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關於我那無可救藥的網球少女(四)
關於我那無可救藥的弟控姐姐 作者：黑胡椒蛇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曾經有人說過，不能改變的計劃無異於大難臨頭。這是誰說的來著？是羅馬皇帝還是一個賢者？還是說一個寓言故事的作者？我不記得了，不過，我覺得這個人一定是經曆過很悲慘的事情，比如說做過那麽一個不能改變的計劃，結果大難臨頭了。
一個計劃，就是需要能夠改變的地方。因為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夠和預計一樣，或者說事情的變化人類根本無法預測。我曾經說過，人生讓人樂此不疲的一點就是變數，正因為變數成就了無數人，也毀滅了無數的人。
我行事之前還算是有計劃的吧，不過我都有備用方案。雖然說很多時候並不能用，甚至有些時候我的備用方案僅僅隻是一個構想。可是我還是去思考有沒有第二種方案，但是，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有第二個方案。
我隻有一個方案，拒絕宋宜欣。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種事情上其他的選擇，拖著的話隻能是給宋宜欣帶來更大的傷痛。這種事情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所謂的溫柔不能用在這種地方。無論是對哪一方來說都是，宋宜欣也許會難過，也許會討厭我，也許會從此不和我說話。但是，也要比不斷地去傷害宋宜欣要好。
畢竟，我不是一隻白羊。
我和那個白癡定下來的約定，我一定要遵守。無論是怎麽樣，都是一樣。我遵守這一條並不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倒不如說隻能讓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全部歸零，讓我之前的生活完全沒有意義。可是，我還是為著一個人而選擇了拋棄所有。
我曾經嘲笑過那些所謂的為美人拋棄一切的人，我認為他們的眼光太過狹隘，沒有大局觀，完全不配做一個男人，居然為了一個人而放棄了自己揚名立萬的機會。可是現在我卻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有些時候，全世界的光輝加在一起，沒有她一人耀眼。她的一顰一笑勝過世上的所有奇跡，她的喚聲超過這個世界的一切。
這個世界的珍寶，不如她一人。
“你要，拒絕宋宜欣？”
他呆呆地看著我，如同看到了一個et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地喝著一罐可樂一樣。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是不會做出來的吧。我也很能理解，如果是一個男生在我麵前說他對宋宜欣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我隻會想到“這個人是不是喜歡男生啊”。
他看了看我，說：“你……gay？”
“並不是，我真的沒法喜歡宋宜欣。”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根本無法反應這句話，或者說是根本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個事情就是數學上的不可能事件，不，不應該那麽絕對，應該是小概率事件。
是非常非常小的那種事件。
但是，我和宋宜欣的相遇，就是低概率的事件。我和宋宜欣就是在幾乎不可能相遇的情況下相識。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怎麽關注宋宜欣，那個時候我和李思琪的關係更好。可是，最後，我是和宋宜欣走到了這裏。
我和宋宜欣之間，沒有不可能，沒有低概率事件。我和宋宜欣之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之間發生任何事情，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包括，我不和她在一起這件事情也是一樣。
“你不喜歡宋宜欣的哪一點？我覺得宋宜欣沒有什麽缺點啊，為什麽，我很好奇，真的，我非常好奇，如果我對其它男生說宋宜欣喜歡他的話，那個男生現在瘋了我都相信，但是你為什麽，不喜歡宋宜欣啊。”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用質疑的語氣逼問著我。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父母在催婚一樣，對方是沒錯，也很好，沒有什麽不良嗜好陽光開朗簡直就是完美的人，可是，可是，可是這件事情不是交易，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並不是為了什麽收益，並不是什麽利潤，僅僅是覺得，自己不想和他在一起。
“宋宜欣很好，我知道。”
我打斷了他的盤問，說，“隻是，我有了喜歡的人。”
他似乎還想要說什麽，身體都好像被自己想要說的話撐起來，好像一個鼓起來的氣球、但是聽到我這一句話，他歎了口氣，那些話都隨著這一口氣吐了出去，他也重新迴到了沒充氣的狀態，搖了搖頭，說：“那麽，那麽也就沒有辦法了。雖然很可惜，但是，你有了喜歡的人也沒有辦法。”
