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床單和被子,還有雪白的天花板和草綠色的牆裙,再加上濃厚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我在醫院裏麵了。


    我就有了種迴家的感覺。


    我從小就是醫院裏麵長大的,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我就跟著我老娘的白大褂在病房裏麵滿世界亂竄而且那時候還有個很奇怪的事情。


    我都不用抬頭看看那穿著白大褂的人長得什麽樣子,我就能張嘴很準確的叫出人家的名字反正那時候就憑著這手沒少從叔叔阿姨手裏賺零食吃。


    我就想起身看看我這究竟是到了哪個地方了我是不是已經迴家了我老娘是不是就在旁邊看著我呢?


    然後我就被一隻巴掌按住了。就看見曠明哥哥那雙通紅的眼睛看著我說光頭你他娘的可醒了你差點嚇死老子了。


    我就反應過來了我這還是在新疆我沒迴家我還在軍隊裏麵呢。


    我就問曠明哥哥我這是睡了幾天了我怎麽渾身沒勁?


    曠明哥哥說你小子還好意思說?送你下來都三天了你小子就這麽一動不動的躺著還渾身發燙還滿嘴胡話的什麽都朝著外麵說!


    你知不知道昨天護士給你紮針的時候你一把拉著人家手不放還一個勁說妹妹你今晚別走了你就陪著我好了要不是我手快一把抓住那護士妹妹的手估計你小子當場就能挨一耳光!


    我說你個新兵蛋子你年紀不大你思想怎麽就那麽流氓呢你?你小子發高燒你都忘不了調戲人家護士妹妹你小心犯紀律了你再上禁閉室去呆著!


    我就有氣無力的嘿嘿傻笑我說我那不是多久沒見著女人了麽我也是爺們我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甚至是很旺盛尤其是發高燒的時候那腦子裏階級鬥爭那根弦鐵定就是燒壞了我。。。。。。


    我還正滿嘴跑火車的吹乎的來勁呢,我就看著曠明哥哥臉色變了反正是有點子想笑有點子尷尬還有點子幸災樂禍的意思。


    然後我就聽見個護士妹妹的聲音就在我旁邊響起來了:“我說夏樂啊,今天是你第一次給病人進行肌肉注射,你別緊張,你就按照注射的要領你就使勁紮吧!”


    我趕緊的就扭頭一看,當時我就覺著腦袋一蒙。


    要說我也是見過幾個女人的。當年在歌廳裏麵濃妝豔抹的那種在學校裏清純淡雅的那種我都算是見識了個差不多,也從來沒小說裏麵說過的那種驚豔的感覺。


    可眼前的這個小女兵麽。。。。。。


    我就說軍隊馬甲一穿,女孩子個頂個的顯得英姿颯爽而且那種剛硬中帶著嫵媚的小滋味是很有點子叫人眼暈的感覺的。


    可我看著那小女兵的眼神裏麵,怎麽就帶著那麽點子陰險狠毒還有點子居心叵測的味道?


    然後再看那女兵身後站著的另一個小女兵,我心裏就更加的感覺到那種被人算計的涼颼颼的味道了。


    我醫院裏麵長大的我別的不敢說,就護士端著個腰形盆子在我麵前走兩步我就能知道這護士是新手還是老手。


    眼前的這位,鐵定的就是個剛剛學完了護士基礎課程的新兵,正由老兵帶著上病房裏麵實習呢!


    我就看著那新兵端著盆子一步三哆嗦的走過來,碘酒酒精棉釺的一個勁的晃悠著在我屁股上一抹,然後顫巍巍的舉著注射器就下了黑手了。


    我不是不怕疼其實就是好麵子老爺們的虛榮心作祟我就是疼我也要保持爺們的派頭我死扛到底滿臉的大義凜然滿不在乎。


    訓練的時候我叫幾個特別能打的哥們打的漫天飛我都扛住了沒叫喚一聲,可今天愣是叫這個小女兵把我這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挨打特別能死扛的招牌給毀了!


