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同閻象等謀士商議後,袁術果斷出兵,打算借機擴大地盤。


    在袁術的認知裏,劉表如同一隻沒了牙的老虎,而且這會兒功夫還成了病虎,毫無威脅可言。


    痛打落水狗的行為雖然有些趁人之危之嫌,但卻很是簡單實用。


    至於江東的孫策,袁術壓根就沒將其放在眼裏。


    在袁術看來你爹原來都是我的打手,你一個小輩有什麽可豪橫的?


    你小子要是不識相敢跟我齜牙,那我便送你上路,讓你找你爹團聚去!


    ……


    聞訊後蔡瑁欲哭無淚,本來孫策就已經夠難纏的了,不曾想袁術又摻和了進來,如此一來蔡瑁頓時陷入了進退維穀的狀態,有心逃離這是非之地卻又舍不得偌大的家業。


    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抉擇後,蔡瑁決定先打幾場試試,他知道荊州兵久疏戰陣、戰力很是一般,但蔡瑁覺得自己未必就沒有勝算。


    再者說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雖說眼下來看贏麵較小,但萬一僥幸打贏了呢?


    即便打不過蔡瑁也沒法逃,別人可以另投明主,可他蔡瑁不行。


    蔡氏一族經營了數代的基業都在荊州,他總不能帶著商鋪和錢糧一同跑路吧?


    蔡瑁已經做好了打算,倘若戰局失利,那他便在孫策和袁術裏邊挑一個投效。


    至於具體投哪個,此事就要看他倆誰的贏麵更大了。


    雖然劉表是他的妹夫,可眼下不是談感情的時候,保住蔡氏一族的榮華富貴才是當務之急。


    妹夫可以再換,反正他又不止一個妹妹,到時候把待字閨中的小妹許給勝出者便是。


    並非是蔡瑁冷血,而是世家門閥的行事作風本就如此。


    為了家族利益,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犧牲者,就連家主也不例外。


    對於所謂的“家國天下”,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家族擺在最前麵,其餘的都得往後靠。


    ……


    幾日後,待糧草輜重運至後,自南陽出兵的袁術揮師南郡。


    與此同時,集結重兵的孫策沿水路趕往江夏,步卒則是交由程普等將統領。


    得知消息後黃祖頓時破了防,陷入了紅溫狀態。


    “彼其娘兮!這匹夫有毛病吧?放著那麽多地方他不打,為何偏偏要來打江夏?”黃祖怒不可遏道。


    這時一旁的黃射問道:“父親息怒,會不會是這匹夫知道您射殺孫堅之事了?”


    “絕無可能!”黃祖聽後立即矢口否認。


    “這匹夫形如烈火,暴躁無比,若是叫孫策知道了,那他早就打過來了,根本等不到現在!”黃祖解釋道。


    黃射恭維道:“原來如此!父親英明!”


    “少說這些無用的,還是想想如何退敵吧!”黃祖擺了擺手道。


    “投降想都不用想,雖說眼下事情還未敗露,但這世上便沒有不透風的牆,孫策早晚能知道內情。”


    “若是被他知道了孫堅死於我手,那咱們黃氏一族定會死無葬身之地。”黃祖麵帶愁容道。


    黃射亦是苦著臉道:“可孫策武藝高強,其麾下的江東兵又都是驍勇之徒,這仗咱們恐怕不好打。”


    頓了頓,黃射接著說道:“硬打打不過,投降投不成,這會兒咱們又不能去投袁術,這可如何是好?”


    “先做過一場看看吧,餘下的等打完之後再說。”


    “你立即派人去向蔡瑁求援,雖然這家夥是個草包,但他手下的荊州水師可不賴。”


    “咱們父子倆為他們賣命,他們沒理由不來幫忙。”黃祖想了想說道。


    黃射立即點頭道:“諾!”


    ……


    在接到黃祖的求援後,蔡瑁略微思索一番,而後便叫張允帶著兩萬水師前往江夏馳援。


    雖然蔡瑁十分不情願派人過去,但唇亡齒寒這個簡單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一旦江夏失守,那他便會直接暴露在孫策的兵鋒下,所以這個忙他不想幫也得幫。


    張允率援軍趕來,黃祖信心大增,加上他手下的兩萬餘兵馬,如今江夏屯兵近五萬,黃祖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


    而守備南郡的任務則是被蔡瑁交給了文聘,因為他知道文聘弓馬嫻熟,且能征慣戰。


    文聘不得重用的原因是他始終都沒有表達出向蔡氏靠攏的意願,所以蔡瑁之前一直沒願意搭理他。


    如今敵人重兵來犯,到了這關頭蔡瑁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了,索性直接啟用了文聘。


    拿到兵符後,文聘同王威立即率部趕往了南郡,袁術用不了多久便會抵達,再遲便來不及了。


    ……


    這日,黃祖在江麵上列開架勢,等候孫策的到來。


    數百艘艦船在水麵上錯落分布,那場麵很是壯觀。


    不多時,江東軍的船隊便進入了黃祖的視線當中。


    隻見密密麻麻的戰船鋪天蓋地,宛若烏雲壓城般氣勢逼人。


    黃祖見後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暗道“還好蔡瑁派人來幫忙了,否則老子還真鬥不過這匹夫!”


    船帆遮天蔽日,蔚為壯觀,聲勢浩大。


    孫策所在的戰船被眾星拱月般簇擁在中間,船頭飄揚著巨大的“孫”字大纛。


    手持長槍、腰懸佩劍的孫策佇立船頭,舉目眺望遠方的敵陣。


    隨著雙方距離的不斷接近,兩邊士兵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即便是江東軍戰力超群,但對死亡產生恐懼乃是人的本能,多數人都無法免俗。


    就在這時,隆隆的戰鼓聲恰逢其時的響起,江東軍聽到熟悉的鼓聲後頓時熱血沸騰,很快便忘卻了適才的恐懼。


    黃祖不甘示弱,也叫鼓手奮力敲響戰鼓,富有節奏感的鼓點敲打在了每個人的心上。


    待雙方主將一聲令下,荊州兵和江東軍立即使出渾身解數來朝對方招唿。


    一時間江麵上箭雨如瀑,慘叫聲不絕於耳,每個唿吸間都有中了箭的士兵哀嚎著摔進水中。


    “全軍向前,接舷肉搏!”孫策高唿道。


    一邊說著話,孫策一邊揮槍擊落射來的箭矢。


    作為帥船,孫策所在的船隻自然受到了敵人的“重點關照”。


    但孫策將長槍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密不透風,唿嘯而來的箭矢全然傷不到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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