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屍體,嶽敬登時就懵了,這件事南宮朔可沒和他說過,此時看到,還真就是怎麽一迴事。


    過了片刻,隻聽上座的嶽肅說道:“嶽敬,你現在都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嶽敬答道。


    “那拉他轉過來吧。”嶽肅淡淡地說道。


    得了這話,差役便將嶽敬轉了過來。隨後,嶽肅一臉微笑地說道:“這些屍體你都看到了吧,本官很是納悶,那具和你一模一樣的屍體,是怎麽一迴事呀?”


    假嶽敬的那具屍體,人皮麵具雖然被嶽肅揭開,但為了審案,又被嶽肅粘了迴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嶽敬倒是實話實說。


    “你不知道?那誰會知道呀?這個嶽敬,死的時候,是在你老婆的床上。要是連你都不知道,這可就奇了。本官在此奉勸與你,莫要心存僥幸,否則的話,等一下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嶽肅微笑地說道。


    “嶽肅,你少來嚇唬我,這事我千真萬確是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十有八九是你找人假扮與我。”嶽敬這也是豁出去了。


    “我找人假扮與你,你這話說出來,不知道你自己信不信,按你的理論,這些人都是我殺的,那我為何要派給人冒充與你,然後轉頭再將冒充與你的人殺掉,豈不是荒謬。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樣吧,等會本官再與你理論這件事情。本官現在問你,那郭家地道你可去過?”


    “沒有。什麽地道,我根本不知道。”嶽敬大聲說道。


    “那本官再來問你,大前天晚上和前天、昨天白曰、黑夜,你都在什麽地方呀?”嶽肅再次問道。


    “我……我在……我在村口的小樹林躲著呢……”嶽敬無奈,隻能這麽迴答。


    “可有人證?”嶽肅笑問道。


    “沒有,就我一個人在那裏。”嶽敬答道。


    “這兩天三夜你都在那裏?那本官想問問你,這麽長時間,你吃的什麽,喝的什麽呀?”嶽肅又問道。


    “我……什麽也沒吃……什麽也沒喝……”嶽敬咬牙說道。


    “兩天三夜,你不吃不喝,夜裏又那麽冷,沒把你凍死。這是可笑。說出來,你自己信不信呀?”


    “我……我身體好……”嶽敬強言說道。


    “難得、難得呀。那你說說,你是在小樹林裏的什麽位置藏的呀?”嶽肅再次笑問道。


    “我在林子的最中央。”嶽敬說道。


    “村外的小樹林,本官年幼之時,常去玩耍,對那裏也有一些記憶。你既然說一天兩夜都在那裏呆著,沒有見過他人,那是聽誰說張國舅在城裏,又是從哪裏打聽到他住在哪家客棧呀?”嶽肅微笑地問道。


    “我……”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太好迴答了,不管怎麽樣,這都不可能是做夢夢到的吧,起碼也得找出一個人來。他敢說誰告訴的自己,嶽肅立馬就會把人找來對質,到時自己死的更快。正琢磨著如何作答的時候,就聽“啪”地一聲,嶽肅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喝道:“是何人告訴你的?”


    “是……是……”嶽敬急的滿頭是汗,可就是編不出來。情急下來,隻能嫁禍於死人,說道:“是……是我姐夫劉善告訴我的……”


    “他告訴你的,他什麽時候告訴你的呀?”嶽肅冷冷地問道。


    “是大前天傍晚時分。”嶽敬說道。


    “國舅爺駕臨雲夢縣,本官都是今天才知道的,沒想到他竟然能在我之前得知。而且還是在大前天,那你說說,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對了,記得先前你不是說,說本官得到朝廷要查辦我的消息,打算殺你們滅口嗎?這事你又是從哪裏聽來的呀?”嶽肅微笑地說道。


    “這個……那個……”這個問題實在不好迴答,因為大前天的時候,包括那之前,嶽大人一直在祖墳那裏給老爹守靈,就算嶽大人得到東廠的通知,你又是怎麽知道的。總不能嶽大人的護衛中,有你的臥底吧。嶽敬吱吱唔唔,半天都不知該如何作答。


    “啪!”嶽肅再次一拍驚堂木,厲聲追問道:“說,這些你都是從哪裏聽說的?”


    “我……我……”嶽敬為嶽肅這一逼,更不知該怎麽迴答了,‘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


    “好你個大膽的嶽敬,你連這些從哪裏聽來的都說不清楚,還敢在大堂之上,信口雌黃,汙蔑本官,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呀!來人啊,幫他長長記姓!”嶽肅說完,抽出一支打板子的火簽,丟了下去。


    “是,大人!”


