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家裏麵發生的事,喬明瑾並不知曉。


    靠人不如靠己,在經曆過陣痛之後,她已是深切地明白了這個道理。


    如今她並不想與嶽仲堯有什麽牽扯,自這些時日她和琬兒母女二人搬離嶽家以來,也隻是嶽小滿偶爾上上門罷了。嶽小滿上門的時候,更多的也隻是拿著東西來讓她代賣罷了。


    她也不在意,她並不想跟那家人有什麽牽扯。如今母女二人還是處在溫飽線以下,沒那時間和那閑心去理會太多。


    林子裏撲撲的砍柴聲,聲聲地清晰地傳入喬明瑾的耳朵裏。雖然累,但起碼證明她還活著,這便夠了。


    半下午的時候,明玨和明珩也從城裏迴來,並趕著進山來了。


    明玨二話不說,都沒歇著喘口氣,就接過自家姐姐的柴刀朝枯樹上砍了起來。


    喬明瑾便直起身子歇了歇,順便聽明珩與她說起今天兄弟倆上城裏的事。


    “姐,怎麽不見明琦和琬兒?”


    明珩在林子裏轉了一圈,沒看到兩人,有些奇怪。若是往常,那二人定是圍在喬明瑾身邊的。


    喬明瑾聽了便笑了,說道:“隻怕是和秀姐的兩個孩子在河邊等著鵡鳥和河蚌相爭,好再撿一隻呢。”


    說完自個兒便笑了起來。


    這等千載難逢的事,哪裏是時時都有的?哪裏能再有那麽湊巧的事?


    明珩聽了便也笑開了,連在前頭埋頭砍柴的明玨都會心地笑了笑。


    說到鵡鳥,明珩便吱吱喳喳〖興〗奮地與喬明瑾說道了起來。


    “姐,姐,你知道那隻鳥賣了多少錢了嗎?又賣給誰了嗎?”明珩一臉的〖興〗奮抬頭望著喬明瑾。


    喬明瑾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定是賣得不錯,不然你也不會這般高興。”


    明珩便咧著嘴直點頭。


    “嗯,那隻鳥得了二十兩銀子呢!姐定是想不到,是初次英我們串串蛋的那周家少爺把鳥買去了!還把幾個河蚌都要了去。還說以後要是還撈到河蚌還給他送去,一隻河蚌給十個銅板呢!”


    喬明瑾聽了也開心地笑了笑,問起他具體的情況來。


    原來兄弟二人到餘記送了柴火,又把菜送去飄香樓,再去集上把野雞野兔和鄉親們托賣的雞蛋賣了。


    本來兄弟倆是把那隻鳥放到集上賣的,隻是價格太貴,看的人倒是多,想著掏錢買迴去的少卻少。


    二人把野雞野兔賣完了之後,正想到幾家富貴人家那裏撞撞運氣,沒想到就遇到了周府四少爺身邊的小廝。


    那小廝本是到街上替他家那小少爺到指定的一家點心鋪子買點心的,沒想到就遇上了他們。


    那小廝拉著二人一通跑,直接尋到了書院,把他家小少率叫了出來。


    他家那少爺可是心心念念著要找到好玩的東西,好在書院裏其他少爺們麵前顯擺的,上次那個串串蛋就讓他一通顯擺。


    他和另一個小廝天天在集上轉悠,也給他家少爺找了無數的好玩的東西,隻是他家少爺都沒見有多大的興趣。


    如今他看到那麽一隻鳥,腿這麽長,喙也這麽長,那小廝立馬就想到了他家小少爺。


    這要是得了他家少爺的歡喜,那賞銀還能少得了?最主要的是他和另一個小廝腿都跑細了,絞盡腦汁也沒尋到他家四少爺喜歡的物事。


    明珩是個精明的,看見那小廝歡喜,就說是要十兩銀子,少了都不賣。可惜那小廝身上也就幾兩碎銀子,遂把他兄弟二人拉去了書院。


    他家那少爺聽說後很快就從書院跑出來了,見之果然歡喜。


    很快便掏了十兩銀子給了明珩。


    又聽明珩說是可以把它養在池子裏,每天看著它閑庭散步,也是一景。頓時就奈不住了,親自抱了那隻鳥往家裏飛奔。


    路上又巧的是,遇到了周府五爺周晏卿。那周文軒抱著那隻大鳥朝他家小叔顯擺。


    周晏卿得知明珩明玨二人是那天在酒樓賣傘的女子的家人,又賞了他二人十兩銀子。


    明玨本不欲接受,明珩可管不了太多,很快就接過揣在懷裏。


    他家姐姐可是說過,富貴人家賞的銀子,你不接人家還以為你瞧不起他呢。再說他又不做什麽壞事,自家姐姐捉的鳥得了貴人的歡心1


    他賣的又是正經東西,也不是死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喬明瑾聽完笑著摸了摸自家弟弟的頭,這弟弟還真是有做婁意的潛質,若是進了仕途也是個不會吃虧的。


    便又笑著問道:“一會你拿二兩銀子給長河和柳枝。他二人也是幫著一起捉的。可買了糖塊和點心給她們了?”


