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旅途開始了。


    我都不知道那女人究竟是種什麽動物投胎的?


    反正從我們的那輛山鹿進山開始,那女人猛地就像是吃了二斤耗子藥之後搶時間交代遺言似的喋喋不休起來。


    首先是拉著坐在付駕駛位置上的江寬忽悠,愣要江寬說說她臉上那化妝是不是符合當今的流行趨勢?


    我估計江寬肚子裏麵火氣正盛,而且是純粹的想要擠兌那女人一下,江寬居然還一本正經的扭過了腦袋,裝出了一臉的勤奮好學天真浪漫仔細的盯著那女人的月球表麵看了半天。


    然後還很天真的說大嬸,我們那小山村比較閉塞,都不知道城裏銀喜歡在眼睛上抹煤灰臉上塗麵粉來打扮?


    我當時差點子就叫江寬這句話樂的把車開懸崖下麵去!


    這孫子,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沒少叫我見識他那嘴賤的功夫,而且他這門功夫很是叫一幫子兄弟們深惡痛絕。


    惟獨今天,我都想抓過那小子狠狠的擁抱一下。


    這損人損的叫個暢快淋漓。


    我就從後視鏡裏麵掃了一眼那被江寬叫做大嬸的女人,我看見那女人的臉上透過一層白乎乎的粉絲透出來一股子青灰。


    我高興啊……


    可還沒等我高興幾分鍾,那女人居然又開口了。


    而且還是很有鄙視意味的朝著江寬說你們就是見識少!


    這是今年香港那地方最流行的曬傷妝,這眼影粉底也都是法蘭西國進口的高級貨,可不是什麽山西煤球末子陝西好麵粉!


    我今年可隻有二十八,最多你們也就叫我聲姐姐,哪能叫我大嬸呢?


    我問你們倆,前麵那山叫什麽?


    我算是服了這女人了!


    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缺心眼還是裝傻?江寬都這麽損她了她居然還上趕著繼續找不自在?


    我就說我不知道,我是個當兵的我可不是導遊!


    而且這地方海拔比較高如果你老是說話不能很好的保持體力,估計等會你會頭暈肚子疼外帶喘不上氣,到時候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可就麻煩了!


    我還想著靠高原反映能讓這位大嬸消停一會,可那大嬸居然就是呲牙一笑,就從車後座上的一個軍用背囊裏麵掏出來一瓶子體能補充液,還挺得意的朝著我晃了晃說不怕。


    早就知道高原上麵萬一犯了高原反映人會難受,我這早就叫人預備下了這東西。從烏魯木齊一路走過來我都沒怎麽喝水,就拿著這個當水喝呢……


    我就再次的從後視鏡裏麵看了看那女人,我心裏就真有抓槍朝著她腦袋上開一槍的****了!


    體能補充液,這是我們配發的物資中比較珍貴的東西了。裏麵的成分全都是一些名貴中藥和一些合成營養劑,造價自然就比較的昂貴。


    就算是在我們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也不過就是一人四支的配給,這也就能在沒有其他食物的狀態下支撐一個成年人進行三天的強體力運動而且對預防、抑止高原反映更是有極佳的效果。


    可是這女人居然拿著我們都當成了寶貝的體能補充液當水喝?


    糟蹋東西也不能這麽糟蹋吧?


    那些二線三線部隊的兄弟們在高原上,可都是靠著自己的體能硬扛高原反映、還要拚盡全身氣力去操練的啊……


    我和江寬就都沉默下來,對那女人層出不窮的弱智問題也都是以一些象聲詞來迴答。


    或許是那女人終於感覺到了無趣,車廂裏麵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除了運轉良好的引擎低沉的發出些聲響之外,我和江寬為了適應高原反應而調慢的唿吸聲就成了整個車廂中的主旋律。


    也就是我們剛剛安靜了一會功夫的時候,那坐在後座上的女人猛地一聲慘叫,然後就是嗷嗷的吆喝著拍打著車窗!


    我和江寬幾乎是下意識的迴了一下頭,我就感覺車子前麵似乎是有點子不對勁的感覺?


    完全是在一種直覺操控之下,我狠狠的一腳踩下了刹車後定睛一看,車已經停在了一個接近直角拐彎的位置上。


    車子的兩個前輪隻要再朝前走個半米,今天我可就要結結實實的玩一把空中飛人了!


    我當時身上那冷汗嘩嘩的就流下來了……。


    趕緊的再迴頭問那女人說你怎麽了?沒事你吆喝什麽啊?


    她也像是剛剛緩過神來,居然一臉的青春少女德行的對我們說哎呀你們反應好快哦!我剛才看到一隻好可愛的灰兔子嘢,好大的一隻灰兔子嘢!


    你們不是帶了槍麽?替我把那灰兔子打了,咱們今天中午就來個野炊好了!


    我操……


    我是真想掏槍朝著那娘們腦袋上摟火了!


    還得說江寬那巨孫子的家夥就是有坑人的本事。


    居然真就是朝著我一努嘴說光頭你看我的,不就是打個兔子麽?看咱的手藝就是!


    然後一把抓過插在車門邊的聯發霰彈槍嘩啦一聲打開了折疊加重槍托就跳下車去了,瞄著還在山坡上亂竄的兔子就摟了火。


    我當時也是沒明白過來。


    不就是一隻野兔子麽?


    距離不過二十米左右、用隨身的手槍打就是了,幹嘛還非要用聯發霰彈槍打?那就算是打中了那兔子也沒法子吃了不是?


    而且江寬那孫子的槍法一向都是比較可以的,不至於八發子彈都打空了還連兔子毛都沒擦著吧?


    估計那女人也覺著江寬的槍法比較臭,一臉都是不屑的說你們這槍法還真是夠爛的!還說你們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居然連個兔子都打不著!


    我還沒來得及埋怨江寬那家夥怎麽出這種洋相,江寬那孫子已經一臉諂媚笑容的拉開了車門,賊眉鼠眼的朝著那女人說是啊是啊。這不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麽?


    要不……


    大姐,您打幾槍試試?就算是打不著兔子咱也過過槍癮不是?


    而且我看您隨身還帶著照相機,我再替您拍幾張漂亮照片,您也算是在這喀喇昆侖山上留下了您的倩影?


    我看著江寬那小子手裏的聯發霰彈槍我就知道江寬想怎麽收拾那女人了。


    霰彈槍、尤其是聯發霰彈槍,向來就是在狹窄環境中的大威力殺傷武器。在二戰時期,這種一發子彈五十顆軟鉛彈頭的子彈更是被作為戰壕清掃器來使用的。


    可是大威力武器的後坐力相應的也是比較強的,至少在輕兵器裏麵,霰彈槍就算是體力強悍者的專利產品,沒有一定的臂力和諧調性是絕對玩不轉的。


    就算是我,用聯發霰彈槍掃蕩了一幢六個房間的建築之後也會覺著雙手發麻,更何況這個對槍一無所知的女人?


    我就看著那女人傻乎乎的接過了江寬那家夥遞過去的霰彈槍,二話不說就學著電影裏麵的射擊方式來了個平端著槍身而且槍托正對著嘴巴位置的擊發!


    槍聲和慘叫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而且在後麵的幾天時間裏,我和江寬的耳根子都清淨了許多。


    畢竟,一個剛剛沒了兩顆門牙的女人是不會多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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