    別看嶽肅沒說要打,也沒說要打多少,但是金蟬、鐵虯這幫人都是跟嶽肅在衙門口混了多年,這等事情還沒明白麽。都不用說這些老在衙門口混的,就連那些護衛也聽得懂,這是要動手打。金蟬和鐵虯不等護衛上前,就搶了出來,來到嶽敬身邊,將他架到寬敞處,從護衛手中接過板子,是就地開打。


    “啪啪啪……”


    隻五六板子下去,就把嶽敬打的是呲牙咧嘴。這麽久的養尊處優,嶽大管事哪裏受過這份苦呀。


    開熱鬧的百姓中,有不少吃過嶽敬苦頭的,大家夥現在見到嶽敬被打,一個個是心中解氣,有的甚至開始叫好。至於嶽肅是否真的包庇家裏,這些百姓並不清楚,但是,隻要嶽敬挨打,他們就覺得舒服。而且,這些人打心裏還是希望嶽肅是青天的。


    嶽肅高坐在上,紋絲不動,隻是靜靜地瞧著,他也不說打多少,你們下麵看著打就行。金蟬和鐵虯一口氣打了二十多板子,嶽敬已經開始哭爹喊娘,大聲討饒。“不打了,不打了……求求兩位,別打了……”


    “打不打不是我們兄弟說的算,你得問堂上的大人。我家大人不是問你話嗎?那些事情,剛上堂的時候,你不是說的有板有眼麽,現在你倒是說說,是才哪裏聽來的,也好讓大夥心服口服。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們弟兄就幫著你想,直到你想起來為止!”金蟬大聲吆喝,打板子的手,仍是絲毫不停。


    嶽敬哪裏敢實話實說,心裏倒是打算想主意,無奈板子打的厲害,屁股疼得要命,哪裏還能集中思維去想。一口氣四十多板子過去,嶽敬疼得是眼前發黑,但他明白,這實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否則的話,自己就會死的更加難看。於是,他便咬著牙,硬挺起來。


    打板子這個刑罰,就是皮肉受苦,不過狠了,照樣能將人打殘打死。但是還算容易熬的,意誌堅定之人,完全可以挺得住。見打了六十板子,嶽敬仍是不招,上麵的嶽肅這才把手一擺,說道:“先停了。”


    “是,大人。”金蟬、鐵虯停下手來。再看趴在地上的嶽敬,是一條命已經去了七八成,隻剩下出氣,吸氣都困難。


    嶽肅冷笑一聲,說道:“嶽敬呀,本官又讓你想了這麽長的時間,你現在是否想起你先前所說的這些事情,都是聽誰說的呀?”


    不管怎麽樣,問題總得有一個迴答,可嶽敬現在,被嶽肅問的,連狡辯的詞語都編不出來了。


    見嶽敬不答,嶽肅再次笑道:“你先是說本官要殺你滅口,隻有你僥幸逃脫,而你的姐夫、大舅子全都遭了毒手。後又說得知國舅爺的下過,到他那裏請求庇護,為你申冤。可本官現在問你,你是從哪裏聽來本官要殺你滅口的消息,又是從哪裏得知國舅爺來此的消息,你卻說不出來。這就奇了,你既然連這些事情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都不知道,那又何以要如此說呢?”


    “我……我……”


    嶽敬“我”的半天,仍是無法迴答。嶽肅見他迴答不上來,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你若答不上來,那就讓本官替你迴答了吧。”


    “當年你在家鄉犯下死罪,深陷囹圄之時,斬龍幫叛匪南宮朔花銀子買通本地縣令,將您撈了出來,並指點你投奔到本官父母家中。我父母宅心仁厚,見你是自家親戚,便將你收留下來。可你不知感恩戴德,重新做人,反而聽從南宮朔之言,侵吞農戶土地,進而變本加厲,橫行鄉裏、奪人家產、草菅人命,敗壞本官名聲。此次本官迴鄉丁憂,大前天金蟬等人閑來無事,到城內飲酒,不意見聽聞爾等不法之事,便來祖墳蘆棚那裏相告與我。你見嶽樂久久不歸,擔心機關敗露,便到南宮朔那裏求救,南宮朔將你留在郭家地道,暗中派人到嶽府殺人,造成厲鬼索命的迷局,然後引我入甕。在身陷絕境之時,南宮朔一時大意,說出其中關節,也就是那條連環計。要是在地宮之內,無法將我結果,便叫你前往張國舅那裏誹謗與我,因國舅爺與我略有矛盾,想要借他之手,將我除掉。你說,我說的是也不是……”


    嶽肅說到這裏,用眸子死死地盯著嶽敬。嶽敬被嶽肅盯的是心中發毛,想要承認,又是不敢。可若不認,又實在不知該怎麽狡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嶽肅仍是盯著嶽敬,見他半天都不作答,立刻便火了,大聲喝道:“嶽敬,事到如今,你不承認嗎?那你說說,本官說的這些,可是事實?如果有虛,那真相又是如何呢?”