“所以，帶我去見宋宜欣吧。”
能夠理解就是好事，還好是同齡人，彼此之間沒有什麽代溝，也不會出現“我是為了你好”
“我覺得很好”這種家族族長命令一般的語氣。我很高興不用再繼續說這件事情，現在這件事情就可以放一下，去找宋宜欣了。
他拿出了手機，手指在上麵飛速地移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說什麽。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為什麽要發短信或者是消息。不過出於禮貌，我沒有阻止他，而是等他說完。
“好了，我不會帶你去見宋宜欣了。”
他按滅手機，看著我，說。
“嗯？”
對不起，對不起，你讓我反應一會。你這個和說好的不太一樣吧！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啊！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之間也沒有說什麽問題吧，我又不會對宋宜欣做什麽。我是真的要把宋宜欣送迴家，不是想要拐賣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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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知道你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出爾反爾你知道嗎？這種事情很重要的你知道嗎？離家出走這件事情你本來就不能接受，離家出走是小事，但是如果說宋宜欣發生了事情，你擔負得起責任嗎？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啊，宋宜欣是她父母的孩子，有什麽問題她們也是家人，輪不到你外人插手！
“不是……不是……我們說好的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麽，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
“我不想，再讓宋宜欣受到傷害了。無論怎麽樣。宋宜欣已經很可憐了，被父母教訓，自己為了你跑出來，結果你見到她的第一件事是要拒絕她，你知道她為了喜歡你付出了多少勇氣嗎？你知道宋宜欣為你付出了多少嗎？她毀滅了自己整個世界就是為了你奔跑，結果你見麵的時候居然不是安慰她而是要拒絕她？！你一直都讓喜歡你的宋宜欣痛苦，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他看著我，眼神中燃燒著憤怒。
“砰！”
我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身邊的樹幹上，被驚嚇的樹顫抖著甩下了幾片葉子。震碎了幾片樹皮，我感覺到了粗糙的樹皮在我手上摩擦著，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鑽心的痛，但是憤怒的腎上腺素阻斷了我的疼痛。
我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
你之前說我那些，我接受，因為那是真的。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我知道你之前說的我都無法反駁。
但是現在，你沒資格說我。
我讓宋宜欣傷心？我讓宋宜欣痛苦？我想讓宋宜欣痛苦嗎？這一切是我的錯誤嗎？宋宜欣痛苦的源頭是我嗎？我做了什麽嗎？
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我讓宋宜欣痛苦？”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他看著我的眼睛，完全沒有退縮，點了點頭。
“你當我不知道嗎？你當我不知道宋宜欣為了我做了什麽嗎？你當我不知道宋宜欣為了我付出了多少嗎？我什麽都知道，我比你更了解宋宜欣，我和她是好朋友這些我都知道！”
我感覺我的怒火需要一個發泄口，我的喉嚨似乎有什麽東西想要一吐而快，估計，這就是我的憤怒吧。
“就因為宋宜欣付出的足夠多我就要和宋宜欣在一起？宋宜欣的感情是這種可以等值替換的廉價品嗎？我是一個獎品還是一個商品隻要付出的足夠多就可以給出去？”
我不是商品！我不是誰付出的多就可以得到的商品！
付出得多就可以得到我？我倒是這麽希望啊！如果這樣的話，這些女生哪一個比姐姐更合適？姐姐為了我付出了自己的整個青春加上自己的現在，姐姐為了我付出了多少這是宋宜欣吳墨熙秦嵐林逸然能夠代替的嗎？沒有宋宜欣的我還是我，但是沒有了姐姐的我絕對不能活到現在，就因為宋宜欣付出得多，就因為宋宜欣為了我離家出走，我就應該感謝感激宋宜欣和她在一起？
什麽邏輯？！
這是什麽邏輯？
“宋宜欣的付出我承認，我很感謝，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不能就因為感激和宋宜欣在一起，宋宜欣是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宋宜欣才可以。喜歡絕對不是感激，感激也絕對不是喜歡，這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情，不能混為一談啊！”