    那小女兵估計是第一迴拿著針頭捅活人,下手的時候先就有了點子心虛膽怯就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輕輕一捅,針頭入肉不過半分。然後看著這實在是達不到肌肉注射必要的深度就咬牙切齒苦大仇深的朝著下麵一擰,旋轉著就捅進去了。


    我的親媽啊。。。。。。


    我當時是沒叫喚出來可我臉都疼擰了我張著嘴就像是條上了油鍋的魚。


    我說護士妹妹啊你打針你就一步到位就好了疼也就是一下子而已你幹嘛還來個注射的分解動作你還一步一動的做的那麽標準啊?


    估計是看到了我臉上那表情了那站在旁邊監督指導的小女兵就說夏樂你放心好了打針就是這個樣子的打習慣了就好了你多練習幾次就是,這位病人也是會配合的是不是?


    那我還能說個不是啊?


    那針頭還在我屁股裏麵捅著呢我要說個不是那護士妹妹一激動了她再擰一下怎麽辦?


    那紮針的護士妹妹就嗯嗯的答應了就把藥水朝著我肌肉裏麵一擠然後一拔針頭。


    壞了。


    我就聽見格崩一聲響我就知道鐵定壞了。


    我說你就按照紮針頭的方向朝著外麵拔就是了,你胡亂甩什麽手腕子啊?


    這下子好,針頭留在肉裏麵了。


    然後就是一陣的雞飛狗跳還好來了個老護士有經驗的熱毛巾一敷上去肌肉按摩幾下鑷子上去一拔,針頭算是出來了。


    可我這罪過就受大發了啊!


    鬧騰完了,我可就覺著奇怪了。


    平常我曠明哥哥最見不得的就是下麵這些個小兄弟吃虧,有時候護犢子的毛病犯了,鬧著急了還小臉刷白的差點子就和人家對練一把。


    今天我可是遭了老罪了我曠明哥哥怎麽就不吭氣呢還一個勁的眼神不聚焦那嘴角還抽風似的抽啊抽啊想笑不敢笑?


    我就順著曠明哥哥的視線方向一看,我算是明白了。


    就那負責監督行刑的小女兵,那眼神也是對著我曠明哥哥一個勁的閃爍兩個人的視線就在我病床上麵交匯融和就差擦出點子火花來個電閃雷鳴了!


    等那行刑的女兵那監督行刑的女兵一走,病房裏麵就剩下了我和我曠明哥哥了,我可就一點不客氣的朝著曠明哥哥問:“我說哥哥,那護士是叫夏樂吧?”


    曠明哥哥就搖頭說不是不是那護士是叫侯靜她是去年軍校畢業的今年剛來醫院鍛煉的。她也是北京人家裏住在海澱區她家裏爹娘還都是軍人她好像還沒對象她比我小三歲。


    我就徹底的明白了我就朝著我曠明哥哥笑我說那跟你是合適的不行啊門當戶對還都穿著軍裝年齡學曆啥都相當真正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曠明哥哥的臉都笑爛了就說那是我也覺著合適我打算找個機會我先來個火力偵察要是那山頭真合適我建立永備工事我就直接開始進攻了!


    我實在是憋不住我就樂出聲了。


    我曠明哥哥打仗是好手,可這追女孩子尤其是追女兵就很是差點子火候了!他還以為這是攻山頭呢還火力偵察?我說哥哥你是不是打算叫我多住幾天醫院好叫你假公濟私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曠明哥哥就小白臉一紅很有點子惱羞成怒的感覺朝著我說你個新兵蛋子你沒大沒小的你信不信我錘你?


    我就笑著說我不信!你要是真錘我上指導員那裏告你個為了勾搭女兵殘害新兵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曠明哥哥也就笑了可也歎氣說我也該找個女人了!我同學朋友差不多都結婚了就我一個光棍了,我也不比誰差勁啊。。。。。。


    我也就不說話了。


    曠明哥哥啊,人家美滋滋的賺錢談戀愛結婚的時候,你在前麵端著衝鋒槍和越南人死磕呢!


    你哪來的機會戀愛啊!?


    還沒等我和曠明哥哥具體研究一下子怎麽進行這攻山頭的重大行動呢,軍人病房的門就給推開了就進來個胖乎乎的穿著一件嶄新馬甲的上尉。


    我怎麽形容這位大爺呢?


    這左手上一個網兜,裏麵是牙刷牙膏手巾外帶著點子護膚品擦臉油之類的個人玩意,右手也是個網兜,裏麵是水果零食外帶著幾本雜誌。


    帽子夾胳肢窩低下頭上是一水溜光的背頭,那圓唿唿的臉蛋上就是一臉的小肥肉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個軍爺的造型。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就來了機靈勁了?


