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那還真是對不起啊……那個……要說起來,你這個樣子,是我的一部分責任……啊不對,就算全是我的責任好了。嗯,畢竟你是踩到了我的瓶子所以滑倒的,嗯……就是這樣……你現在,有什麽想法嗎?”

    李思琪帶著歉意的笑坐在我麵前,看著我很尷尬地說。宋宜欣坐在她身邊,皺著眉頭打量著我。其實我覺得李思琪的道歉完全沒有什麽意義,失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讓人知道自己是怎麽失憶的了。知道了又能怎麽樣?還能再摔一次恢複原樣嗎?

    “這樣啊……沒關係,這隻是一個意外吧,畢竟,你又不是故意把我頭撞到椅子上的。”

    我歎了口氣,說。

    “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不知道你過去有什麽特別重要的迴憶,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過去的記憶沒了就沒了吧,最重要的是今天和明天嘛,記憶這種東西還可以再創造,就不用太在意了。”

    李思琪苦笑著安慰我,一邊的宋宜欣不滿地看著她,宋宜欣自從進來之後,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什麽反應,一直是一張非常標準的撲克臉看著我。讓我非常的害怕,好在身邊有個李思琪我可以放鬆一下。

    但是,我深切的明白,一定要離李思琪遠一些,不然的話,我還得受傷。

    李思琪的安慰還算是正常,如果說是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的話,這樣的安慰應該還是有些用的吧,其實我一直都認為安慰這種東西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人能不能挺過這痛苦的時候,完全取決於自己。

    “那就是這樣,秦風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在意這種事情,因為這是我問題,我會盡我的可能幫助你的。”

    又說了幾句,李思琪站起身走了出去。一切還算是正常,李思琪沒有什麽很大的反應,倒不如說主要還是歉意為主,這樣還好,一會解釋起來,李思琪容易接受些。其實李思琪說要幫助我,估計也幫不了我,首先我根本就沒事,就算是我真的失憶了,林逸然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接手的。

    李思琪走了出去,宋宜欣還是端莊地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水喝著。她就是一張非常標準的撲克臉,沒有任何感情在。我不知道她想說什麽,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她要比秦嵐冷靜得多,不過也不能肯定,因為宋宜欣的感情並不是每一種都在臉上表現出來。

    “那個……你是誰……”

    我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宋宜欣的名字了,還好我及時刹住。我實在是受不了這種煎熬,這種沉默的煎熬,我都已經想好了台詞結果沒有人問我,啊,好痛苦。

    宋宜欣的眼睛掃了掃我,然後輕輕一眯,說:“記不起來就算了。”

    “哦……”

    少女你為什麽這麽冷淡!我們的關係難道差到這個地步嗎?你根本就不想讓我認識你是嗎?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的事情嗎?少女你說清楚啊!你要說清楚啊!我現在很痛苦啊還不如就這麽失憶了呢。

    “反正,再告訴你,你說不定還會忘。”

    宋宜欣哼了一聲,喝了一口熱水,說。

    “不……我感覺,我失憶了並不是我的錯……我沒有想過要忘記你什麽的。還是說,我們之前,有什麽矛盾嗎?”

    宋宜欣看了看我,她的眼睛微微的轉了轉,似乎是在思考,幾秒鍾後,她看著我,說:“沒有,倒不如說,我在你心中,位置很低。”

    “啊……”

    “所以,你就可以不用再裝失憶了,秦風。”

    宋宜欣揚起眉毛,有些厭惡的看著我,說,“你這樣玩有意思嗎?而且還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開玩笑?你剛才沒有看到秦嵐哭著出去的樣子嗎?她害怕,她害怕你真的把她忘記了,你就這樣對待別人對你好感?秦風我一開始還覺得你算是一個不錯的人,結果你隱藏的夠深的啊!”

