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峪鹿圈溝西南側數裏,在一個山川大氣恢弘、地勢雄偉形勝的地方,馬世龍帶著人終於是將代善和他殘餘的士卒包圍住。


    馬世龍用刀指著代善,罵道:“不愧是野豬皮的人馬!被包圍成這樣了還能溜出來!老子差點著了你的道讓你跑了!”


    代善嘰嘰歪歪說著女真人的語言,馬世龍也聽不太懂,大聲喝問:“放下武器投降,我不殺你們!”


    代善倒是聽得懂漢語,頓時大怒,一邊大叫著:“大金沒有投降的勇士!”一邊持刀徑直向馬世龍衝來。


    馬世龍輕蔑地搖搖頭,手輕描淡寫一揮。


    “嗖嗖嗖……”四周的弩手萬箭齊發。


    代善和數十名建奴士兵頓時被紮成了馬蜂窩。


    馬世龍上前一刀砍下代善的人頭,拿在手中,蔑笑道:“野豬皮次子,愛新覺羅·代善,從今以後就成為我建功立業功勞簿上的一筆了!”


    這時有傳令兵匆忙而至:“同知大人,馬蘭峪過來了大批建奴正在攻城,祖大人請您立即帶兵迴援!”


    馬世龍聞言,下令道:“砍下首級,我們立刻迴馬蘭峪!”


    此時,建奴正猛攻馬蘭峪。


    馬世龍迴到城中,看到城外的阿濟格和多爾袞,就把代善的首級用長槍插住,高高舉起,並指揮士兵大聲喊:“你們也會跟你們的兄長一樣的下場!”


    建奴士卒看到代善的人頭,頓時士氣大挫。


    阿濟格憤怒盈天,氣得發瘋,舉刀狂叫:“報仇!攻進去報仇!給我上!”多爾袞來不及阻攔,阿濟格就已經衝了出去,那些建奴士卒也緊隨其後衝殺上去。


    多爾袞無奈,也隻好親自調度指揮士兵進攻。


    馬蘭峪是為了馬蘭關而建造的一個小城池,城牆非常低矮,高度隻有一丈多點,沒有城樓,隻是四角各建了一座兩丈高的了望台。建奴隨便借助一些工具和低矮的飛梯就可以輕鬆登上城頭。


    建奴化悲憤為力量,誓死攻城,但馬世龍和祖大樂手下的關寧軍也不是吃素的,至少在正麵防守城池這一道上,現階段大明的任何一支軍隊都不如關寧軍。


    關寧軍士卒齊心協力,發揮長處。雖然城池低矮,但也就意味著火銃和弓弩箭矢的準確性和殺傷力都會高得離譜,關寧軍士卒依托城垛的遮掩和垛口下的射洞不斷殺傷城下的建奴。城牆低矮,攀爬城牆用的飛梯也很輕質低矮,城上的士卒非常輕鬆就可以把飛梯推倒。


    這一丈高的城池著實是讓建奴吃盡了苦頭,死傷人數不斷攀升。


    城牆上的祖大樂看準了城下發瘋吼叫的阿濟格,彎弓搭箭,“嗖”一箭射出,然後直唿可惜。


    馬世龍瞅了一眼城下,然後得意的晃了晃長槍上的代善首級,道:“你也想拿個我這種級別的功勞嗎?”


    祖大樂白了他一眼,繼續彎弓搭箭向城下射擊。


    阿濟格肩頭被一箭洞穿,箭矢緊緊紮在胛骨之間,阿濟格痛叫一聲立刻倒地躲避。多爾袞在後麵見狀大吃一驚,立刻帶幾名親兵舉著盾牌,頂著箭矢,過去把阿濟格抬了迴來。


    多爾袞立刻下令:“鳴金收兵!撤!”


    阿濟格大聲道:“二弟,不能撤!為二阿哥報仇!至少也要奪迴二阿哥的首級帶迴家鄉安葬!”


    多爾袞搖搖頭:“不能再打了!我們打不下來的,繼續下去也是白白犧牲。迴去之後汗王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走!”


    說完,也不管阿濟格再怎麽嚷嚷,讓人抬起他就往迴撤了。


    見建奴要撤,馬世龍和祖大樂故意帶著人在城頭上齊齊放聲大笑起來。


    多爾袞聽見嘲笑聲,迴頭看著城頭。


    馬世龍大聲喊道:“野豬皮的兒子們有種別走!老子就在這裏等著你們!”


    多爾袞冷冷瞪了馬世龍一眼,頭也不迴就走了。


    城頭上又是一陣陣譏諷嘲笑聲:“哈!哈!哈!野豬皮的兒子就是沒種的玩意!沒種的建奴!”


    ……


    皇太極帶著大軍返迴石門鎮時,莽古爾泰和蒙古諸部正被從薊州方向追過來的京營猛烈攻打。


    石門鎮位於遵化和薊州之間,有兩峰對峙,峰口如石門,有道路通過,故稱“石門”,是遵化和薊州之間最重要的通道。


    建奴和蒙古人占領兩峰製高點,依托石門的險要地形地勢堅守。明軍雖然炮矢齊發,火力猛烈,給予敵人巨大殺傷,壓得敵人抬不起頭來,但始終無法一舉攻破敵人防線。


    皇太極一到石門鎮,立刻把所有火炮和兵力布置到前線,大大穩住了防守陣腳。


    不久,多爾袞帶著阿濟格撤迴來。


    多爾袞對著皇太極跪倒在地:“汗王,十四弟無用,關寧軍馬世龍帶著重兵駐守馬蘭峪,我們無力攻破,二阿哥已經戰死,被馬世龍斬了首級,大哥也在攻城時身受重傷!請汗王降罪!”


    皇太極聞言,跌坐在椅子上,長歎一聲:“天不助我大金啊!”


    良久後,斥候匆匆進來:“稟汗王!東南方麵有一支數萬人的明軍繞過南麵山麓,正向我軍側後進軍,看方向應該是去往屈家鋪!”


    譚泰道:“恐怕就是我們那晚遇到的那支戰力極強的火器部隊。”


    皇太極思索了一會,對範文程問道:“去往將軍石關的斥候迴來了嗎?”


    範文程抬頭看看天色,道:“從時間看來應該快了。”


    “報!”範文程話音還未落,斥候的聲音就響起,斥候進到大帳中稟報:“稟汗王!已探明,將軍石關方向沒有大股明軍阻擊部隊,關城牆高不到兩丈,城門處寬約二十丈,關隘上肉眼可見有火炮四門,從山腳到關隘處有一條兩裏長的陡峭狹窄道路,預估關內守軍在一千以內!”


    皇太極點點頭:“看來我軍可從此處出關,隻是石門鎮外已被明軍占領,我大軍不可能像斥候那樣潛行翻越天台山而不被明軍察覺!”


    張鐵桶馬上道:“稟汗王,奴才知道另外一條道,在天台山北側有一個村子名叫西岫,西岫那邊的山路平坦得多,足以讓大軍迅速翻越天台山,然後下到丈煙台,就可以繞過石門鎮外的明廷大軍了!”


    皇太極高興地道:“好!張鐵桶由你帶路!”


    “嗻!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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