    我就轉過臉朝著曠明哥哥比劃了個唇語的動作我說這爺們怎麽看著這麽別扭?這是來住院了還是來唱迴娘家了?


    曠明哥哥臉上的肌肉就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子嘴唇也朝著我比劃說你個新兵蛋子你別胡說八道!


    然後就站起來敬禮。


    雖然軍兵種不同可軍隊的規矩還是在的。


    那胖乎乎的爺們也就朝著曠明哥哥點點頭然後就朝著跟進來的一個小護士說怎麽叫我跟個新兵蛋子一塊住大病房了?你們沒單間?你們上麵沒跟你們交代過?


    啊?


    我還真是沒聽說過軍人病房還分軍官房和士兵房的?我看著曠明哥哥那臉色好像他也不知道有這麽個說法?


    估計那小護士也沒鬧清楚這上尉怎麽這麽大口氣?


    而且那小護士在陸軍醫院裏麵那二毛三二毛四的見多了也看習慣了,還真沒把個上尉當迴事情,轉身一邊走就一邊扔下一句話說就診軍人除非重症或者傳染性疾病,一般不送單間統一住大病房!


    那上尉就那麽愣怔了一會,然後猛的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曠明哥哥就坐下了臉上的顏色就有點子不對了。沒等我問就狠狠的說今天他娘的晦氣怎麽撞見個泡病號的混帳東西?


    我就有點子愣了。


    泡病號,這在軍隊裏麵是絕對能夠看見的現象而且這現象在新兵集訓階段和老兵退役之前是以普遍的形勢出現的。


    新兵蛋子想家了扛不住訓練了或者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了,就有那賴皮點子的新兵趴在床上死活不起來而且哼哼唧唧的愣就是說自己病了沒法子參加訓練。


    老兵退役之前,自然而然的就有那心裏不痛快的不想離開部隊了或者是有點子什麽願望沒滿足的,也是一頭趴在床上哼哼早操之類的是絕對的不出訓練科目也不幹了。


    不過還好,部隊裏麵指導員的本職工作裏麵就有這麽一條,專門是用來管理這種泡病號的現象的。


    一般的套路是指導員朝著床頭一坐,首先是笑眯眯的開口問問哪裏不舒服了?家裏都還好著吧?心裏有啥憋屈的?咱們好好的嘮嘮家常?


    然後就是炊事班的炊爺老大端著一碗加了雞蛋香油聞著就開胃口的掛麵進來了。


    這病號飯吃著,指導員陪著忽悠著,怎麽的那偽裝的病號也扛不過兩天,自然而然的就要從床上爬起來,有啥說啥的把心裏話朝著指導員說清楚講明白。


    然後就是對症下藥估計最多就是個幾天功夫,那泡病號的兵們重新出現在訓練場上的時候個頂個的都是龍精虎猛訓練起來絕對的就是下死力氣操練的。


    否則,對不住炊爺老大一天三頓親手端過來的病號飯,更對不起給自己解開了心結擺平了麻煩的指導員。


    人,都是有良心的啊!


    可說起來,就我這麽個級別的兵,我還真是沒見過軍官也泡病號的?


    估計是我臉上那少見多怪的表情叫曠明哥哥看著可樂,曠明哥哥就一邊朝著我嘴裏塞新鮮的馬**葡萄一邊跟我說光頭你別奇怪。


    軍官裏麵泡病號的你小子是不多見可也並不是沒有。


    新兵入伍老兵退役不適應或者有點子不滿足才泡病號發泄一下子,說起來也就是心裏頭堵著了。幾天病號飯一吃指導員思想工作再緊緊跟上,估計那些個泡病號的兄弟立刻就能生猛起來。


    可這些個軍官裏麵一旦出現了泡病號的,十有**的就是一個字——懶!


    現在不是戰時,一般來說軍隊裏麵最累的就是搞點子什麽達標之類的需要完成硬指標,還有上麵即將下來檢查了需要突擊加班完善點設施或者幹脆就是緊急建設任務!