    我啞口無言。

    嗯,非常簡單,我根本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宋宜欣是怎麽看出來的,或者說宋宜欣根本就沒有相信。麵對這個問題,吳墨熙和秦嵐真的會相信,可是宋宜欣卻沒有。

    會長還是帶著一臉曖昧的笑容看著這邊,衝我點了點頭,這意思是要讓我繼續下去啊!喂喂喂已經穿幫了就不要繼續下去了啊!我覺得我還是趕緊承認錯誤吧,這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宋宜欣實在是太敏銳了。

    “那個……那個……我……”

    我低下頭,重重的歎了口氣,宋宜欣翹起腿,哼了一聲。在她麵前我感覺到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倒不如說,宋宜欣的頭腦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衝動,她要比想象地還要理性,或者說,宋宜欣有些時候要比我都要理性。

    “其實也不是我有多聰明,倒不如說,你編的這個謊言實在是沒有什麽可信度,嘛,也許也是你第一次說謊,沒有經驗吧。”

    宋宜欣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她走到了我床邊,坐了下來,看著低著頭認真懺悔的我……喂喂喂我真的是在認真懺悔……歎了口氣說,“倒不如說,你這種謊言,也就隻能騙騙關心你的人了。”

    “那麽也就是說,其實宋宜欣你並不關心我弟弟嘍。”

    會長猛地插話,笑著站起身,走到了宋宜欣麵前,抱著雙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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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宜欣一愣,抬起頭看著會長,說:“也不能這麽說,隻不過,我是以朋友的角度去關心秦風的……”

    “我記得外麵沒有一個人是秦風的女朋友吧,她們都是秦風的好朋友,為什麽隻有宋宜欣你這麽冷靜呢?”

    會長的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不知道她布置了什麽陷阱想要宋宜欣踏進去。宋宜欣有些緊張,看著會長,斟酌著自己的話,因為緊張,她的嘴唇都有些顫抖。或許,她也很怕陷入會長的圈套裏吧。

    “不是這樣的吧主席,我覺得冷靜分析並不是一個缺點。”

    “確實不是,但是有些時候是。如果說人類麵對所有事情都那麽冷靜的話,那麽人類和那些二進製的機器又有什麽區別?”

    會長坐在了宋宜欣身邊,拍了拍宋宜欣的肩膀,小聲說,“人類本質上就是人類,人類無論是怎麽壓製自己都是一樣的,當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利益收到了衝擊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根據感情行動,這就是為什麽火災的時候母親都會下意識的救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我不太明白,主席。”

    宋宜欣動了動身子,悄悄的離會長遠了一點。

    “其實很簡單,沒有什麽懂不懂的。”

    會長笑著離宋宜欣近了些,宋宜欣臉上的緊張和驚恐完全顯露了出來,宋宜欣應該沒有和會長有過什麽接觸,這樣的話,也就說明她完全不了解會長這個人有多可怕,如果說是我的話,在會長說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迴不迴答。

    會長拉住了宋宜欣的手,輕輕的豎起了宋宜欣的食指,指著我,說:“那麽,也就是說,在聽到了秦風失憶的消息的時候,真正關心秦風的朋友們都會很害怕,而不去考慮消息的真假。這就好比是那群聽到了孩子喊‘狼來了’的大人們一樣。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而你呢,宋宜欣……”

    會長把宋宜欣的手指小心的掰向了宋宜欣,指著宋宜欣緊張的臉,笑著說:“你卻是第一反應是去思考這是不是真的,這是不是就可以說明,你跟本就不在乎秦風?”

    “沒……沒有……我……”

    宋宜欣吞咽了一下口水,拚命的搖頭,我都害怕這樣會不會把她的脖子搖斷。

    “好吧,畢竟是秦風的朋友,我這麽去猜測是不是有些不好?那麽好,我們就說你其實很關心秦風,但是你為什麽要去思考這個事情的真假呢?思考這件事真假並沒有錯,但是這是不是可以反應出,你其實一直都在懷疑秦風的人品?還是說,你在找一個借口和秦風吵架?或者是證明秦風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

    “我沒……我沒……我不是……我關心秦風……也沒有……嗯……”