我的吼聲讓附近的人都看著我，幾個人看到我們這樣子，跑開了。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在吵架一樣，不，看起來應該是兩個人要打起來一樣。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就不要高高在上的訓斥我讓宋宜欣痛苦啊！”
我呢？我呢？我拒絕了別人我也很開心嗎？我拒絕了吳墨熙我很開心嗎？我拒絕了吳墨熙覺得自己很厲害嗎？我把這件事情當作我自己炫耀的資本了嗎？我也很難受啊，我拒絕了吳墨熙，我也很痛苦啊！
不要自以為自己能夠批評別人啊！
“你就這麽想讓宋宜欣痛苦嗎？你當著這個時候的宋宜欣麵說你不喜歡她拒絕她？你有沒有感情啊，你為什麽這麽自私？你想過宋宜欣的感受嗎？！”
他反手抓住了我的衣領，對著我大吼。
“我呢？那我呢？你要我在宋宜欣麵前答應她然後再甩了她？”
我抓著他的手，吼道，“你讓我做什麽？我能做什麽？我自私？我怎麽自私了？你口口聲聲讓我做什麽。你為什麽不去做？你無私？你無私為什麽對我殘忍，就因為你不想讓宋宜欣痛苦所以就要我和宋宜欣在一起？你才是自私！”
“我會讓宋宜欣迴去，但是你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見到宋宜欣！這個時候的宋宜欣絕對接受不了你這樣做！”
我們兩個憤怒的側臉如果被人拍下來的話，稍微ps一下，就是聯盟和部落的樣子，完美的魔獸世界大電影海報。
“我必須見到宋宜欣！宋宜欣現在是不是安全我都不知道！你現在不讓我見宋宜欣是因為你不舍得宋宜欣所以想要拖著吧！”
“你當我是你這樣的混蛋？”
“啊，是啊！如果說宋宜欣那樣的美女在家裏不做什麽是不正常的吧！你是對宋宜欣做了什麽嗎？”
我的臉感覺受到了重重的一擊，眼前猛地一黑，嘴角傳來了劇痛，一股冰冷的腥味擴散起來。我的手憑借本能，狠狠地一拳還擊了迴去。
他的鼻子被我擊中，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我後退兩步，按著自己的嘴唇，劇烈地喘著氣。
我們沒有繼續打下去，而是看著對方，喘著氣。
“你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和宋宜欣說這些！”
沉默了一下之後，他站起身，看著我，帶著憤怒說。
“那麽我還有什麽機會說？你讓我在其他時候說？”
“你不心疼現在的宋宜欣嗎？為什麽還要傷害她？明明現在她就隻剩下你了，你為什麽還是要推開她？”
“不，宋宜欣的父母沒有拋棄她。是宋宜欣自己逃跑了，宋宜欣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毀掉，隻要她迴來，還是學生會主席，還是父母手下的孩子。我也不會離開，這一切都沒有問題！”
我站直身子，看著他，說。
他也看著我，我們就這麽對視著。
“嗡……嗡……嗡……”
好吧，我的手機，總是在不該響的時候響起來。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我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愣了愣，接了起來。
“喂，是秦風嗎？”
前班長的聲音有些緊張，似乎還帶著哭腔。
“怎麽了？”
我問。
“我……我看到我姐姐了……”
牌？宋宜欣？那麽這是好事啊！
“在哪？！”
我馬上就過去！
“不過……不過……她和一個女孩子，被一群小流氓圍起來了……你快來！”
一個計劃，就是需要能夠改變的地方。因為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夠和預計一樣，或者說事情的變化人類根本無法預測。我曾經說過，人生讓人樂此不疲的一點就是變數，正因為變數成就了無數人，也毀滅了無數的人。
我行事之前還算是有計劃的吧，不過我都有備用方案。雖然說很多時候並不能用，甚至有些時候我的備用方案僅僅隻是一個構想。可是我還是去思考有沒有第二種方案，但是，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有第二個方案。
我隻有一個方案，拒絕宋宜欣。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這種事情上其他的選擇，拖著的話隻能是給宋宜欣帶來更大的傷痛。這種事情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所謂的溫柔不能用在這種地方。無論是對哪一方來說都是，宋宜欣也許會難過，也許會討厭我，也許會從此不和我說話。但是，也要比不斷地去傷害宋宜欣要好。
畢竟，我不是一隻白羊。
我和那個白癡定下來的約定，我一定要遵守。無論是怎麽樣，都是一樣。我遵守這一條並不能給我帶來什麽好處，倒不如說隻能讓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全部歸零，讓我之前的生活完全沒有意義。可是，我還是為著一個人而選擇了拋棄所有。
我曾經嘲笑過那些所謂的為美人拋棄一切的人，我認為他們的眼光太過狹隘，沒有大局觀，完全不配做一個男人，居然為了一個人而放棄了自己揚名立萬的機會。可是現在我卻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有些時候，全世界的光輝加在一起，沒有她一人耀眼。她的一顰一笑勝過世上的所有奇跡，她的喚聲超過這個世界的一切。
