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現在是決定做一個休閑玩家,還是繼續去挑戰你那不可能的夢想?”

    我喝完最後一口可樂,看著屏幕上巨大的天輝勝利,跟向哲私聊說。

    “當然是要繼續去做一個職業玩家了啊,隻是失敗了一次,我不可能就不遊泳了。”

    我切出了遊戲窗口,看著新出的珍藏發呆。昨天晚上吳墨熙的表白讓我一個晚上沒有怎麽睡好。所以才會起的很早,和向哲來了兩局dota2。

    不知道向哲昨天有沒有聽到吳墨熙對我表白,安慰完吳墨熙……好吧,其實就是吳墨熙哭累了……之後,我把一個哭累的和一個睡著的人扔進了出租車裏一個個送迴去,向哲什麽時候睡著的,我並不清楚。

    “而且,吳墨熙也知道她和你表白不可能成功還是向你表白了,吳墨熙都這麽有勇氣,我怎麽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

    “你聽到了啊。”

    “這沒有什麽害羞的吧。”

    確實是,吳墨熙對我表白這件事情沒有什麽瞞著的必要,但是也沒有炫耀的必要,畢竟我拒絕了吳墨熙。

    “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我不會答應吳墨熙?”

    “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倒不如說,不管是誰現在和你表白,你都不會答應。”

    “我可不是基佬。”

    “你當然不是,你是個死姐控啊。秦風,其實你討厭夢想的原因,隻是因為你有一個永遠也沒辦法實現的夢想吧,你告訴別人永遠不要學會遊泳,可是你自己已經學會了遊泳,卻在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去遊吧。”

    我呆呆的看著在網絡上很少見的長文字,向哲完美的手速讓他打字打的飛快,一個個宋體字如同一個個技能一樣丟在的心髒上。我的手指放在鍵盤上,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去迴複。與其說向哲是在猜,倒不如說,向哲太明白我的內心了。

    向哲,說的,太對了。

    “別亂說。”

    我隻能慢慢的打出了三個字發過去,這個別亂說,我是想讓向哲不要亂猜測,還是告訴向哲不要說出去?

    向哲,應該明白的吧。

    “沒什麽的,喜歡誰都是喜歡,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麽對和錯。”

    “可是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看起來沒有錯誤,但是累加起來的後果,就是錯誤的。”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對錯這種事情,要取決於誰?秦風你其實是最清楚不過的,隻是,別人都是嫌棄別人糊塗,你卻是讓自己糊塗。”

    向哲打完這行字之後,離開了隊伍,加入了另一支隊伍。那支隊伍的名字我沒有見過,但是還是挺整齊的,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戰隊的吧。向哲還真是不怕疼啊。

    相反,我怕疼,不對,與其說我怕疼,倒不如說是因為我麵前根本就沒有路,完全就是一大片的荊棘叢,而且那每一枝荊棘,都是鋼筋水泥混凝土構成的,根本就不存在我披荊斬棘的可能。我不是畏懼疼痛,我是害怕,付出生命,也奔跑不起來。

    我退出了遊戲,抓起桌子上的錢包還有手機,看了看時間,正好來得及。走出房間,會長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出來。我走出門,去那個我和吳墨熙故事開始的公園。

    我拒絕了吳墨熙,這七個字,已經是事實了。在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什麽資格再去後悔,不過,我也沒有後悔的打算。雖然說吳墨熙真的很好,在我見過的所有女生中,吳墨熙也算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我明白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吳墨熙,倒不如說,正因為我太喜歡吳墨熙,所以才沒有辦法接受她。

    我不能保證,我能一直愛著吳墨熙。正如同林逸然所說,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一種束縛,吳墨熙那麽的喜歡我,我如果沒有足夠的迴應的話,那吳墨熙要比被我拒絕還要痛苦。即使現在吳墨熙很痛苦,也隻是一時的,我相信吳墨熙很快就能調整過來。

    我真正喜歡的那個人,永遠沒有辦法在一起。但是我如果和喜歡我的人在一起,我又不能迴應她的那份心意。

    死胡同,沒有出路。就算是讓我想一輩子,我也沒有辦法去解決。

    來到了公園,看起來來早了。那個人工湖上的冰雖然沒有化開,但是也已經能夠看到下麵沉睡了一冬天的水,人工湖已經被圍起來不再允許人上去滑冰,在冬天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上去滑冰,現在,這個人工湖既不是湖,也不是溜冰場,它的位置,非常的尷尬。

    我靠著圍欄,看著這個亭子,在這裏我用了我認為的最簡單的方法結束了我和吳墨熙的第一次交集,我對吳墨熙做了很過分的事情,但是吳墨熙並沒有責怪我。那個時候,秦嵐在我身邊散布的謠言還沒有散開,吳墨熙卻沒有相信,她一如既往的相信我,依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為吳墨熙所做的事情,有沒有,值得她依賴我。

    今後,吳墨熙,還會依賴著我嗎?