    “我……我不知道……”到了這個份上,嶽肅已經將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嶽敬是無言以對,沒有辦法,隻好來個不知道。


    “你不知道?公堂之上,豈是你不知道就不知道的!此時此刻,你若是還敢信口雌黃,托詞抵賴,就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了!來人啊!上夾棍!”


    嶽肅一聲令下,馬上有護衛遞上夾棍,金蟬將嶽敬的雙腿拉起,鐵虯和那護衛將結棍套到嶽敬的雙腿之上,緊跟著二人用力一扯。


    隨後,就聽“嘎”地一聲,嶽敬是疼得當場昏了過去。


    “將他潑醒!”


    嶽肅喊了一聲,立刻有人端來涼水,潑到嶽敬的頭上,嶽敬打了個激靈,睜眼雙眼,眼睛剛一睜開,伴隨著的就是慘叫之聲。“啊…疼殺我也……”


    夾棍這東西,夾得是骨頭,剛開始的那一下,疼得就厲害,足以令人昏倒。可當你醒來,那個疼便深入骨髓,讓你忍都忍不住。別說是嶽敬這樣的了,即便是一些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之徒,碰到夾棍,也得老實招認。


    “嶽敬,你若仍不如實招認的話,縣衙還有別的刑罰,本官都讓你嚐上一遍!”嶽肅大聲說道。


    這一個夾棍下來,嶽敬都已經寧可死了,哪裏還敢再嚐試其他酷刑,當下再不隱瞞,老實說道:“大人所言全部屬實。”


    “哼!”嶽肅冷哼一聲,說道:“那你現在該將斬龍幫的事情說上一說了吧。你是如何與南宮朔合謀,謀害本官的?現在他又在何地?你們二人平常是如何聯係的呀?”


    “郭家地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那個人也沒和我細說,隻告訴讓我到客棧找國舅爺,誣陷……誣陷大人……殺我等滅口……至於說他現在何地,我們怎麽聯係……我……”嶽敬越往後說,聲音越小,仿佛是有什麽不敢說的。


    不過嶽肅是幹什麽的,兩輩子加在一起,審過的犯人無數,光靠察言觀色,就能得出對方是否撒謊。看到嶽敬的神色,嶽肅嗬嗬笑了起來,說道:“照你這麽說,南宮朔在什麽地方,你們如何聯係,你是知道的了。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現在如實招認,也免受皮肉之苦,若仍矢口抵賴,本官會怎麽做,你也能猜得到!”


    勸犯人開口,也是要講什麽時候說什麽話的,像嶽敬這樣的罪行,死上三個來迴也都是輕的,嶽肅當然不會說法外施恩的言辭。因為,這沒法施恩,想要減刑,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嶽肅隻能告訴他,要想少受苦,就趕緊招了,否則就讓你嚐嚐酷刑的厲害。


    嶽敬都受了兩次刑了,現在屁股和腿,那是疼入骨髓,哪裏還敢嚐試。隻好說道:“那個人藏在什麽地方,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隻是進城之時,他帶我來到向陽胡同裏的一家小酒館,那家酒館的名字叫作迎風醉。當時,他和裏麵的夥計說了兩句話,便自行進了後麵,沒過一會,則出來一個大漢,說奉命帶我去國舅爺所在的客棧。”


    聽了這話,嶽肅點了點頭,說道:“算你老實。童胄,他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和浩然現在立刻帶人,前往向陽胡同的迎風醉酒館,將酒館查封,裏麵的人,全部提押到堂。”


    “屬下遵命!”


    童胄和厲浩然答應一聲,馬上點了十名護衛,五十名兵丁,前往嶽敬所說的酒館。


    向陽胡同在什麽地方,童胄和厲浩然雖然不清楚,但是那些兵丁都是本地人,如何不知在哪。有他們引路,一會便來到向陽胡同,進到胡同,很快就找到嶽敬所說的那家迎風醉酒館。然而當他們進去之後,卻發現酒館之內已是人去樓空,連個人影都沒有。


    眾人在裏麵搜了一翻,結果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童胄隻能先將酒館封了,留士兵看守,隨後帶人返迴縣衙。


    迴到堂上,童胄如實複命,嶽肅點了點頭,讓他們退下。通過這件事,嶽肅已然可以證明,嶽敬所言確實屬實,定是南宮朔聽說自己在縣衙提審嶽敬,這才聞風而遁。


    嶽肅略一思量,看向嶽敬,說道:“現在迎風醉酒館裏的人已經逃了,本官再來問你,你以往是如何與南宮朔聯係的呀?可有什麽接頭的地方,又或者是信號什麽的?還有,斬龍幫在城內的窩點,肯定不止這一個,你還知道哪個?你往常搶來的店鋪,可有送與南宮朔的呀?”