這個世界的珍寶，不如她一人。
“你要，拒絕宋宜欣？”
他呆呆地看著我，如同看到了一個et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地喝著一罐可樂一樣。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是不會做出來的吧。我也很能理解，如果是一個男生在我麵前說他對宋宜欣一點想法都沒有的話，我隻會想到“這個人是不是喜歡男生啊”。
他看了看我，說：“你……gay？”
“並不是，我真的沒法喜歡宋宜欣。”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根本無法反應這句話，或者說是根本想不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個事情就是數學上的不可能事件，不，不應該那麽絕對，應該是小概率事件。
是非常非常小的那種事件。
但是，我和宋宜欣的相遇，就是低概率的事件。我和宋宜欣就是在幾乎不可能相遇的情況下相識。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怎麽關注宋宜欣，那個時候我和李思琪的關係更好。可是，最後，我是和宋宜欣走到了這裏。
我和宋宜欣之間，沒有不可能，沒有低概率事件。我和宋宜欣之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們之間發生任何事情，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包括，我不和她在一起這件事情也是一樣。
“你不喜歡宋宜欣的哪一點？我覺得宋宜欣沒有什麽缺點啊，為什麽，我很好奇，真的，我非常好奇，如果我對其它男生說宋宜欣喜歡他的話，那個男生現在瘋了我都相信，但是你為什麽，不喜歡宋宜欣啊。”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用質疑的語氣逼問著我。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父母在催婚一樣，對方是沒錯，也很好，沒有什麽不良嗜好陽光開朗簡直就是完美的人，可是，可是，可是這件事情不是交易，在感情這種事情上，並不是為了什麽收益，並不是什麽利潤，僅僅是覺得，自己不想和他在一起。
“宋宜欣很好，我知道。”
我打斷了他的盤問，說，“隻是，我有了喜歡的人。”
他似乎還想要說什麽，身體都好像被自己想要說的話撐起來，好像一個鼓起來的氣球、但是聽到我這一句話，他歎了口氣，那些話都隨著這一口氣吐了出去，他也重新迴到了沒充氣的狀態，搖了搖頭，說：“那麽，那麽也就沒有辦法了。雖然很可惜，但是，你有了喜歡的人也沒有辦法。”
“所以，帶我去見宋宜欣吧。”
能夠理解就是好事，還好是同齡人，彼此之間沒有什麽代溝，也不會出現“我是為了你好”
“我覺得很好”這種家族族長命令一般的語氣。我很高興不用再繼續說這件事情，現在這件事情就可以放一下，去找宋宜欣了。
他拿出了手機，手指在上麵飛速地移動了一下，似乎是在說什麽。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他為什麽要發短信或者是消息。不過出於禮貌，我沒有阻止他，而是等他說完。
“好了，我不會帶你去見宋宜欣了。”
他按滅手機，看著我，說。
“嗯？”
對不起，對不起，你讓我反應一會。你這個和說好的不太一樣吧！為什麽啊！為什麽會這樣啊！不是說好的嗎？我們之間也沒有說什麽問題吧，我又不會對宋宜欣做什麽。我是真的要把宋宜欣送迴家，不是想要拐賣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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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們說好的不是這樣的啊，為什麽，你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
“我不想，再讓宋宜欣受到傷害了。無論怎麽樣。宋宜欣已經很可憐了，被父母教訓，自己為了你跑出來，結果你見到她的第一件事是要拒絕她，你知道她為了喜歡你付出了多少勇氣嗎？你知道宋宜欣為你付出了多少嗎？她毀滅了自己整個世界就是為了你奔跑，結果你見麵的時候居然不是安慰她而是要拒絕她？！你一直都讓喜歡你的宋宜欣痛苦，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他看著我，眼神中燃燒著憤怒。
“砰！”
我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身邊的樹幹上，被驚嚇的樹顫抖著甩下了幾片葉子。震碎了幾片樹皮，我感覺到了粗糙的樹皮在我手上摩擦著，我能感受到自己的手鑽心的痛，但是憤怒的腎上腺素阻斷了我的疼痛。
我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
你之前說我那些，我接受，因為那是真的。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我知道是我的問題，我知道你之前說的我都無法反駁。
但是現在，你沒資格說我。