    好了,恭喜你少女,你已經被會長完全掌握死了。基本上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脫身了,我看到了會長臉上那種得意的笑容,這種笑容很明顯就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容,此刻的會長完全是一個控偶師,看著自己控製的人偶。

    就如同上帝視角一樣。

    會長聽著宋宜欣結結巴巴的解釋,皺了皺眉,鬆開了宋宜欣,捏著自己的下頜,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說:“那麽這就奇怪了,宜欣。你想要解釋的,是你很關心秦風,而且你們是好朋友,你也不想吵架,那麽,你為什麽要思考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如果說你關心秦風的話,第一件想到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怎麽幫助秦風嗎?為什麽要去思考這是不是真的呢?”

    “隻是……隻是,完全不敢相信而已……”

    宋宜欣同學你不用害怕,隻是這個白癡在給你洗腦而已,你的反應非常正常。這種不切實際……或者說發生率很低的事情你去懷疑很正常,相反直接去思考怎麽幫助我的那些人太單純了,你猜測這件事情真實性的行為沒有問題。

    我是很想這麽和宋宜欣說,我能感覺到宋宜欣就如同一隻被狼逼到角落裏的兔子一樣可憐。但是,看到了那匹狼的眼神,我覺得還是算了吧。那匹狼並不是因為餓才去捕食,倒不如說隻是為了玩。

    “不敢相信?那麽為什麽不敢相信呢?你能告訴我嗎?如果說你不告訴我的話,那麽我就自己去猜了。”

    會長皺著眉頭,豎起自己的手指,笑著說:“那麽,第一……”

    她放下了一根手指,

    “你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非常的荒謬,對你來說這件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或者說對於秦風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你不感覺這個理由完全不能說嗎?宋宜欣,好好的思考一下,你是腦科專家嗎?不是吧,人類能控製自己的記憶嗎?不能吧,那麽,你為什麽就認為,這件事是假的呢?”

    “我……”

    宋宜欣想要說什麽,但是會長直接粗暴的打斷了,會長放下第二根手指,說:“或者說,你和秦風之間有什麽特別珍貴的迴憶,你完全不想讓秦風就這麽忘了,因此你聽到秦風失憶的時候你有著慶幸的心理希望這不是真的。”

    宋宜欣驚恐的看著我,喂喂喂你看著我沒有用啊,會長玩著自己獵物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阻止的,倒不如說,因為你的絕對理性,所以你特別容易進入陷阱。

    “第三……”

    會長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手指,捧著宋宜欣的臉,帶著給她最後一擊的笑容,小聲的說:“你希望,秦風完全失憶,但是這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可貴了,太幸福了,所以你才不願意相信?我猜測你隻有這三條可能,不對,我排除了一種,剩下的兩種,你是哪一種?”

    “我我我我我我……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那個秦風你好好休息早日康複!”

    宋宜欣尖叫一聲,猛地伸手推開會長,抓起一邊的衣服奪門而逃。

    “啊……我知道。”

    我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呆滯地說。

    會長看著宋宜欣逃走的背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在床上拚命的打滾。我無奈的看著會長,讓她笑了一分鍾之後,說:“好了,你玩夠了沒?難得有這麽一個有腦子的人,你硬生生把人家洗腦了。”

    “其實我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啊。”

    會長擦著自己眼角的眼淚,從床上無力的坐起來,看著我說。

    “你有個屁道理。”

    “確實沒有道理,不過,我覺得我最後說的理由,還是有道理的。”

    會長下床,跳了跳,甩了甩自己因為打滾而弄亂的頭發,誌得意滿的說。

    “哦?是嗎?那你覺得,宋宜欣是哪一種?”

    我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問,當然我是不相信,會長的理論聽起來似乎有道理實際上沒有任何道理。也說不上哪裏有特別大的疏漏,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宋宜欣才無法反駁吧。

    “我倒是覺得,宋宜欣兩者都有,她期盼著你失憶,又害怕著你失憶,所以,她不相信你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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