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忙過後,雲錦和何父等人也都迴來了,雲錦還把明琦和表嫂何氏帶過來了。


    喬明瑾鬆了一口氣。


    她要帶孩子,還在顧著自己的小家,做坊那邊還真的要個人幫襯才行。而且有時候不管是她還是明琦,都不太方便幫他們收拾房間衣物等,有了何氏就好辦多了。


    不說雲錦何父等人的衣裳要洗,等他們住到作坊,他們每日的飯食也是要有人做的,在村裏請個人,不若讓何氏過來,也省得兩夫妻要長期分開。


    何氏也很是勤快,到了喬家,就裏外地忙開了……


    作坊那邊的廂房還沒有家俱,所以雲錦等人暫時還是住在喬家。


    現在幾個人也都沒進行根雕創作,而是聽喬明瑾的全部趕製一些簡單的家俱出來,至少床是要趕出來的。


    當初喬明瑾搬出來時,家裏是沒有床的。娘倆隻不過是在地上墊了磚頭支起木板子,再鋪上席子和稻草而已。即便是離了地,但潮氣也是很重的。


    請他們來做活,可不能讓人睡在地上。受了潮生了病也是一筆大的花費,還得耽誤時間。


    何父等人來了之後,喬明瑾又請了上次來家裏打井的人在作坊裏也打了一口井,同樣砌了井台。


    又讓雲錦夫妻駕著馬車到城裏置辦了好些東西迴來,被褥、帳子、廚具、柴米油鹽等等,一應家常用的必要用品。林林總總置辦齊全後,那床也打出來了。


    木料都是在山裏砍的,也不費什麽事,床也很是簡單,沒弄什麽雕花描畫之類的,堅固耐用,能睡就成。


    床很快就擺了進去,桌子椅子也都得了。


    雲錦等人也很快從喬家搬了過去。他和何氏要了一間夫妻間,其他人都是單間。


    就是嶽大雷也把自己的被褥搬了過去,中午在作坊吃一頓,順便眯一會,晚上再迴自家……


    很快就到了吉日吉時,作坊開張的日子。


    作坊開張那天,周宴卿也來了。周管事倒是隔三差五的來,他倒是有幾天沒出現了。也不知是不是美女纏身。麵上倒瞧不出什麽來。


    在人前周六爺還是一副富家公子模樣,多年的曆練讓他喜怒不形於色,讓一眾鄉裏莊戶人家看著很是敬畏。


    吉時周宴卿領著人在作坊大門口放了鞭炮之後,又給看熱鬧的村民散了糖塊果子,在作坊轉了幾圈之後,他才得空跟喬明瑾說起話來。


    “工匠我都選好了,挑了八個手藝精湛的。不過要等一段時間,現在鋪子裏雅榻定的人多,鋪子一時有些忙不開。何師傅等人就先受些累。另外我在別處尋的好木料的木樁子,再過幾日也會運過來了,都在當地做了簡單的處理了,運過來隻要再做一些幹燥處理,就能進行雕刻了。尋的都是一些極好的木料。”


    喬明瑾聽完點了點頭:“好。如今前期從山裏收上來的木樁子,都已是做好幹燥處理了,現在他們已經在創作了。前期他們練手的一些小的東西,你先拿到鋪子那邊賣賣看,試試市場的反映。若是都能賣上個好的價錢,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激勵。”


    前期何父等人拿著小木根和竹雕練手,已是做了不少好玩意出來。


    還手癢弄了很多竹製品,竹刻畫、竹製筆筒、棋盤、竹杯竹碗、食盒、化妝匣子等等。何父還雕一個四扇的竹製屏風,雕的花鳥栩栩如生,喬明瑾看了,都忍不住要把它據為己有,小琬兒更是下手搶了一個小巧的竹碗不撒手,還說這個摔不破,愣是不讓喬明瑾拿迴去。


    周宴卿聽了說道:“我也看了,很是不錯。雖然不值什麽錢,不過貴在精致,但也好賣。下午我走的時候,你拿給我。”


    兩人邊說著邊往喬家走。


    “對了,你方才看到嶽大雷正在做的東西了嗎?”


    周宴卿讓自己走得盡量跟她同步,聽她問話,微微側過頭來看向她:“你是想先把茶台做出來?”


    喬明瑾仰著脖子看向他,這家夥高了她不止一個頭,仰得她脖子痛得很。


    “嗯。我想著,那木雕製作工期太長,雖然已是經過處理,並進行分批幹燥,但從他們上手到成品出來,一個月的時間怕是要的。前期他們都不是很熟練,雖然前期拿的都是小型的木樁子來進行製作,不過這時間也快不了。”


    餘光看周宴卿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嘴角揚了揚,又道:“那茶台製作出來用時就短得多了,隻要照著圖紙,把他雕出來就行,照何曉春的速度,三五天就能得一個了。就是要上漆加工晾曬,也花不了多長時間。我是想著先讓他做幾張精致些的出來,大戶人家總是要飲茶的,文人雅士不說待客,就是自斟自飲也是需要的。先做幾個到你的鋪子裏放著,讓他們知道我們有這個東西,也好先搶了這個市場再說。”


    “嗯,你這是要把他們分兩批人來使?”