    “我……我以往並沒有和他聯係過……都是、都是他來找我……至於信號什麽的,更是沒有。那些霸占來的店鋪,他也沒有向我討要過。”嶽敬後麵的話,倒是比較連貫,可前麵說的話,明顯有些吞吐,像是在隱瞞什麽。


    嶽肅是何等人物,怎會聽不出來,一察覺嶽敬語中有異,嶽肅立即問道:“嶽敬,到了這時,你還想跟本官隱瞞什麽嗎?你說你沒有主動和南宮朔聯係過,那大前天晚上,你又為何會跑到郭家宅院,那裏的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還有,郭家宅院,一向被稱為鬼宅,即便是劉善等人,聞聽都色變,你怎麽就有膽子前去呢?”


    “我……我……”嶽敬有一次被嶽肅給問住了。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本官!”嶽肅說著,一拍桌案,大聲喝道:“來人啊,準備火鏈!”


    發現嶽敬的聲音十分不對,嶽肅的精神頭一下子就來了,現在斬龍幫的頭緒已經斷了,能夠挖出線索的人,隻剩下兩個。一個是嶽敬,另一個便是嶽瑾中。嶽瑾中現在還沒提審,不過嶽肅斷定,嶽瑾中也不會太多,問出處多少有用的消息。至於說嶽敬,嶽肅根本就打算從他這裏問出斬龍幫的消息,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嘴一問。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嶽敬在作答時的表現,實在太過緊張,一聽就知道有問題。而且,似乎嶽敬隱瞞的事,還十分重要。


    火鏈已經算是地方衙門裏最重的刑罰,嶽肅一聲吩咐,隨即有護衛前去準備。將火盆端上,將鐵鏈放在火上燒烤。


    嶽敬見嶽肅的嗓門提高,是心頭更駭,連忙說道:“我……我沒隱瞞什麽……我知道的……都說了……”


    “都說了?”嶽肅冷笑一聲,說道:“我看未必吧。抬起頭來,看著本官的眼睛!”


    “是、是……”嶽敬現在是趴在地上,他緩緩抬起頭來,朝上望去,不光他的目光,始終出於逃避,不敢正視嶽肅。


    嶽肅看的清楚,再次厲聲喝道:“你現在看著本官作答,你是如何知道,郭家的鬼宅是有人裝神弄鬼,是不是你和南宮朔狼狽為殲,已然加入了斬龍幫?”


    “沒、沒有……”嶽敬連忙答道。


    “那你說,你是怎麽知道郭家並非鬼宅,又去那裏找過南宮朔幾次,你們都說了些什麽,是他找你做事,還是你找他做事?”嶽肅厲聲問道。


    “我、我……我沒去……找過他……更沒有找他做過什麽事……”這一次的迴答,嶽敬明顯十分心虛,目光一個勁地往別處瞟,根本不敢不看嶽肅。


    “嶽敬,你當本官是三歲孩童嗎?你望著本官的眼睛,重新作答!”嶽肅說完,狠狠地一摔驚堂木。“啪!”


    “我……”當嶽敬望向嶽肅的眼睛,嚇得小心肝差點從嗓子眼蹦出來,哪裏還能說的出話來。


    這個時候,火鏈已經烤的差不多了,護衛見鐵鏈紅了,也不用吩咐,就將火鏈擺在階下。


    嶽肅看了火鏈一眼,又看了一眼嶽敬,沉聲說道:“嶽敬,別說本官不給你機會,你現在如實作答還則罷了,若是再不實言相告,休怪本官對你用極刑了!斬龍幫一案,事關國家社稷,別說你已犯下必死之罪,哪怕你過往無罪,一旦牽連,就算將你活活打死在堂上,也無人能說出半個不字!本官現在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招還是不招?”


    “我……我……”嶽敬見嶽肅的眼睛都紅了,哪裏敢實言,戰戰兢兢,渾身一個勁地哆嗦,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來人啊!把他給我架上火鏈!”見嶽敬還是不招,嶽肅也不再與他廢話,直接下了死令。


    “是,大人!”金蟬、鐵虯答應一聲,立刻將嶽敬拉著起來,朝階下拖去。


    來到火鏈之前,嶽敬近距離地瞅了眼紅通通的鐵鎖,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他明白,這是要把自己按到這上麵呀。


    “我說嶽敬,別說咱兄弟沒勸你,你犯下的已經是死罪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這要是上去,別說是你,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經受不住,會如實招認。你又何苦受著無妄之災。”金蟬在旁邊說了一邊,言罷,便和鐵虯將嶽敬架到火鏈之上,隻等嶽肅一句話,便會將嶽敬按下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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