我讓宋宜欣傷心？我讓宋宜欣痛苦？我想讓宋宜欣痛苦嗎？這一切是我的錯誤嗎？宋宜欣痛苦的源頭是我嗎？我做了什麽嗎？
這件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我讓宋宜欣痛苦？”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他看著我的眼睛，完全沒有退縮，點了點頭。
“你當我不知道嗎？你當我不知道宋宜欣為了我做了什麽嗎？你當我不知道宋宜欣為了我付出了多少嗎？我什麽都知道，我比你更了解宋宜欣，我和她是好朋友這些我都知道！”
我感覺我的怒火需要一個發泄口，我的喉嚨似乎有什麽東西想要一吐而快，估計，這就是我的憤怒吧。
“就因為宋宜欣付出的足夠多我就要和宋宜欣在一起？宋宜欣的感情是這種可以等值替換的廉價品嗎？我是一個獎品還是一個商品隻要付出的足夠多就可以給出去？”
我不是商品！我不是誰付出的多就可以得到的商品！
付出得多就可以得到我？我倒是這麽希望啊！如果這樣的話，這些女生哪一個比姐姐更合適？姐姐為了我付出了自己的整個青春加上自己的現在，姐姐為了我付出了多少這是宋宜欣吳墨熙秦嵐林逸然能夠代替的嗎？沒有宋宜欣的我還是我，但是沒有了姐姐的我絕對不能活到現在，就因為宋宜欣付出得多，就因為宋宜欣為了我離家出走，我就應該感謝感激宋宜欣和她在一起？
什麽邏輯？！
這是什麽邏輯？
“宋宜欣的付出我承認，我很感謝，我也很感激。但是我不能就因為感激和宋宜欣在一起，宋宜欣是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宋宜欣才可以。喜歡絕對不是感激，感激也絕對不是喜歡，這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情，不能混為一談啊！”
我的吼聲讓附近的人都看著我，幾個人看到我們這樣子，跑開了。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在吵架一樣，不，看起來應該是兩個人要打起來一樣。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就不要高高在上的訓斥我讓宋宜欣痛苦啊！”
我呢？我呢？我拒絕了別人我也很開心嗎？我拒絕了吳墨熙我很開心嗎？我拒絕了吳墨熙覺得自己很厲害嗎？我把這件事情當作我自己炫耀的資本了嗎？我也很難受啊，我拒絕了吳墨熙，我也很痛苦啊！
不要自以為自己能夠批評別人啊！
“你就這麽想讓宋宜欣痛苦嗎？你當著這個時候的宋宜欣麵說你不喜歡她拒絕她？你有沒有感情啊，你為什麽這麽自私？你想過宋宜欣的感受嗎？！”
他反手抓住了我的衣領，對著我大吼。
“我呢？那我呢？你要我在宋宜欣麵前答應她然後再甩了她？”
我抓著他的手，吼道，“你讓我做什麽？我能做什麽？我自私？我怎麽自私了？你口口聲聲讓我做什麽。你為什麽不去做？你無私？你無私為什麽對我殘忍，就因為你不想讓宋宜欣痛苦所以就要我和宋宜欣在一起？你才是自私！”
“我會讓宋宜欣迴去，但是你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見到宋宜欣！這個時候的宋宜欣絕對接受不了你這樣做！”
我們兩個憤怒的側臉如果被人拍下來的話，稍微ps一下，就是聯盟和部落的樣子，完美的魔獸世界大電影海報。
“我必須見到宋宜欣！宋宜欣現在是不是安全我都不知道！你現在不讓我見宋宜欣是因為你不舍得宋宜欣所以想要拖著吧！”
“你當我是你這樣的混蛋？”
“啊，是啊！如果說宋宜欣那樣的美女在家裏不做什麽是不正常的吧！你是對宋宜欣做了什麽嗎？”
我的臉感覺受到了重重的一擊，眼前猛地一黑，嘴角傳來了劇痛，一股冰冷的腥味擴散起來。我的手憑借本能，狠狠地一拳還擊了迴去。
他的鼻子被我擊中，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兩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我後退兩步，按著自己的嘴唇，劇烈地喘著氣。
我們沒有繼續打下去，而是看著對方，喘著氣。
“你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和宋宜欣說這些！”
沉默了一下之後，他站起身，看著我，帶著憤怒說。
“那麽我還有什麽機會說？你讓我在其他時候說？”
“你不心疼現在的宋宜欣嗎？為什麽還要傷害她？明明現在她就隻剩下你了，你為什麽還是要推開她？”
“不，宋宜欣的父母沒有拋棄她。是宋宜欣自己逃跑了，宋宜欣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毀掉，隻要她迴來，還是學生會主席，還是父母手下的孩子。我也不會離開，這一切都沒有問題！”
我站直身子，看著他，說。
他也看著我，我們就這麽對視著。
“嗡……嗡……嗡……”
好吧，我的手機，總是在不該響的時候響起來。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
我拿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愣了愣，接了起來。
“喂，是秦風嗎？”
前班長的聲音有些緊張，似乎還帶著哭腔。
“怎麽了？”
我問。
“我……我看到我姐姐了……”
牌？宋宜欣？那麽這是好事啊！
“在哪？！”
我馬上就過去！
“不過……不過……她和一個女孩子，被一群小流氓圍起來了……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