    “嗯……也不是,根雕因為用時太長,短時還看不到收益,我是想著先做點小東西出來,讓大家看到收益了,也好增加他們創作的信心。他們來了也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多月都沒有收益,他們心中定也是忐忑的,不知自己水平如何,做出來的東西又能不能賣錢。”


    “嶽大雷和雲錦,簡單的木匠活還是行的,精雕還是差了一些火候,就先讓他們把茶台先做出來,再把何曉春配給他們。讓他倆先把坯打出來,最後精雕加工讓何曉春來做。而何父則帶著兩個徒弟就專門製作根雕。”


    兩人說話間已是進了喬家院子。喬明瑾引著他進了堂屋,讓明琦泡了茶來。


    兩人又就著作坊的事說了起來。


    “茶台雖然還沒做出來,但你也看了圖紙了,你覺得如何?”


    周宴卿抿了一口茶,這女人如今有了錢,也懂得附庸風雅了。想著之前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還問他是要米槳還是白開水。


    他周六爺什麽時候喝過米槳那東西?聽都沒聽過。就是白開水統共也沒喝過幾迴。


    “不錯,我看了都忍不住守著那裏等做好後直接帶迴家了。很是雅致。約上三五好友,對坐品茗,好茶好水,若是連茶具茶台都讓人看得賞心悅目的話,這相談之事怕也是事半功倍了。到時我定一張大的茶桌放在花廳,一張小的茶台就放在我的書房。”


    又道:“到時也給你家院裏置一張茶桌,就記爺的帳上。”


    喬明瑾看著他一副豪爽大氣的樣子,笑了笑,有人付錢還不要?自家院裏要置一張雅致的茶桌,再配上幾張木頭椅子,家裏立馬跟著上一個檔次。


    “那我在這裏先謝過六爺了。”


    “不客氣。爺有的,你也有。”說完意思未明看了喬明瑾一眼。


    喬明瑾見之一愣。


    定定地瞧了他幾息,才別扭地轉過頭。


    定了定神又道:“對了,我要跟你說一聲,現在這樣的安排,隻是暫時的。我隻是想讓他們先做一些成品出來先賣賣看,有了收益,讓他們增加信心,好放心在這裏做事。茶台若是賣得好,我到時會畫了圖紙給你,你就放在你城裏的鋪子裏做。也便利一些。這裏的作坊還是要做根雕的。你那些匠人過來,也全部做根雕製作。”


    又道:“那茶台是雅物,一般小戶人家盡操心柴火油鹽去了,那般雅致的東西隻怕還消受不起。大的茶桌,要選些好的木根,所以還是放在這裏製作。那茶台還是選些硬木的好。硬木色澤光亮,紋理細密,堅韌不易斷裂受損,還不易遭蟲駐蟲咬,所以易於保存。如今作坊裏也沒好的硬木,你在你那邊的鋪子看看,若有好的木料就直接在那裏做了,若是有人下訂單,更是便利,也省得往這裏來迴跑。”


    周宴卿聽完點了點頭:“我那鋪子既然是木匠鋪子,好的木料必是有一些的。那茶台我瞧著不錯,不比茶桌那麽大,小巧精致,放在城裏做也是便當。到時我會交待鋪子裏專門把茶台列一本帳,也好方便你查閱。”


    喬明瑾聽完看向他,發現他也正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接,喬明瑾覺得有些詫異。


    好像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一些東西,不再向之前那麽放肆隨意了。


    到底是什麽呢?審視?好像又不是。具體是什麽她一時也說不上來,但好像目光溫和了少少。


    喬明瑾對他笑了笑,說道:“無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信得過六爺,才跟六爺合作,六爺可不要把我想得太小人了。”


    周宴卿也沒移開眼光,對著她笑了起來,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說道:“我知你信任我。我也不能委屈了你。”


    喬明瑾擰著眉看了他一眼,怎麽聽著怪怪的?


    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盯著自己看。


    喬明瑾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同,可哪裏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六爺餓了吧,我給你做午飯去吧。今兒你帶了幾條新鮮的魚過來,我給你做幾道魚吃吧。”


    “好。你做什麽我都喜歡吃。”


    看見喬明瑾扭頭看他,又道:“你手藝不錯。”


    喬明瑾盯著他看了兩息,不明所以,很快轉身去了廚房。


    今天怎麽怪怪的,在家受刺激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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