是個文物販子，你們配合把他約出來，我們好實施抓捕，另外一個就是帶我們去那個槐樹巷，指指地方。”
曾愛平連連點頭，“那個老外絕對是個文物販子，我瞧著就不像好人，我一定配合解放軍同誌，把他抓住。”
秦非一樂，這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那你原本就打算把東西賣給外國文物販子嘍？”
李良這下反應賊快，飛腿踢了曾愛平一下，“他就愛吹牛，鬥雞小眼兒，還看人呢，看路都看不準！”
在場幾個人倒是被這一對活寶弄得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迴家先把東西交了先，對了，曾愛平是吧？你跟那個老外是怎麽約的？”
“說是明天早上，他會過來的。”
秦如風點點頭，一行人走出去，除了兩個穿軍裝的讓人有點望而生畏，倒也看不出什麽東西，李何二人是開車過來，一行人鑽了進去。
秦非看了看這大院兒，好多人家擠在一塊，很有京城普通人的感覺。這點兒，活動的人也不多，曾愛平和李良也不擔心被人瞧見，不然傳出來兩人被解放軍“押”了迴來，以京城人的嘴皮子，三人成虎，隻怕過不兩天，這倆就得成了無惡不作的人了！
“解放軍同誌，家裏擠，你們請進！”兩家離得很近，秦非先去了李良家，畢竟他這裏有三樣。
“良子，這……”
“沒你事兒，帶孩子進屋去！”李良甭看挺慫的，在自家婆娘麵前，還是頗有一言九鼎的感覺。
那個挺精明的婦女瞧了瞧來人，許是覺著沒有什麽惡意，就拉著孩子進屋去了，那個小姑娘還在瞧秦非，秦非收拾的很幹淨，人又瓷娃娃似的，自然比一般人家要體麵，小女孩眼裏的好奇和羨慕被秦非一眼瞧見！
“你們坐，我去拿東西！”李良也跟進屋裏，一陣窸窸窣窣，還有幾句壓低了聲音的交談之後，李良抱著一個包裹出來了。
秦非踏前兩步，這裏麵也隻有他能鑒定一下，俞海欽那點皮毛，肯定是不夠的！
這三件東西，一隻哥窯大碗兒，一個哥窯狗耳香爐，還有一隻哥窯青釉葵瓣口盤，都是有確實哥窯瓷的器形，秦非一瞧就生出三分喜意！
哥窯，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以表麵碎片聞名，其實這紋片兒原本是燒製失敗後留下的，結果被匠人給摸出了規律，竟然能控製住紋片兒的樣式，就誕生了這種奇異的瓷器！
秦非先拿起那個哥窯青釉葵瓣口盤，這個器形在故宮就有一隻，秦非雖然不知道，但是瞧著也是這樣最為精致。哥窯瓷器，看得是金絲鐵線，紫口鐵足，這件葵花盤，盤呈六瓣葵花式，淺腹，坦底。腹壁向裏凸出6道棱線，圈足亦隨腹壁起伏變化，通體施青灰色釉，釉麵開細碎片紋，圈足露胎處呈黑褐色。是正宗的哥窯表現，秦非此時心底已經有了八九分的確定，而且靠著眼力瞧出來的成就感，也不知異能能比的。
秦非大拇指按上去，眼力青色紋路旋轉起來，厚重，靈性，一層一層湧上來，秦非閉上眼唿出一口氣。這才放下了這件葵瓣口盤！
哥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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