    明珩聽了便直點頭,道:“買了。各買了一大包呢。一會我就把銀子給長河他們送去。”


    喬明瑾點了點頭.又問!”迴來的時候可有去過家裏了?可拿了爹抄寫的書沒有?”明珩又對著喬明瑾點頭:“去了。哥還給家裏切了一刀肉還給爹買了一本書,又給奶奶買了好些針線呢。爹已是把幾本書都抄完了。


    爹還說讓我們明天就去幫他換迴來呢。說我們後天才去城裏,他明天可是要閑在家裏了。”


    喬明瑾聽了笑了笑,她爹一直都有心幫著家裏做一些事情,隻是有心無力。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路子,自是要使出渾身力氣的。


    “對了姐,我迴來的時候,還遇上那次我們去城外賣包子的那家包子店老板。他如今還天天派人把東西送到那個莊子呢,這段時日他可是多掙了不少錢。他還認得我,還問起姐來。我們聽他說,城外那家莊子馬上就要修好了,就不需要那麽多人做活了,到時就會結了工錢把人都遣散了。他也就不能再去那裏賣包子了。還問我們可有什麽別的掙錢的辦法沒有呢。”


    喬明瑾聽了一臉笑意。


    他家那包子店莓天在城裏賣,客源都是相對固定的,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動了。每天的收入變化也不會太大。


    有了城外莊子送包子的機會,就等於是開了兩處在做生意,收入自然就比以往要好。這一旦沒了一處生意,收入上自然就會有個落差。


    隻是她也沒什麽好的建議,就是有,她和那家老板還沒熟得可相交的地步。


    喬明瑾又想起之前她在那處莊子那裏賣包子,聽到管工的說那個莊子是修給主家的賞景休養之所的。想必那裏定是要弄一些景的,huāhuā草草的必不會少了。


    從別的地方把huā草樹木搬過來,可不一定能養得活的,這養護方麵除了需要經年的huā匠精心養護之外,可是還需要其它的不少東西。就是尋得到好的huā匠,也不一定能把移來的huā木養得活的。


    喬明瑾便想起林子裏枯枝枯葉下的一層又一層厚厚的腐土,那可都是肥料呐!都是養huā種樹養菜種地的好肥料。


    她家如今還沒有田,這些東西都用不上。能不能把它們賣了換錢呢?


    喬明瑾埋頭想了想,覺得事情大有可為。


    雖然她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賣得出去,會不會有人要,能不能換成錢。但是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家裏又是處處都要用錢的,還要攢著錢買上一兩畝地,還有兩個弟弟還要念書,哪哪都需要錢。


    喬明瑾想清楚後,就把明玨也叫了來,把自己的想法對著兩個弟弟說了。


    二人聽了很是奇怪:“姐,這枯葉下麵的土也能肥田?”


    “當然能,而且比糞肥的肥力還要好呢。


    就是這些鬆毛、燒了的柴得了柴灰、還有塘裏麵挖出的糖泥都是能肥田的好東西。連你二人都不知道,隻怕別人也不一定清楚的。”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他二人都在家裏下過田的,他家這姐姐可是從小跟著祖母在家拈針繡huā的,什麽時候懂得這些了?


    明珩聽完很是〖興〗奮,隻要聽到有東西可以換錢,這孩子的眼睛就亮得驚人。


    “姐,這東西真能換成錢?那這林子可大著呢!”就完兩眼〖興〗奮地發光。


    喬明瑾笑著點頭。


    對他二人說道:“如果別人知道還好說,若是別人不知道隻怕要費不少唇舌,而且隻怕得等到看到效果了人家才會給錢。隻是我們也不能放棄了這個機會,如今咱家沒有本錢,也隻能做些無本的買賣,若是這些東西能換錢,家裏也能改善一些。,…


    看他二人一個勁地點頭,又說道:“明日你二人再去城裏一趟,就去那莊子,去尋他家那管事或是huā匠。價錢咱也沒賣過,也不知道該怎麽賣,他們若是有興趣,就讓他們開口。也不拘多少錢,哪怕一車能給個十幾二十文的也是個進項。”


    明珩聽了直點頭:“嗯,明天一早我和哥就去那莊子。”


    姐弟三個又商量了一陣,還到林子裏去看了看,又用竹耙把枯葉都耙了起來,看了底下的腐葉層。


    林子深處,林子茂密處那地上都是覆了一層又一層的枯葉,漚了也不知多少的年月。若是能賣成錢,隻怕家裏就能改善一些了。


    姐三個都有些〖興〗奮,四下裏轉了轉,便又專心砍柴去了。想著明曰再拉一車柴去,在集上賣一賣也是能賣得掉的。


    姐弟三個在林子裏忙了一下午,直到把柴枝裝上午車,明琦和小琬兒也沒進山來。


    喬明瑾有些擔心,便讓明珩和明玨裝車拉運,她自己往河邊去尋兩個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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