    今後,我又怎麽去,麵對吳墨熙?

    “呦,秦風,來了啊,抱歉,雖然說我沒有遲到,但是也讓你久等了。”

    麵前,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點了點頭,看著麵前吳墨熙弟弟的臉,說:“沒關係,我也是剛到。你找我,有什麽事?”

    吳墨熙的弟弟笑了笑,拍了拍座位上的土,坐下來,扔給我一瓶可樂,說:“得了吧,秦風,你還不知道我是因為才把你叫出來的嗎?你拒絕了我姐姐,不是嗎?我姐姐鼓起勇氣的表白,被你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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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的臉,他的臉上帶著笑容,我不知道這個笑容的含義。我不了解吳墨熙的弟弟,我和他幾乎沒有什麽交集,我不知道,他這個時候的真實想法。

    我隻能作為一個弟弟,去猜測。

    “對不起。”

    我道歉。

    “得了,不需要對我道歉,這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再說,表白被拒絕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要有拒絕的勇氣,這是你告訴我姐姐的。”

    吳墨熙的弟弟爽朗地笑了笑,走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起來,他並沒有怎麽生氣?也許他並不是來興師問罪,逼我和他姐姐在一起的。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有辦法,倒不如說我就做了這麽一個方案,那就是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接受。我不能對不起吳墨熙的感情,如果說我接受了吳墨熙之後卻做了對不起吳墨熙的事情,那麽我自己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這是講道理的說法。”

    吳墨熙的弟弟突然動手,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小腹上,一瞬間我感覺我的早飯都要湧上來,眼前一片空白。緊接著他猛地揪起我的頭,狠狠地一拳打在我的臉上。

    我仰麵倒在地上,因為這一拳讓我的眼前一片發黑,幾乎唿吸不上來。吳墨熙的弟弟走過來,把我攙扶起來,坐在了一邊。

    “你……你……”

    “我說了那是講道理的說法。”

    吳墨熙的弟弟站在我身邊,笑了笑,說:“如果說我不是姐姐的弟弟的話,我可能到剛才就結束了。我知道我這兩拳完全沒有道理,你拒絕了吳墨熙,這一件事沒有對錯,沒有法律或者規定說不允許拒絕表白。可是,如果說,當你看到你姐姐大晚上的迴家,開門之後用已經哭啞的聲音大喊‘我被甩了’然後趴在你胸口接著哭,哭到幾乎虛脫的時候,你作為弟弟,就想打那個家夥兩拳了。”

    他坐在了我身邊,按著我的肩膀,說:“確實,秦風,你喜歡不喜歡我姐姐這一點我管不了你,我也不能讓你一定要喜歡我姐姐,但是,這兩拳,你也應該可以理解,所以,請你以一個弟弟的身份,接受另一個弟弟的兩拳吧。”

    他轉過身,草草地招招手,轉身離開。我靠著亭的柱子,捂著自己的小腹,大口大口地唿吸著。

    吳墨熙她,果然還是很痛苦啊。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我還能打電話和吳墨熙說:“對不起啊昨天我有些衝動了,我認真思考過了果然我們還是在一起吧哈哈哈哈”?已經不可能了,我已經拒絕了吳墨熙,還能怎麽再去接受她?

    吳墨熙暫時的痛苦,雖然讓我心疼,可是,如果說因為我一時的心疼就做出了讓她一直痛苦的決定,那麽,我不就是那個伊藤誠了嗎?