    到了這個時候,有一些個懶到了骨頭裏麵的軍官不想跟著下麵的兵一起起五更睡半夜的,就趕緊上醫院裏麵呆著反正小單間一住每天吃點子治療小毛病的補藥之類玩意,等自己手下的兄弟們都累完了,也就結帳出院迴部隊享受勝利果實去了!


    就這種人,屬於是最叫基層主管和士兵們看不上眼的混帳而且一般都是那種有點子小背景的家夥,輕易的還沒幾個人樂意得罪他們。


    這種類型的家夥要真叫他們幹點子實事他們是絕對的不成的,可要是叫他們背地裏麵給人打小報告上眼藥子,他們還真是絕對的猛人!


    以前就有那麽個家夥被個老兵給當眾臭罵了一頓後懷恨在心,可這家夥一直憋著不發作,等到了那老兵馬上要轉軍士長的時候,這混帳東西不陰不陽的在討論會上來了一句——這個同誌各方麵素質還是不錯的,可就是生活作風方麵麽。。。。。。據說。。。。。。


    軍隊裏麵,作風問題一直就是高壓線,誰碰誰死!更何況褲腰帶都管不緊的人,還能留在軍隊成為職業軍人?


    那老兵就隻能是含著眼淚離開軍營!


    就這麽一邊給我嘴裏塞著葡萄一邊聊天,曠明哥哥就說最近這家夥的兵種正好在搞個新的基地,正是忙到了點子上的時候這家夥來養病還要單間,這還真不是個一般的混帳啊。。。。。。


    這邊兩兄弟正說著話呢外麵就亂開了。


    曠明哥哥伸頭朝著外麵一看就皺眉頭就納悶說邪門了?


    居然還有人敢和空軍馬老大較勁的?光頭你躺著別動我過去看看去!那家夥不是活膩味了吧?


    我就躺不住了我也就慢悠悠的爬起來我揉著屁股蹭到了房門口看看到底是誰這麽不怕死?


    說起來這附近的兵們不管什麽兵種都知道馬老大是絕對的猛人,當年第一個高原雷達站就是在馬老大親曆親為之下修建起來的。


    當時的環境條件就不用說了,別說是一條像樣的公路,就連勉強能走人的山間小道都是在夏天的時候被上山放牧羊群踩出來的,正經的羊腸小道。


    機械設備、物資器材,什麽不是靠著空軍的兄弟肩挑手提的運上去的?


    這其中,馬老大就是傑出的典範人物。


    二百斤水泥朝著肩膀上一放,一手撐著腰一手拄著跟鋼釺當拐杖,馬老大真就像是馱馬一般的領著兄弟們朝山上爬。


    山勢險要,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連人帶東西的從陡峭的山坡上滾下來。當時就有個兵一腳踏空,眼看就直衝著懸崖下翻滾。


    馬老大當時就是一個虎撲,渾身上下叫尖銳的石子劃得鮮血淋漓,連肋骨都撞斷了兩根,硬生生的在懸崖邊上抓住了那兵的馬甲。


    馬老大在空軍裏麵算是技術力量的尖子,而且當時那雷達站的建設還真是離不開馬老大多年的經驗。斷了兩根肋骨的馬老大就湊合著上了石膏,每天坐在施工工地上指點著兄弟們幹活。


    肋骨斷裂後再打上石膏,就是在正常環境下也都喘不上氣,更何況是在高原上?


    一天下來,馬老大鼻子上插著氧氣都給憋昏了三次。


    連續三天,馬老大就是一次次的暈倒,一次次的醒來,再一次次的暈倒。。。。。。


    空軍的兄弟們真就是號啕大哭著拚命施工,就為了叫他們的馬老大能及早的下山去好好看病。


    馬老大最後是被連隊主官和手下的兵們強行送到山下的醫院的。


    從那以後,不管是什麽軍兵種的人見到了馬老大,那鐵定是恭恭敬敬的打招唿。每次馬老大到醫院做個檢查之類的,哪怕是拍著再長的隊,那馬老大也鐵定是叫兵們簇擁到隊伍的前麵。


    兵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尊重馬老大。


    我就看見曠明哥哥過去先朝著馬老大敬禮然後就橫在了馬老大前麵,朝著方才那要單間的上尉一比劃直接就把那上尉給推一邊去了。


    然後就是冷冰冰的曠氏風格的經典台詞——活膩味了是吧?知道這是誰麽?


    我估計那泡病號的家夥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一個軍銜不如自己的家夥居然敢動手?旁邊站著的侯靜居然很有點子夫唱婦隨味道的加上了一句說這是空軍馬老大!隻要是有個耳朵腦子還有個三歲智商的人就知道他是誰!


    曠明哥哥就很自然的轉頭像是看著自己媳婦似的看著侯靜說怎麽迴事?怎麽這地方還有人敢和馬老大較勁的?


    侯靜就很有小女人味道的嘴巴一撇說就一個單間了是上麵指名道姓的留給馬老大的,這上尉同誌居然說馬老大軍銜不如他而且還什麽先來後到的話說了不少?好像這上尉同誌還是什麽什麽人的小舅子吧?好像得罪了他我們就該等著扒了馬甲迴家種地了?


    曠明哥哥臉上那冷笑,我到現在我都學不出來那個味道。


    那真就是軍人世家的子弟看著個沒穿幾天馬甲的混混時才能有的那種居高臨下的鄙視意味啊。。。。。。


    曠明哥哥就冷笑著說行啊!老子是北京曠家的人你要是長著嘴帶著耳朵就去給老子打聽打聽,看看你那姐夫是不是能扒了老子的馬甲?


    這邊曠明哥哥話音剛落,侯靜那丫頭緊跟著就是個再次的夫唱婦隨說咱北京候家雖說不算是什麽名門大戶,可要是想扒了我的馬甲。。。。。。哼哼!


    有時候,對付那種仗勢欺人的混帳東西,最直接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拿出個更加強大的勢力來。


    我看著那上尉的臉色一變再變居然就話都不說轉身就趕緊的溜出了病房。


    侯靜家裏頭什麽背景當時我不知道,可我曠明哥哥家在軍隊的背景。。。。。。


    隻要不是聾子,多少能有點子印象吧?


    曠明哥哥就再次鄙視的冷笑了幾聲轉頭看著馬老大就是一張尊敬到了點子上的笑臉就問馬老大怎麽今天來了?這是來做個檢查還是來修養一下子?


    話是朝著馬老大說的,可曠明哥哥那眼睛怎麽看都是朝著侯靜掃過去的而且那絕對就是溫柔到了極點。


    馬老大就笑說哎呀是小曠啊好久不見了!這不是家裏頭那口子生病了,部隊上照顧叫我家屬來部隊看病麽?


    曠明哥哥臉色就一變說嫂子病了?


    馬老大就說沒事沒事就是個普通的小毛病了。


    侯靜在旁邊就說還是小毛病?都累成了慢性心肌炎了!


    曠明哥哥就再問這就知道為了一個接一個的修建雷達站馬老大都八年沒迴過家了。


    馬老大家裏老人孩子,就靠著馬老大家屬一個人照顧著而且嫂子還真就是任勞任怨一句不好的話不給馬老大說,到最後嫂子也累病了。。。。。。


    一個中尉能有多少津貼?


    這個隻要是部隊裏操練過的兄弟都差不多知道,滿打滿算的不夠吃一頓稍微好點子的廣東早茶。


    這看病的費用也就成了難事。


    幸好,當地民政部門和部隊算是友好協商了一下子然後民政部們負責照顧馬老大的家人而嫂子就趕緊的來部隊醫院治病。


    同時兩口子也見個麵。


    這都八年時間了小鬼子都打跑了可兩口子都還沒打過照麵啊。。。。。。


    就憑著馬老大在部隊裏麵這份下死力氣幹活的勁頭、就憑著嫂子一個人在家熬了八年孝敬老人養育孩子不讓馬老大後院起火的賢惠厚道,別說是馬老大的家屬要個單間,那就是要個大樓給馬老大兩口子住算是個屌的事情啊?


    兵們的心是最實在的。


    所以在馬老大家嫂子被人扶著走進醫院大門的時候,超過三百的兵們列隊歡迎還有人領頭就喊起了口號。


    嫂子萬歲!


    嫂子就淚眼婆娑的看著這些個弟弟一般的兵們就一個勁的擺手說擔當不起。。。。。。


    可兵們還是在鼓掌而且拿出了拚刺刀的勁頭喊。。。。。。


    嫂子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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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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