    我能夠理解吳墨熙弟弟的憤怒,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我和吳墨熙都沒有錯誤。表白,被拒絕這件事情非常正常,沒有說表白就一定可以成功。他也沒有責怪我,隻是因為,我讓他的姐姐痛苦了。

    這兩拳,我並不怪他。

    身上的疼痛逐漸消失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動,就這麽坐在長椅上,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什麽都沒有想,也什麽都沒有看,倒不如說,我整個人就如同死了一樣。

    要說我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是有一點我可以確認,我知道自己喜歡誰。這一點,我一直清楚。就和向哲所說的那樣,別人都是在糾結於自己喜歡誰,我沒有什麽疑慮,無論是什麽時候,我都沒有疑慮。

    可是,我要讓自己疑慮。如果說我不疑慮的話,世界就要讓我疑慮。就如同我有一群羊都是白色的,隻有一個是黑色的,那麽黑羊就必須要在蹲的時候比所有的羊都低,在逃命的時候比誰都快,這樣這隻黑羊才能活下去。

    其實,還有更簡單的方法。

    那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和白羊一樣。

    我就打算,讓自己和白羊一樣。

    我要和別人一樣,我不要做領頭的那一隻,也不做落後的那一隻,我要好好的偽裝成一隻普通的白羊,隱藏掉我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毛色。這樣,我才能安穩地生活下去。

    不過我也知道,就算是我偽裝成了白羊,我也是一隻黑羊。我身上的毛色不會變化,哪怕我再怎麽偽裝,我也是一隻黑羊。

    我喜歡吳墨熙。

    我真的很喜歡她。

    可是,我又能怎麽樣?我喜歡吳墨熙,接受了她的表白,然後在外人麵前看起來我們是很恩愛幸福的情侶,接著,我迴到家,卻拒絕不了姐姐。

    我永遠也沒有辦法拒絕掉姐姐。

    因為我是一隻黑羊。

    我用我白色的毛發騙了吳墨熙,讓她都以為我是一隻白羊,結果她發現我是黑羊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說在交往的時候還好,如果說以後結婚了呢?我們有了孩子呢?我又能夠怎麽樣呢?她又能怎麽樣呢?

    正因為我喜歡她,所以,我才不願意去接受她。我心中始終有著另一個女孩子,我也永遠不會放棄那個女孩子,直到我走進墳墓。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就確認了,在吳墨熙表白的時候,我滿腦子迴憶的,都是姐姐。

    我喜歡姐姐。

    我喜歡那個叫秦韻的變態。

    我喜歡那個在學校意氣風發的學生會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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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那個無比優秀無比溫柔無比堅強的姐姐。

    我喜歡和她在一起的生活,我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哪怕我們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也要偽裝成一隻白羊,以她弟弟的身份一直照顧著她。

    我無法迴應其它人的感情,尤其是,那麽沉重的表白。我知道我的戀情這一輩子都不會開花結果,可是,有些感情的結局並不是一定要在一起。

    最起碼,我願意這樣下去。

    “秦風,你在哪?”

    手機突然響了,我接起來,放在耳邊,那邊是宋宜欣的聲音。

    “我在公園。”

    “在公園?”

    那邊的聲音一愣,然後說,“你沒事吧?”

    “我怎麽會有事?”

    我不明白這個理由。

    “是嗎,那就好……我聽說了,你和吳墨熙的事情……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都不太好受……所以,打電話來安慰一下。秦風,不要太在意,你要知道,你隻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我想,吳墨熙也已經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吧。畢竟,這個時候向你表白,多半是要被拒絕掉的。”

    我迴應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真是有趣,為什麽還要去安慰甩人的那一邊?

    站起身,猛然想起了宋宜欣的話中,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她為什麽知道,這個時候向我表白,一定要被拒絕?

    不對,為什麽,吳墨熙也知道?!

    難道說,其實,所有人,都看透了我,

    是一隻黑羊?

    迴到家以後,會長走了出來,笑著說:“你迴來之前,有信件到了。”

    “啊,原來郵遞員這個職業還活著啊。”

    “給你,秦哲給你的。”

    裏麵其實並沒有信,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張世界地圖,還有一張明信片。

    我打開世界地圖,上麵用紅筆,在芬蘭這個國家上畫了一個圈。

    去芬蘭了嗎?

    然後,我翻過明信片,果然是芬蘭。看起來,這兩個人,是去芬蘭了啊。

    明信片上,用漢字一筆一劃地寫著:

    “你之前說的不可能,在我的懷裏。”

    “死變態。”

    我苦笑了一下,認真的,收好了這些。

    迴過頭,發現會長越過我的肩膀,也在看著這世界地圖和明信片,她注意到我的視線,笑了笑,摟住了我的脖子,說:“芬蘭啊,真好呢。能出國什麽的……”

    我愣了愣,點了點頭,說:“是啊,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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